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叢林中仿佛有些異動,雖然植被比較茂密,但還是逃不過顧晨的眼睛。
在一處低洼地帶,顧晨明顯看見有一堆雜草呈現高低起伏的狀態,顧晨確定好位置,立馬對著樹下的警員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前方情況。
王警官心領神會,立馬帶著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員悄悄的接近。
而顧晨則繼續待在樹上,給眾人提供方向指引。
不多時,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警告:「不許動,趕緊出來,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砰!」在警告無效之後,王警官直接鳴槍示警。
畢竟之前已經見識過那名黑衣人的厲害,王警官自然不會向可疑目標靠近,而是想逼著對方自己出來。
似乎是那一槍起到了作用,雜草堆里,這才傳來一陣小聲的回應:「別……別開槍。」
「快出來,不然我開槍了。」王警官聞言,立馬又警告了一句。
而此時此刻,顧晨也帶著其他人員,趕到了事發地點。
此時此刻,一名穿著戶外衝鋒衣的男子,這才從草堆里緩緩起身。
當看到周圍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時,男子扶了扶眼鏡,也是如釋重負道:
「原來是警察同志啊,我可算是等到你們了。」
「是你?」當顧晨看到那名男子就是失蹤的眼鏡男子何東平時,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這跟自己想像的情況一樣,黑衣人其實就是何東平假扮的,這點顧晨和大家已經經過多次推演。
而此時的眼鏡男何東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點,也是擺出一副得救的表情,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終於等到你們了,誒?警察同志,你好像挺眼熟的,你不是那天跟我一起進山的那位嗎?」
看了看左右,何東平也是繼續驚訝道:「誒?你們都是警察?原來你們都是警察啊?」
「沒錯,是我們。」顧晨見狀,為了避免何東平偷襲,他故意配合何東平。
於是主動走上前,假裝檢查何東平的身體狀況,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找你很久了。」
「哎呦,那不是因為那天碰到一個黑衣人偷襲我們嘛?大家在黑夜裡都跑散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滴,就糊裡糊塗的跑到……誒……誒……」
這邊何東平話音未落,顧晨已經順手將玫瑰金手銬反拷在何東平的手上。
被反拷的何東平頓時慌了,趕緊質問顧晨道:「警察同志,你……你這是做什麼?」
「何東平,你裝的倒是挺像啊?」顧晨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將何東平推到兩名警員面前。
兩名警員將手槍收起,立馬開始控制住何東平。
何東平一臉委屈,也是繼續說道:「我裝什麼了我?我那天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連背包都丟了,一直躲到現在,可你……」
「這個我們回去再說吧,先把他帶走。」顧晨也不想跟何東平廢話,因為何東平的身上,充滿了血腥味道。
雖然他現在的衝鋒衣上,並沒有沾有血跡,但是莊虎被開膛破肚,那身衣服肯定是血跡斑斑。
顧晨需要找到這些關鍵證物。
於是在讓警員們將何東平帶走之後,顧晨立馬又開始帶著眾人在周圍搜索。
由於這裡是洞穴的外頭,又是洞穴中間的一處隱秘通道走出來的區域。
所以這裡很少人涉足,或者說,很少人知道這處地方。
而這也恰恰給了顧晨尋找線索的有利條件。
「顧師弟,現場只有何東平的腳印。」盧薇薇也是提醒著說。
顧晨默默點頭:「順著何東平的腳印,我們想辦法把他藏匿的那些物品給找出來。」
「好。」盧薇薇點了點頭,用機械警棍將雜草撥開,開始根據腳印的位置,尋找線索。
