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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苦錢很香

2025-01-02 00:39:19 作者: 鬼谷孒
  六點半。

  冼母文半夏歸來,先來上一刻鐘的母子久別重逢粘糊戲,然後才是圍坐飯桌前共進溫馨晚餐。

  「阿文,你弟妹阿玲什麼時候生?」

  「阿媽,估計預產期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樣子。」

  「馬上三月,快了,快了。你和金滿打算什麼時候生啊?」

  「我們已經在打算了。」

  「是啊,阿媽,我和老爺也快了。阿媽,今天豆腐街有街戲,我們吃完飯去看好不好?」

  「好,好。」

  食訖。

  四人慢慢往豆腐街溜達,冼光禮和文半夏走前面,冼光禮背著手走路,文半夏卻要挽著他的手臂,冼光禮拗不過,只能別彆扭扭被挽著。

  冼耀文和蔡金滿走後面,蔡金滿將半邊重量掛在冼耀文手臂,冼耀文哼著歌。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著最深的思量,世間萬千的變幻,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老爺,這是什麼歌,我沒聽過。」

  「《耀文和金滿的月光》。」冼耀文輕聲回一句,接著哼唱,「耀文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她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金滿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他身旁,若有一天相聚守,讓幸福灑滿整個夜晚。」

  十四的月光灑在蔡金滿的臉上,她將冼耀文的手臂箍得更緊。

  不知不覺間。

  四人來到了豆腐街,不需要尋找,循著鑼鼓聲便能找到戲台。

  四人來到熱鬧處,往長凳邊一站,舉目望向舞台。

  聽了一段,冼耀文聽不懂唱的是什麼,遂問沉浸其中的蔡金滿,「唱的什麼?」

  「唐滌生的《蛇蠍兩孤兒》。」

  「有典故嗎?」

  「好像是唐滌生自創的本子。」

  「哦。」冼耀文在蔡金滿的手腕上拍了拍,「你在這裡看,我去買雪糕。」

  「嗯。」

  冼耀文走到另一邊的雪糕車旁,買了幾支雪糕正欲返回,就見一小孩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的雪糕。

  拿了一支雪糕遞向小孩子,冼耀文柔聲說道:「給你。」

  小孩見狀,咽了咽口水,目光亮出倒刺,卻是沒有上前接雪糕。

  「不要害羞,過來拿。」冼耀文抖了抖雪糕。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見背後傳來破風聲和咔嚓聲,隨後又是一聲慘叫,回頭望去,只見戚龍雀抓著一個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半蹲於地,嘴裡嘶嚎著。

  還不等他斷定男人是扒手,身後的小孩已經撲向戚龍雀,「榮哥,榮哥,壞人,你放開榮哥。」

  小孩掛住戚龍雀的手臂又抓又撓,齜著牙還想上嘴咬,戚龍雀卻是屹然不動,手指加了絲力道,瞬時,男人的嘶嚎聲更甚。

  情況基本明了,男人是扒手,小孩是僚機,負責轉移目標視線方便男人下手。

  「算了。」

  冼耀文淡淡地說了一句,收回雪糕,走向另一個攤位。


  「Tikam-Tikam。」攤主見冼耀文靠近,賣力地叫道:「老闆,玩不玩『地甘-地甘』?」

  「不玩,給我一包三五。」

  地甘是馬來語隨意選擇的意思,地甘也是一種抽獎玩法。

  商家在一張大硬紙板上印了各種獎品的圖案,每件獎品有個編號,在大紙板下方則黏上成排的小紙張,俗稱「地甘紙」的小紙里有一個號碼,顧客用五分或一角錢為賭注,買張地甘紙,如果紙上的號碼與畫中編號相符,幸運兒就可以贏得獎品。

