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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初戀·許長發(5)

2024-09-01 09:29:53 作者: 公子永安
  「什麼長毛毛?我沒有!你休想找藉口甩掉我!!!」

  釋雪生惶急捉她小臂。

  般若鼓起勇氣看他腦袋。

  天惹!就像是一顆發了霉的白蛋蛋!

  他變了!再也不像是她之前愛的光溜溜的俊俏模樣了!!!

  白淨純情的小光頭他發霉壞掉了惹!!!

  不吃毛雞蛋的般若放聲大哭, 心碎得很徹底。

  釋雪生也崩潰了,她的孩子臉永遠都是那麼陰晴不定,說變就變, 他根本不知道小妖精的腸子翻的是什麼花樣兒!

  他原地無措轉了一圈, 猛的想到了什麼,解開褲腰,呈給她看,語無倫次地喊,「呶呶, 沒毛毛, 我真的沒毛毛!」

  那奶貓還在熟睡中,軟嘟嘟的姿態, 溫順又乖巧, 它仿佛察覺到了外界的動靜,睡眼惺忪昂起頭顱,懶洋洋望了一眼。釋雪生有些緊張,他不放心翻看了一會兒, 才把白生生的奶貓抱過來,放她手心,眼圈有些發紅,「你看,我沒說謊!你不能賴我們!」

  在他看來, 小妖精就是誣賴他, 她昨日明明都親過的,還頑了好一會兒,他實在羞得不得了,就推了她一把, 蓋上了被子。

  當呶呶還很生氣,背過去不肯理他。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她今日才尋了個荒唐的理由對他發難嗎?

  般若抱了抱奶貓,她還是很中意它,要乖就乖,要猛就猛,但是——

  他頭頂毛毛實在太醜了!!!

  要是換一個人族少年,她可能沒那麼大的反應,那可是她盤了八年的老窩啊,盤得絲溜溜的,又暖和又舒服,他說長毛就長毛了!那毛刺刺的磕磣樣兒,考慮過她下嘴的想法麼!她堂堂妖皇,受不了這委屈!

  隔天,小妖精又一次離家出走,小和尚找她找得快瘋了。

  最終他在一處佛寺找著了那妖兒。

  妖兒正纏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沙彌,滿眼的渴望,「小和尚,我能摸一摸你的光頭嗎?」

  仿佛不給摸她就要淚淹香客。

  小沙彌也害羞撓臉,「只能摸一會哈!」

  「嗯!小和尚!你真好!」

  她重重點頭,喜笑顏開。

  般若摸著小沙彌絲滑無比的腦袋,一股空前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就是要這個手感!

  下一刻,她錯了錯眼,就瞧見對岸滿臉煞白的小和尚,他失魂落魄栽進了蓮花池裡,佛青色的夾襖濡濕了大片。人們慌忙撈他上岸,小和尚拒絕了,他逕自爬了上來,濕漉漉朝般若走去,低著頭,卑微去牽她的手。

  他極不安地抿唇,聲兒也生澀沙啞,旱得沒有一滴水。

  「呶呶,回、回去了。」

  小沙彌吃了一驚,「你也是和尚嗎?怎麼頭頂長了毛啊?」

  釋雪生覺得自己被人當街扒光,難堪地很。他不再是童貞無邪的幼童,知道什麼是歡愛,也知道什麼是背叛,他更清楚,他是佛門聖地的一處猩紅污腥。出了他這麼一個叛佛者,他讓師父他們都蒙羞了。

  更難堪的是,她不再像之前維護他了,讓他覺得自己不再珍貴。


  「可不是,醜死了!」

  小妖精的喜惡分明,簡直到了愛欲其生、恨欲其死的地步,她又嫌小和尚喪不搭眼,在新玩伴面前丟人,毫不客氣推搡著他,「你快回去吧,那麼丑,別丟我臉兒了!都讓你少點出門了,你怎麼都不聽的哪?快走,快走!」

