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栗十歲入選鬥獸高塔訓練營,十八歲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數千次副本訓練給她帶來的不僅是強悍的體魄與精神力,還有遠超旁人的實戰經驗。
她成為鬥獸高塔第一屆冠軍時,訓練營曾邀請她擔任導員。然而事實證明秋栗的確是個好學生,卻永遠無法成為一位好老師。
秋栗的第一堂課,二十名學員被擔架抬出副本,第二堂課,多名學員被當場嚇暈,之後甚至產生了ptSd症狀,第三堂課,哦,沒有第三堂了,因為秋栗主動遞交了辭呈,理由是——
「他們都太弱了,教不動。」
訓練營主任:「」
這是凡爾賽吧!是吧!
秋·凡爾賽·栗導師重操舊業,從第一天給夏紹森開始訓練起,眉頭就沒鬆開過。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甚至還不如那些菜鳥學員!
秋栗抱胸站在樹蔭下,看著遠處不過蛙跳了幾圈就喘氣如牛的夏紹森,如是嘆道。
她很難不懷疑深河高塔玩家的平均水平,怎麼會連夏紹森這種水平的都能參加地獄級副本?如果深河的實力真如此差強人意的話,她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要將鬥獸高塔玩家都削弱了。
「休息十分鐘,待會兒繼續。」她慢悠悠道。
夏紹森腿一軟呈大字倒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倏爾,眼前投下一片陰影,夏紹森睜開一條眼縫看去,秋栗逆著光站在他面前,看不清表情。
「這就不行了?」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說不行!夏紹森當即被這句話擊中,提起一口氣道:「誰說的,我行,行得很!」
秋栗笑:「那等會兒再加十圈?」
夏紹森又瞬間枯萎了:「別別別其實我覺得五十圈剛剛好,再多就過猶不及了。」
秋栗又笑:「你不是老說六六大順麼?不如湊個六十六圈,多吉利!」
夏紹森登時臉色都變了,拉住她的褲腿,討好道:「別別別,其實那什麼五十是我的幸運數字,我最喜歡五十了!」
秋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陡然肅了臉色,「那你剛才還偷懶?」
「我不敢了,等會兒肯定好好跳!」夏紹森立馬保證,同時可憐兮兮地眨眼。
「你最好是!」秋栗輕哼一聲,扯回褲腿,三步作兩步回到樹蔭下,躺在幾根木頭搭的躺椅上休息。
被「威脅」一通後的夏紹森果然老實了,乖乖跳完了五十圈。
得知終於結束訓練後,夏紹森歡呼一聲,脫了上衣便往水潭沖,一個猛子扎進去,激起的浪花差點濺到秋栗身上。
她蹙了蹙眉,眼神下意識落在他身上,這一看,不由有些愣怔。
夏紹森的身材在穿著衣服時還不明顯,這一赤條條的露出來,竟然不是她想像中的乾癟身材。他手臂肌肉線條很漂亮,腹部微微隆起八塊,人魚線若隱若現,配上那一身曬不黑的冷白皮秋栗腦子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米藍曾經總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啊,這美好的肉體~!」
想不到他實力那麼弱,身材倒是挺有料的,難道常去健身房?
「好看嗎?」忽地,一聲帶著笑的嗓音響起。
秋栗回神,才發覺夏紹森正看著自己,勾起一邊唇角笑得痞里痞氣。
她心頭一緊,飛快移開視線,又不想落他下風,便故作不屑地撇撇嘴,「就你這白斬雞身材?別自戀了。」
「是嗎?」夏紹森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又抬頭看她,眨眨眼,「你喜歡肌肉猛男那款啊?」
秋栗別過頭,只當自己聾了。
這幾天她也算是總結出了和他和平相處的法子——大多數時候不理他,他自個就會消停了。
見她不搭理自己,夏紹森也不在意,劃著名水往水潭中央游。
這水潭是夏紹森找草藥時找到的,位置很偏,但也恰恰因此躲過了前夜的酸雨,沒有被污染。兩人在水潭附近紮營,暫時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他渾身水淋淋地上岸了,懷裡還抱著被撐得滿滿當當的上衣。
上衣的袖口和領口被紮緊,不斷滲著水,裡頭還有東西不斷動來動去。
秋栗驚訝:「你抓到魚了?」
「比魚更好吃的東西。」夏紹森故作神秘地一笑,將上衣小心翼翼放在距離水潭較遠的草地上,解開領口。
一團灰撲撲的東西忽地從裡頭竄出來,撲騰著短短的四肢往外爬,被秋栗眼疾手快摁住。
定睛一瞧,居然是只個頭不小的甲魚!
甲魚雖其貌不揚,但營養價值可不低,最適合身體受損需要補氣血的人,秋栗當即便雙眼發光。
「我厲害吧!」夏紹森屈起食指敲敲甲魚背,語氣里是滿滿的得意。
秋栗難得好臉色,夸道:「厲害,不愧是你!」
「那下午的游泳訓練能不能——」
「不能。」秋栗恢復冷漠臉。
夏紹森咬牙,作勢要將甲魚奪回來,「不給你吃了,這是我自己抓到的!」
秋栗抱起甲魚就走,將沒穿鞋子的夏紹森遠遠甩在身後。
*
一周的時間過得飛快,經歷過兩次酸雨、兩次藍雪和三次烈陽後,秋栗掌握了這個副本里的天氣變化規律——酸雨後必下藍雪,藍雪後必是烈陽,烈陽後的天氣沒有定數,但總歸就是這三種,做好防護措施就沒什麼大礙。
她鼻樑上那塊被酸雨灼傷的傷口在結痂後痊癒很快,現在已經長出粉紅色的嫩肉,再過段時間就能完全恢復。
夏紹森經過這一周的魔鬼訓練也進步不少,之前屏息四分三十七秒,現在最長已經能到九分鐘,增加了一倍有餘。
秋栗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於是在這一天深夜,趁著吸骨蟲們上岸追趕羚羊群,兩人偷偷摸摸地下了水。
秋栗這幾天也獨自下水過幾次,但河水實在太寬,水裡能見度又低,要找尋一個毫無頭緒的線索簡直如大海撈針,她不得不將希望寄託於夏紹森的錦鯉體質上,不然這幾天也不會對他如此嚴格。
小吸骨蟲的屍體被烈陽曬得又縮水了幾分,兩個人鑽進去有些擠,勉強能移動手腳。
下沉到河底,借著手電筒的光,秋栗對他比劃手勢:「往哪走?」
夏紹森想了想,隨便指了右邊。
秋栗沒意見,帶著他往右邊移動,這次行動分工很明確,她負責苦力,夏紹森只要憑直覺找就是。
沿著河岸搜尋了一會兒,夏紹森肺內氧氣不足,立馬戳戳她。秋栗會意,帶著他往河面游。
這樣來去幾次,饒是秋栗體力再好也有些撐不住,她最後一次帶著他潛下水。
機械地割斷纏繞在毒刺上的水草,秋栗正想著等會兒上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肩膀卻被人猛拍好幾下,夏紹森興奮地指著某個地方,喉嚨里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有發現?!
秋栗心跳不自覺加快,挪到他所指的那塊石頭旁,拂去表面的泥沙後湊近細瞧,登時大喜——
石頭上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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