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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選擇(二)新增700

2024-08-31 19:45:57 作者: 左耳聽禪
  那蝴蝶姚幼清雖然很喜歡,但也不至於為此跟魏泓發脾氣,她把掉在地上已經難以分辨本來面目的草團撿了起來,嘆道:「王爺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弄壞了東西就偷偷藏起來。��

  「不過是只草編的蝴蝶罷了,我又不會說您什麼,何必呢。」

  語氣無奈,仿佛她才是年長的那個人,魏泓反倒是年幼的孩子。

  魏泓梗著脖子不承認:「我沒想藏,只是怕你看到了又要哭,所以才收起來。」

  姚幼清秀眉微蹙,鼓著腮幫子反駁:「我才沒有總是哭呢。」

  哥哥們從小就說她是愛哭鬼,那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她……她才沒有!

  魏泓輕笑,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白日是誰在我身下哭個不停的?眼睛都紅了。」

  姚幼清大窘,又羞又惱地看著他,卻不知說什麼好。

  魏泓笑著將她攬進懷裡,親吻她的面頰,被姚幼清氣鼓鼓地躲開,他就轉而輕咬她的耳朵,在她還想閃躲的時候一把將她抱到床上。

  姚幼清以為他又要做昨晚沒做完的事,身子緊繃。

  但魏泓卻並沒有立刻壓下來,而是親了親她,道:「等我一會。」

  說著起身去門外對下人叮囑了什麼,這才又回到屋裡,將白日從李泰那裡拿來的藥膏取了出來。

  姚幼清不明所以:「王爺,這是什麼?」

  魏泓低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兩刻鐘後,下人端來了一碗湯藥,放下後就退出去了。

  姚幼清還以為魏泓病了,滿臉關切。

  「王爺哪裡不舒服嗎?」

  魏泓看了看她,將那湯藥端起來。

  「這是……避子湯,李伯母親自配的。」

  姚幼清微怔,旋即恍然。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與王爺不和,王爺就算待她還不錯,也不見得就想要她生下的孩子。

  但當魏泓親自給她端來這碗避子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也說不上是哪裡難受,就是覺得心口有點堵得慌。

  但她並未說什麼,伸手便要接過。

  魏泓就怕她胡思亂想,趕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讓你生孩子,是伯母說女子太早誕育子嗣不好,於女子本身和腹中胎兒都很危險,所以……建議咱們過兩年再要孩子,這樣對你對孩子都好。」

  姚幼清伸出的手一頓,想起白日宋氏留下魏泓單獨說話,這才明白他們說了什麼。

  她心中小小的不痛快轉眼便消散了,乖巧地點了點頭:「我喝。」

  說完便接過藥碗放到唇邊喝了一口。

  結果這一口喝完之後眉頭頓時擰在一起,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很難喝嗎?」

  魏泓在旁問道。

  姚幼清從小就不愛喝藥,這藥湯的味道又格外不好,所以才會讓她險些沒忍住吐出來。

  但她還是強忍著將嘴裡那口藥湯咽了下去,道:「沒事。」

  說完正準備一口氣灌下去,手中藥碗卻被魏泓端走,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他剛才聞著是覺得這湯藥不太好聞,但既然是藥,大多都不好聞的,不好喝也很正常。

  可是嘗完之後他才知道這藥湯是真的很難喝,連他這個向來喝藥不眨眼的人都覺得味道十分不好。

  他端著碗繃著臉不說話,姚幼清又將碗重新拿了過去,道:「沒關係的,我一口氣喝完再吃顆蜜餞就好了。」

  聲音輕輕柔柔,和平日一樣乖順。

  魏泓看著她將碗重又放回了嘴邊,閉著眼睛打算一口氣把藥喝完的樣子,心頭一滯,伸手便將碗奪了過來。

  「不喝了!」

  姚幼清嚇了一跳,冷不防被他灑了一身湯藥。

  魏泓將碗噠的一聲放回桌上,走過去悶頭拿帕子給她擦拭衣裳。

  姚幼清看著他,小聲道:「可是不喝的話,萬一有了孩子……」

  那總不好不好要吧?