  「你同我一塊回去。那路黑,我怕。」

  他絞著衣袍,眼窩泛紅,期望她會像之前那樣哄一哄他。

  可是沒有。

  般若正煩著他呢,揮了揮手,「都多大了你還怕黑!也不找點像樣的藉口!」

  他黯然低頭,卻像柱子一樣杵著不動。

  固執的,又犟脾氣。

  很明顯,他生氣了。

  般若推他幾次,大胸硬邦邦的,都推不動,她感到很沒面子,氣呶呶地插腰,「好啊,你變醜也就算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嗎?那好,你不走,我走,我走總行了嗎?你跟我屁股後頭幹什麼?你個跟屁蟲!軟骨頭!小臭蛋!我要休了你!」

  也不知道哪一句話刺激到了他,悶聲不吭的小臭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力氣很大,掐著她指骨泛白。

  小臭蛋拽著她往前走。

  般若踉踉蹌蹌,險些摔個狗吃屎,又是破口大罵,「小臭蛋,疼死了,你鬆手,我讓你鬆手聽見沒,釋雪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他清寒吐字,「是,我是吃了,怎麼著?」

  這噎得她不上不下。

  她氣得狠,乾脆雙手環胸,一屁股撒潑坐在地上。

  我看你怎麼拖!

  結果發火的小和尚二話不說,抽了半截的褲腰帶,直接把她雙手綁了,他勾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拖著走,中途還因為碰到了突起的小石塊,她屁股墩兒被狠狠撬了一下,那酸爽的滋味兒直通天靈蓋。

  小妖精:「???」

  這破石頭欺負我!

  小妖精癟起嘴巴,嚎了好幾聲。

  小和尚鐵石心腸,竟然也沒有回頭。

  最可氣的是,她扭頭一看,旁邊四仰八叉躺了一隻毛蓬蓬的小獅子狗,它也是不肯回家,當街無理取鬧,才放了屁股坐在地上,就被主人無情拖著走,不過人家的屁股比她的可強多了,硬氣得沒吠一聲,當般若看向它,此狗還衝她噴了噴鼻子。

  不就是石頭嗎?你真嬌氣,動不動就叫,丟我狗界的臉兒!

  小妖精:「???!!!」

  她還被一條狗給嘲笑了!

  般若氣到不行,跟它對噴。

  「你屁股硬就了不起嘛?小心拉不出盤金縷!」

  「汪汪汪!!!」

  「汪什麼有本事你修煉成狗精說人話啊你個長毛怪!」

  「汪汪汪!!!」

  等她噴完,天也黑了,狗也沒了,她嗓子幹得冒煙。

  「喝水。」

  小和尚沒有絕情到底,到一處破廟水潭旁,屈下雙膝,手捧了一團清水到她嘴邊。

  廟裡淪墮一座佛像,模糊的面目,金漆已經剝落。


  他撂了一眼,又緩緩垂下長睫。

  清水落肚,小妖精幹裂的唇角得了滋潤,火氣也消下去不少。

  她覺得她又行了!

  她衝著他叭叭,「釋雪生,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原諒你了,你今天讓我多丟臉啊,你還敢拖我走,你把我嬌貴小臀置於何地啊!」

  他眉頭微微一簇,「嬌貴小臀傷著了?」

  那可不能。

  她一個妖皇要是能把屁股磨破,那她也不要混啦!

  般若眼珠轉動,醞釀片刻,就哭天搶地起來,「疼啊,疼死我了,都怪你不抱我,非要拖著我走,我現在整個臀兒都沒知覺了!不行,你得補償我,我也不貪心,你把今天那個小和尚給我弄來,咱們,嗯,可以一起玩!」

  她內心也對小和尚很不舍,可他腦殼粗粗黑茬,長得實在太醜了,她有些接受不了!不若她退讓一步,再找個小光頭,這樣她沒了缺憾,也不用拋棄小初戀!

  一箭雙鵰,多好!

