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院長的出現讓所有人，連同陳落在內都很驚訝。
「我要是不來，你指不定怎麼歪曲事實呢，如果不是當年你自負，我門氏醫院也不會……」
「醫院的事是陳瀟……」老媽想辯解一下，卻被門院長打斷了。
「是陳瀟讓你手術失誤的？是陳瀟讓你收患者紅包的？是陳瀟讓你給患者用錯藥的？」
「我……」
「別有什麼事都往陳瀟身上推，你做出這些事的時候他才多大？」
領導親自來闢謠，周圍的人有些回過味來了。
就在這時候，一架無人機吊著一袋東西飛到人群的上空，袋子突然破裂，裡面的紙單飄落下來。
有人好奇拿了一張，不看不知道，看完以後倒抽一口氣。
《陳瀟忍住不言，我無法不語》的大標題十分醒目，下面有很多圖片，看著都是偷拍的。
有陳瀟五歲前的戶口所在，有陳瀟身上的傷，有陳瀟給父母的轉款，還有陳瀟兩次骨髓移植的證明……
最後附贈一句：如此還叫「不孝」，陳落又做了什麼？
「天啊，陳瀟這麼早就給贍養費了。」
「你看他身上的傷……我的天啊，這都是打的？」
「門氏醫院的骨髓移植證明……院長說的都是真的！」
「都是親生的，不是自己養大的，差距一目了然。」
「怪不得昨天被陳落無視了，有啥媽，有啥兒子，就欺負陳瀟一個。」
「哎哎哎，你們看過那個直播嗎？聽說……」
「我也知道，原來說的就是陳瀟他們家啊！」
「我最近還聽說陳落被人包養了……」
看傳單的人越來越多，對老媽和陳落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兩人都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陳落轉身就走，絕不多停留。
老媽也想走，可走到哪裡都被人圍堵。
「走什麼啊？阿姨，說說陳瀟是怎麼被打的？」
「就是，還有你說陳落照顧陳瀟，麻煩舉例說明一下。」
「讓陳瀟給陳落跪下？談談你的感想。」
「陳瀟月月給你錢，陳落怎麼能不給？有他的轉帳記錄嗎？」
老媽氣得出氣多進氣少，一張臉憋得通紅，「陳瀟你是死了嗎？不知道來幫忙嗎？」
此時，陳瀟雙眼含淚，「媽，你說我不給我哥跪下就不認我了，我不跪，你還是……還是別認我了……」
不等老媽反應，陳瀟就推開人群拄著拐走了，至於身後老媽怎麼喊……他不想管了。
陳瀟走了很遠，才上了蘇白的車。
「怎麼樣？我的演技還可以吧？」他拍了拍身邊的無人機，又遞過去一個檔案袋。
「無人機演技滿分，你……」陳瀟頓了頓，見蘇白緊張地屏住呼吸，笑了，「也滿分。」
門院長今天出現完全是蘇白去談判的功勞，陳瀟看著協議上每一條都寫得清晰明了，細小的事兒都被考慮到了。
「坐好，回醫院了！」蘇白得意的笑了兩聲，啟動了車子，「你媽和陳落經過這兩天的刺激，怕是很難消停，明天繼續還是進行下一步？」
陳瀟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自然是繼續。」
蘇白難得爆粗口，「臥槽，陳落的瘋！」
「要的就是他瘋，他不瘋，他和他才能動手。」
「你這是……也行，天天防著也不是個事兒，但你可小心點兒，估計這兩天周辰就出手，只是不知道是你還是程諾。」
陳瀟靠在椅背上，仰頭想了想，「估計是我吧，對付一個瘸子多少還是有勝算的，而且，我也希望是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同時……」蘇白擔心這種可能。
陳瀟搖頭，「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得有其他人幫陳落，這件事才能實現，最近不要管我了，你如果有時間去接諾哥吧。」
「呵呵，」蘇白乾笑兩聲，「你家那位剛打來電話，讓我不錯眼珠地盯著你！」
陳瀟眼中的溫柔蔓延開，他總是能和諾哥想到一起。
「哎呦，哎呦，某人啊又燦爛了！真是辣眼睛啊。」蘇白忍不住調侃。
「嫉妒啊，你也找一個啊，」陳瀟突然想到了什麼，趴在前座的椅背上，「我看醫院的那個醫生看你的眼神挺有意思的，有沒有考慮發展一下？」
蘇白撇嘴，「發展個屁，前男友，你住得VIP我還是找他幫得忙……」
陳瀟震驚，「我去，怪不得看不上季川呢，原來是喜歡年上的啊。」
「滾蛋！」
「諾哥的口頭禪怎麼挪你身上了？」
「對付你，這句最管用。」
陳瀟這邊刺激著陳落，程諾就在電視台和廣播電台不停地@周辰，嘴皮子經過一年的磨鍊，利索了不少，成語也用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知道陳瀟怎麼想的，他也不想拖著了，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而且，他經常藉助直播的時候把陳落的近況說出去，不愁周辰不上鉤。
除非……
除非兩人已經接觸上了。
程諾回家就看到蘇白和小楓靠在一起磕著薯片，雖然小楓這兩年長高了一點，但還是有點胖。
「少吃點零食，容易胖，」他看了看時間，「再有二十分鐘你們就睡覺吧。」
蘇白和程楓默契地比了個OK。
「哥，你就放心吧，再不回去捲毛哥哥會著急的。」
「出門記得穿那雙運動鞋。」
程諾點頭，進屋收拾了兩件衣服，穿著指定的運動鞋出門了。
蘇白拿出兩台手機，看著定位，直到兩個定位在醫院重合了，才放心地關上手機。
程諾下了車，忍不住嘆氣，車是買了，可他和小捲毛都沒有駕照，太可惜了。
回來的有些晚，一樓大廳空蕩蕩的，和白天的人來人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有急診有幾個零星的人在附近來回走動。
大廳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帶著帽衫的人，程諾皺眉，大半夜的不在病房呆著，上這兒來幹嘛。
剛想快步走過去，腳步突然一頓，這件衣服好像……
「小捲毛？」
那人沒有反應，程諾探頭看了看長椅的旁邊，並沒有拐杖。
是周辰還是……
他小心翼翼地繞道那人面前一看，小捲毛戴著耳機，低頭打瞌睡，拐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椅子下面了。
程諾輕輕拿掉他的耳機，叫了一聲，陳瀟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是他，露出了奶呼呼的笑。
他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後面有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