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我害羞一會兒。閱讀」
溫別宴抵著額頭,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余惟的努力成效顯著,二診時語文分數比之前又上了一個台階,到了三診結束已經完全可以穩在130往上,再用競賽的60分補上語文和英語那點兒空缺,總分甚至高過了溫別宴。
從單科51分到全年級第一已經不是努力就有回報的程度了,那簡直就是最好的勵志奇蹟,於是經過高三組教學組的商討,一致決定讓余惟在高考前的誓師大會上作為學生代表進行演講,分享學習進步的心得。
一中的誓師大會有點特殊,不像別的學校只有高三的參加,而是連同高一高二也會挑選出兩個代表班級一齊集中在大禮堂,美其名曰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高考氛圍。
誓師大會前一天,溫別宴被余惟以「沒參加過這種大場面心情非常緊張需要安慰」為由給拐回了家。
其實這個理由溫別宴是不相信的,畢竟不管從哪個方面哪個角度來看,余惟也不像是會因為這種事情心情緊張的人,畢竟從前每次周一升旗進行「國旗下的演講」時,他都挺得心應手。
不過看在男朋友諸多藉口只是為了想要跟他呆在一起的份上,他姑且當做不知道吧。
余爸爸余媽媽沒在家,又一次拋下他們即將面臨人生獨木橋的兒子浪漫去了。
大概是因為想要把之前浪費的幾年時光全補回來,余爸爸每逢閒暇就一定要帶著余媽媽出去玩一遭,假期短就去近點的,假期長久挑遠點的,恨不得時間百分之八十都要花在老婆身上。
余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秀吧秀吧,無所謂,誰還沒個老婆了?
晚飯是他們一起買了菜回家裡做的,余惟現在的手藝已經可以用爐火純青來形容,隨手來十個八個家常菜完全沒有問題,還是味道很好挑不出毛病的那種。
溫別宴一餐吃得舒舒服服,有男朋友在也不用他收拾洗碗,吃完了去沙發躺著就行,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養成了個小祖宗。
晚上在房間陪余惟寫演講稿,考慮到男朋友作文水平十分有限,溫別宴本來想主動幫個忙,被斬釘截鐵拒絕了。
「放心吧,小意思。」余惟拍拍胸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迷之自信:「怎麼說也是順利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不至於連個演講稿都寫不出來。」
溫別宴:「......好的,那男朋友,你加油。」
說完默默拿起他的手機,準備玩會兒遊戲打發時間。
經過余惟手把手的教導,他現在已經可以憑一己之力拿到幾個人頭,能殺人,遊戲就有了樂趣,有樂趣,自然就能玩下去了。
不過玩了沒多久,小群就有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彈出來。
錢諱:【哥哥姐姐們在不在,出來幫幫忙啊!】
錢諱:【/圖片/圖片/圖片】
錢諱:【這三個學校都在浙大附近,我選哪個啊???】
錢諱:【我已經糾結好多天了,救救我吧!】
溫別宴暫時關掉遊戲界面點進去看了一下,錢諱就發了三個學校的圖片,有一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截下來,是哪個學校都不知道。
余惟:【你是看長相挑學校嗎?】
方曖:【我也想說,最後一個學校叫啥?】
成翰:【第二個!平面圖上居然有四個籃球場!!!】
成翰:【而且還有五個食堂,這學校前途不可限量!】
張望:【第一個吧,綠化多,空氣好,適合久居哈哈哈哈哈哈哈!】
錢諱:【我認認真真在尋求幫助,你們還開我玩笑!】
張望:【不是我們不幫你,主要這三個學校你研究過歷年收分線了嗎?你確定三個你都進得去?】
杜思思:【是呀老錢,分數最重要,最穩妥還是考完了再挑。】
溫別宴略一思索,繼續打字:【你問過雅正嗎?讓他給你提提建議。】
錢諱:【就是我和雅雅商量不出來啊,唉,考試累就算了,選學校還這麼累。】
衛嬈:【其實我最近也在糾結到底是留在南方還是報去北方,備選學校都十幾個了,比你還糾結。】
魏嘉:【嬈嬈我也是!!你想好了告訴我一下,我參考!說不定咱倆還能去一個學校!】
杜思思:【加我一個!我爸媽想讓我留下,可是我好想去北方看雪啊。】
大家都在忙著選學校啊。
那是不是他也應該選一選了?
