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蔣老夫人因高血壓引發的腦溢血,於深夜離世。閱讀
那段時間,蔣氏集團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沒隔多久便要上一次熱搜,一個又一個姓蔣的董事高管被爆出各式各樣的奇葩醜聞。
【502鹹魚少女群】
沈思思要暴富:「蔣氏集團又雙叒叕上熱搜了,蔣家除了蔣思迪和蔣鐸這姐弟倆,恐怕沒一個乾淨的吧!」
小洱朵:「的確,如果不是蔣思迪撐著,恐怕整個集團都要土崩瓦解了,好多資本虎視眈眈盯著這塊肥肉呢。」
沈思思要暴富:「@呦呦鹿鳴,這...會不會是蔣鐸做的啊?」
呦呦鹿鳴:「怎麼可能。」
沈思思要暴富:「怎麼不可能?他一離開,蔣家就出了這麼多事,很難不讓人陰謀論啊。」
呦呦鹿鳴:「查案子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他才不稀罕蔣家呢,離開了倒是乾淨。」
沈思思要暴富:「權力和財富,對於男人而言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即便是蔣鐸,也不能免俗。而且,憑他的偵緝力和洞察力,也是絕對有能力攪風弄雨的。」
呦呦鹿鳴:「他沒那麼強的報復心。」
沈思思要暴富:「你確定?」
呦呦鹿鳴:「對他,現在他每天都挺開心的,像個傻白甜。」
沈思思要暴富:「呦呦,傻白甜是你。」
小洱朵:「傻白甜是你加一。」
陸呦發了一張圖片,圖片裡的男人未著上衣,繫著海綿寶寶的圍裙,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壁爐前,拿著鍋鏟正在煎蛋。
他皮膚很白,上半身肌肉流暢而勻稱,荷爾蒙爆棚。
沈思思要暴富:「!!!」
小洱朵:「OMG。」
呦呦鹿鳴:「我上班、他就在家看書、做飯,每天就跟個男|寵一樣。【攤手】」
沈思思要暴富:「你上班,他在家看書做飯;那你下班之後呢?」
小洱朵:「我也想知道。【斜眼】」
呦呦鹿鳴:「......」
沈思思要暴富:「快如實招來!」
閨蜜們瞬間興奮了起來,自從踢了陸寧之後,整個閨蜜群的尺度大了很多。
呦呦鹿鳴:「回家當然就...當男|寵啦。【捂臉】。」
小洱朵:「嗷!!!」
沈思思要暴富:「蔣鐸怎麼樣?」
呦呦鹿鳴:「什麼怎麼樣?」
沈思思要暴富:「還能有什麼,快講講,太好奇了。」
呦呦鹿鳴:「就挺合格啊。」
小洱朵:「哪方面合格啊?」
呦呦鹿鳴:「size、time、還有他的聲音,都很合格啊。我覺得他聲音很好聽,低醇有磁性,而且聽起來是真的很投入、也很開心。」
小洱朵:「啊啊啊啊!」
沈思思要暴富:「日了,我一個單身狗,為什麼要聽你說這些。【再見】」
.......
周末,在蔣鐸的強烈要求之下,陸呦和他一起去了遊樂場。
蔣鐸有一個專門的事件備忘錄,上面記錄了陸呦和許沉舟戀愛時做過的所有事,譬如一起上自習、操場散步、在黃昏時分摩天輪上看夕陽......
而這些,他都要和她做一遍。
檢票口排隊的時候,蔣鐸拿出黑色的鋼筆,劃掉了摩天輪看夕陽這一行任務。
「很無聊啊蔣鐸,這你都要記小本本。」
蔣鐸非常無辜地對她說:「當年我在操場打籃球,一抬頭,就看到你和許沉舟出現在操場跑道邊,手牽手一起散步,你能理解那種突如其來的暴擊傷害,我做錯什麼了?」
「我又不知道你在。」
「你知道又怎樣,在乎過嗎?」
「憋著跟我秋後算帳呢?」
蔣鐸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他就是忍不住,他的占有欲、復仇欲、qingyu......都在無限地增強。
陸呦見他臉色沉了下去,於是伸手攬住了他的腰,用輕哄的調子說:「那我現在在乎了,好不好,別生氣啊。」
「沒有生氣。」
她拍了拍他面無表情的臉頰:「你這表情,擺明就是生氣了。」
蔣鐸垂下眸子,深呼吸,平復了心緒。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近來,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越發為著一些本不應該糾結的事情,鑽進了牛角尖。
「不該這樣。」他努力控制著自己,柔聲道:「對不起。」
說完,他便將備忘錄記事本揣進了她的手提包里:「不看了,交給你保管。」
陸呦知道他精神狀態不穩定,這段時間也聯繫了私人醫生、積極地配合治療。
她自然不會和他計較,拉起他的手,走進了遊樂場。
蔣鐸看到有小孩手裡拎著海綿寶寶的氫氣球,想買一個,但是拉著陸呦在遊樂場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賣氣球的人。
太陽雖然西沉,掛在天邊卻仍舊刺眼,蔣鐸伸手給她擋住了太陽。
陸呦見他一直抬著手,如影隨形地跟著她,避免陽光照在她的臉上。
她笑了笑:「男朋友不僅要擋壞人,還要擋紫外線呢。」
蔣鐸揉揉她的頭:「為人民服務。」
陸呦心裡甜極了,踮腳吻了吻他的下頜。
蔣鐸是個一觸即燃的男人,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便要回吻,陸呦立刻避開他,拉著他的手走進了摩天輪檢票口:「排到了!上去吧。」
蔣鐸任由她牽著,眼神倒是意猶未盡,一直落在她身上。
坐進摩天輪,摩天輪緩緩上升,艙內密閉,溫度略高,陸呦便脫掉了外套,扔給蔣鐸拿著。
裡面,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T,衣服很貼身,勾勒著她姣好的體態。
蔣鐸接過了外套,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她。
陸呦伸手去遮掩他漂亮的眼睛:「風景這麼好,你別總盯著我呀。」
蔣鐸透過她的指縫,仍舊看著她:「永遠,看不夠。」
「那你說說,永遠有多遠?」
永遠有多遠,蔣鐸過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現在,看著夢寐以求的女孩近在咫尺地站在他面前,他大概知道,滄海桑田、海枯石爛是何等的浪漫。
因為心裡有一個喜歡的人,所以時間有了溫度、世間風景也都有了意義。哪怕生命走到盡頭,靈魂枯竭,這份愛也不會消失。
「永遠,就是現在。」
......