  魏泓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將帕子扔到一旁,抬頭看向她的小臉,再次想起宋氏說過的話。

  宋氏年輕時因懷孕傷了身子,生下一個女兒後就再沒能懷過別的孩子了。

  好在她和李泰感情和睦,李泰也沒生過再娶或者納妾的心思,兩人便將這唯一的女兒如珠似寶地養大了。

  他們的女兒和姚幼清很像,這種像並不是說相貌,而是給人的感覺。

  她們同樣身量嬌小,柔柔弱弱,從小就被當做掌上明珠,沒經受過任何風吹雨打,是爹娘的心頭肉。

  女兒長大後他們本想招贅,這樣李家的子嗣得以綿延,女兒也依然在他們跟前,他們能看著她成親生子,還能幫著照顧孫子孫女。

  但那小姑娘卻與鄰家的男孩青梅竹馬,暗生情愫。

  男孩也有意娶她為妻,可他自己也是家中獨苗,父母是肯定不會同意入贅的。

  李泰夫婦為了女兒最終讓步,同意將膝下唯一的孩子嫁過去,想著兩家住得近,又知根知底,也算是樁不錯的婚事。

  就算將來男方家裡要搬家,不住這裡了,左右他們兩口子住哪都無所謂,大不了跟著搬去就是了。

  男方父母也並非全然不明事理的人,答應將來若是女孩生了兩個兒子,便將小的那個記到李家,隨李家的姓,繼承李家的香火。

  雙方皆大歡喜,婚事很快定下,女孩成親後也很快就有了孩子。

  「那時候我跟你李伯都是很高興的,」宋氏說道,「但是沒多久我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女孩有孕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靠著李泰一手好醫術才總算把胎像穩了下來,兩家人也才鬆了口氣。

  後來女孩有孕大概八個月的時候,李泰被人請到隔壁鎮上出診,起初本來擔心女兒不想去,聽對方哭求許久,又想著女兒這邊看著暫時安穩,產期也還早,這才答應下來。

  他去了之後給病患診治完就立刻往回趕,卻在路上碰到一個產婦,胎像不正,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屍兩命。

  醫者仁心,他雖掛念女兒,卻還是停了下來,試著救治那產婦。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李家家丁卻騎著馬疾馳而來,看到他後立刻勒停馬匹,連滾帶爬的跑到他身邊,告訴他說他的女兒提前發動了,情況十分危急,宋氏讓他趕快回去。


  李泰動作一頓,當時便僵住了。

  那產婦的家眷則在旁呼天搶地,求他留下來幫幫忙,不然他們夫人就真要去了。

  一邊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邊是自己的女兒,這選擇其實很容易。

  就算他當時立刻就走,誰也不能說他什麼,畢竟在另一頭等著他的是他的血脈至親,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渾身顫顫,站起來想走,但看著那已經隱約露頭的孩子,最終還是不忍心,對那家丁道:「等等,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很快的,再給他一點時間就行了!

  家丁急得直跺腳,不顧主僕身份在旁大吼。

  「那是大小姐啊!是您的親女兒啊老爺!」

  李泰一邊流淚一邊繼續為那產婦接生,口中不停念叨。

  「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等等,再等等……」

  他的女兒一定可以等住的!

