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陵結束,好好陪了一通太康帝,行刺後效慢慢淡去,一切回歸以往正常氣氛,田貴妃才有時間,在自己的月華殿發了通脾氣。閱讀
氣死她了!
氣死她了!!
阿史那呼雲是突厥人,有那邊的聯絡路子,諸國風雲會那次與西突王子莫謨突勾結殺太子,她走的就是阿史那呼雲這條線,結果沒殺成。
這就算了,別人能力不行,必然站不到權利巔峰,同她沒關係,以後不打交道就是了,可這些人竟透過來一個要命的消息。
崔俁,竟然是此次風雲會上,大安太子的隨行軍師!
軍師谷里,大家照要求戴面具,但總有不戴面具的時候,不謹慎被人看到臉的時候。別人也就算了,相貌普通,哪怕被看到臉,過了遊戲就沒太多人掛心,可崔俁不一樣,那張臉長的自帶炫光效果,驚艷的恨不得人們拿把刀刻在心尖,怎麼會記不住?
畫像一傳回來,就能認出,全大安,除了崔俁,沒有人長成這樣!
阿史那呼雲畢竟離開突厥數十年,消息路子有是有,卻沒那麼寬廣方便,比如他能知道崔俁以軍師身份去了風雲會,卻仍不能確定太子楊暄到底是不是張掖邊關那個戰功赫赫,能力超絕的小將。
田貴妃咬著指甲,越想越覺得不對。
太子和那小將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小將能射瞎東突王子觸木羅的眼,太子能要了觸木羅的命,而且兩個人都很熟悉兵法,相當能打……
數年前,她派收攏的死士試探太子,總覺得寺廟和邊關兩處不大對勁。可她派了那麼多人,行動那麼多次,結果表明一切都是誤會,一次是,兩次是,次次都是,她只好按下疑心,覺得自己想多了。
如今這個局面,還是想多了麼?
太子會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換了個名字,在邊關混的風聲水起,立下戰功無數,並非是所有人想像中的,蝸居於寺廟,無人教養,不會有什麼出息的無能之人!
這個尚要細查確定,但她心裡,已經有了深深的不妙感。
比之更難受的,是濃濃的羞辱感。
且不說太子是否藏的很深,只崔俁是太子的人這一點,就重重打了她的臉!
想起之前不管越王還是昌王,亦或是皇上,甚至她自己,都對這位半仙極為推崇,各種禮遇,她就覺得臉熱,臊的慌!
和著人家心裡憋著笑,看著她們一群人耍猴子似的逗他玩呢!
她們的表演,他是否看的很滿意?是否品頭論足,做為談資,與太子坐著聊天時,時不時就拿出來笑話鄙夷一番?
田貴妃指甲扣進肉里,臉色變的猙獰,恨不得現在就下令,讓死士去殺了這混蛋!這江湖騙子!
可是不行。
起碼這一刻,崔俁是不能死的,於她有用。
她的昌王還關在天牢,越王還未全然得回皇寵,太康帝剛剛遇到行刺,心情不穩,此時行動為昌王謀事會引起太康帝反感,事倍功半,不如……把太子豎起來。
好好利用崔俁一事,暗的明的攻擊局一塊來,毀了崔俁,揭穿太子真面目,迅速貼上各種惡性標籤,定了性,就好甩鍋了。
昌王是有點壞脾氣,可打小心思單純,這次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是他一個人能幹得出來的?肯定有人慫恿,暗裡跟著下手推動麼。
越王昌王感情那麼好,朝堂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會突然間鬧成了這個樣子?不可能沒理由,定也是有人故意離間。
誰會幹這種事?自然是利益切身相關者,表面衝動忠誠,實則黑肚皮的心機狗太子了!
太子大罪,她的兒子自然就無辜了,不僅要馬上釋放,還得各種安撫。
也算低配版圍魏救趙了,兵法麼,誰不會?