溫別宴摸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快退出微信轉而打開地圖軟體,將位置定位在清華附近,開始認真思量起來。
余惟寫了兩句就卡住了,轉著筆想呀想,視線就不由自主落到了溫別宴身上,再轉呀轉,落到手機屏幕上,眨眨眼,好奇湊近:「宴宴,你在看什麼呢?」
「看房子。」
「房子?」
「嗯。」溫別宴指給他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距離清華學區很近的小區,環境也好,學校大多學生租房都是租的這個,因為環境最好,離學校也最近,上下學方便。」
沒注意到余惟發愣的目光,溫別宴自顧自說著他的打量:
「一室一廳很方便,打掃起來也不會太累,陽台很寬敞,靠近公園那棟採光很好我們可以養一些植物,還有貓砂盆也可以放在那裡,它應該會很喜歡。」
「附近有商業街,有大型超市,還有小吃街,以後下課了不管我們是去外面吃還是買菜回家自己做都很方便,我看了論壇,說這個小區的綠化很棒,還有專門一段林蔭道,吃完了晚飯散步最合適......」
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轉頭道:「對了哥,我們還沒有給貓取名——」
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被一吻悉數堵了回去。
余惟將吻移到他耳邊,悶聲感嘆:「怎麼辦啊宴宴,我都想明天就高考,後天就開學了。」
溫別宴枕著他的肩膀,笑道:「不想要暑假了?」
「不要了,我就想要你。」
滾燙的吻漸漸往下,從一開始的情不自禁慢慢演變出了別的味道。
被啃上一側肩膀時,溫別宴細細喘了口氣,揪住余惟胸前的衣料試圖阻止他:「哥,你的演講稿還沒寫完......」
「我有點緊張,寫不出來。」
余惟在冷白的皮膚上留下星點印記。
溫別宴被他揉得眯了眯眼,腦袋開始發懵:「那,那怎麼辦?」
「放鬆一下就好了。」
這一放鬆就放鬆到深夜。
余惟食/髓知味,「放鬆」得越來越熟練。
溫別宴扛不住了,叫他哄著邊哭邊叫「老公」叫「哥哥」也不得解脫,被掐住腰抵著不放,讓他停下也不停,第一次自己承諾的話早拋到了腦後。
被抱進就浴室以為結束了,迷迷糊糊又在浴缸弄了一次。
所幸這次很溫柔,溫別宴哼哼唧唧掛在余惟脖子上昏昏欲睡,隱約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啞聲說喜歡,不厭其煩說了無數遍。
余惟的演講稿到底也沒寫完。
溫別宴第二天早起床一看,就兩句話:尊敬各位老師,親愛的各位同學,甚至連大家好都沒寫。
「......哥,你今天是準備即興發揮是嗎?」
余惟臨危不亂,絲毫不慌:「即興發揮也不是什麼難事吧?不就是分享進步方法嗎?」他指指自己太陽穴,信心滿滿:「都在這裡了。」
行吧,畢竟現在要趕也來不及了。
兩個人收拾好準備出發去學校,走到門口,余惟皺起眉頭,發現了一個「嚴重」問題。
溫別宴的衣服被昨晚他們胡鬧弄粥得不成樣子,已經扔進了洗衣機,現在他穿的是余惟的衣服,T恤寬鬆,領口也大,黑色的布料襯得人更玉色白淨,鎖骨處暗紅的痕跡清晰可見。
「嘶——」
余惟皺著鼻子將已經往上拉了些,一放手又落了下來,沒用。
溫別宴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再看向他,挑眉道:「現在知道麻煩了?昨晚上讓你收斂點時怎麼不聽?」
余惟悻悻笑笑:「那我,下次努力。」
「努力什麼?努力讓痕跡再明顯一點?」
「......」
理不直氣不壯,余慫慫不吱聲了。
「乖。」溫別宴摸摸他的狗頭:「進了大禮堂我坐後排,不會讓別人看見的。」
余惟啊了一聲:「那你豈不是看不到你老公的颯爽英姿了?」
「...我帶眼鏡,行了吧?」
余惟立刻笑逐顏開:「行!」
早自習鈴聲響過,各班在老師的組織下陸續到大禮堂分出的班級區域就位。
余惟是發言人,在講台旁邊有專門的區域留給他,主持人也坐那兒,正好還是余惟熟人,兩人三言兩語聊起來。
對方主動提出想提前觀摩觀摩他的演講稿,余惟也不吝嗇,大大方方把稿子遞過去,對方興致昂揚打開一看,人傻了。
「怎麼什麼都沒有?」他翻來覆去仔細瞅,愣是一個字也瞅不見。
「這叫無字天書稿。」余惟老神在在拿回來疊好了:「有緣人才看得見。」
主持人:「......」
mua的,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溫別宴如他所說的那樣找了最後排的位置坐下,魏嘉早上沒吃飯,為了偷偷摸摸吃完包子也貓到了最後排,坐到他旁邊,邊啃包子邊跟他閒聊。
「學神,今天你不需要上去發個言嗎?」
「不用。」溫別宴搖搖頭:「一個班有一個代表就夠了。」
魏嘉股著腮幫說:「可你不僅僅是我們班的代表啊,你都能代表我們全年級了。」
蘑菇餡兒的香味飄滿了角落,李雲峰扶了扶眼鏡扭頭過來:「你不懂,鼓勵要同一起跑線的的逆襲才有價值,溫同學一直在金字塔頂端,大家帶入不了,所以演講意義不大。」
魏嘉拖長了嗓子哦了一聲,很快又疑惑道:「難道數理化滿分就很好帶入嗎?」