  基本來說,地甘和刮刮樂是同一路數,都是算過中獎率的,而且大獎都會藏起來,等到「恰當」的時機讓「正確」的人中獎,玩的就是塑造一個「幸運兒」釣一捆「韭菜」。

  攤主見冼耀文這個潛在豪客不吃餌,意興闌珊地取了包三五,抓住有限的利潤。

  冼耀文放下兩枚硬幣,拿了煙,回到蔡金滿身邊,將煙和兩塊雪糕給了冼光禮,剝開一塊送進蔡金滿嘴裡。

  蔡金滿嗦了一口,「嗚,好冰。」

  「天氣熱吃點冰的舒服,雪糕太單調,最好有刨冰吃。」冼耀文嚼了一口蔡金滿嗦過的雪糕,說道:「明天晚上你做點雪花酪,我回家的時候吃。」

  「雪花酪……」蔡金滿咀嚼一下,沮喪道:「老爺,我不會做。」

  「很簡單的,明天讓人送塊冰到家裡,你把冰戳碎放在桶里,然後拿個鐵壺裝放冰箱裡冰過的水,再加點果汁,把鐵壺放進冰桶里,在鐵壺上拴根繩子反覆拉動讓鐵壺轉起來。

  壺裡的水很快會結冰,你要拿筷子剔除壺內壁上的冰層,使壺內保持半流質,即酪的狀態。

  鐵壺在冰桶中轉動,越轉越糨,一直到呈濃稠小米粥狀,這就成了。吃的時候撒點果酪,澆上一些牛奶,攪拌攪拌,盛入盅內,邊飲邊嚼。」

  蔡金滿點點頭,「不難做,老爺想吃什麼果酪?」

  冼耀文站到蔡金滿身後,將人擁入自己懷裡,「你拿主意,想加什麼加什麼。」

  蔡金滿倚靠著,將自己的重量交給冼耀文,「明天你要忙工作?」

  「白天我會在外面,晚飯回家吃,飯後我帶你去仙樂歌台聽歌。」

  「後天呢?」

  「我前些天寄來的箱子收到了?」

  「嗯。」

  「裡面是給阿媽他們準備的禮物,每個都是單獨包裝的,上面有名字,你明天先拿出來,我下午四點回家,我們一起去對面。」

  「好。」

  「賣豆花,香甜可口的豆花,大家過來嘗嘗,又香又滑的豆花,來來來,吃碗豆花吧。」

  冼耀文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女人挑著擔籃在叫賣,他轉回頭問道:「吃不吃豆花?」

  「想吃,可是一碗太多了,老爺我們分著吃好不好?」

  「好。」

  冼耀文鬆開蔡金滿,走向擔籃。

  行至半途,女人的正臉對了過來,他看清了女人的長相,居然是老熟人——杜鵑的小姐妹彥如霜。

  彥如霜也注意到他,確認沒認錯人,她的目光開始躲閃,俄而,又對了上來。

  「三碗豆花,糖水少放一點。」


  「冼…好……冼先生。」彥如霜結結巴巴道。

  冼耀文如沐春風道:「彥小姐,好久不見。」

  「冼先生,我……」彥如霜欲言又止,頭低了下去。

  冼耀文淡笑一聲,「先做生意,明天晚上我會去仙樂歌台,在那裡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

