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易感期

2024-09-06 07:40:21 作者: 三千風雪
  「我來!」秦十五躍躍欲試。

  秦初推開他:「你來什麼呢就這智商。」

  秦十五不滿意道:「我什麼智商啊?你這話什麼意思?」

  哥這維納斯殘缺美的智商還不是遺傳了你這個老王八蛋!

  秦初:「寫作業筆都找不到一支,這智商基本告別玩遊戲。」

  秦十五不服氣:「我哪兒沒筆啊,筆芯不是筆啊?人穿著衣服叫人家筆,脫了衣服還能成橡皮了是不?」

  秦初:「考試帶支筆芯去挺光宗耀祖啊?」

  路潼兩隻耳朵被吵炸了。

  「半斤八兩,一百分的別笑五十分行嗎?」

  秦初:「我可不像他。」

  秦十五陰陽怪氣道:「是不像我,秦初厲害著呢,帶原子筆去考試,答題卡一道題都沒刷出來,直接零分處理。」

  秦初以前的水筆老丟,上一節課就沒一支,不知道滾到哪裡去。

  後兩個月發奮圖強的時候,斥巨資買了一支五顏六色的筆,就那個老古董款式,老粗一根,裡面裝四根筆芯,按一下出來一根,訂正試卷的時候都不用換筆。

  秦初聽他談這丟臉的事情,不幹了:「閉嘴!」

  秦十五又把話題繞了回來:「那我也要玩這個遊戲!」

  秦初被他軟磨硬泡的沒辦法,最後懶得管他,只警告他不准喝酒。

  國王遊戲雖然是一個強制性的遊戲,但是考慮到在場還有許多女生的緣故,眾人也沒有為難她們。而是準備了一打啤酒,如果不願意做,那就喝酒。

  秦初抽到鬼牌當國王的那一輪只是試玩,為了告訴現場不會玩的同學怎麼玩的而已,結果那一輪之後,秦初手氣就變差了,好久沒有再摸到鬼牌。

  不過他沒摸到鬼牌,也沒有被其他人罰過。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懲罰項目。

  遊戲越玩越火熱,從一開始的嘴對嘴傳撲克,到後面的熱吻,越來越沒下限。包廂里沒多少人在唱歌了,基本上都加入到了這個瘋狂的遊戲裡。

  這回抽到國王牌的人是吳柯,他一翻出來,自己先拍了一下大腿:「操!終於輪到我了!」

  秦初翻了一下自己的撲克,是紅桃三,他沒什麼興趣的放了回去。

  秦十五心心念念的鬼牌被人家拿走了,正咬牙切齒的盯著吳柯。

  吳柯咳嗽了一聲,「我告你們,剛才整我的人小心了,你們落到我手裡,我是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包廂里一陣唏噓聲。