李雲峰:「......」
默默轉身,剛才放屁的不是他。
九點一到,調試好話筒,誓師大會正式開始了。
步驟其實和升旗儀式大同小異;起立宣誓;主持人開場白;老師代表發言,年級主任發言,副校長發言,校長發言......所有程序走晚了,最後才輪到余惟這個壓軸的學生代表上場。
比起官腔鑿鑿的中年學者,顯然顏與智商並存的校草要有吸引力得多。
大家都是聽過余校草「國旗下的演講」的過來人,從踏進大禮堂起就一直期待著他「大禮堂的演講」,熬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一個個兩眼蹭地發亮,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余哥上了余哥上了!」魏嘉激動得搖手:「余哥今天好帥啊!」
「咳咳!」杜思思故意咳了兩聲。
魏嘉咂咂嘴巴看了溫別宴一眼,豎起大拇指笑嘻嘻改口:「學神,你老公今天真帥!」
因為要演講,余惟遵從老王囑咐特意穿了件白襯衫,扣子從領口第二顆規規矩矩往下扣好,袖口沒有挽起來,抬手時露出一截白淨手腕,身形筆直挺拔,肩膀瘦削卻不羸弱,一舉一動都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溫別宴難得帶了眼鏡,細細將台上的人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翹起嘴角。
嗯,他男朋友的確就是很帥。
他一上台,台下就起鬨一般熱鬧開了,余惟抬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哄鬧聲漸止,還真有幾分上位置架勢。
裝模作樣打開手上的稿子,大家都在翹首等待,只有悉知內情的溫別宴笑意更深。
恐怕沒有人能猜到台上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手裡的稿子只是在出教室前隨手撕下的一頁空白草稿紙吧?
「尊敬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
余惟抖抖他的草稿紙,不慌不忙開始他的臨場發揮:「首先,很榮幸獲得這次機會站在這裡跟大家分享我的學習方法,能得到各位老師和同學的認可和信任,我很高興,也很惶恐,其實要說經驗,零零散散的總結起來也就四個字,就是踏踏實實地學習......」
中規中矩的發言,口齒清晰流暢,時不時還要低頭看看「稿子」,學生代表的架子拉滿,看不出半點臨場發揮的模樣。
溫別宴很欣慰,很自豪。
不過他滿意,有的人不滿意了。
錢諱小聲嘖嘖:「這麼規矩不像余哥的風格啊,這官腔打得,就很666,甚至有一點無聊。」
成翰:「我覺得還好誒,咱們中午吃啥?」
方曖斜睨他:「什麼官腔,正式場合說正式話,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著調?」
魏嘉蹙著眉頭扒在前座椅背上:「話是這麼說,可台上這位是余哥啊,emmmm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一語成讖。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萬眾矚目的發言就要這樣平平無奇結束時,一個打岔,將接下來的演講方向帶到了一個奇妙的方向。
「......學習是破釜沉舟的事情,別早早的就給自己想好退路,如果不走出舒適圈努力拼一把,怎麼知道你能最大限度做到什麼樣?」
「我有問題!」台下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一聲吼:「余哥那你走出舒適圈了嗎?為什麼還跟我們校花每天甜甜蜜蜜談戀愛?!」
終於等到出頭鳥,台下一陣鬨笑。
面對周圍忽然默契轉過來視線,溫別宴選擇默默扶了扶眼鏡,手腕正好擋住鎖骨那一點暗色。
余惟也笑起來,兩手一攤:「我是說要走出舒適圈,沒說不能轉頭倒進溫柔鄉啊。」
「當然,我沒有提倡早戀的意思,除非你們談戀愛能談到我這樣,從單科不及格到現在總分能超750,要辦不到,那就免談。」
台前正對的校長在聽見余惟第一句話時臉色一下變了,卻又在聽見下一句時變成了咬著腮幫的牙疼表情,看看身邊老師一個個笑眯眯的表情,無奈嘆了口氣。
嘖,算了,看在你小子說得還有幾分道理的份上,饒你最後一次。
余惟算是得了默許,明目張胆繼續道:「哦對了,我前面的說的方法裡漏了一個,畢竟眾所周知,我能有今天這個成績,最大動力就是我男朋友,我親口答應過他,要陪他上清華。」
人群起鬨聲更大了,既好笑又羨慕,扯著嗓子問他哪裡來的狗膽當著老師的面說這種話?
「這個嘛,答案就很現實。」余惟一本正經道:「要是我今天才高一,或者是高二,我肯定也不敢說,不過我現在高三了,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周,到了這個節骨眼,老師們也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