  她是真敢想,殊不知背後的小初戀氣得發顫,「你,你要我們一起玩?」

  「嗯?不行嗎?」她有些天真,還有些不滿,「釋雪生,你不要善妒好不好,你長得那般丑,我都留了你當正妻,人家當真龍天子的,有三千後宮啊,我還沒三妻四妾呢,我就要個小光頭,不過分的吧?哎,你脫我裙子幹什麼。」

  「髒了,我給你洗洗。」小和尚牽了牽嘴角。

  他如此賢妻良母,小妖精倒不好再鬧了,乖乖消停,叉起雙臂,趴到一塊穹石上。她正暢想著左擁右抱的快活,忽然腳踝被他凉硬的僧鞋踢了踢,她沒有防備,本能岔開了些。

  「幹嘛踢我?」

  她扭過頭,正好見小和尚伸出那一雙淡得像蝦青瓷的玉手,跟剝核桃似的,剝開後背的辮髮,她迷惑地揚了揚眉,被他高擎起來,伐到了最深處。小妖精沒試過這種背對著的,她被沖得失神,有些驚慌茫然,屢次想要翻過身來,回到熟悉的方位。

  她喜歡那種面對面,鼻尖貼著鼻尖的,她可以清楚瞧見小和尚那奶臉上一股欲死人的羞澀情態。

  然而小和尚噙著淚花,咬著牙,死死頂著腰,不讓她翻回去。

  他甚至還趴在她背上沒出息地哭了,斷斷續續地懺悔,「別看我,我壞了,壞掉了,我不是好光頭了,我愧對佛祖老大……」

  小妖精:「?」

  壞什麼壞啊。

  爽死她了。

  小妖精隱隱約約摸索到,該怎樣玩壞一個小和尚。

  要知道之前,小和尚純情又矜持,也很少主動來找她玩,她每次磨破了嘴,也只得一兩次,換成她的鄰居們,哪個不是一夜七次,偏偏她要追著人家要,人家臉紅半天,還不定會給,她有時候餓得頭眼昏花,真真是可憐得緊!

  她故意嚷嚷要找別的小光頭,小和尚一臉心碎的模樣,連人帶嘴,狠狠收拾她了頓。

  般若就這樣賊欠了一段時間,每日都高興得不行。

  第一年,她紅光滿面,嗷嗷待哺。

  第二年,她面露難色,飽到頂胃。

  第三年,她麻木呆滯,雙眼翻白。


  般若傷心地掉下淚來,原來愛吃的菜吃多了,是真的會吐的,何況她是日夜不停地吃。

  般若趴在水潭邊,長長的辮子浸入冰水裡,她不想沾水,連忙撈了起來,可沒多久,緞子似的黑髮又從她肩頸滑了出去,散花如蓮,溫柔盤旋在水面上。她還有一些力氣,可她才不幫他撈起來呢。

  「毛蛋!你頭髮掉了!」

  她氣呼呼叫他外號,從早到晚,弄醒了她好幾回了,有完沒完。

  「嗯……」

  對方氣息略微不穩。

  那倆核桃兒依然是不緊不慢,磨著她的肩頭,隨後他略略展臂,兩指挾住她的軟頰,「我弄得有些久,你是不是生氣了?」

  灰白色鶴氅松松垮垮披在冰腰之後,勁臀微露山峰,當他撐起肘臂,後頸拔起一節青青硬骨。般若轉頭去看他,還是那張嫩嫩汪汪的奶臉,嘴唇也薄薄的,面貌純淡得像清湯雨雪一樣,當他的頭髮長長,蓋過了翹屁,多了一種般若也說不清的瀲灩蠱惑。

  「我這就出來。」

  他抽身出來,潦草拭擦了番,又把她攬起,對著水邊的夾紗燈,燭火斑斕處,仔仔細細洗淨雪後的聖殿。

  般若被他照顧慣了,也不覺得羞恥,還抬了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手法嫻熟,又帶著獨有的溫柔力量,般若本來翹起的一根刺毛被他拔得乾乾淨淨,又軟軟抱住他的細腰,「奶膘,咱們不做了好不好,我想出去玩,我很久很久都沒去外頭看燈節!」

  他睫毛墨得發藍,輕輕一顫時,情態尤為脆弱。

  她是想出去看燈節,還是想看燈節下風采秀澈的小郎君們?