  「好。」彥如霜輕輕點頭,蹲下身去舀豆花。

  冼耀文從口袋裡掏出三角錢拿在手裡,等三碗豆花入謝停雲的手,他將錢遞給彥如霜,「碗一會兒給你拿過來。」

  「不用麻煩,我過去收就好。」彥如霜說話變得利索。

  冼耀文輕輕頷首。

  再回蔡金滿身邊,他端著碗,拿著匙羹,餵蔡金滿一匙,自己吃一匙。

  「好吃嗎?」

  「手藝很普通,黃豆也很普通,比三寶家的差遠了。」

  「我覺得還行,半路出家能做到這水平可以了。」

  「你認識擔籃?」

  「舊識。」再舀一匙送蔡金滿嘴裡,冼耀文將碗遞給戚龍雀,「宋師奶做家常菜可以,做席面有點勉強,家裡飯廳也小了一點,客人一多安排不開。

  我打算再起一棟樓,就叫膳樓,以後家裡來客人安排在膳樓用餐。起樓、招廚子班,阿敏會安排,你呢,將來安排廚子去學其他家的秘方。

  比如這豆花,你說三寶家的好吃,那就安排廚子去學,冼氏家用每年可以撥一筆錢用來買秘方、學手藝,過上三五年,膳樓的每道菜不說天下最好吃,也要是頂級的。」

  蔡金滿蹙眉道:「老爺,廚子學了一堆手藝,怎麼會安心留在家裡做事,一定會出去開店創招牌,我們不是給別人作嫁衣。」

  「人來人走都是正常的,便宜該讓人家占的,不用捨不得,我們冼家雖然也做勤行,但並不靠這個吃飯,廚子要出去開店不用攔著,只要他們履行了合約,做夠時間。

  另外呢,為了讓我們不多吃虧,你做好廚藝的傳承,花錢買來的秘方和手藝,家裡一定得有人會,不要在廚子手裡成了家傳手藝,我們冼家卻是斷根了。」

  「那我們要不要自己開店,把秘方利用起來?」

  「開店就不要了,高檔飯館不好做,耗費精力不說,也賺不了多少,還是做平價館子,靠走量比較容易。」

  冼耀文握住蔡金滿的柔荑輕輕揉捏,「你呀,現在不用太操心家裡的生意,先做好你的娘惹菜餐廳,既打發時間,也了解什麼叫生意,等你能幫上忙,再操心家裡的生意也不晚。」

  「嗯。」

  兩人旁若無人般竊竊私語,一點沒注意後面的彥如霜一直看著他們,也沒在意冼光禮夫婦,兩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

  歡場的女人賺的都是苦錢,搶騙這種錢會遭天打雷劈,同時,這種苦錢也是快錢,有一些更是大錢。

  金融行業從業人員向來名聲不好,特別是從事民間金融行業的人,例如玩承兌、高利貸或不良的人,這種人的口碑自打行業誕生就沒好過。

  融資嘛,一般分A輪、B輪、C輪,一輪一輪融下去,入坑的基本上是擁有閒置資金的金融界人士或機構。


  但民間金融玩得比較邪乎,開發了天上人間輪、金碧輝煌輪,等等,名字沒有特殊含義,僅代表一間夜場的名字,嗯,一般人管它叫商K。

  商K裡頭的媽咪、公關不過是圖客人一點小費,雖說消費高了點,1500隻能換來輕蔑一笑,3000隻被正眼瞧,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勞動致富,無上光榮,通過付出換回報酬,天公地道。

  反之,民間金融從業者一年365天有200多天的上班地在商K,花天酒地,不管上下噴射而出的量都是按億論,媽咪、公關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但涉及專業知識極度匱乏,且每年動輒上百個掙著,屬於人多錢傻的高級形態之一。

  一位經常輸出小費的民間金融從業者,非常容易塑造出財大氣粗、賺錢容易的形象,也非常容易獲得媽咪和公關的信任,向她們融資不會太難。

  這就是所謂的「商K名字」輪,正經融資少,詐騙居多。

  就收入水平而言,琵琶館裡的琵琶仔與數十年後的高檔商K公關相當,一年可以達到數萬至十數萬,數十萬的也不是沒有,比街邊的這記那記的收入要強得多。

  而相比僅僅是客人的民間金融從業者,琵琶仔出身,又當過紅蝴蝶龍頭的水仙更容易被琵琶仔信任。

  本作品由整理上傳~~

  她只是在一次聚會上提了提耀薏投資有融資的意向,不少琵琶仔便主動找到她,將自己存下的養老錢拿出來投資。

  此時,水仙正在黑街吃宵夜,是幾個琵琶仔請客。

  「水仙,你這條項鍊又是黃金又是鑽,很名貴吧?」

  「肯定名貴啦,你也不看看鑲了多少鑽,就是……樣子像拉鏈,不好看。」

  「梵克雅寶今年新推出的ZIP黃金項鍊,是溫莎公爵夫人提出的以拉鏈為原型的創意,像拉鏈就對了。」水仙無視停留在自己領口的兩隻手,淡淡地說道:「有些日子沒見各位姐妹,我們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話題自然過渡到投資。