而且這樣也能引開視線焦點。
崔俁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安分,暗地裡不知道搞了多少事,沒準就讓她吃過虧!最近這一年多的不順,有多少是太子手筆?就算她不主動收拾他們,他們也會算計她。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她必須強硬起來,才能讓局勢真正好轉……
田貴妃陰鷙視線落在了桌上花弧上。
花弧是淡淡的煙青色,釉色清潤,光線下帶著別樣靡麗,氣質清俊出塵,可遠觀不可褻玩,如同那個人一樣。
田貴妃越看越不順眼,袖子一揮,就將花弧掃下了桌。
「啪」一聲,花弧碎裂,大大小小的碎片躺在地板,拼都拼不全。
方才有多漂亮,現在就有悽慘。
田貴妃滿意了,優雅的扶了扶髮髻:「來人,給本宮淨手。」
……
說不清什麼時候,仿佛一夜之間,崔俁就在洛陽的大街小巷火了。
當然,之前他也火,不過那時火的是容貌,是清俊無匹的臉,以及容貌加成下的各種奇聞。一個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的男人,偏偏十分有才華,怎麼不讓人好奇?
那些關於『長安半仙』的奇事,大部分洛陽百姓並沒有親眼見證,但這潑不滅他們八卦的心。先入為主的美人形象,加上透著仙氣的各種異事,有距離感,卻也讓大家喜歡著,崇拜著,某些說書段子甚至開啟藝術加成,把崔俁說成了仙人下凡。
結果一覺起來,世界就變了。
崔俁他不是半仙,是江湖騙子!
還不是一般那種,行為相當惡劣!
他才不會掐卦算命,只從書里學了幾句似是而非玄妙的批語,就出來騙人了。
他很聰明,手法高級,不是隨便扯,而是先在你家附近調查你的一切,什麼時候生的,家裡幾口人,地里幾頭牛,遇到過什麼大事,最近遇到了什麼麻煩,在擔心什麼,一樣樣查清楚,再找到你,不用你自己說,他眯眼一掐,就『卜』出了你的一切,你說神不神?
你說那麼多人來求,他為什麼偏偏相中你,要給你算?真是什麼見鬼的緣分?呸!他是一早挑好你了,你那裡有他要的東西呢!
比如那誰家那誰,他去算了,圖的是人家的傳家寶;那誰家,圖的是漂亮女兒,話說的好聽,獻給神仙一晚,其實是被他姦污了;那誰誰,他看人家男兒長的威猛強壯,想要雌伏,怎奈別人不斷袖,他就出這招……
這誰誰誰家,都是有名有姓有地位的權貴,百姓們傳起謠言來都眉飛色舞,眼色打的那叫一個『隱晦』,殺雞抹脖子似的,生怕別人聽不出來。
如此一來,『小道消息』怎會傳的不歡?
這時候,再有某家貴族站出來,嬌養的女兒不顧臉面,哭哭啼啼的訴個苦,一臉『我不怕丟人,我就怕別人不知道崔俁真面目被騙』的正氣,怎會不引起軒然大波?
好巧不巧,站出來的說話是八小世家之一,陶家。陶家女兒可是曾經與崔俁訂過親的,總不會沒事誣賴他吧?
當年曾和崔俁訂過親的姑娘叫陶楚楚,站出來的這個,叫陶惜惜,是陶楚楚的堂妹。
陶惜惜說,這段親事還維繫時,崔俁就看上她了,她那時才十二,月信都沒來,崔俁就想下手,她抵死不從,崔俁還威脅她。不知道這件事同堂姐親事取消有沒有關係,反正之後傳出來的話,是堂姐行事不端,崔俁沒半點不好,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崔俁沒得到她,就一直伺機而動,她的幾門親,全被崔俁禍害了,逼的那幾個好少年家裡家破人亡,而她,至今沒嫁出去。
得手之後,崔俁拔X無情,玩過就扔,還拿走了她家傳家寶……
別人家的事,她不好說,但她的事,確確實實,丟臉也不怕人問!崔俁就是個人渣,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畜牲不如,害了她一輩子!