  「你非要出去麼?」他放輕了聲音,「在這裡不好麼?這裡寬敞得很,有日有月,有山有水,有花有蝶,不拘你怎麼打滾,而且我在這裡陪著你,你怎麼玩都行的。還是說,你自己去看燈節,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黑暗裡?」

  他示弱,「我離了宗門,我只有你了,呶呶。」

  般若頓時為難起來。

  她也不是那麼狠心的妖兒,跟他廝混了這些日日夜夜,又是一見鍾情的對象,早就不介意他長出一頭毛毛了。

  早在他的毛毛長到耳朵之際,就很好看了,發梢輕薄又碎碎地盪開,額前系上一條白鷗逐波的素帶,活脫脫個意氣瀟灑的金鞭美少年,然而他長在淨土,不太適應這樣招搖的裝扮,沒幾日就摘下那條抹額。

  等到了肩膀,少年的鋒利中又增添了一絲文弱。

  般若特愛給他扎馬尾,串小辮,弄得彎彎曲曲宛若幼蛇,掛一些色彩斑斕亂七八糟的彎月日輪飾物上去,他天生一對淺色碧璽貓瞳,日光映得澄亮,走出去不像是還俗三年的小和尚,更像是為愛私奔的少年小土司。

  現下已經很長了,烏緞般絲滑光亮,披在腰後,松松一捆,有一種倦怠散漫的疏離。

  「你不願,那便走罷,我一個人也不要緊的,你回來替我收屍便行。」

  小和尚的話少了,身體收得緊,神情也厭世寡淡。

  般若偏愛他這清冷倔強的小勁兒,捧著他的臉,親了親,「那我不出去了,燈節我就陪你好不好。」

  「……嗯。」

  他摩挲著腕間的桃核髮辮。


  等她在膝上熟睡,他起了身,離開了這一處絕密的鷲嶺。

  人間燈節,熱鬧繁麗,他卻匆匆掠過,降臨到了一座王朝的方丘壇。

  「聖地大人,您來了。」

  國主將臣俯首帖耳。

  四年前,六冥妖趁著妖皇血洗十六國,攪得人界大亂,還入侵了聖地,弄得七大叢林險些覆滅,步了冬心庵的後塵。千鈞一髮之際,淨宗飛出一道普渡佛光,那年幼的釋子攜琴來赴,他一雙素手,鎮壓了滔天血海,更將萬年魔頭困鎖在方丘壇。

  聖地孱弱不堪,釋子也接了前萬年傳承,抱著佛琴不綺語,躍為新的聖地。

  低眉時,萬魔失聲!

  合掌處,諸天俯首!

  那時他們以為迎來了一個慈悲為懷的救世主。

  可誰都沒想過,前途無量的釋子竟然破天荒地還俗歸家,並立下了只殺不赦、我以我身鎮萬世的宏大誓願。

  曾有傳言,釋子與那小辮妖皇交往過甚,後者更是以一域妖山為聘,但不知為何小辮妖皇不知所蹤,釋子也由此性情大變,離了浮屠萬丈,又投身浮光紅塵。

  釋子還俗的第四年,人界戰亂平定,妖魔精怪被他殺得懼怕,紛紛緊閉門戶,約束殺戮,顛沛離亂的王朝逐漸煥發生機。

  又稱聖地哀素,人間皆白。

  彼時,北陰處,陰間天子輪迴稱雄。

  因而世人皆知,上有碧落哀素,下有黃泉夢君。

  小辮妖皇枕著小臂,正呼呼大睡,哪裡知道她睡了一柄又一柄的絕世凶劍,全是見血封喉的。

  聖地哀素衣袂翩飛,俯瞰龐大幽暗的祭壇,底下隱隱傳來厲吼。

  曾經他是這裡的祭品,任人宰殺,毫無還手之力,那時的他,滿腔熱血,赤誠待人,妄想著以一己之力,降妖除魔,感化世間。

  多麼天真,也多麼愚昧。

  也是從那一年起,他才知道眾心複雜,人會吃人,妖也會救人。

  可是他,親手將他的妖兒逼走,讓她做了另一個少年的妻子。

  佛前的頌偈千句又如何?

