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尊貴的女士,大家,晚上好——」
聚光燈忽然亮起,光束中背著羽翼吊著鋼絲的男人從天而降!
他抓住高腳話筒,以呂布揮舞方天畫戟的氣魄嘶吼:「女士們!今夜我們的花…為你們盛開!」
他的吼聲震驚了全場,狂躁的現場終於平靜了些,來自政界豪門的女人們提起了興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們自然清楚今晚的任務是什麼,但同樣的,她們不是蛇岐八家的下屬,而是合作夥伴,她們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引動了蛇岐八家這麼大動靜的保護。
「在這個繁花盛開的美好夜晚,我要向你們隆重介紹神秘的歌手,即將挑落你們所有人芳心的少年…」
主持人伸出手一指,燈光打在場邊:「夏木!」
場面略略尷尬。
女人們自然沒法看透面具,也就無法了解夏木那張半面之下是怎樣的盛世美顏。
「夏天的夏,樹木的木。」
這時,他又補充了一句。
場面一靜,隨後爆發出一陣笑聲來。
女人們或是掩嘴輕笑,或是豪放大笑,但不約而同的沒有任何輕視意味,都很善意。
嗯,這是蛇岐八家的面子。
『橘政宗我問候你往上五百代先人!之前問候錯了,你別想有後人!』
夏木瘋狂詛咒身後的橘政宗。
居然帶他來這種店!
難道希望他得到這些女人的喜歡,然後被點去臨幸嗎?
他往台下環顧了一圈,目光在櫻和她身旁那個四葉草身上停頓了下,隨後轉回去,對主持人說:「把那邊的三角鋼琴搬到中間來。」
背著羽翼的風騷男人張開雙臂:「讓我們把鋼琴給搬上來,迎接即將到來的盛宴!」
一群花美男湧上來,圍住了鋼琴。
夏木:「……」
「他認識我。」陳墨瞳忽然說。
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可能,木少爺應該從來沒有見過你。」
「那就是我這四葉草耳墜有什麼特殊,難道他前女友也是這樣的吊墜?」陳墨瞳說。
「對了,你覺得他沒見過我?難道他是那種很孤僻的人,一直待在家裡?」她有意無意的問。
櫻緊緊閉上了嘴巴。
她終於發現了,這女孩太厲害,多說多錯。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陳墨瞳撐著臉頰,修長手指在膝蓋上一點一點。
「你們有過對世界失望的時候嗎?」
夏木坐在鋼琴前慢條斯理的調音,同時淡淡的說話。
沒等台下有什麼反應,他又說:「你們有過對生活絕望的時候嗎?」
這時,側門處一陣輕微騷動,源稚生和烏鴉趕來了。
門邊的暗影里,他們發現楚子航抱著雙臂站在那裡,目光盯著台上一動不動。
「怎麼自己跑來了這裡?」源稚生走到他身旁問。
楚子航用目光示意台上:「我來這裡的唯一目標就是他,對你們的夜店女郎沒什麼興趣。」
「小木只是個喜歡唱歌到處唱歌的普通人,用得著學院費這麼大勁?」
源稚生搖了搖頭,似乎真的很不解。
楚子航淡淡的說:「本來只有陳墨瞳一個人,我是自己要求的,因為他對我很重要。」
源稚生的俊臉抽搐了下,差點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那晚發生了什麼讓他這麼念念不忘。
「你們,想過自殺嗎?」
這時,夏木輕柔的嗓音仿佛清風般拂來,一下子令源稚生如墜冰窟。
他又一次被嚇住了。
全場寂靜。
夏木用上了演技。
這也是一個合格的歌手必備的。
完美的現場從來都是感情與技巧的合一,再加上一些演技的渲染,不然哪來的感染力?
所以唱而優則演,沒毛病。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送給大家。」
夏木開始了他的獨角戲。
與夜店那邊不同,現在台下是一群雌性動物,熱血不是她們的主題,感性才是。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就因為看著海鷗在碼頭上悲鳴。隨波逐流浮沉的海鳥啊,也將我的過去啄食,展翅飛去吧。」
輕聲道哼唱,伴隨著悠揚的琴音,緩緩飄進每個人耳朵里。
就像一汪清泉,無聲無息。
她們仿佛看到這個少年孤獨的站在海邊,看著海鳥飛舞,心裡想著拋棄自己的過去,放棄自己的人生。
「杵立在木造車站的暖爐前,心卻哪兒都不能就此啟程。」
「今日和昨日相同,想要更好的明天,今天就須有所行動…」
夏木的手指在此刻停滯,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嘴唇顫抖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有感性動物的心被揪緊。
「但是…」
琴聲再度響起,烘托起夏木清冽的歌聲,有深深的絕望在蔓延。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心早就被掏空。」
「心不能被填滿的哭泣著,因為我仍渴望著什麼。」
如果說黑暗騎士是對熱血中二男性的絕殺,那麼這首歌就是對情緒敏感女性的亂沖。
當然,這首歌的影響力只有在傳播開後才能體現出來,尤其是在這個國度里。
雖然生活水平高,但大部分人卻處於精神極度壓抑中,自殺率在全世界居高不下。
將當期的自殺率降到最低,會把這首歌推上風口浪尖。
再加上藉助自己原來的人氣,也就是現在屬於繪梨衣的人氣,搞點緋聞什麼的,就算在那邊會遭遇大批黑粉,但黑紅黑紅這種事沒人比有前世見識的他更懂。
「電腦透出淡淡的光,樓上房間傳來的動靜。門口對講機的聲音,困在鳥籠中的少年捂住耳朵。」
「與無形的敵人戰鬥著,他是三坪房間裡的唐吉訶德。最後的結局,卻是醜陋不堪。」
源稚生臉色僵硬。
他之前看到歌詞就覺得夏木在罵他,現在感覺更加清晰。
倒是另一邊的橘政宗面色淡然,嘴角保持著溫暖的笑容,仿佛沒有聽出歌聲里的諷刺意味。
台下已經有人開始抹眼淚。
現場感染力,只有到過現場的人才清楚。
音樂是傳遞情緒的最佳媒介。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開心的笑著,滿腦子想著自我了結,終究因為活著這事太過於刻骨。」
楚子航緊緊縮在角落裡,滿頭大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
另一邊的陳墨瞳放下了翹著的腿,雙手無意識的捏緊。
還有許多人,眼圈泛紅,被巨大的酸楚淹沒。
人類的悲喜並不共通,但在厭世這件事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原因,於是,達成一致。
這首歌如果沒有最後一段,那就不是一首治癒的歌,說不定會被列為禁曲。
夏木在這時,在所有人心頭沉重時,緩緩轉過頭來,對所有人,對台下淚流滿面的繪梨衣,輕輕一笑。
那是一個充滿眷戀和希望的溫暖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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