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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貼猶太人標籤

2025-01-08 22:58:38 作者: 鬼谷孒
  李月如睨了冼耀文一眼,沒有說話。

  水仙捂嘴輕笑。

  張哲憲被種了荷花,佘阿貴的人動的手,原因是沒了「偷」的濾鏡,張哲憲在李月如心目中的形象直轉而下,原來的優點減淡,缺點越放越大,到了,變得一無是處,惟一有用的就是那點事。

  只不過,張哲憲也不是一個老實的主,瞞著李月如在外面偷吃,李月如原諒了一次,張哲憲並未悔改,三番五次後,李月如忍無可忍,下了狠手。

  冼耀文輕笑一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也能找八千面首,再找過吧。」

  李月如拋出一個媚眼,「我就喜歡冼先生你這樣的。」

  「好說,我也喜歡李女士你這個年紀的女人。三十六歲,如詩如畫,歷經風雨更顯韻味;三十六歲,是歲月賦予的禮物,散發成熟與自信的芬芳;三十六歲,如盛夏的果實,成熟而飽滿。

  歲月悠悠,三十六歲的女人,如酒醇厚,每一滴都是故事,三十六載風華,李女士你比時光更溫柔。」

  冼耀文抓住李月如的柔荑,湊到唇邊吻了一口,「月如,今晚我去你那裡,記得給我留門。」

  李月如一臉嬌羞地抽回柔荑,輕啐道:「冼先生,當著何小姐的面,你就敢如此無禮。」

  水仙嬉笑道:「李姐姐,不用在意我,你們接著打情罵俏。」

  冼耀文聞了聞自己的手心,淡笑道:「蓮花的香味,輕盈、優雅,芳香撲鼻。」

  李月如先後給了水仙和冼耀文一記白眼,「冼先生,今日元宵,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我想早點回去做薑汁湯圓。」

  冼耀文轉臉看了水仙一眼,「是呀,今天元宵,我打算帶水仙回去團圓,李女士你一個人,不如一起去我家。」

  聞言,水仙的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心情極度舒暢。

  李月如看一眼水仙,隨即看著冼耀文說道:「方便嗎?」

  「方便。」

  「叨擾了。」

  冼耀文端起咖啡杯,「我們晚飯後再聊。」

  「好。」

  喝了兩口咖啡,冼耀文和水仙改變了行程,提前去了瓦林宣傳服務。

  同一時間,石硤尾,冼家又在擺攤。

  冼玉珍和王霞敏兩人在一個台子前,台子上擺著碼得整整齊齊的篩子,篩子裡放著從內到外一圈又一圈的湯圓,糯米粉混合姜泥和的麵皮,餡料是桂花、芝麻和紅糖。

  兩人戴著醫用手套,給排隊的大人一人兩雙湯圓,小孩子一人三雙。

  「小妹妹,元宵快樂。」

  「阿叔,元宵快樂。」

  每一次送上湯圓,兩人都會奉上祝福語。

  在兩人隔壁是周若雲的攤子,她充當寫信佬,不僅免費寫信,且貼信紙、信封和郵票。

  「老太太,我念一遍給你聽。阿娟,這是抬頭。我和小寶在香港一切安好,我在飯館做工,工錢頗豐,且飯館包餐,飯餸豐富,小寶在學堂念書……」

  周若雲隔壁,是冼耀武和鍾潔玲的攤子,兩人為石硤尾居民解答法律上的問題,鍾潔玲單純解答法律問題,冼耀武兼著傳授如何從差館撈人的知識。


  石硤尾有不少人做小販,而差佬的職責之一就是拉違規的小販,總有一些頭鐵又跑不快的會被拉到差館,保釋、拿回攤車都有流程,不熟悉的人真不容易辦。

  冼耀武將流程,該找誰,檯面上要花多少錢,一一告知諮詢的人,至於台面下要多少意思,這可不興說。

  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也是秘密,是秘密就不能胡說。

  冼耀武兩人的隔壁是蘇麗珍的攤子,她從塑膠廠搞來一些招工名額,HK諮詢又贊助了一些名額,搞一個現場招聘會。

  再隔壁還有冼氏診所的攤子,閒著也是閒著,搞個義診練練手。

  大眾安全警衛臨時組建了一支拆漏隊伍,拉了三車木檔子和油毛氈,穿梭於寮屋之間,誰家想拆漏叫住他們即可,一兩個洞立馬可補,大面積拆漏不行,材料有限,好事不能只被寥寥幾家占了。

