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工作室和家裡，幾個人累得都要攤在地上了。
工作室其實沒什麼大事兒，壞的也不是主機，但家裡燒得一片狼藉，牆面地面家具沒有一處不黑的，賠了房東一筆錢，暫住到程諾家去了。
蘇白累癱在沙發上，見陳瀟從廁所出來，起身進去洗灰了。
季川靠在沙發上長嘆一聲，「我說老大，能不能買個自己的房子？我們付房租也行啊。」
程諾和陳瀟都停下手中的事兒，愣了一下，這個好像……真可以有啊。
五個人住兩室一廳是有點擠了。
其實他們的收入買房子好像不是問題了，但為什麼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呢？
季川眼睛一亮，從包里拿出一沓宣傳單，有的是從中介拿到的，有的是新開的樓盤。
臥槽，季川是「蓄謀已久」啊。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季川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程諾接過傳單一一翻看，都是南北通透的板正的戶型，但兩室一廳的就有些懵B了。
「怎麼不是三室或四室的？這也不夠住啊。」
見蘇白出來，季川起身，「你們三個住一起還需要三室嗎？」
程諾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小捲毛被季川劃分到他家了。
蘇白擦著頭髮出來了，和季川擊掌，接過遊說的擔子。「其實我和季川做過比較，現房會比期房和二手房更合適，還沒有那麼多麻煩……」
說完，蘇白抽出幾張單子，一一隻給他們看。
陳瀟停下敲鍵盤的手，沒忍住笑了，「原來你們都研究這麼久了，怎麼不早說？」
「本來想先看著，沒想到陳落先動手了，不過，總覺得這次著火哪裡怪怪的……」
蘇白一時間沒想明白，工作室著火是為了什麼，難道只為了把他們從家裡引到工作室在把他們家點著嗎？
「他並沒有想傷人的想法，有些像警告或是……暗示吧。」季川甩了甩頭上的水走出來。
至於暗示什麼，他就猜不到了。
「應該算是提醒我該給姥姥掃墓了。」陳瀟轉過筆記本，把一個墓的首頁給他們看，和監控里看到的傳單一模一樣。
「他打算和你在墓地見面？」程諾想不明白，「在墓地能幹嘛，互毆嗎？就他那小身板，一拳頭都禁不住吧？」
陳瀟搖頭，他也不知道，但陳落是知道自己會給姥姥掃墓的，中學時他背著老爸老媽回去過兩次。
「車子最近還是檢查一下吧，免得在高速上出什麼意外。」蘇白提醒，「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故技重施。」
程諾立即點頭，上次車著火的事讓他留下了心裡陰影。
如果他上次沒有向窗外看的話，如果他沒有安裝隱藏行車記錄儀的話，如果陳瀟當時把車窗開得大些……就不止昏睡這麼簡單了。
「高速上到處都是監控，陳落再厲害，也不敢去破壞高速上的監控，而且高速上變數太多了，沒有辦法萬無一失，除非有一段路適合動手。」
季川冷靜的分析，讓陳瀟和程諾下意識互看了一眼，「到墓地的那段路！」
從姥姥家到墓地的那段路最適合動手，沒有監控，就算有公交，車隔也非常大，那段路最適合動手。
「陳落知道你會年前去看姥姥吧？」程諾說，「要不要提前去？」
蘇白和季川立即反對，「不行，陳落這一出沒準等的就是陳瀟提前出發，忙裡容易出錯，絕對不能給人可乘之機。」
程諾點頭，「對對對，一定要準備好才行。」
陳瀟拍了拍他的手，「別擔心，沒事的。」
程諾也覺得自己緊張過頭了，隨手拿過一張傳單給自己扇風降火。
「對，別那麼緊張，」蘇白把傳單往兩人面前推了推，「我比較看好這兩個小區，可以有名校的學位，程楓也該上中學了。」
程諾動作一頓，季川這一年多接管了程楓的學習，小楓的成績提升了很多，季川還考了教師資格證，而蘇白徹底成了他們幾個的「男媽媽」在年初不僅考下來會計中級證書，還自學考下了營養師資格證。
主打的就是一個多才多藝。
陳瀟接過傳單掃了一圈，對一個三室的戶型比較喜歡，「這個不錯，如果可以就買同樓層的對門，方便裝修也……」
話說了一半，陳瀟想起的原來的「家」，不由得停了下來。
程諾在茶几下握住他的手，「你家是你家，咱家是咱家，不一樣的。」
對，他們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幾天幾個人都在看房子，絲毫沒有為工作室著火而上火。
這邊坐得住，老媽卻坐不住了，哭著喊著要見陳瀟，監獄來了好幾次電話他才過去。
當陳瀟走進會見室，老媽隔著鐵窗雙眼通紅地看著他，短短几天，老媽就瘦了一圈，如果沒有鐵窗的話，老媽早就跳出來打他了。
陳瀟慢悠悠地走過去坐在老媽的對面，笑著看著她：「在這住得還好嗎？」
「在這裡能住得好嗎？」老媽一下子站起來，剛起身就被獄警警告了，她只能咬著牙坐下。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把你媽送進監獄，生你還不如生只狗呢！」
陳瀟不在意地點頭，「嗯，確切的說，我並不是你生的。」
「你個賤人！」老媽再次站起來，用力敲著玻璃，很快又被獄警制止了。
「1094，在激動就結束會面。」
老媽坐下，狠狠地看著陳瀟，「你來就是為了氣我的嗎？」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陳瀟看著老媽，多少能猜到她想說什麼，「找我來是為了陳落吧。」
「你要是敢對小落做什麼，我絕對饒不了你！」
陳瀟無所謂地笑了笑，「從小到大你也沒饒過我啊，一次都沒有。」
「那是你欠我的！我憑什麼要饒了你！」老媽怒拍桌子。
「我欠你什麼？」陳瀟突然覺得陳落的遷怒和老媽的種種一模一樣，不虧是母子。
「找代理的不是我，生病的不是我，我並沒有要求你非要生我，非要生個孩子給陳落治病的也不是我，讓老爸婚內出軌的還不是我，我想知道我欠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