  拜堂的不是他,結髮的不是他,姻緣樹許願的亦不是他。

  「那咱們背著寫,可不要偷看。偷看就不靈了!」

  「我不偷看!」

  「你說的,可別做言而無信的小賊!」

  「不看就不看!反正都是我的名兒!又甚麼好看的!」

  他們那麼般配,日光流黃璨璨,她小辮靈俏,似蝴蝶飛舞,病弱公子牽著她笑。他狼狽躲在姻緣樹後,失落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殼,他從未如此期盼,期盼發兒快快地長,長到長髮及腰,長到靡靡濃濃,這樣她就能踮起腳尖,在甜風中扶一扶他插發的簪子。

  別人能的,他也能的。

  他想,她還是喜歡長發的。

  當他頭皮發癢,長了一地嫩芽,他迫不及待去找她,迫不及待想告訴她,他為她長了發,即將擁有一頭濃密長直的秀髮,她當歡喜的吧?

  可他沒有等到她的誇讚。

  她眼瞳是美夢破碎的淒涼。


  他無助極了。

  怎麼她所喜愛的,到他這裡就全變了呢?她說過喜歡他軟軟心腸,卻不愛他救濟世人的聖人模樣,她明明是那樣貪戀玩著小夫君的長髮,卻對他的新發退避三舍。她對他很好,亦很壞,他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起了一座鷲嶺。

  藏起她來,不被世人發現。

  當他是聖地哀素,凌駕於佛國與王朝之上,或許有能力將她留在身邊。

  「都備好了?」

  琴哀素側過臉,望向國主,得到後者肯定答覆,他頷首,「你們先去外頭候著,我需布下一座靈骨佛塔。」

  方丘壇重新變得空寂。

  「出來罷。」

  琴哀素淡聲落地,腳邊方寸疊起層層黑浪。

  「釋子……不,聖地大人。」六冥妖有些討好,奉上一隻青綠粉盒,細細雕著鴛鴦交頸,荷兒尖尖,「這便是您要的和香丸,神佛萬欲,再端著的觀音也難逃一劫,三千年的量都在這兒了!」

  琴哀素摩挲著粉盒的紅胎尖尖小苞,「你確定,只要擦拭一指,便能讓人愛欲如火,徹夜求歡?若不能叫啞嗓子的,我不要的。」

  六冥妖覺得怪怪的。

  這聖地潔白如雪宮,嘴唇也是素淡的,怎麼說出來的話兒比它還葷的?

  跟個小邪佛似的。

  它又暗喜,幸虧這釋子還俗了,有了世俗的**,否則它也難逃一劫。

  說來也是它倒霉,它的真身九墟幽冥已經被冥司天子攝下了黃泉,唯有的一具分身在外行走,也削弱了大半的力量,被一個小傢伙收拾得很慘,對方還將它鎮壓在方丘壇三年,只為給他練出一盒神佛萬欲的和香丸。

  六冥妖又道,「聖地大人,你放心,這和香丸我都用過了,您是沒瞧見,那清淨無欲小尼姑都拋棄了矜持,浪蕩得不行,可謂是童叟無欺!」

  聖地淡淡瞟他一眼。

  六冥妖心虛氣短,卻不怎麼懼怕,有了這一盒和香丸,這尊小佛陀也算是一腳踏上它的賊船,等他用得上癮,哪裡還離得開它的煉製。它厚顏道,「這和香丸最宜趁熱享用,您看著天色不早,不若您放我一馬,早日享受溫香軟玉?」