  在一個稍偏僻的位置,有人舉著一塊伊莉莎白醫院的牌子,上面畫著箭頭,按照箭頭所指的方向過去,闞梅琳和兩個護士待在一間臨時搭建的窩棚里等著病人上門。

  好女怕纏郎,冼耀武條件不差,加上發揚不要臉的精神,闞梅琳基本沒跑了。今天這趟活,她是以伊莉莎白醫院代表及冼耀武准姨太太的身份參加。

  孫樹澄和冼騫芝也來了,前者兩邊肩膀交叉背負兩個大包,後者胸前掛一個小包,腰側垂一小包,穿梭於寮屋間的小巷,見到小孩子,冼騫芝從小包里抓一把糖給對方,小包分完了,從孫樹澄的大包里拿。

  「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菜頭。」

  「菜頭,過來,姐姐給你糖。」

  往往冼騫芝抓一把糖遞上,都會從腰側的小包里抽出一張紙,幫小孩子擦拭垂掛著的清鼻涕,哪怕小孩子與她年紀相仿。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大多數時候只是謬論,窮人的孩子只是早吃苦,早早掌握粗糙的保持活著的技能,鹽鹼地里不容易長出玫瑰,尿尿和泥玩的小孩子擦不乾淨兩條清鼻涕。

  冼騫芝在前,孫樹澄跟在後,時刻關注前面的「小大人」有模有樣地同小孩子交流,心中猜想是她媽媽教得好,還是受到後爸的影響。

  她自己九歲時生活在孫家錢財豐沛營造的世界裡,她知道這個世界有貧窮,但仿佛離她非常遙遠,她所接觸的人最差亦是小康。

  應該是受到後爸的影響,冼耀文那人不容易看透,享受奢華時從容如出身華族的貴公子,可他明明是剛放下褲管不久的泥腿子。

  謎一般的人!

  深水埗碼頭。

  陸雁蘇憑欄而立,望著甘甜果行的水果艇被兩艘艇圍攻,賣水果的疍家女被一槳打進海里,艇上的柚子被幾支魚叉蹂躪,黃色的皮膚被戳破,白心流出無色的汁水。

  她無動於衷,不說救人,嘴裡哼起著名歌星方靜音剛發行幾天的歌曲。

  「姐兒頭上戴著杜鵑花呀,迎著風兒隨浪逐彩霞;船兒搖過春水不說話呀,水鄉溫柔何處是我家;船兒搖過春水不說話呀,隨著歌兒劃向夢裡的他;嘴兒輕輕唱呀不說話呀,水鄉溫柔像那夢裡的畫。」

  歌唱過半,她轉臉問邊上手指上戴著鴿子蛋大小金戒指的男人,「八兩金,這是第幾條?」

  「陸經理,第七條。」

  「今天元宵,我先回家,你盯著,明天告訴我幾條艇遭殃。」

  「是。」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陸雁蘇從包里取出煙,點上,輕吸一口,看著疍家女嫻熟地劃著名水游往岸邊,她略有一點失望。

  「如果淹死一兩個就好了,容易做文章。」

  甘甜果行異軍突起,還是等來了水果欄東莞佬的反擊,只是選在今天動手,下作了點,真不講究。

  待疍家女的手攀在埠頭,陸雁蘇轉身離去,留下一縷青煙。

  五點左右,冼耀文帶著水仙和李月如回到歐思禮路999號,讓蔡金滿招待李月如,他帶著水仙前往歐思禮坡。

  在歐思禮坡坐落著一座聖諾猶太教堂,由猶太富商馬納塞·梅耶於1905年建造。

  英籍外科醫生托馬斯·歐思禮是新加坡早期的歐洲種植園園主之一,尤其鍾情於種植豆蔻。

  1837年,歐思禮向東印度公司購買了173英畝未清理的叢林土地,將其開闢成最優質的豆蔻園之一。這個園區的劃定範圍包含了烏節路、格蘭芝路、利安尼山路、里峇峇利路和登路。