  吳柯沉思了一下,開口道:「紅桃三!」

  秦初的手僵了一下,吳柯問道:「紅桃三有人嗎?」

  秦初扯了下嘴角,翻開了自己的牌。

  一時間,包廂里幾乎都寂靜了。

  我靠……是秦初啊。

  他剛才出現在ktv的時候,眾人已經震驚過了一輪。

  後來玩嗨了之後,秦初又一直沒有出聲,導致部分人把他給忘了。

  這回一翻出來,大家倒吸一口冷氣,各有所思。

  吳柯「哇哦」了一聲,笑道:「校草這回落到我手上了,我看我一個人發號施令不公平,我得替大家謀謀福利,稍等哈,我先問問在場的姐妹們想要什麼!」

  「脫衣服脫衣服!」膽子最大的已經先開口提議了。

  「接吻吧!」

  「不行,接吻不行,萬一便宜了別的小狐狸精怎麼辦?」

  「那就讓他去微博發一張露腹肌的自拍!」

  「蒙眼怎麼樣?!蒙眼play!」

  後來討論結果出來了,一致決定蒙眼。

  這個懲罰方法,就是用一條領帶把人的眼睛蒙住,然後在另一個人身上藏一張紙條,被懲罰者不能用手去找,得用嘴巴去找。

  尺度不大,又充滿了觀賞性,還不會惹秦初生氣。

  一拍即合,吳柯開始宣布另一位被選中的撲克牌了。

  秦十五看了眼自己的牌,是梅花五。

  他看完自己的還不滿足,對路潼的牌也充滿了好奇。秦十五說干就干,伸手就去摸路潼的牌,路潼對他還算慣著,也沒有阻止,秦十五一看,對方的牌是梅花六。


  路潼對遊戲沒興趣,他專心致志地發呆,眼睛盯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

  吳柯繞了一圈,萬眾矚目之下,他神秘地開口:「梅花六,誰的牌?」

  路潼還在發呆。

  眾人紛紛翻開自己的底牌,沒有一人拿到牌了。

  秦初早就忍不下去了,要他這個潔癖跟人家玩這個遊戲,火冒三丈好嗎。

  他脾氣一上來,就不愛伺候別人,說翻臉就翻臉。

  吳柯還沒報完,他就老大不樂意了:「不玩兒。」

  ktv的氣氛高漲,原本還有一兩個大著膽子想說兩句的,立刻被另一個人捅了一下。

  吳柯僵了一下:「不玩兒也行。」他問了一圈:「不過梅花六是誰啊?」

  路潼終於回過神,看了眼自己的牌:「我。怎麼了?」

  吳柯:……臥槽。

  他在心中阿彌陀佛了一句:還好沒玩兒!

  幾個女生擠做一堆,幾乎要叫出聲來了。

  可惜,太可惜了!

  秦初難以置信道:「你梅花六?」

  路潼翻出自己的牌。

  秦初:「……剛才他叫你,你怎麼不回答?」

  「我在發呆。」路潼開口:「叫到我了嗎?」

  秦初把自己的牌往桌上一扔,生起了悶氣。

  路潼莫名其妙被發了一通火,找不出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又發什么小姐脾氣了」秦十五幸災樂禍的喝了一口可樂,「你別管他,他自作自受。」

  包廂的門被推開,吳柯又叫了一打啤酒進來。

  原本沒喝酒的秦初,忽然開了一瓶,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裡。

  路潼下意識開口:「你少喝點。」

  秦十五道:「我也想喝。」

  路潼瞥了他一眼,用吸管沾了點兒表面的酒,「舔一口?」

  秦十五悻悻然:「算了!」

  反正酒也不好喝。

  國王遊戲結束之後,主場又回到了k歌上面。

  吳柯花了好大功夫請路潼上去唱了幾首,把整個包廂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秦十五乖乖地坐在下面,眼神亮閃閃的盯著路潼。雖然已經有很多亮閃閃的眼睛盯著他了,但秦十五無疑是其中最亮的。

  路潼唱的幾首歌他都不會,應該是現在流行的一些曲子。

  他聽得正專注,肩膀忽然被砸了一下,秦初毫無預兆的倒了下來。

  「我操。」秦十五手忙腳亂的扶住他:「喂,秦初,你還醒著嗎??」

  秦初面前的幾個酒瓶都空了,他人軟的像一灘水,顯然是喝醉了。

  秦十五還沒見過他爸喝醉的樣子。

  十六年後,秦初已經不用在酒局裡面喝酒了,而且他那時候酒量應該不錯。秦十五對他爸的印象一直都是沉默穩重的,雖然穿越到十六年前,已經顛覆了所有認知,但不包括喝醉這一選項。

  路潼下來的時候,秦十五就像看到了救星。

  二話不說,就把秦初推到他懷裡了。

  「秦初喝暈了。」

  路潼挑眉:「喝了多少啊?暈成這樣?」

  秦十五:「應該挺多的吧。」

  他心裡吐槽:不讓我喝酒,自己喝這麼多,好像你成年了一樣!