  一刻鐘後,產婦終於生下了孩子,母子平安。

  李泰顧不得擦去身上的血跡,也沒空聽對方的感激,馬車也不用了,騎上下人的馬便往回趕。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進門前不久,他的女兒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看著滿床的血跡,跪在房中嚎啕大哭,但不管怎麼哭都救不回自己的女兒了。

  縱然一身醫術再高明又如何?所謂的活死人肉白骨從來都是假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從那之後,宋氏臉上再無笑容,幾乎跟李泰斷絕了夫妻關係,一度大吵大鬧要與他和離。

  李泰自然是不肯的,低聲下氣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邊,多年後兩人的關係才終於有所緩解,但也再難回到從前了。

  「後來我就知道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指望著別人永遠不如指望自己,所以我也開始學習醫術。」

  宋氏道。

  「我專攻千金科,尤其是與女人生產有關的事情。」

  「我看了許多書,問了許多人,雖然多年來醫術一直平平,但有一點我是肯定的。」

  「那些難產的婦人大多年幼,反而是年紀大些的女子平安產子的更多些,生下來的孩子早產的也相對少。」

  「所以王爺若是喜歡王妃,最好不要讓她這麼早就生孩子。」

  她說著神色更黯淡幾分:「我的孩子當初就是在她這個年歲成了親有了身孕,然後……」

  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別說是孫兒,她連女兒也失去了。

  若是她早知道這樣對自己的女兒不好,當時就算拼著讓女兒落個老姑娘的名聲,也要讓她晚幾年再成親。

  即便成了親,她也不會讓她那麼早要孩子。

  「但王妃畢竟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我的兒媳,我說的再多也沒有用,要怎麼選還是看王爺自己。」

  魏泓沉默半晌,問她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女人暫時不會有孕。

  於是宋氏給了他這副避子湯的方子。

  「是藥三分毒,這避子湯雖是你李伯多番鑽研後配出的方子,毒性已經最小,但常喝也還是難免傷身,所以王爺要酌情酌量。」


  「還有,將來你們若是想要孩子,最好提前讓王妃再調理一番,將這些避子湯攢下的毒性去掉。」

  魏泓當時便皺了眉頭,一再確認那毒性是否真的可以去掉,會不會有損姚幼清的身體。

  宋氏告訴他只要不常服用就沒事,比如一個月喝個兩三回,那毒性根本積攢不下來,自然也就沒什麼事。

  若喝個十副八副的,多少肯定就會留下一些。

  意思就是讓他最好不要經常跟姚幼清行房。

  因為一旦行房就勢必要喝這避子湯,那毒性就會日積月累越來越多。

  魏泓起初本想著克制自己,儘量讓姚幼清少喝一些,一個月一兩副就可以了。

  但剛才他親自嘗了一點,又見女孩明明不愛喝還強忍著往下灌,突然就一口都不想讓她喝了。

  她可以為了他喝自己不愛喝的湯藥,做自己不愛做的事,他為什麼就不能為她忍一忍呢?

  以前沒成親也沒收通房的時候那麼多年不是也忍過來了嗎?為什麼現在不可以?

  魏泓將姚幼清抱在懷中,輕蹭她的面頰。

  「我們想些別的法子,不會有孩子的。」

  別的法子?

  姚幼清抬頭,正想問他什麼法子,就感覺她又拉著自己的手往他身下探去。

  姚幼清臉色微變,連忙搖頭。

  「我……我不想……」

  那東西又髒又丑,她每每想起都覺得手上黏答答的沒洗乾淨似的,難受死了。

  魏泓低笑,放下床幔。

  「這可是你自己不願意的,那我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姚幼清見他一臉壞笑,本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但因為自己經歷的少,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片刻之後,床邊掉下幾件衣衫,床幔也隨著帳中人的動作輕輕晃動起來。

  魏泓看著女孩光潔的脊背,纖細的腰肢,雙目因為慾念而微微泛紅,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從她腋下繞了過去,輕攏慢捻。

  女孩因他的動作嚶嚀出聲,羞紅了臉,眼角隱約泛起淚光。

  他張嘴叼住她的耳垂,啞聲道:「剛剛誰說自己沒有總哭的?嗯?」

  女孩求饒般的輕喚:「王爺……」

  輕細顫顫的聲音讓魏泓眸光更深幾分,喘息道:「好凝兒,腿併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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