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淇被易琛嚇跑了之後,一整夜沒有回來。記住本站域名
司念在民宿四周找了找,被前台告知沒人下過樓,便以為她回自己房間睡覺了,心裡想著她自己靜一靜也好,所以放棄了尋找,自己先睡了。
由於前半夜折騰的有點久,後半夜司念睡得很沉,再加上民宿的窗簾遮光性很好,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她仍然睡著,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還是夏冰淇偷偷摸摸跑回來的時候才把她叫醒的。
「喂,你醒醒。」
呼喚聲讓司念慢慢睜開眼,她滿臉困意道:「你來了啊?我還有點困,你別吵我。」
夏冰淇無語道:「都九點多了還困?!快點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司念被她折騰起來,抱著枕頭睡眼惺忪道:「你說吧。」
夏冰淇盤腿坐著來她對面,抿唇沉默著,一個字都不說。
司念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差點又因為這段沉默睡著。
就在她快要睜不開眼睛的時候,夏冰淇突然開口,丟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我和琛哥睡了。」
司念被這句話驚得整個人都清醒了,險些從床上滾到地上,錯愕震驚的眼神望向對方,仿佛不認識她了一樣。
「你!……」司念驚得無法言語,只能蹦出一個字來,夏冰淇注視著她的眼睛,許久許久,才低下頭再次開口。
「其實我也沒想到會有那樣的機會。」她語調壓得很低,似乎很怕別人聽到一樣,沙啞說道,「昨天晚上他來了之後,我不是嚇跑了麼……」
司念懵逼地點頭。
「那之後……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在他邊上,看到他……」抬起眼,夏冰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我看到琛哥去樓下找老闆要了一打啤酒。」
司念愣了愣,喃喃道:「啤酒?」
夏冰淇頷首,隨後她的說法司念自己猜猜都知道了。
因為擔心易琛,夏冰淇尾隨到了他房間門口,這裡住的都是自己人,易琛本身又是男人,所以沒刻意去鎖房門,進屋之後就悶頭喝酒,一瓶接一瓶,好像隱忍著什麼感情無處宣洩,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一樣。
後來的事情,讓司念想起了自己和葉蜚聲,但夏冰淇的情況應該不如他們,他們最起碼是倆人都自願並且清醒下進行的,但是夏冰淇和易琛……
是在易琛喝多了之後,夏冰淇主動的。
「聽著,我知道我這樣做可能有點自輕自賤,可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說心裡話我一直都看不到什麼希望,再加上昨晚剛剛被他拒絕過,所以我……」她咬緊下唇,低頭道,「我就想,或許生米煮成熟飯,他會負責吧……」
司念抿唇說道:「……以琛哥的為人,我覺得……他會的。」
夏冰淇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沒有,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再次跟她說:「可你知道,昨天晚上,我聽到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你猜猜是誰?」
司念滿臉不解道:「誰啊?」
夏冰淇一語不發地注視著她,再也沒有說話。
司念一開始完全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可隨著時間推移,沉默愈演愈烈,而她也漸漸明白了夏冰淇的意思,後背冒出一股冷意,一點點侵入骨血。
出來散心度假的第二天,安排的日程是野炊。
野炊的目的地在半山腰,他們目前只是在山腳下,所以要達成在中午到達半山腰的目的,就得快點啟程。
司念和夏冰淇是被鄭宇催著出門的,一路上還被嘮叨女人就是麻煩,磨磨蹭蹭耽誤時間。
背著雙肩包朝半山腰走,山裡的空氣比城市裡清新許多,帶著一點點甜味,周身山清水秀,風景如畫,這樣上山野炊的安排,似乎是非常有趣的。
可不管別人怎麼高興,司念都興奮不起來。
她現在一看到易琛就尷尬,整個人從內到外透著尷尬,偏生夏冰淇好像破罐子破摔了,她已經都做到那一步了,也就什麼都不怕了,哪怕易琛臉色鐵青表情非常難看,她還是硬撐著往上湊,替他拿東西,和他一起走。
易琛有時會回頭看向司念的方向,司念都是瞬間躲在身邊人的背後,她身邊的人身材高挑寬肩窄腰的,擋住她倒是不在話下。
「你再這樣利用我,我可要收費了。」
葉蜚聲涼涼的聲音就在頭頂,司念皺著眉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易琛和夏冰淇,葉蜚聲捏著礦泉水瓶喝了口水,朝走在前面正抽菸的紀野打了個響指道:「哥們,別抽了,煙都順著風吹到後面的人臉上了,很不文明。」
紀野回過頭,朝他比了個中指,看似不滿意,但還是老老實實掐了煙,沒有再抽。
司念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小咳嗽和不舒服,可她滿心都想著易琛和夏冰淇的事情,所以沒在意那是什麼引起的。看完了葉蜚聲和紀野的溝通,她才恍然大悟外加有點心虛和害羞。
紅著臉挪開視線,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景色和山路上,可葉蜚聲這傢伙的存在感太強了,你努力無視他已經非常困難了,他還自己找上門引起你的注意,不是拿胳膊肘捅捅她,就是偷偷繞到她背後拉開她背包的鏈子偷東西吃,這還沒到野炊地點呢,司念藏的好吃的都快被他吃光了。
「你夠了啊!」
司念好像小狗護食一樣把背包挪到前面背著,惡狠狠地瞪著正拿著一塊旺旺雪餅吃的葉蜚聲。
葉蜚聲嘴裡叼著雪餅,嘴角勾著,眼睛也彎著,眸子裡盈滿了笑意,惹得旁邊的謝源和鄭宇嘖嘖稱奇外加指指點點。
「吃一點怎麼了,不是還有很多麼,別那么小氣。」葉蜚聲特別討人厭的舒展筋骨,將雪餅三下兩下吃完,又朝她的背包伸手。