  秦十五抬頭看著路潼:「怎麼辦?」

  路潼看了眼在人群中玩兒的樂不思蜀的曲慕瑤:「叫他妹打電話喊司機來,送他們回去。」

  秦十五:「那我呢!」

  路潼看著他。

  秦十五開口:「我家裡沒人,一個人回去不好玩兒,我能來找你嗎?我帶上書來,你給我補課吧!」

  他的期末考成績差的令人髮指,除了英語勉強能看之外,其他的幾門功課加起來連兩百分都沒有。

  吳柯這個局做完之後,能站著走路的不多了。

  曲慕瑤活蹦亂跳的絲毫不醉,並且在路潼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這人已經跟剩下還有幾個存活的同學去續攤了。


  路潼在ktv裡面找了一圈,沒找到曲慕瑤,只能認命的把秦初從沙發上拽起來。

  秦十五忙著回家收拾衣服,晚上到路潼房間裡蹭床睡,得到同意之後,瞬間就跑沒影兒了。

  路潼扶著他出了大門,胃裡不舒服,剛到文化廣場,就說自己要坐下。

  路潼嘆了口氣:「還認識我是誰嗎?」

  秦初雙眼無神:「路潼。」

  路潼翻出他的手機:「能自己打電話回家嗎。」

  「不能。」

  路潼:「解鎖。」

  秦初:「忘記密碼了。」

  路潼:「少給我來這套。」

  秦初忽然站起來,他腦袋暈的厲害,走的不是特別穩。眼睛望著前面的商店,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路潼抓不住他,連忙跟上來:「你幹什麼?」

  秦初推開商店的門,從口袋裡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張銀行卡:「我要買房。」

  ……醉的不輕。

  路潼抓住他的胳膊:「你有毒吧,上商店裡來買房?」

  他打量了一下這個商店,賣的還都是動漫周邊,玻璃櫃裡面全都是手辦,各式各樣,什麼都有。

  不過作為一個三次元現充,路潼根本認不出來裡面的手辦都誰是誰。

  秦初拉開玻璃櫃,從裡面拿了好幾個盒子下來。

  路潼:「你不是買房嗎?」

  秦初神秘的地開口:「買海景房。」

  海景房,在宅男的圈子裡,又稱呼為買不到的絕版周邊或者是天價周邊。

  秦初作為半個中二病宅男,對專業術語還是頗為了解。發起酒瘋來,路潼攔也攔不住,不但攔不住,他還不知道秦初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一時間,心力憔悴。

  「我果然和他完全走不到一塊兒。」路潼扶額。

  之前他還說因為家庭背景走不到一塊兒,現在看來,連興趣愛好都走不到一起去。

  路潼並不想跳出自己的圈子,也不想去接觸離他十萬八千里、傳說中的社會上流圈子,那除了讓他不自在之外,並不能給他什麼。

  秦初無疑就是那個圈子的人,路潼見他刷卡眼睛都不眨,在商店裡逛幾圈,七八千就這麼花了出去,不免感到一陣肉疼。

  「你這樣花錢,再多的家產也能被你敗光。」他吐槽一句。

  誰知道被秦初聽見了。

  售貨員一看來了個富二代土豪,還長得這麼帥,笑的眼睛都沒了:「先生,您留個地址吧,這麼多東西不好帶回去,我們店裡到時候給您郵寄。」

  秦初胡亂的點了兩下頭,又把衣服口袋裡的卡拿了出來,鄭重其事地放在路潼的手上。

  「送你了。以後你保管。」

  路潼:……

  秦初拍了兩下他的手:「這樣我就不會亂花了。」

  他送完卡還覺得不夠,又在口袋裡摸了一陣子,捏了一把百元大鈔給路潼。皺皺巴巴,不知道在口袋裡放了多久,路潼盯著他,忽然就笑出了聲。

  一開始,他笑的還沒那麼厲害,後來幾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完了腰。

  秦初雖然醉了,但是並沒有眼花,路潼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笑起來時,街上的燈光的都黯淡了。

  「你是小學生嗎?」路潼笑夠了,擦了一把眼淚,把這些錢都給攤平,然後折起來,放回秦初的口袋裡。「別給我了,留著你自己花吧。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別犟,不回去準備去哪兒,睡大街嗎。」

  「我能睡你家嗎?」

  「不能。」

  秦初忽然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路潼:「你先自己走穩了路行嗎?就這樣還送我回去,用什麼送?四腳並用的爬嗎?」