她願意上公堂為證!
『轟』的一聲,群眾輿論炸了。
相比之下,太子的一點點黑料,類似什麼脾氣暴烈,每每弄死宮人,好奢華好酷刑都不算什麼了……
崔俁悠閒捧著熱茶,還能笑得出聲:「開始了呢。」
楊暄直接氣炸,聽到消息時,他差點沒忍住去殺了那陶惜惜:「她算什麼東西!譁眾取寵,不要臉!你怎麼會看得上她!她有我好看麼?有我長的高麼?有我的大長腿麼?有我的不知道累的腰麼?」
崔俁:……你介意的竟然只有這個麼?
他淡淡看了楊暄一眼,完全沒一點情緒。
楊暄卻慫了,蹭到崔俁身邊,握住他的手,摟住他的腰,抬眼看他,一臉委屈。
崔俁曲指彈了彈楊暄的額頭:「夠了啊。」
楊暄湊過去偷了個吻,也算滿足了,將崔俁抱到腿上,顛了顛:「寶貝兒,你打算怎麼做?」
崔俁搖了搖頭,微笑:「什麼都不做,看著田貴妃表演。」
他都忘了因大伯的原因,曾經與陶家有份因果,田貴妃還替他記著,還真是夠細心。
這個半仙身份,當初是為了給楊暄搭建人脈,構建班底,才在長安城頻繁使用本事,到了洛陽,各種交往拉攏已是深層面上,用不著他再那麼忙,他才躲懶沒繼續,沒想到又被田貴妃利用了。
不過這肯定不是大頭,都是開場小菜,是田貴妃放出的煙霧彈,那女人的目的,還在後面。
得沉得氣啊……
崔俁沉得住氣,楊暄被他壓著,不得不沉住氣,別人卻不行。
比如藍橋。
藍橋不但是個護主,忠心的小廝,他還是崔俁的顏粉,容不得別人說他家少爺半個不好。之前相依為命,他貼身照顧他家少爺,後來,少爺越來越厲害,身邊人越來越多,有時用不到他,他也沒怨言,誰叫他不夠好,不會武功呢?反正不管怎麼樣,他能照顧少爺,就很開心了!
這謠言一出來,越傳越烈,他連下廚給少爺做好吃的的偉大事業都暫停了,帶著小老虎出去和人理論。嗯,要是木同有空,就叫上木同。
這貨是吃貨,隨便一點好吃的東西就能買通,不用白不用。
每到一處,聽到有人說崔俁壞話,他就停下來,鼓著小臉,捏著小拳頭,嚴肅的同人理論:「你這樣不對。無憑無據說人家壞話,人品很不好!」
「我記得你,我家少爺過年過節施米施糧時,你去領過,你這是忘恩負義,要下地獄的!」
「學婦人長舌,下地獄要被拔舌的!」
「我家少爺人最好,最善良,不許你亂說話!」
藍橋其實不大會吵架,但他身邊有小老虎和木同啊。
別人不願意聽他嘮叨,想跑,小老虎打個呵欠,慢悠悠站了起來,吊睛虎瞳緊緊盯著,那樣子像是在說:不聽話吃了你!
想打架?
最會碰瓷扮狠的社會哥木同叨著草根橫過來,不小心撞你一下,停住:「喲嗬,怎麼著,這位兄弟,想同老子比武?好!老子就應了你!」
說話就脫了上衣甩地上,捏著拳頭陰笑:「放心,老子立生死狀,你打死老子都不帶有人找麻煩的!」
數九寒天啊,這位敢脫光膀子,胸肌還會跳……尼瑪誰敢同他打?
只好乖乖聽著藍橋講道理。
你同他說理吧,這小廝好像聽不懂人話,他心中只有他的堅持,他的信仰,反正他不聽你的,你必須得聽他的,不聽就別想走!
你也別想裝,這洛陽地界上,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裝著聽了他的話,之後卻反悔,繼續說崔俁不好,那麼對不起,下場可能很悽慘……
也不知道這小廝是不是天賦異稟,可以一口氣不停歇說半天話不帶休息喝水的,氣死人了!