  1855年至1856年期間,豆蔻園遭受病害,重挫歐思禮的種植事業,他不得不賣掉園地,帶著妻小回英國。

  歐思禮路區域被馬納塞·梅耶買下,並將該區重新發展成以獨立式洋房為主的住宅區。

  戰前的歐思禮路是歐洲中產階級聚集區,其中不乏來自亞洲其他地區和歐洲地區的猶太人。

  1819年新加坡開埠後,湧入很多外來移民進來討生活、經商發財,除了華人、馬來人和印度人外,還有來自英國、中東的伊朗人,來自巴格達地區的塞法迪猶太人,來自歐洲的阿什肯納茲猶太人以及黑人等等。

  新加坡的發展和繁榮,猶太族群也貢獻了一份力量,並孕育了不少成功人士,一生未婚且已逝世的富商約瑟夫·伊萊雅士,同樣已逝世的馬納塞·梅耶,以及對政治的興趣已顯露出來的律師大衛·馬歇爾。

  在新加坡的猶太人普遍比較富有,但當下已無猶太巨富,新加坡的富豪界浮在明面的富豪皆為華人,富到流油的英國佬早些年已是潛龍在淵。

  新加坡共有猶太人不足1000之數,卻人均僱傭著不下於50個僱工,且掌握著市區不少物業,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

  步行在歐思禮路上,冼耀文摘掉左袖的鐮刀形袖扣,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六芒星袖扣換上,與右袖形成一對。

  將公文包交給水仙,從包里取出「塔利特」披肩和一頂黑色的小圓帽「基帕」。

  將基帕扣在頭上,用一個發扣扣住,塔利特繞頸一圈,垂掛在胸前。

  有一個說法,規則是給沒有能力打破規則的人設立,有能力的人可以無視規則。

  上一世,冼耀文的母親是猶太人這一點需要打個問號,往上追溯,她老人家祖上不知道混了多少血統,但她出身於一個不錯的家族,她說自己是猶太人,她就是猶太人。

  這一世,她母親既不是猶太人,也沒有入猶太教,按道理他到了哪裡都不算猶太人,但他需要自己是猶太人,所以他就是猶太人。

  只需能力足夠大,可以不講道理,無視規則。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他冼耀文奶媽的孩子,因為同啜過一個奶頭,會叫他一聲哥,且恨不得他是親哥。

  姓房的名人說自己是房玄齡的後代,房玄齡的後人連連點頭,對對對;名人再出一筆錢修繕祠堂,族長手一指,你是嫡系長房那一支的;名人大手一揮,帶幾個同宗出去發財,房氏擁躉齊聲吶喊,「房哥想睡哪個妞,我們去綁來。」

  冼耀文是不是猶太人,關鍵在於他給不給別人台階,去猶太教堂晃一晃,就是他要給出的台階。

  便宜老爹是猶太人,信奉猶太教,他就是猶太人,不合理存疑的部分,自然會有人幫他夯實。

  行頭裝扮好後,冼耀文兩人路過了38號和40號,兩棟洋房建築風格極其相似,是一對雙子屋,由荷蘭商人赫爾曼·韋爾魯普委託建築事務所「Lermit and Westerhout」興建。

  兩棟洋房分別以希臘神話主神宙斯雙生子「卡斯托爾」和「波盧克斯」命名,韋爾魯普當年將雙子屋出售給一名猶太女人提拉·弗蘭克爾。

  蔡家曾經租住在38號,如果不是冼耀文出資興建了998號,38號會成為蔡光耀的結婚新居,並賦予這棟洋房非凡的意義。

  瞥上一眼,冼耀文打算出資購入雙子星,既為了註定消逝的非凡意義,也為了結識提拉·弗蘭克爾老太太,據他丈母娘李認娘所言,這位老太太的房本可以湊出兩副麻將且有富裕。

  有了他的資金和物業扶持,他丈母娘深耕銀會和房屋出租、寄宿公寓,在三個領域都成為響噹噹的人物,每個月給完蔡金滿,自己還能剩下三兩千,妥妥地富婆一枚。

  要知道當下一般新加坡人一口氣拿出一百元都相當費勁,一分錢一個的雞蛋還有機會買到,貴的不過一分五,而且不出意外,三十年後的新加坡,百元依然可以算是大鈔。

  蔡金滿也是小富婆,新加坡物業的租金都落入她之手,他只知道數字,錢從未經他之手。

  他這個毛腳女婿的姿態已經擺得極好,僅僅缺乏時間的檢驗,過上一兩年,他貼給蔡家人看的標籤應該是粘得牢不可揭,下一步該從細枝末梢轉移到主杆上,捧蔡光耀扶搖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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