  秦初說:「你等等。」

  他又回到了那個店裡,從他買的一堆「海景房」里翻出了一個古怪的銀制徽章。秦初把徽章放進了口袋中,轉頭對路潼說:「我有車。我送你回去。」


  「醉駕要坐牢的。」

  路潼再一次拒絕了他。

  不過這一回,秦初不等他說完,就拽著他往廣場邊上走。

  他確實有車,不過跟路潼想的不一樣。停車場外面停著一輛線條流暢,價值不菲的摩托車。

  路潼想起,秦初是挺愛玩兒車的。

  他腦子裡蹦出四個字:機車美人。

  「你坐上去。」秦初命令他。

  「我怕死。」路潼敬謝不敏:「你別鬧了。」

  他又嘆了口氣,自認自己倒了霉:「我送你回去吧。」

  秦初沒說話。

  路潼回過頭:「你怎麼了?」

  秦初靠著地下車庫的一根柱子,緩緩地坐下去,最後坐在了地上。

  路潼吐槽:「不會喝酒就別喝這麼多,現在知道難受了。」

  他抬腳往前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

  地下車庫中除了常年縈繞著的一股發霉的味道中,忽然摻雜了一絲冷冷的香味。

  味道似有似無,像是玫瑰的味道。

  路潼忽然蹲下身,扶起秦初,臉色變了幾變:「秦初,你什麼情況?」

  空氣中的冷香越來越強烈,路潼有些詫異,他被秦初臨時標記過,對信息素自然是不排斥的。只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alpha喝醉了之後還能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的啊?

  除非是易感期。

  與ega的發情期對應,alpha也有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時候,這個時期稱為易感期。進入易感期alpha攻擊性和占有欲都會變得很強,越是強大的alpha,信息素的壓制就越強,這時候是不能和其他alpha待在一起的。

  稍微弱勢一點的alpha可能會因為受不了信息素壓制,從而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

  因此,易感期的alpha,基本都會被隔離起來。

  路潼企圖把秦初從地上拽起來:「你自己易感期不知道嗎?這時間還在外面瞎晃?」

  他說話的語氣急了:「去醫院。」

  路潼根本不指望秦初能記得帶藥,只是他忽略了易感期alpha的占有欲,秦初把他扯到懷裡,路潼腳下沒站穩,立刻被他得手了。

  只是秦初坐著,就這麼抱著他,十分考驗路潼的腰力。

  他和秦初抱也抱了,親也親過,要說他真有什麼彆扭的,也沒有。

  路潼一巴掌拍上秦初肩膀:「換個姿勢行嗎?你不累我還累。」

  ega的信息素安撫了秦初,他把腦袋埋在路潼的肩上,悶聲問道:「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路潼:……

  這話說的,在一起有必要嗎?

  既然只是信息素的供給關係,一人願意給,一人願意拿,畢業了之後一拍兩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就行了。

  談感情,多傷心啊——還傷錢。

  目測秦初這個易感期發作程度,很可能以後還傷腎。

  路潼把自己從秦初懷裡撕下來,心平氣和地問他:「你說說,為什麼非要和我在一起。」

  秦初抬起頭看他,路潼捂住他的眼睛:「禁止使用美人計。」

  秦初把他手拿下來:「不知道。」

  路潼:「你也不知道,那你執著什麼?」

  秦初說:「不知道。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路潼頓了一下。

  感情如果要分出個「知道」和「不知道」來,那麼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為愛生為愛死的痴男怨女了。

  愛情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來源於它的蠻不講理。

  路潼覺得有點煩躁:「那你說,我為什麼非要答應你不可?」

  秦初這回沒說不知道,倒是知道答案了:「因為我長得帥。」

  他埋在路潼的脖頸中,咬了一口他的脖子,留下了壓印。尖尖的小虎牙就在他的腺體處徘徊,危險和戰慄感一同逼近了路潼。

  「別咬。」

  秦初吻了一下,雙手從路潼下擺處鑽了進去。


  alpha的信息素壓的路潼喘不上氣,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根。

  他的手心溫度平時高,隔著一層薄薄的羊絨毛衣危險的按在路潼的小腹上。

  秦初只要稍微強硬一點,路潼就能屬於他了。

  後者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把他的手給拔出來:「秦初!」

  秦初語不驚人死不休問道:「你會生小孩兒嗎?」

  路潼眉心抽了一下:「你找死嗎?」

  秦初醉了之後,說話沒頭沒尾:「你覺得秦十五怎麼樣?」

  路潼:……

  人家叫你幾聲爸爸,你還真把人家當兒子了?

