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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海鯨賦

2024-09-04 01:42:48 作者: 牧南風
  輪到陳正和李爽上場了!

  兩人趕緊回到海鯨骨處,然後整理衣冠,將其運送到神農壇之前。

  「陳兄,我怎麼有一些緊張呢?」李爽突然低聲道。

  陳正瞥了一眼李爽,安慰道:「緊張什麼?你不是跟太子都談笑風生嗎?皇帝不過是太子的爹,放鬆一點。」

  李爽白了陳正一眼,道:「那能一樣嗎?咱們與太子殿下可是熟知多時,這皇帝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皇帝陛下又不認識你。」陳正沒好氣地說道。

  李爽點點頭,道:「說的很有道理哦,皇帝陛下怎麼可能知道我呢。」

  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李爽心中似乎還是有些失落。

  走了兩步之後,李爽又開口問道:「陳兄,你不緊張嗎?」

  「不啊!」陳正很坦然地說道。

  李爽有些不明白,追問道:「皇帝陛下可是知道你的,萬一召你問話呢?」

  「問就問唄。」陳正無所謂地應道。

  對於皇帝、太子這些,陳正也只是有些好奇,他不像李爽一樣,內心深處,對他們有些懼怕。

  陳正來自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的社會。

  他們那裡的領導人走在大街上,是會和百姓們親切的打招呼的,百姓們都也都親切的稱呼其為「大大」,稱其夫人為「麻麻」。

  甚至,百姓們都會喊著問:「『大大』,怎麼只有您一人來民間視察啊?怎麼沒帶『麻麻』。」

  這個時候,『大大』會親切的回應:「快過年了,『麻麻』在家裡準備年貨呢。」

  這才是真正的君民魚水,其樂融融。

  所以,陳正對那皇帝陛下,只是好奇,沒有害怕,自然也就不會太緊張。

  李爽輕哼一聲,道:「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你要是回答不好,熱鬧了皇帝陛下,小心給你咔嚓了!」

  陳正可不會被李爽給嚇著,笑著道:「若真是這樣,在下一定不會忘了李兄,將你介紹給陛下。」

  李爽一臉黑線,不再願意和陳正說話。

  終於,他們將海鯨骨運到了神農壇前的空地上。

  隨後,就有人過來將海鯨骨接受了,李爽和陳正及其他人,也被攔在了外面。

  陳正對著李爽一攤手,笑道:「看來李兄你多慮了,皇帝陛下根本就不想見我們。」

  李爽點點頭,道:「這也挺好的。」

  今天的神農壇,不僅有皇帝率領眾臣前來,還有各國的使臣。

  包括宋國使者團在內,還有很多其他奇裝異服的使者。

  陳正對他們沒興趣,當然了,他們對陳正也沒有興趣。

  隨後,陳正便看到鴻臚寺卿賀季走上前來,對著皇帝蕭定躬身施禮。

  蕭定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賀季轉身,走到神農壇中央,手中展開一卷錦帛,開始講頌。

  「惟東域之海鯨兮,挺自然之奇姿。體全精之妙質兮,合水德之明輝。故其嬉遊闊海,棲跱幽深。游不妄集,潛必擇淵。扇鰭墨口,青衣白腹。威威嚴容,嗡嗡素音。雖同族於海魚,固殊智而異心。配冥鯤而等美,焉比德於眾魚!

  於是羨宏聲之遠暢,偉靈表之可嘉。跨東海而揚波,冠雲霓而張羅。

  嚴霜初降,涼風蕭瑟。長吟遠慕,哀鳴感類。音聲淒以激揚,容貌慘以憔悴。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

  苟竭心於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輕鄙之微命,委陋賤於薄軀。期守死以抱德,甘盡辭以效愚。恃隆恩於既往,庶彌久而不渝。

  ……」

  一篇長篇大論,聽得陳正和李爽昏昏欲睡。

  陳正沒想到,這鴻臚寺卿賀季竟然利用這短短的幾天,寫了一篇《海鯨賦》。

  怪不得前幾天,沈溫老是纏著自己問那海鯨的樣貌及生活習性呢,原來是為了完成這篇《海鯨賦》啊!

  不得不說,雖然裡面有些內容是賀季自己瞎編亂造的,可這篇賦寫的當真是好。

  為什麼寫得好?因為很多內容,陳正都聽不懂。


  能不能在第一次聽懂一篇文章,是陳正判斷其好壞的標準。

  隨後,蕭定走到神農壇前,虎視群臣,道:「海鯨肆虐,漁民苦不堪言,東陽縣將其捕殺,功不可沒,朕免其賦稅一年!」

  「陛下聖明!」壇下群臣齊呼聖號。

  蕭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繼續說道:「各沿海州縣當效仿東陽縣,建立捕鯨船隊,組建捕鯨衛隊,勤加操練。此事由兵部唐奕負責,捕鯨衛隊屬兵部掌管。」

  壇下兵部尚書唐奕往前邁出一步,躬身施禮,算是接受了任務。

  唐奕滿心歡喜,終於可以組建海上衛隊了,雖然這支衛隊是用來捕鯨的。

  不過捕鯨之餘,練一練別的內容,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剛才陛下都說了,要勤加操練!

  歡喜之餘,唐奕朝自己的旁邊瞥了一眼,很是得意。

  而唐奕旁邊站著的是另一位尚書,戶部尚書俞有光。

  俞有光看著唐奕那得意洋洋的臉,越看越討厭,輕哼一聲,就要邁步出班。

  不過,還未等俞有光走出去,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把他給拉住了。

  俞有光臉色一變,就要發作,不過待看到手臂主人的時候,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沈尚書,你這是何意?」俞有光仍舊有些不滿意地問道。

  拉住俞有光的,正是禮部尚書沈東成。

  沈東成搖了搖頭,道:「俞尚書,這是什麼場合?不宜爭辯!」

  俞有光這才想起來,現在是在祭祀神農,為國家祈求風調雨順的,這個場合當然不能爭論了。

  俞有光非常的著急,道:「可剛才你也聽到了,陛下下令組建船隊,那禁海令?」

  「陛下也說了,船隊是用來捕殺海鯨的。」沈東成安慰道。

  俞有光擺擺手,道:「可船隊是歸兵部管轄,這就有問題了!」

  沈東成無可奈何,道:「那也要過了祭祀之後,由許令帶我們向陛下進言。」

  「也只有如此了。」俞有光道。

  隨後,兩人看向尚書令許益陽,卻見他老神在在,一臉的淡然。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心中佩服,不愧是許令,遇事就是淡定。

  只是兩人誰也沒注意,許益陽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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