比如崔晉小胖子。
小胖子現在正在抽條,已經不胖了,就是臉還有些肉肉的。
他小時候就調皮難搞,是人見人煩的熊孩子,好不容易被崔俁掰回來,成為愛學習的小少年,可本性還在,撿起來特別容易。
他叫上准姐夫楊昭,二人組團,同藍橋不同方向,在另一條街上行兇。
他橫起來,可是什麼都敢幹的。往人家門前倒垃圾潑糞還是小意思,他特別會罵人。罵人時也不打著給自家哥哥清洗名聲的幌子,就是直接罵,什麼打臉罵什麼。
他本來心思就活,動作也靈,收集情報有套,再加上龍衛小叔叔私底支持,他收集到的各家各戶黑料,嘖嘖,多的數不清。
什麼公公搞了兒媳婦,叔叔搞了嫂子,姐夫搞了小姨子,家裡少爺小姐誰誰誰不是你的種,是他的種,又誰誰誰和別人私相授受,沒有他不知道的。
他盯上罵崔俁最凶的,直接上前,兜頭就罵:「不要臉啊不要臉!生個兒子不是夫君的,是公公的,竟然還有臉和別人長舌?」
「你閨女同別人珠胎暗結了,你不趕緊叫王姑子過來打胎,還有空跟人聊天吶?」
「你小姨子有喜了,是你的,你知道麼?」
「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當講,你這是欠休啊!」
他不說話就不說話,一說話就放大招,一句話就能噎的別人惱羞成怒。
別人趕緊回家處理自己的事,要是忙起來,沒空出來傳流言了,還好,沒你事了,要是敢再出來,接著說崔俁的不好,必定還會碰到這小子,被這小子抖出更多的料。
崔晉沒提半句崔俁的名字,但幾次下來,大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不敢再傳流言,生怕被他盯上,說出點什麼。
自家不一定有那麼多糟污事,但誰家沒個秘密不是?
崔晉這招,初時見效略慢,等效果出來,卻是瞬間一大片,但凡他出沒之地,沒人敢再瞎說。
小胖子很滿意,繼續往遠一點的街道行進。
他這樣,碰到一般百姓沒什麼,碰到有些身份地位的,那是要被打的。可他不怕,有事了就吹哨子,放准姐夫!
楊昭是英親王孫子,是宗室,還是個武力值高強的二貨,誰敢惹?
你要過來講理,他就更提防了,這麼明明白白的抬槓纏上……說吧,是你女兒還是妹妹想嫁給我小舅子?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小舅子渾身上下都是將來媳婦的,不能亂搞!
話里話外影射崔俁?還勾上太子?
行,我知道了,你丫是肖想我大舅子還有太子殿下呢!呸!手段太粗糙,嘴臉再難看!你也不照照你這張醜臉,妹妹長的再超脫基因也就是個一般,除非不是你爹的種……
喲嗬,你還不服,想打架怎的?
來人,取我十二丈的長刀出……呃,同沒武功的廢物玩刀太委屈我那刀了,算了,還是拿雞蛋和爛葉子吧!給我——
停停停!
怎麼瞧著尹子墨過來了?
一看尹子墨帶著一群紈絝到處惹事,雖然沒有替崔俁清洗名頭,可順利帶開了節奏,引走了視線焦點。
楊昭很高興,來人——給我抬幾筐雞蛋菜葉子,給尹少爺做碗雞蛋蔬菜湯!
對了,尹少爺喜不喜歡這個味兒?