  「各位姐妹,我知道大家都想把錢投給我,我水仙謝謝大家的信任,但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頭,你們把錢投給我,滿兩年才能拿回來,不然我只能還你們本金,5%的保底和賺的錢一分都不會給。

  大家量力而為,不要盲目投資……」

  看完街戲,回家的路上,冼耀文又哼起了歌。

  「一個女孩名叫金滿,一個女孩名叫金滿,一個女孩名叫金滿……」

  蔡金滿的頭緊緊貼在冼耀文的臂膀上,臉上甜水泛濫。

  「她的故事,耐人追尋;小小新娘,緣定三生;恍然如夢,已是半年。一個女孩名叫金滿~明眸如水,綠鬢如雲;千般恩愛,集於一身……」

  「這首歌叫什麼?」

  「還用問嗎?」

  「你告訴我嘛,我想知道。」

  「《金滿》。」

  「嗯,好聽。」

  蔡金滿端著一碗甜水甜到翌日早起,想去做早點的她被冼耀文拉去跑步,歐思禮路這頭出發,從另一頭回來。

  到家門口,正好撞見蔡光耀的藍色二手史都巴克牌從對面駛出。

  史都巴克就是Studebaker的音譯,以後大概會被音譯為斯蒂龐克,當然,蔡光耀的車不是陳納德那款。


  蔡光耀見到冼耀文兩人停下車,冼耀文靠了上去。

  「大哥,這麼早上班?」

  蔡光耀將頭從車裡探出,「黎覺律師參加了立法議會選舉,我是他的選舉代理人。」

  「哪個選區?」

  「東選區。」

  「東海岸那一片?」

  「對,我現在要過去僱人貼競選標語,晚上過來吃飯嗎?」

  「今天在家裡吃,明天過去。」

  「明天我們聊聊。」

  「好。」

  聊完,蔡光耀吩咐司機開車。

  他這輛車是冼耀文丈母娘買的,附帶安排了司機。

  看著車駛離,冼耀文若有所思地拉著蔡金滿走進花園,兩人練起了太極。

  八點二十。

  冼耀文來到丹戎巴葛的海員之家康奈爾大廈樓頂,站在邊沿,眺望丹戎巴葛碼頭。

  丹戎巴葛一度是天涯海角,在新加坡舊地圖上,巴剎、天福宮等老地標前是一片汪洋大海,先民乘著帆船在此上岸,區內的商業區則建在昔日的海面上。

  丹戎巴葛與丹絨加東形成海上的犄角,環抱著今天的丹戎巴葛,丹戎指的是海角,巴葛指的是圍欄。

  顧名思義,丹戎巴葛是個在海角建立起來的圍欄。

  一本有馬來版《封神榜》之稱的書籍《馬來紀年》里記載了一個故事:傳說在丹戎巴葛的海面,經常會有劍魚傷人,漁民都不敢出海捕魚。

  國王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濟於事。

  這時,一個聰明的小男孩想到了一個妙計,只要將香蕉樹莖築成圍欄,當劍魚隨著海浪衝上岸時,尖尖的刺就會卡在樹幹上而動彈不得,漁民就可趁機消滅它們。

  這讓小男孩在人民中有了很大的聲望。豈料小心眼的國王得知後,害怕小男孩長大後奪取他的王位,就藉機把他殺了,鮮血流滿了整座山林,這就有了如今的紅山。

  萊佛士登陸新加坡時,丹戎巴葛是個小漁村,海面上建造了捕魚的奎籠,海人在此處悠閒地過日子。

  東印度公司雇員比萊知道萊佛士發展計劃後,決定辭官產磚,在丹戎巴葛設立了新加坡第一座磚窯,搶先爭得一杯羹。

  蒸汽船取代帆船後,丹戎巴葛開闢新港口,讓大輪船靠岸。海港的發展為華工製造了下南洋的就業機會,掀起移民的浪潮。

  日後,這兒的幾座丘陵都被愚公移山般夷為平地,例如華萊士山的泥土用來填海興建羅敏申路,帕瑪山則用來興建珊頓道。

  丹戎巴葛的居民過客,在交替的古老傳說與城南舊事間各擁一片天。

  望碼頭的駁船進進出出,冼耀文噘起嘴,吹奏《水手》的曲子。

  要進入高潮部分時,水仙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張嘴唱道:「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他說,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從小辣不怕,辣妹子長大不怕辣。」