司念這回看緊了,靈敏地後撤身子,抬手拍掉了他欲行不軌的手。
「還沒到目的地呢你就給我吃了一半了,再給你吃待會我要餓死了,想都別想!」
司念堅定地說完,好像小兔子一樣蹦著朝前,很快跑到了紀野前面躲著,好讓他追不上。
葉蜚聲雙手抄兜走在後面,懶洋洋地望著司念的背影,明媚的陽光下,他眯著的眼睛光滑聚集,嘴角細微的弧度一點點擴大,最終化作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哇,聲哥笑得好甜蜜啊。」鄭宇閒閒地說。
謝源哼了一聲道:「能不甜蜜嗎,司念姐那麼漂亮,她跟你一起玩你不甜蜜?」
鄭宇悶笑道:「我不甜蜜。」
謝源斜眼瞧他,鄭宇壓低聲音道:「我壓根就不敢和她一起玩,我要是敢,還不得被聲哥按在地上打!」
謝源恍然點頭,深以為然地和他握了握手,葉蜚聲瞥了他們一眼,三兩步追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司念後面,給她十分強烈的緊迫感。
紀野白了他們倆一眼,直接繞道上前面去了,眼不見為淨。
「不要走那麼快,我手傷還沒好,你剛才打了我的手,現在感覺很疼。」
追責的話就在身後,本來想完全無視,可聽聽這內容,想起某人那次翻牆的行為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司念整個人都不太好,她表情惡毒地轉過頭,仗著自己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葉蜚聲,眼見著其他人都越過他們表情微妙地朝前走了,才湊到他面前小聲道:「疼也是活該,誰讓你那麼手欠。」
「手欠?」葉蜚聲抬起受傷的右手,在她眼前輕輕歡動,看著傷口的位置,司念頓時泄了氣。
將背在胸前的雙肩包拉開,司念面如死灰道:「吃吧!」
葉蜚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對他敞開大門的背包,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遞到了她面前。
「給我的?」司念充滿懷疑地看著他。
「不然呢?」葉蜚聲抬了抬手,把東西靠得離她更近。
司念有點遲疑,看樣子他手裡拿著的東西是個禮物,從包裝看,應該是……
伸手接過來,剛打開準備研究一下,就聽見青年沉淨的聲音懶洋洋道:「送你的,算是剛才吃你東西的回禮。不過這東西挺貴的,我吃的東西很便宜,所以麻煩你收了禮物之後每天還我一點。」
難得聽見葉大神這麼吊兒郎當甚至帶了點痞氣的言語,也難得發現這傢伙還有懂得送人禮物的時候,這就讓司念哪怕聽見了他需要以後每天都有回禮也不那麼憤怒了。
後撤幾步回過神,司念拿著手裡的東西晃了一下道:「就送了一支口紅而已,你還想讓我每天還你一點回禮?到底是我小氣還是你小氣?」
葉蜚聲逆光站著,司念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只聽到他篤定道:「很簡單,你也會很樂意。」
他說話的語調透著一股很奇怪的波瀾,聽在司念耳中讓她產生了一種……被誘惑的感覺。
「我會很樂意?」她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葉蜚聲上了一個台階,與更上一個台階的司念還是有點距離,他要再抬起點頭才能靠近她的臉。
他伸出手,將她手上的口紅拿過來,拆開包裝將口紅打開,動作熟稔快速到司念幾乎都以為他天天都會用口紅。
「你要做什麼。」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司念有點不確定地問。
葉蜚聲沒言語,只是將打開的口紅一點點放在她嘴唇上,臨近正午,太陽透過樹木的葉子投射下斑駁的光影,光影落在他身上,司念看著他被光影打得忽明忽暗的臉頰,任由他為自己塗上口紅,目光定在他深邃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樑上,怎麼都無法移開。
「你會很樂意的。」須臾,他為她塗好了口紅,將口紅重新收好,復而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眸子幾乎是輕聲耳語道,「我送你一支口紅,也不需要你再給我什麼,你只要每天還給我一點,像這樣——就好了。」
溫溫流淌的話語結束,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司念整個人驚得下意識後退,葉蜚聲的手很快攬住了她的腰,他的手那麼有力,哪怕她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那隻手上也不會倒下,可惡的是這個男人剛才明明還告狀提起他的手受了傷……
見鬼!
見鬼!!
明明應該推開的,應該拒絕的,可內心的感覺讓人無法不遵從,她提不起拒絕的心,甚至無法不回應他。
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時值此刻她真的無法再忽略這個事實,她喜歡他,喜歡他的熱血,喜歡他的執念,甚至喜歡他偶爾的幼稚和孩子氣,她真的好喜歡他啊,比從前喜歡別人的時候更加喜歡,那種喜歡淹沒了理智,讓她覺得他也像自己喜歡他那樣喜歡著她,兩情相悅的感情像最甜蜜的糖,讓這個午後連帶著灑下的陽光都帶上了甜味,感染著每一個人。
夏冰淇跟在易琛身邊,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司念和葉蜚聲掉隊,作為教練易琛選擇親自回來叫他們,夏冰淇心裡有目的,自然不會離開他一步,因著昨夜發生的一切,易琛也無法完全拒絕她,兩人就這麼一起往回走,很快就看見了來時路上那香艷的一幕。
遠遠的,看著撲在葉蜚聲懷裡的司念,以及兩人在做著什麼,易琛的臉瞬間毫無血色,夏冰淇站在他身邊,看到他這樣不由嘲諷的笑了,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原以為四人就會尷尬地這樣遇見彼此,哪料到身後不遠處很快響起鄭宇著急的聲音,他遠遠地跑過來緊張道:「教練,不好了!航哥摔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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