尹子墨隔著人群掃了眼楊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
外面鬧哄哄,亂成一團,崔盈一點也不著急。
藍橋有小老虎木同陪著,不會有事,弟弟和未婚夫在一塊,也不會有危險。藍橋的終身大事,有哥哥操心,弟弟的名聲麼,反正年紀還小,哪個男孩子年輕時沒胡鬧過?得罪人就得罪了,過幾年改了,營造出一個好形象來就行,娶媳婦不用擔心。
至於楊昭……反正有自己接收了,沒腦子就沒腦子,反正不會被欺負,死不了。
她比這幾個二貨看的透,覺得浪頭再大,都沒關係,沒見哥哥穩的住,每天喝茶練字,該幹什麼幹什麼?小叔叔也是,瓜子吃了不老少,懶洋洋的動都沒動,明顯是憋著大招呢!
她這個姑娘家,幫不到別的,只能好好照顧一下大家了……
崔盈把家裡下人指揮的團團轉,給藍橋多備厚衣服,煮護嗓子的湯藥;給小老虎準備好吃的,外加染毛新色;給弟弟多備幾雙好跑的鞋,外加下火的零嘴;楊昭……算了,隨便給弄點小點心吧。
……
流言演化的轟轟烈烈,藍橋崔晉動作也熱熱鬧鬧,再加上宗室紈絝們攪進來,亂成一鍋粥。
隨便攪兩攪,聽起來有理有據的謠言,就變了味道。
眼看時機差不多,崔晉就對上這位陶惜惜小姐,爆了她的黑料。
這位楚惜惜小姐,確不是清白身子,可不是被崔俁欺負的,而是自願委身了一個戲子。這戲子有兩點特別好,一是長的好看,二是器大活好。
長的好看自不必說,沒這條當不了戲子,器大活好就……嘿嘿,這位戲子演的可不是普通的戲,叫價非常高,同搭戲的站到台上,台下有人打賞的多,可以表演現場版翻雲覆雨,一邊唱一邊演喲,還能保證時長。
幹這行的,怎麼能沒練出好本事,沒點天賦?
你要證據?
簡直不要太好找!知道為什麼這姑娘現在還沒說親麼,因為這事她家裡都知道!這樣的事,一般姑娘肯定藏著掖著,就算出頭,也是家裡長輩來,她這麼敢幹,你猜為什麼?因為她那情郎迷上了賭,欠了賭債!
田貴妃拿捏陶家,看中的是這家曾經與崔俁有隙,一個小女兒的事,她才不會關心,按著去查,她只是拋給了陶家一根肉骨頭,陶家想發展,就得自己想辦法來咬。
陶家領會到田貴妃意思,琢磨著派人,陶惜惜就入了眼。這女兒做出這樣的事,不知悔改,他們是不想要了,不如正好藉此機會,為家族盡最後一份力,當然,好處還是要給的。
他們許諾了大量金錢,還應了放陶惜惜同戲子私奔……
誰成想,這麼快被扒了皮。
他們還糊塗呢,陶惜惜不蠢,做事很小心,這事他們都才知道不久,正要處理,怎麼這些人就知道了?
無論如何,被扒了皮,就證明是故意黑人,不是事實。
崔晉還夥同一幫鬧事紈絝逼被崔俁坑害過的苦主出來。
然而大家只是覺得有趣,傳謠言,誰是苦主?不知道啊!
除了那陶惜惜,就沒有一個再站出來的。
……
崔俁與楊暄一直盯著田貴妃動作,這兩日,終於有新動靜了。
他們就請來了關三和阿布可兒。
「看樣子,又要麻煩你一回了。」崔俁微笑著看阿布可兒。
阿布可兒燦爛一笑,豪氣拍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吧,上刀山還是下油鍋!」
關三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好好說話。」
崔俁:「不用刀山油鍋,就是一點男女關係的事。」
關三十分警惕:「男女關係?」
崔俁清咳兩聲:「阿布可兒不是住在我家麼,容易被人誤會……」
楊暄直接截了崔俁的話,補全:「如同賈宜修誤會阿布可兒是崔俁的人,田貴妃大概也誤會了,認為阿布可兒是崔俁替我養的小情兒。」
阿布可兒一臉懵逼:「哈?」
崔俁默默撫額,有些不忍心講:「這位貴妃娘娘心比較大,所以她理想的局,大概是咱們三個,一室亂搞。」
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