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長歌從來到朔州後便日日勞心傷神，天冷後更是咳嗽不止。公孫恆交代長歌好生休息，待送往長安的請兵文書有消息了自會通知她。

  阿竇看出長歌是想在朔州掌權做根據地，他擔心公孫恆若是知曉長歌真正的計劃恐生變數。但公孫恆只是一心想保住朔州和百姓，否則也不會同意設計死司馬康。長歌讓阿竇放心。

  不止阿史那隼在打探長歌的底細，公孫恆也在派人打探阿史那隼的底細。他請長歌前去商議，此戰與之交鋒的正是突厥可汗的養子阿史那隼，此人異常驍勇，從無敗戰。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不知事出何因，十日前幽州并州的人馬皆被調去了長安。

  聽完之後，長歌便覺得奇怪。突厥既有這樣的戰鬥力攻打朔州，為何在退兵之後選擇按兵不動？長安又為何要調幽州和并州的兵馬？

  電光火石之間，長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就在此時傳來緊急軍情，來報的人說突厥可汗率著十萬鐵騎南下突襲打下了涇州，馬上就要打到長安都城。因行軍迅猛，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離涇州不到十五里了。

  長歌猛然驚覺，竟是這麼回事。

  阿史那隼扮作疑兵牽制朔州，所以才按兵不動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掩護突厥可汗率領的主力部隊南下突襲，直逼長安。

  縱觀天下如棋局，長歌一直身為下棋之人攪弄風雲，想不到如今居然也被人當做棋子戲弄了一遭。

  公孫恆寬慰長歌她尚還年輕，豈能事事都在掌握之中，該想想接下來如何打算。長歌也很快理清思緒，眼下長安自顧不暇，朔州孤立無援，防守才是重中之重。公孫恆便將防守朔州一事交由長歌來辦。

  突厥可汗已拿下涇州，阿史那隼便不用再做疑兵。穆金速度也很快，將打探到有關長歌的消息告知阿史那隼。身份來路不明，一個月前投靠公孫恆，水淹和詐降都是她的計策。此時阿史那隼正準備傳令發兵，攻打朔州，並且要留長歌的活口。

  先前杜如晦委託李淳風用占卜之術找尋長歌一事也有了下落，結合皓都的密信來看，與他猜測一般無二，永寧公主果然在朔州。

  涇州失守，突厥十萬大軍直逼長安。杜如晦已經料到突厥會有動作，十日前他密令將幽州和并州的人馬調回了長安防守，並且謝李淳風幫他尋到了人。

  至於突厥是否會打進長安，杜如晦指揮若定絲毫不擔心。如今朔州已經是棄子，永寧公主既然在那裡，那便剛好借突厥之手解決這個女禍。李淳風言道長歌是否會投靠突厥，杜如晦不以為然，只因長歌身上流著李唐的血，她是大唐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