  聖地清淡頷首,「好,你煉製有功,我放你,記得走得快些,否則被抓。」

  六冥妖大喜。

  琴哀素撤走了罩在六冥妖頭頂的琉璃佛宮,它如一縷黑煙遊走,重新降臨人間。

  國主將臣紛紛大驚,「聖地大人,不好了,那冥妖破了封印,逃走了!」

  琴哀素將粉盒攏入烏金袖中。

  「不急,我重新鎮它。」

  清光乍起,他膝前橫了一把窄長溫潤的佛琴,他不徐不緩,降了岳山,起了一勢寒鴉啄雪。

  寒鴉聲短而促,眾人聽得如痴如醉,而六冥妖剛逃脫生天,又被一道佛音啄得雙耳流血,從空中掉落下來,琉璃佛宮不偏不倚,又一次罩住了它。

  六冥妖:「???」

  這還不到一炷香,它又回來了!

  玩我呢?!

  六冥妖氣得吐血,在佛宮裡罵道,「你個小人,你言而無信,背信棄義,腸穿肚爛,你這麼黑,你還玩女人,你家佛祖知道嗎?!」


  琴哀素道,「應當是知的。」

  釋佛怎能不知呢?

  他就是在佛前犯的錯,年少的情竇初開,長成如今的洪水滔天,祂早就窺得一清二楚,嘆息過,挽留過,卻阻止不了他的心意生發。

  琴哀素又回到了鷲嶺龍宮,隨著他的法力深不可測,他們第一次落腳的小破廟也逐漸變得鮮麗璀璨起來。

  佛國千萬,這裡是獨屬於他們的一座萬丈懸崖。

  「你回來啦。」

  她丟開了那一顆玩得發舊的圓木魚,沖他跑來,喋喋不休抱怨,「你又跑去哪兒啦,說要我陪你過節的,自己跑個沒影,怎麼能這樣不講義氣呢!」

  「給你買燈去了。」

  他提起一盞精巧艷麗的太平有象燈。

  她果然被轉移了目光,高高興興去玩燈兒。

  琴哀素滑開粉盒,指尖沾了一抹薄粉,頓了頓,橫了一筆唇,又點在他的鎖骨中央,一直劃到胸乳,金粉微微閃爍,又消失不見。

  「什麼味兒?你好香。」

  她受不了似的,一手抓著太平有象,一手掀開他的衣領,痴迷得神魂顛倒。

  小辮妖皇把他推倒到蒲團,在欲神佛的引誘下,急切擁吻他的雙唇,像脫水的魚兒,見了一滴甘水,就要吸得徹底。

  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清醒,悲哀到身體慘烈抽搐。

  他卑鄙催/情了她。

  他鼻尖聞到了一股清冽的降真香,它泅進滾燙的情海里,腐爛得有些腥。他安靜觀望這一座大雄寶殿,佛也與他靜靜對視,它的金漆被他塑得愈發華麗輝煌,盛烈無比,卻黏上了一層雪白的蛛絲,以致於那溫潤慈愛、普渡眾生的笑容也多了一絲邪異。

  事後,般若軟得發疲,瘋了好幾夜的她又懼又怕。

  她這麼猛的嗎草。

  她生怕自己死在這座佛宮裡,便找了個藉口,想去外邊看看,好避一避風頭。

  當時他的眼神也好像死了一般,喃喃自語,「都做得這麼狂了,還不能死心嗎?」

  小妖精:「?」

  他什麼意思哇?

  她正想問一問,忽然熏過來一陣香風,她迷迷瞪瞪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時,她雙腳銬了兩條細細的黃金鎖鏈。

  他把她拴在了他最愛的釋佛前,每當走動,腳邊合歡鈴便會清脆地響。

  歡愛就響得更厲害。

  琴哀素雙眼泡著紅汪汪的血,顫抖抱著她從懸崖迎風墮落,他甚至用一條朱紅絲絛死死蒙了眼睛。

  他不敢睜眼看她的表情,生怕從那張臉兒看出對他的厭棄、憎恨、嫌惡。

  他絕望輕聲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三世諸佛,依般若……」

  他不喚她的名字,卻在處處呼喚她。

  小妖精:「!!!」

  爺爺的這鈴兒響得好刺激!他念經好欲啊草!

  蒙眼也哭得好甜!她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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