  他轉身,看著水仙,「辣妹子,你怕不怕辣?」

  水仙莞爾一笑,「我不是辣妹子,我怕辣。」

  「怕辣好呀,水仙怕辣是應該的。」冼耀文摟住水仙,手指碼頭,「要說新加坡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地理位置,新加坡處在馬六甲海峽東側,深水航道多、碼頭岸線長,適合建港口。


  而印尼西岸大多數是沼澤和淺灘,大船不易靠岸。與同側馬來亞相比,新加坡獨占馬六甲海峽南端出口,且建港條件更佳。

  不管是衣服、縫紉機、糶米、橡膠、地產的生意,再香也香不過港口,只要把控好港口,牽頭豬坐在總督的位子上也能輕鬆養活百萬人口。」

  「老爺想建碼頭?」

  「想,但不是現在,實力不夠,建了也是給別人作嫁衣。」冼耀文抽了抽鼻子,「嘴裡還有酒味,昨晚喝了?」

  「和幾個姐妹喝了一點,拉到三十幾萬投資。」

  「嚯,挺有實力。」

  「都是做了十幾年,一筆一筆攢出來的。以前的姐妹有點錢都寄回鄉下,要不是出了丁阿妹的事,姐妹們也不會為自己打算。」

  「丁阿妹?」

  「丁阿妹過番辛苦二十年,賺的錢都寄回了唐山鄉下,人老珠黃做不動了想回鄉下養老,誰知道家裡人都不待見她,她跳河自盡了,後事還是熟識的姐妹出錢辦的。

  自她之後,姐妹們都心涼了,賺的錢會給自己留一點,留在這裡養老,不回唐山鄉下。」

  「嗯,我知道她們的都是苦錢,她們不懂錢滾錢,我們借雞生蛋,賺了錢我們留一份,給她們一份,過幾年我們用不到她們的資金,你牽頭組織她們蓋店屋,有兩棟店屋在手,將來吃喝不用發愁。」

  冼耀文在水仙臉上揉了兩下,「不過呢,會不會老來淒涼,最重要還是取決於是否所託非人,找到依靠也得留一手,錢呀,抓在自己手裡是最穩妥的。」

  水仙囅然一笑,「我要不要也留一手?」

  「你留八手都行,你呀,只有名字姓冼,其他的東西都姓何。」

  水仙轉過身,抱住冼耀文,「我的一切都姓冼。」

  冼耀文撫了撫水仙的秀髮,親昵地說道:「傻丫頭,不要犯傻,我說姓何就姓何。」

  「好。」水仙將冼耀文抱得更緊,「老爺做主,我聽老爺的。」

  兩人在樓頂抱了許久,下了樓,走上了廣東民路。

  水仙一路給冼耀文介紹廣東民路的情況,廣東民路和廣東沒有絲毫關係,過去是東印度公司的營寨所在地,廣東民是英文「Cantonment」的音譯。

  丹戎巴葛貧富懸殊,三教九流在此聚集,也是名人的立足之地。

  當年隨著大批勞工、碼頭工人、人力車夫的湧現,丹戎百葛的許多店屋都用木板架成隔間,租給這些散仔當估俚房。

  估俚房的居住環境惡劣,有些散仔甚至睡在樓梯底或是沒有窗戶的角落,傳染病滋生。

  另一方面,胡文虎在此設立了萬金油王國的大本營永安堂,華人富豪成立怡和軒,先民創建宗鄉會館與同鄉會,鶴山、恩平、順德、詔安、漳州、南洋客屬會館等。

  蔡金滿的曾祖父蔡雲龍,金吉路名字由來的蔡金吉,陳篤生的曾孫陳武烈等人在此設置產業,貧窮與富裕聯袂而立。

  來到一座廟前,水仙手一指,「那邊就是金蘭廟,當年天地會在這裡的總部。」

  「究竟是天地會還是義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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