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月後，長歌與阿竇抵達朔州。朔州戰事吃緊，本以為是民不聊生兵荒馬亂的景象。但城中百姓卻安居樂業，一派繁榮，絲毫不受影響。

  長歌向朔州的百姓打聽，原是因朔州刺史公孫恆治理有方，深受百姓愛戴。藉此機會，長歌教阿竇該如何探聽情報並選擇性散播，此為第一課。

  與此同時，皓都傳信給杜如晦告知他長歌來到朔州的消息。因長歌是男子扮相，皓都並不能確定這就是永寧。

  此時的朔州城即將面臨被突厥攻打的危險，行軍都督司馬康是個懂得趨利避害老謀深算之人。公孫恆幾次欲讓司馬康調兵來鞏固邊防，司馬康甚至提議用充軍的糧餉來打發突厥人。公孫恆直言望他以民生為重。司馬康嗤之不屑，暗指公孫恆試圖擁兵自重。

  僵持之際，下人來報說公孫恆的妻女在省親回城的山道中遇險，家丁身亡，妻女下落不明。就在眾人以為是被山賊擄走的時候，長歌帶著公孫恆的妻女平安現身。公孫夫人稱幸虧公孫恆傳訊及時她才能倖免於難。

  實際上公孫恆並沒有傳信，是長歌事先將公孫夫人要經過山道回城的消息散播出去，引來山賊。又假借公孫恆之名傳訊提前將她帶離，這才躲過一劫。

  能模仿他的字跡，公孫恆好奇長歌似乎很了解自己。長歌解釋說自己父親是前朝將臣，因不得重用鬱鬱而終。臨終之志便是希望她能掙一身功名。長歌欽佩公孫恆的為人慾投奔之，又說自己也是前朝舊臣，不知公孫恆是否會因此事而介意。

  公孫恆為人剛正不阿，惜賢愛民。於私，長歌救了他妻女一命。於公，公孫恆觀長歌聰慧有謀膽識過人，胸懷大志。將長歌收入麾下，任為刺史府參軍。

  阿竇不禁對長歌步步為贏的謀算所驚嘆。她先是散播情報取得公孫恆的部分信任，給自己巧妙安排了合適的身份，投奔公孫恆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長歌對阿竇說，有些做過的事永遠不要再提，這是第二課。

  另一邊的阿史那隼正傳令起行，準備攻打朔州。穆金說牙帳那邊送來的漢人軍師是否要一併解決，阿史那隼將那軍師留了下來。

  朔州援軍卻遲遲不到，公孫恆命人拆除碼頭橋樑等物，在河水乾涸之前阻止突厥軍上岸，以此拖延時間等待援軍。若是河水乾涸水線低下，突厥大軍便會涉水過河。

  長歌乾脆將計就計，她利於地圖上的密林以土石巨木裁斷水流做出堤壩，造出河水乾涸的假象，誘敵過河水淹突厥軍。

  三日後，由土喀設率領的突厥大軍直指朔州城。他觀河水乾涸，笑漢人氣數將盡。數千突厥軍涉水而行，行至一半發覺水底設有鐵蒺藜。土喀設覺漢人天真，竟用這種法子拖延時間，號令突厥軍一字排開下馬清道。

  長歌看準時機命人點燃了狼煙，見漢人升起狼煙，土喀設依舊認為是在虛張聲勢，選擇率軍繼續前進。

  收到狼煙信號，隱於密林中的將士把土石巨木做成的堤壩破壞，河水不再受阻，霎時滾動猶如巨獸般轟聲大作侵吞而來，數千突厥軍覆沒大半。

  城中將士歡呼一片，公孫恆當即提拔長歌為朔州輕車都尉。阿竇看的渾身熱血沸騰。狼煙為號泄水淹敵，不折損一兵一卒大敗突厥就贏得這第一仗。

  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這是長歌教阿竇的第三課。

  此時的阿史那隼並不知曉長歌的存在，認為水淹之計是公孫恆的計謀。因為土喀設擅自行動，他們損失了不少器械人馬，阿史那隼命人通報大帳調撥人馬，退營後扎十里。

  前幾日被大帳送來的那個漢人軍師如今轉投突厥，他自稱與司馬康是舊識，主動提議去遊說司馬康與他們裡應外合，以此找到攻打朔州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