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爺爺仙遊何處

  平常日子一天天過去。但天意難測，我讀初三這年農曆七月的一個普通周六臨近晚上時候，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大有黑雲壓城，四周能見度極低，幾步外人都有點看不清，接著大雨如注，傾盆而下，我站在窗口，看著不遠處隔壁鄰近的微弱電燈光。突然稍遠處傳來狗叫，過了沒多大功夫，有個熟悉的身影來到我家門口，我連忙走上去，定睛一看，是爺爺。我幫助爺爺脫去雨衣。

  爺爺神情凝重的看著我，親切地撫摸著我的頭，許久，嘆了口氣，又似有不甘與不舍。然後緩緩走進了他的書房，在裡面一陣急亂翻找，將書桌（也就是農村有點年頭的大八仙桌）的抽屜抽出，在其書桌的夾層中，找到了一個用油布包裹的書,是線裝本，看情形很有年頭。又在其一排法器中找了一下，拿出一個精緻的羅盤。接著，又轉身在書桌的夾層里一頓摸索，摸出一個紅布包裹的小木盒，打開木盒，是一玉石吊墜，玉石上雕刻著個佛像（以後才知是觀音像）。爺爺拿上這三件東西，將我帶到大廳的案台前，將這三件東西放在茶盤上，將茶盤舉過頭頂向上廳作揖，然後要我作三揖跪拜。然後將三吊墜掛我脖子上，其它兩件鄭重交給我。並對我說：「這吊墜能保逢凶化吉，要好好保存。這羅盤有功力，可助你有成。這書有神諭，要認真領會與熟讀。」

  接著，他頭轉向門外，看著暗暗的暴雨天，嘆口氣，凝重的對我說：「我此去凶多吉少，也可能一別後難再見。你要多保重，我書房的書要多看多學習，多領悟，你是龍種有慧根，將來必有所成。」接著他就又裝衣雨穿好，臨出門時，他猶豫了下，說：「你以後遇到左手中有三顆痣，他是你貴人，甚至是親人。」接著沖入了暴雨中，很快被暴雨吞沒。

  此後再沒看到爺爺，爺爺究竟去了何處，真不知道，只能隨著我成長我慢慢去感覺與理解。不過，那天大雨過後，聽說隔壁村有一村民在暴雨那天，在村農田的風雨亭中避雨，看見了兩個仙人大戰一蛟龍，其境像極為激烈，最後用雷將蛟龍劈成灰燼，然後兩仙人飛仙，其中一仙人在飛上天時還似乎向他看了一眼。那人還說，他覺得那仙人外貌似乎有點像爺爺，因為爺爺是周圍有名的道士，大家面貌基本都認識熟悉，特別是他特別的灰長鬍鬚。

  可日子還是要過，在閒暇特別是功課不太忙時，我喜歡有事沒事將他的那些事翻著看，因文言文大多看不太懂，不過我有點喜歡裡面爺爺的味道。他那天給我的那本書，我一直好生保存著，那書裡面當然是文言文，但書名是小篆字體，當時我還不認識，又不能拿出去問人家，直到我讀高二，有次拿到本小篆字帖，有字體對照，我按圖索驥，才知道書名叫《仙道秘籍》。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流行武俠小說，在我的心中一直對武俠頗為喜歡，真想有本武林秘籍，看看是什麼樣式，沒想爺爺給了我本《仙道秘籍》。隨著高中文言文閱讀能力的提升，我對裡面的內容才開始一知半解，但在大多時候，我只能一人偷讀一人理解，不好也不能與人交流，更何況高中學業也越來越重，我偷摸鑽研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前面第一部分，就是我經多年自己研學的一點體會，也可以說仙道的核心，我將其寫了出來，讓大家對仙道有些了解，省得像有些網絡小說，胡亂搞穿越飛仙，根本沒點譜，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當然裡面還有一些具體的升仙方法、秘訣、還有注意事項等，包括要用到的法器及運用技巧等，一方面這些實用性強，要有悟性，說等於沒說；另一方面，這也是大忌，天機不可輕泄，否則容易遭天譴。

  當然，大家可能關心《仙道秘籍》的作者是誰，也是小篆字體，在高二得到那本字帖前，好像只認識四個字中的第二個是「石」字、第四個是「人」字，獨自猜了多年也不知道是誰，即使對照字帖知道作者是黃石老人，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直到後來讀《史記·留侯世家》，才知道黃石老人是張良的老師，被視為智慧和神秘的人物，據說在現在的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的黃石寨景區修行成仙道。

  這期間，隨著我囫圇吞棗讀了我爺爺書房中的《道德經》等書，慢慢覺得仙道飛仙也不是不可能。首先人的潛能是無限的，科學不就說我們大腦僅僅開發了1%不到，有些人經修行悟透再多一點，讓自身能量升級，達到修仙成仙完全有可能，再說大腦腦容量這麼大，足夠累世修行開發。其次，大道是天道、地道、人道的合一，大道究竟是什麼道德經也沒說，只是說：「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大道裡面好像有象又有物，但物象是什麼，怎麼產生，也沒能說清楚。那麼大道就是什麼都有可能產生，什麼都是可能，也就是成神成仙也有可能。這或許也是《道德經》成為道學、道家聖典之所在。再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說明道能生萬物，成仙也就存在可能性。最後，道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道歸於無物，並不是不存在，只是無狀無象之狀象，還是存在狀象的，有可能是我們一般人看不到，也可能很難說清楚準確，甚至有可能是天機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