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從城外趕回來的公孫夫人與阿竇見到這一幕皆是一驚，公孫恆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氣息。秦老勸慰公孫夫人節哀順便，公孫恆也是為了保住這一城的百姓。至於公孫夫人和媛兒，秦老與長歌拼死也會保護公孫恆的夫人，和他唯一血脈的周全。

  公孫夫人平靜道，當初嫁與公孫恆便料到會有今日。她將人遣出屋內關緊了門，說要與公孫恆呆一會兒。

  公孫恆的死帶給長歌很大打擊。見她猛咳咯血，秦老規勸長歌，如今情況已經定局，就算再耗神想著如何破局也救不回公孫恆了，還是想想如何為他善後才是。

  緊閉地房門將屋外的風雪隔絕，公孫夫人躺在公孫恆的懷中，像是問他，又像是自言自語。

  生逢亂世，她也有許多奢望，盼與夫君溫酒烹茶，看盡春秋。她的夫君以身殉城，求仁得仁。不知是否想過，她會隨他而去？既然亂世中不能相守，那便去黃泉路上與他作伴罷。

  待長歌聽到動靜再破門而入，為時已晚。公孫恆與夫人雙雙倒在血泊之中，死一般的寂靜里，只有壓抑的哭泣。

  「濟萬民」是公孫恆的道，秦老問長歌，公孫恆既讓他追隨，那長歌的道又是什麼？

  長歌擦乾眼淚，一字一句地開口：我，李長歌。生前先帝親封永寧公主，是先太子李建成之女，如今是個已死之人。屠我滿門者正是當朝天子，我的叔父。哪怕是天，我也要逆其而行，這就是我的道。敢從否？！

  聽罷之後，秦老坦言自己的謀士之身，及今已輔佐過五位主公，皆是有氣運在身的帝王之相者。但最後都沒斗得過李氏一家，問長歌是否真要留他。

  秦老謀略無雙，武功高不可測，長歌願請秦老助她之志。

  原朔州太守公孫恆部下，一代謀士秦古，自此追隨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