很快,一隻警犬被警員牽了過來,顧晨讓警犬嗅了嗅何東平剛才待過的區域,然後再讓警犬順著氣味,去尋找線索。
「呼哧呼哧!」警犬非常聰明,立馬開始根據氣味搜索,不多時,便朝著其中一處區域快速奔跑過去。
很快就用狗刨的方式,在前方的那處地點,開始挖掘起來,並不斷的犬吠。
「汪!汪!」
隨著叫聲的提醒,眾人也很快找到了警犬的方位,開始根據警犬挖掘的區域,將周圍的雜草撥開。
「我來。」王警官戴好手套,開始對周圍這片土地挖掘起來。
不多時,還真就發現了一包東西。
「嚯,有血腥味。」王警官刨出那包東西的時候,已經能夠問道明顯的血腥味。
眾人也都捂住口鼻。
濃濃的血腥味,在此刻根本就掩蓋不住。
空氣中開始到處飄散著腥味。
「王師兄,快打開看看。」一旁的袁莎莎已經迫不及待了。
王警官默默點頭,也是深呼一口重氣,這才將那包東西給依次打開。
可當王警官看到帶有鮮血的黑色服裝時,頓時喜出望外,也是緩緩說道:
「哈哈,看來總算是被我給找到了,就是這身衣服,這肯定是何東平假裝黑衣人穿的。」
話音落下,王警官直接將黑色服裝給拿在手中,站起身後,大家這才發現,黑色服裝上,此刻竟然沾滿了鮮血。
看到這樣的場景時,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而顧晨則是圍著黑衣轉上半圈,說道:「這些或許就是莊虎的鮮血,他被殘忍的殺害,何東平想要掩蓋血跡是不可能的。」
「那肯定那雙鋼爪還在附近。」一旁的盧薇薇看到這些,也是提醒一句。
顧晨也是默默點頭:「沒錯,鋼爪可能就在附近,趕緊再找找。」
戴好手套,顧晨也來到剛才發現藏匿包裹的地方,繼續對著下面開始刨土。
不多時,果然又發現了另外一包東西,而這包東西,似乎比較堅硬。
顧晨通過用手觸摸這個包裹,已經明顯可以感受到,這包東西裡面,裝的好像就是那雙鋼爪。
「呼!」深呼一口重氣,顧晨緩緩的將包裹拿起,然後輕輕打開。
那雙帶有鮮血的鋼爪武器,此刻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去,這就是那雙鋼爪啊?」
「別說,這鋼爪看著還怪鋒利的。」
「哇!連套手的位置,都已經磨損的這麼嚴重,這雙鋼爪,肯定已經使用過很多年了。」
……
眾人看到鋼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之前只是聽說這東西非常厲害,顧晨和王警官在那一晚差點丟掉了性命。
可此時此刻,那一雙殺人的利器就擺在面前,所有人這才相信,那一晚,顧晨和王警官真的是死裡逃生。
一名警員眯了眯眼,也是對這雙鋼爪讚不絕口:「這東西也太拉風了。」
「如果能帶著這雙手套,那近戰無敵啊?」
「這種武器,被抓一下那也是非死即殘,這也太可怕了吧?」
「那是當然的。」見這名警員如此一說,王警官頓時也來勁了,非要情景還原一下當時的場景,也是雙手比划起來:
「當時夜黑風高夜,我跟顧晨在亂石堆小心翼翼,可那個傢伙,仗著自己手裡有一雙鋼爪武器,在我們面前肆意揮舞。」
「我當時一個不小心,就被那鋼爪給抓了一下,血流不止啊,當場就失去了戰鬥力。」
說道這裡,王警官也是心有餘悸道:「當時好在顧晨推了我一把,否則就不是胳膊受傷這麼簡單,很有可能就是腦袋開花。」
重重的嘆息一聲,努力平復下心情,王警官這才又道:
「當時小命差點就留在那裡,最後手臂受傷,只能躺在一旁。」
「好在是顧晨跟這個傢伙對戰上了,但顧晨手裡的機械警棍在這種變態的武器面前,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如果對方能夠露出破綻還好,關鍵這個傢伙,習武多年,破綻什麼的,可以說是基本沒有。」
嘆息一聲,王警官也是頗為感慨:「所以,當時顧晨就僅憑那根機械警棍,愣了扛住了對地形熟悉的黑衣人進攻。」
「最後不得已,才關閉了所有光源,讓那名黑衣人瞬間沒有了目標。」
「最後我們又在黑暗中比耐力比了幾十分鐘。」
「還是對方沉不住氣,終於出手,這才被顧晨反擊成功,可惜被他給跑了,否則當時就能逮到他。」
說道這裡,王警官此刻的心臟還在怦怦直跳。
盧薇薇看著這雙鋒利的帶血鋼爪,也是不由感慨道:「能在這種武器下生存下來,顧師弟,你還真是夠厲害的。」
「可能是運氣好吧,還有就是沉得住氣,如果當時我沒有沉住氣,首先發起進攻,那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好在當時在黑暗中保持幾十分鐘一動不動,這才把對方給逼急了。」
