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失陪一下。」盛斐煙說完回包廂換了一套紅色的禮服出來。
她長得好看,再加上專為她打造的妝容,還有修身的禮服,襯得又美上幾分,把角落的雲陽子看得心神蕩漾。
再看宋斂,專注盯著果盤,似乎餓了。
余茵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嘴裡也有些饞,桌上好幾種水裡都是她吃的。
果然啊,在正常人眼裡,填肚子比看美女重要。
盛斐煙走到余茵跟前,衝著她微微一笑,「你好,我叫盛斐煙。」
打招呼期間,她刻意咬重這個盛字,宣示她和余茵天差地別的身份。
余茵笑著打量她,聽得出來盛斐煙很自豪盛家千金的身份,臉上滿是傲氣,自覺高人一等,臉上的笑都是擠出來的。
討厭盛斐煙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面相。
盛斐煙有著三白眼面相,這種人嫉妒心強,固執自私,報復心強,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看,手段更是狠辣。
「我聽過盛小姐,不光是美女學霸,而且還善良有愛心,每年都會積極做慈善。」余茵知道對方喜歡聽什麼,故意吹捧她。
「慈善很多人都在做,不值一提。」盛斐煙笑著去撩耳邊的頭髮,說起這事她侃侃而談,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多善良。
「好,那就不提了。不過盛小姐和別人做的慈善好像不一樣,聽說你捐錢蓋了好幾個道觀。」余茵不依不饒地暗諷,想試試盛斐煙能忍多久。
盛斐煙聽到道觀的名號,臉上的笑繃不住了,覺得這個余茵不似表面那麼單純,故意挑她被詬病的地方說。
她成年那天就知道自己不是盛家的真千金,所以捐了很多道觀,買了很多開光神物,來保佑自己的富貴榮華。
但同時她又是老師眼中的全能學霸,名媛圈裡的佼佼者,她做的這些事怕被人嘲笑,都是暗中進行,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她余茵是什麼來頭,這事都能知道。
盛斐煙笑意更濃,緊挨著宋斂身旁坐下,卻不招呼余茵落座,「宋斂,這位余小姐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宋斂搖搖頭,和余茵劃清界限。
他們之間只是見過,還談不上朋友。
雲陽子是盛斐煙請來的,這會有了靠山也不著急走,想留下拆穿余茵的身份。
「盛小姐,她就是個騙子,打著我師叔的名號下山招搖撞騙,我已經算出她不是真正的余茵,她混進俱樂部來肯定別有用心。」
「噢,敢問余小姐是怎麼進來的,我不記得給你送過請柬。」盛斐煙咄咄逼人,看向余茵的目光變冷起來。
她信奉玄門,卻又最狠招搖撞騙的人。
余茵笑著從果盤裡拿出一塊蘋果,在嘴裡咬得嘎吱作響。
盛斐煙急了,把果盤推到一邊,「余小姐不說話,我就趕人了。」
「她是程方南的前未婚妻。」宋斂撇了一眼余茵,不知道她想幹嘛。
盛斐煙和程方南是好朋友,也知道他未婚妻的事。聽說前未婚妻幾個字,讓她很是驚訝。
滿城誰不知道,首富之子程方南有個玄門的未婚妻,父母逼他為其守身如玉,三十還未交女朋友。
盛斐煙想到程方南躲起來這事,忍不住吐槽,「怪不得他進門就躲起來,原來是躲余小姐的。」
「是啊,他覺得配不上我,不想在我跟前招人嫌。」余茵看向盛斐煙,勇敢懟了回去,跟她鬥嘴的人沒人能贏。
如果誰敢贏,她就用符把那人嘴封上。
盛斐煙愣了愣,隨即揶揄著笑起來,「原來余小姐這麼愛開玩笑。」
雲陽子笑著接過話,「還裝呢,我雖然沒見過我那個師叔,也知道她年輕有為,道行很高,比我師父都不差。今天我師父也會來,你這個小騙子就等著被虐吧。」
「有眼無珠,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趁早改行娶媳婦去吧,像你這種人哪怕終身未娶,道行也高不上去……另外,你這童子身也破了吧。」余茵毫不留情吐槽,沒給雲陽子留餘地。
「死丫頭,你算哪根蔥,居然敢給我算命,等會給你教訓嘗嘗!」雲陽子面紅耳赤的,如果他破身這事被師父徐美蓉知道,離趕出師門不遠了。
宋斂和盛斐煙心思各異,沒想到這種事也算得出來。
「要鬥法嗎,我奉陪。」余茵正襟危坐,她進玄門以來最喜歡替天行道,雲陽子不知死活,就給他個機會。
五帝錢在桌上攤開,雲陽子盯著余茵的臉,開始默默念咒語。
余茵看到宋斂湊近看熱鬧,提醒他說道,「離遠點,省得被血濺了。」
盛斐煙暗中掏出手機,打算錄下來。
雲陽子荒廢已久,看卦算命都是半吊子,尤其是遇到余茵這種高手,被氣的急火攻心。
「不可能……」
余茵站起身,逼的雲陽子步步後退,「看出什麼來了?」
雲陽子抿著嘴說不出一個字,直接被嚇得撅了過去,暈之前雲陽子吐出一大口鮮血,又是濺在盛斐煙的上半身。
雲陽子氣息微弱,身子也開始發僵,把盛斐煙嚇了一跳,急忙打電話喊救護車。
余茵摸了雲陽子的鼻息,發現他沒有生命危險,這才讓人把他抬了出去。
這就是反噬。
雲陽子道行不足,強行給她算命,血氣倒行,會昏迷一會。
「妖女!保安呢,趕緊把人給我趕出去。」盛斐煙怕鬧出人命,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暗處的程方南和陳舒靜不敢露頭,同樣嚇得不輕。
俱樂部發生這麼大的事,驚動了盛夫人,丈夫盛安國去接玄門大師還沒回來,她只好自己帶人來找余茵,怕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混進來。
今天除了雲陽子以外,他們還請了雲陽子的師父陳美蓉,現在師父沒來,徒弟跟人鬥法差點被氣死,他怕沒辦法跟陳美蓉交差。
「斐煙,你沒事吧?」盛夫人林琴看到女兒的裙子上都是血,嚇得跑過來拉著她看。
盛斐煙委屈的看過去,向她訴苦,「都是這個女人幹的,她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讓雲陽子大師吐血暈倒。」
林琴朝余茵看過來,冷漠的神情落在余茵身上,卻怎麼也狠不起來。
盛斐煙能裝,余茵更能裝。
余茵看著面前這個,疑似親生母親的女人,半帶撒嬌的語氣說道,「是他自己非要給我算卦,我一下都沒動,有這裡的監控為證。」
她長得比盛斐煙更單純無辜,尤其這麼一噘嘴,林琴心都融化了。
這是余茵第一次見林琴,覺得她慈祥和藹。
余茵眼尖,借著燈光在盛斐煙的肩上,發現一根五公分長的白頭髮。
看長短和粗細,屬於男人。
她看過介紹盛安國的雜誌,頭髮白了一半。
林琴是盛安國的妻子,頭髮肯定是他的,沒想到要盛安國的頭髮還挺容易。
「你……」林琴想說什麼來著,話突然哽住,覺得余茵身上有一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