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億？
王小跳掰著手指頭算半天。
「我小學文化，沒學過這麼大的數。」
我們都笑了，京城這地方寸土寸金，且藏龍臥虎，可不是一個區區合陽縣，或者奉天城能比的。
所以這次，我們要做的事一定要計劃好。
我們一起動手，簡單收拾。
好在灰塵都在外面，屋子裡還算乾淨。
王小跳把被褥都抱出來，掛在外面晾曬。
韓萌萌上街，去買了點吃食。
這是我們的計劃，不是三五天能完成的，所以要在這裡過一些日子。
既然過日子，就不能每天都下館子，總得計算著點。
傍晚的時候，我們在四合院裡吃了在京城的第一頓飯。
吃完之後，我們坐在一起，制定計劃。
韓萌萌說，「我的想法是咱們分頭行動，一個去接近宋金光，拿證據去要挾他給錢，另一個去接近他媳婦，就是那個女一號，據我所知，她也不乾淨，到時候，咱們兩頭吃。」
三姐肯定不能參與行動，只能靠我們三個。
王小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韓萌萌說：「那我去接觸他媳婦。」
韓萌萌搖頭，說：「這事，得三千去，異性相吸，你去接觸宋金光。」
王小跳說，「那你呢？」
「我幕後啊，總導演啊，我負責指揮。」
王小跳眼睛豎起來，道：「憑啥啊，啊，我們在前面拋頭露面，你得現成的。」
韓萌萌笑嘻嘻地說：「我不能露臉，他們都認識我，而且，我可以給你們化妝，把你們設計新形象用來偽裝，這不都是話麼？我跟你說，一個劇組，最重要的不是演員，最累的是幕後的工作人員。」
其實我是表示贊同的，韓萌萌說得有道理。
見我沒什麼意見，王小跳也沒說什麼。
於是我們都聽韓萌萌的。
這小子也的確專業，搬出他成套的化妝設備，一個小時之後，我和王小跳都變樣了。
其實王小跳長得還是可以的，小鼻子小眼的，秀氣可愛，而且身材也不錯，有屁股有胸。
只不過她平時混跡於奉天火車站，經常喬裝成要飯的，或者大媽，為了掩人耳目。
經過韓萌萌的一頓捯飭，換上一條包臀的短裙，黑絲襪，緊身白體恤，高跟鞋。
戴上假髮，大波浪卷一垂下來，倒有幾分嫵媚。
王小跳照著鏡子，撅著嘴巴不樂意，說：
「我是去敲竹槓的，不是出台的，你倒是給我整點紋身貼，皮衣皮褲大墨鏡啥的，你整成這樣，我不是送上門了麼。」
韓萌萌笑眯眯地說：「你自身資源好，色相是你的武器，比來硬的強。」
我看得有點愣神，倒不是我好色，只是有點意外。
跟她接觸了好幾天，每天上躥下跳，像個不知疲倦的兔子，現在搞成這樣，有點不認識了。
輪到我，韓萌萌風格大方。
給我弄了一件白襯衫，牛仔褲，運動鞋。
頭髮弄得不長不短，配上一副黑墨鏡。
襯衫有點緊，我上半身的身材全露出來了。
說實話，我的身材還行的，是有六塊腹肌的。
那是因為我的職業需要，高來高去，徒手爬牆。就拿我昨天在吶喊書店的密室里，徒手爬到屋頂來說，沒點核心的力量，是絕對做不到的。
牛仔褲也有點瘦，褲襠的位置勒得難受。
韓萌萌笑嘻嘻地說，「宋金光的媳婦家裡有錢，所以成功人士她不稀罕，她喜歡肌肉男，喜歡有貨的。」
說著，他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我的褲襠。
王小跳不知何意，也跟著瞟了一眼。瞬間就明白韓萌萌的意思了，臉騰地一下紅了。
「那你幹啥？」
王小跳問道。
韓萌萌說：「不是說了麼，我負責幕後，動用關係，收集信息，指導你們前方的行動。再說了，三姐不也需要人照顧麼。」
韓萌萌拉了個微信群，又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很小的藍牙耳機，塞進耳朵里，不注意看不見。
就這樣，我們這個特別行動組就此成立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
韓萌萌給王小跳發了個位置。
一個是附近的假日酒店，說11樓的116房間，是宋金光長期包下來的，跟那個女人在此幽會。
不過附近幾個房間，住的都是他的跟班司機和保鏢，所以得小心行動。
他把宋金光跟那女人的照片用手機翻拍，發給了王小跳。王小跳就離開了我們住的四合院。
韓萌萌又給我發了個地址，是一個文化公園，也在附近不遠。
說下午兩點，宋金光的媳婦，在這有兩場戲要拍，外景，是接觸她的好機會。
到時候他韓萌萌會假裝去探望劇組的同行，順便把我帶進去。
剩下的，我就只能見機行事。
我點頭，韓萌萌還鄭重其事地囑咐我，說：「三千，我知道你有原則，但我可以認真地告訴你，這女人的錢，不是正路賺到的，她爹靠的是開地下杜莊發家的，現在她家的每一分錢，都是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換來的。所以不用手軟，能弄多少就弄多少。」
我點頭，離開了四合院。
按照韓萌萌發的地址，來到那個公園的附近。
現在還沒到中午，這裡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清場了，許多專業的拍攝設備，已經進場。
附近有一些男男女女的小粉絲，聚集在一塊，手裡拿著燈牌和海報，等著他們的偶像來。
我看到對面的路邊，有個麥當勞，便走進去，點了一杯冰可樂，坐在落地的窗前，假裝無聊地往外看。
實際，是在觀察地形。
剛坐了沒一會，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我身後不遠傳來。
悄悄地扭頭看，真巧了，居然是火車上的那對男女。
他倆就坐在靠門的桌子邊，面前擺著四個漢堡，和兩杯可樂。
「快吃，這套餐合適，比單買便宜二十多呢。」
那男人催促道。
女人一如既往地不愛吭聲，低頭啃著漢堡。
我本想過去打個招呼，可想起現在自己化妝了，換了模樣，照鏡子的時候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於是就沒動。
男人輕敲了下桌子，說：「媽的，咱們眼看著就發財了，往後再也不他媽點套餐了，想吃啥就買啥。」
那女人抬起頭，說：「建國，我還是覺得不踏實，我聽說那個白三千挺厲害的，京城來的胖佛爺都沒弄得了他，咱倆，行麼？」
「火車上你不都看見了麼，那四個人，一個瞎子，一個小崽子，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都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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