「怎麼辦……」謝故愣愣地看著凡渡,腦子裡充斥著#青少年無家可歸##失足兒童流落街頭##震驚!十幾歲的孩子竟然……#。Google搜索
凡渡看他這個傻樣,深深地嘆息一口,謝故要放到野外去,肯定活不到兩天,他轉身牽著謝故下樓。
找宿管拿鑰匙不就好了麼。
他們來到了宿管房間門口,還不等敲門就看見門上貼著紙條,「孩子們,宿舍二樓有同學闌尾炎,阿姨送他去醫院,今晚不在。」
阿姨不在。
凡渡和謝故互相看著,「……」
天要亡我。
「這怎麼辦?」謝故傻眼了,難不成一晚上就在宿舍走廊里流浪麼?
此情此景,凡渡也說不出什麼,智商二百的大腦轉的再快都沒有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謝故苦著臉,「我不想當流浪貓啊。」
凡渡看不得他可憐兮兮的樣兒,「有我在,不會讓你當流浪貓的。」
「我……」謝故的腦袋都已經竄台竄到新聞頻道去了,「明天不會報導出來,七中校園發現男屍兩具吧?」
凡渡就他娘的無語,「你能不說的跟咱們兩個殉情了一樣麼。」
他牽著謝故,「走,去天台。」
這次輪到謝故喘不過氣來了,瞪大了雙眼,「我幹了什麼,你就要拉著我跳樓?」
他的腳頓時就跟生根了一樣,「我不去!你放開我——!」
凡渡都想把謝故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屎,「宿舍天台上被人放了一張跳高墊子能躺一躺。」
謝故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凡渡牽著他往前走,「抽菸的時候看到的。」
按照他以往上學的經驗,宿舍樓的天台是抽菸的好去處,不會輕易被拉幫結派的人堵到,而且宿舍都有逃生通道,就算被堵到了也方便逃跑。
所以他剛剛來七中人生地不熟的幾天裡,午休時候都會躲到宿舍天台上抽菸。
第一天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張跳高墊子,偶爾還會躺在上面睡一覺。
也不知道是以前哪個學長造福了他們這幫學弟學妹。
他們一路來到了頂樓天台,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頭頂上是璀璨的漫天星河,登高望遠,能夠看到燃燒起來的城市燈火,風有一點大,吹亂了少年額前的髮絲,背心貼著脊背,隱隱露出蝴蝶骨的痕跡,一雙眼眸倒映著夜色,那一點少年氣被夠了的卓然而不沾煙火。
謝故看著凡渡的側顏有一點呆,愣愣地喊了一聲,「凡渡……」
凡渡轉過頭來看他,「嗯?」
面部輪廓看不清晰,反而更加地朦朧美,一雙翡翠色的雙眸將他的容顏一下子點亮,產生了一種近乎驚艷的效果,讓人響起了夏夜裡飛舞的流螢,情不自禁地想要抓住。
謝故是學美術的,天性就是追逐人間至美,他有點看呆了,「你是……」
「……是人麼?」
他有一句話憋在喉嚨口,你好像是天上仙。
凡渡無語地看著他,「……」
他把謝故的手給甩開了,「我真是多餘關心你。」
凡渡走到了跳高墊子面前,跳上去,躺下來,將外套搭放在身上當被子。
謝故也躺在了上面,學著他,將外套當成了被子。
凡渡剛剛閉上眼沒有多久,就聽見一聲,「同桌……」
凡渡當自己沒聽見,轉了個身,背對著謝故。
聲音又響起來,「同桌……」
背後伸來了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拉扯著他的背心,「同桌……」
凡渡越是不理,那隻手就越使勁兒,以至於背心都變形了,死死勒著脖頸。
凡渡差點就上不來氣,他猛地坐起來,狠狠拍了謝故屁股一巴掌,「你他娘的要勒死我啊!」
謝故的小半張臉都埋在衣服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上去可憐兮兮,「……我冷。」
凡渡深深地吸進去一口氣,又沉重地嘆出來。
一會兒後,他開始動手脫背心,脫短褲。
謝故看呆了,他抱著衣服蹭蹭後退,背靠著牆壁,甚至於都有一點語無倫次,「臥槽!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正經貓!你別過來啊……」
凡渡身上就剩下了一條內褲,他無語地看著謝故,「……變成獸形,身上有毛,就不怕冷了。」
謝故:「……哦。」
好尷尬啊。
凡渡閉上了眼睛,緊接著他的身體就開始變化,灰色的長毛覆蓋了全身,纖長的手指變得粗硬,甚至於彈出了利爪,肌肉隆起,又緊緊收縮。
短短几秒鐘後,凡渡就消失了,原地出現了一頭毛髮銀灰的蒼狼,一雙翡翠色的眼眸幽幽地亮在夜色中。
謝故頭一次看到凡渡的獸形,有點目瞪口呆,「你……」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大跌眼鏡。
「……是狗啊。」
蒼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蒼狼沉重地嘆息了一口氣,已經不屑於去解釋什麼了,反正以謝故的智商也理解不了。
它爬上了跳高墊子,蜷縮著趴下來,將腦袋搭放在了兩隻爪子上。
謝故也脫掉了衣服,兩秒鐘後,一隻獰貓輕巧無比地跳上了墊子。
它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四處尋看了一下,視線落在了蒼狼一起一伏的脊背上。
它試探著用爪子搭上去。
緊接著它趕緊抬起頭看一眼蒼狼。
蒼狼還閉著眼,沒什麼反應。
這一下獰貓就大膽起來了,大搖大擺地爬了上去,團起四肢趴在上面,將鼻尖埋進了蒼狼柔軟的毛髮中。
下一秒鐘,蒼狼就翻了個身。
獰貓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四肢胡亂撲騰著,怎麼也翻不過來身,「你怎麼這麼討厭!在你身上趴一下就不行了?小氣!」
說著說著獰貓還有點委屈,「我是沙漠動物……天生就怕冷……」
蒼狼用爪子撥弄了一下它,將獰貓撥弄到自己的懷裡,讓他拱在自己柔軟的肚皮里,然後將毛茸茸的尾巴被子一樣覆蓋了上來,低沉的嗓音響起來,「這樣行了吧?」
獰貓舒舒服服地躺下,嗓子呼嚕了兩聲,「……這還差不多。」
軀體碩大的蒼狼懷裡趴著一隻小小獰貓,軀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但它們都穿著內褲,一條紅,一條綠,就仿佛是紅綠燈一樣交替閃爍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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