「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的確如王師兄所說的那樣,非常嚴峻,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可你們還是挺過來了。」看到顧晨現在沒事,盧薇薇也是欣慰的長嘆一聲。
證據已經找到,顧晨決定帶回市局技術科,讓法醫高川楓立馬開始檢測。
有了這些東西,如果能夠匹配到何東平,那麼這個眼鏡男子是百口莫辯。
在證據面前,顧晨有的是辦法。
……
……
晚上七點零五分,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外頭,顧晨還在等那通電話,而這與顧晨約定的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而就在七點零九分時,那通電話終於是打了進來。
顧晨立馬劃開接聽鍵:「高川楓,結果如何?」
「沒錯,檢測結果如你所料,這些衣服上的血跡,的確是死者莊虎的。」
「而且,根據對衣服上,還有那雙鋼爪武器上的各種指紋進行對比,我可以百分百的告訴你,這些東西都是這個叫何東平的在使用。」
「好的,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當聽到高川楓將這些結果都告訴自己時,顧晨也總算是松上一口氣。
現在是證據確鑿,顧晨已經有足夠的把握,這才帶著大家走進了審訊室。
此時此刻,坐在審訊椅上的何東平看上去已經非常焦脆。
當看到顧晨幾人從外頭走進來時,他立馬變得情緒激動起來,將戴著手銬的雙手揚了揚,怒喝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抓我?你們今天必須要給我個說法,否則這事沒完。」
「切,你還委屈上了?」聽到何東平的嚷嚷,盧薇薇也是顯得十分不屑。
而一旁的袁莎莎也是沒好氣道:「何東平,你自導自演的這處好戲,還真的是差點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騙了。」
「其實,你就是那個黑衣人兇手對吧?」
「胡說,我怎麼可能是兇手呢?我特麼是受害者啊,你們怎麼能把受害者拷住呢?」
「拷住你,那自然是又道理的。」見此刻的何東平還依然嘴硬,顧晨也不想跟他來虛的,也是緩緩說道:
「你之前那麼熱心的想要跟我們一起進山找人,我當時還覺得你人不錯,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布局,你一步一步地把我引導進入到你想要的結果裡面,但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作案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但是很幸運,你藏在地下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被我們給找到了。」
說到這裡,顧晨也是重點觀察何東平的表情。
此時此刻,何東平果然有些魂不守舍,也是戰戰兢兢的道:「我不懂你們什麼意思?」
「還需要說的再明白一點嗎?」王警官聽到何東平如此一說,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你可能還忘了,那天晚上,我差點就死在你的偷襲。」
指了指面前的何東平,王警官繼續怒噴道:「就你這個傢伙,在我們背後玩陰的,然後將東西一埋,假裝自己很無辜。」
「不得不說,你自導自演的這齣好戲,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我才知道,你這個人的確不簡單。」
「呵呵。」聞言王警官說辭,何東平繼續乾笑了兩聲,也是緩緩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哼!想說什麼?那你挺好咯。」感覺有必要揭開這個傢伙的老底,跟他有著很嚴重過節的王警官,這才坐正身體,一臉嚴肅道:
「你的那些東西,我們現在已經全部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