摩天輪緩緩上升,遊樂場慢慢地盡收眼底,再過了一會兒,整座城市都也都在他們的腳下,一眼能望到繁華的盡頭,盡頭處,是連綿的雪峰和片片白雲。
陸呦拉著蔣鐸一起看窗外的風景,而蔣鐸看了會兒,腦袋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她。
她側臉輪廓很柔和,夕陽在她臉蛋上,宛如撲就了一層蜜粉,景色盡收於她的眸底,而她在他的眼中,似乎也成了最美的風景。
忽然間,不知道為什麼,蔣鐸再一次想到了許沉舟。
他很想把那個男人的影子從腦海里甩出去,但越是這樣,他的影子便越清晰。
她和許沉舟一起坐在摩天輪上,大概也看過這麼美的風景。
她和許沉舟的過去,就像一根生了繡的釘子,扎在他的心裡,不會一直陣痛,隱隱的疼意卻很綿長。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住了陸呦的下頜,將她的臉轉了過來,望著他。
「陸呦,風景真的這麼好看嗎?」
陸呦不明所以:「什麼?」
蔣鐸不再解釋,他吻住了她。
他應該要在摩天輪升到頂端的時候,親吻他,這是他小本本里的計劃。
但是這一個親吻,缺少了應有的溫柔,多了幾分占有。
他深深地吻著她,手也撫著她,強硬地侵占她的五感、侵占了她的世界。
陸呦有些喘不過氣來,抗拒地推了他一下,然而這似乎更加劇了他的動作,他開始帶了幾分報復,攻城掠地。
陸呦被他咬得疼了,也察覺到了了他的情緒,皺眉推他:「蔣鐸...」
蔣鐸睜開眼,深深地看著她。
她緋紅的臉蛋,粉唇水潤誘人,杏眸清澈,帶了明顯的委屈之意:「我為什麼不能看風景?」
「你和許沉舟來這裡,是不是也只看風景?」
「......」
「蔣鐸,你神經麼。」
蔣鐸冷冷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這男人說話,真的能讓她氣死。
陸呦眼底隱隱有了怒意,從包里摸出了備忘錄的本子,摔在他面前:「你要和我把這上面記錄的事全做一遍,好啊,每次都像今天這樣大吵一架,你就滿意了?」
「不是。」
「蔣鐸,這樣有什麼意思。」
「沒意思。」
摩天輪轉過了一圈,艙門緩緩打開了,陸呦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本子掉在了地上,蔣鐸將它撿了起來,輕輕吹了吹灰塵,然後小心翼翼地裝好了。
她大概不會知道,那些年,他拿著這個本子,寫下這一條條想要和她一起做的事情。
每一條,都是萬般期待、夢寐相求。
要在摩天輪的頂端,在夕陽西沉的剎那間親吻她。
要在操場吹著晚風,和她牽手,十指緊扣。
要和她一起跨年,一起倒數,一起看夜空煙花盛開。
......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仿佛那些年悲傷和嫉妒,伴隨著得到她的歡愉,一起放大了百倍不止。
蔣鐸嘗試著給陸呦打了個電話,還沒想好怎麼道歉,電話通了一聲便讓他掛斷了。
像個瘋子。
他是真的生病了。
現在他的狀態,大概非常不適合戀愛。
走了也好。
蔣鐸不再打擾他,一個人在熱鬧的遊樂場漫無目的地逛了半個小時,才隨著人流,慢慢走出了遊樂場。
遊樂場門口,女孩拎著包包,一個人坐在公寓椅上,委委屈屈地等候多時了。
公園椅子上繫著一個海綿寶寶的氫氣球。
她間蔣鐸出來,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然後她取下氫氣球,朝著他走了過去。
蔣鐸薄唇微啟,但道歉的話說不出來,狠著心來了句:「不是走了嗎,走啊!等在這裡做什麼。」
說完,自己的心先狠狠地刺疼了。
「是走了。」陸呦悶聲道:「看到外面有賣氫氣球,有海綿寶寶圖案的,你剛剛不是拉著我找了很久嗎。我怕你出來,賣氣球的人就走了,買不到了。」
說完,她將海綿寶寶的氫氣球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蔣鐸看著手腕上的細線,又望了望女孩單薄的衣裳,很心疼,表情卻仍舊冰冷:「就他媽為了一個氫氣球,在這裡等這麼久。」
「不是啊,我就是覺得,不該和你吵架。」
從小到大,每每吵架之後,陸呦心裡的憤怒會立馬被愧疚所取代。
因為知道,自己收穫了比他更多的幸福,所以她永遠沒有辦法真的討厭面前這個男人。
陸呦控制著自己顫慄的嗓音,用力地牽起了他的手:「哥哥,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那一刻,蔣鐸剛剛在心裡堆砌的城牆,轟然倒塌。
他用力將女孩按進了懷中,壓著嗓子,說道:「想買海綿寶寶氣球,是因為你喜歡,而我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