  秦初說完,又嘖嘖的搖頭:「不行,太吵了,幼稚,學習還這麼差。以後你要是生兒子,一定要生的乖一點,要懂事的。」

  路潼無語:「不勞你操心了。」

  秦初搖頭:「不操心的。這是人生大事,作為參與者我也有份。」

  路潼跟他雞同鴨講,趁秦初不注意,從他懷裡鑽出來。

  「你在這兒坐著別動,我去給你買藥。」

  易感期的alpha除了占有欲強之外,還沒有安全感。

  見到路潼要走,他果斷的跟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路潼:「帶著這身信息素?你要是想去大街上耍流氓被關進局子裡過年,你現在就可以跟著我去。」

  秦初眉眼軟化下來,眼睛裡有眼淚打轉:「你不想帶我去?你故意找藉口出去,然後一去不回,我說的對嗎?」

  路潼沒料到他還有假哭這一招,愣在原地了。

  眼淚,是對付男人的大殺器。

  秦初以前沒掌握到這一招,他後來發現,路潼這人吃軟不吃硬。強來只會惹他反感,還不如掉兩滴貓淚賣慘呢。

  他掉眼淚掉的很熟練,還知道怎麼哭最好看,怎麼哭才能做到惹人憐惜的水平。實屬綠茶碧池中的高段位玩兒法,表情要隱忍,神情要堅強,背要挺得筆直,淚珠子都是滾下來的,楚楚可憐。

  營造出一種故作鎮定的小白花形象,對付路潼這種骨子裡有點兒直a癌的男人,效果翻倍。

  不然哭得眼淚鼻涕一塊兒流,那門子的男人會心軟啊?!

  果不其然,路潼說話的聲音都軟下來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初委屈巴巴地背過身:「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任遠野。也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怎麼比得上高中才認識的同學。」

  路潼:「我沒喜歡他。」

  秦初:「那你也沒喜歡我。」

  對於這個問題,路潼不予回答。

  路潼又嘆了口氣,出去給他買了藥。

  秦初一開始拒不吃藥,路潼以為他喝醉了耍酒瘋,其實不然,秦初這人小時候就不愛吃藥,要他吃藥不如讓他去死,實屬幼稚。

  路潼只好連哄帶騙的把藥給灌了下去,最後又餵了一顆糖給他。

  秦初走的時候,執意要帶著他的摩托車一起走。

  路潼不讓他帶,他又要帶著他的頭盔走。

  把路潼給氣笑了:「哥,你大晚上的沒車,光帶個頭盔上街,你幹嘛呢?爭做18181黃金眼的頭條嗎?明天娛樂娛樂咱們杭州的老百姓?」

  秦初在地下車庫裡耍起了酒瘋,不讓他騎車,他就不出去。

  路潼只好替他把頭盔戴上,黑色的護目鏡隔絕了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路潼隔著護目鏡看他,就像在水裡,隔著厚厚的浮游看天空,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你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呢?一年,兩年,還是四五年。」

  路潼見過很多人的永遠,他見過賀年的「永遠」,他的永遠就只有五個月。五個月前,他和他的男朋友愛的死去活來,五個月之後,他們吵得天翻地覆。

  可見「永遠」這個詞語,是看人下菜的。

  路潼替他戴好了頭盔,雙手沒有放下來,而是踮起腳,把吻落在了鏡面上。

  隔著一層護目鏡,少年的吻小心翼翼,所有的傾慕都被擋在了外面。

  我看起來真的很喜歡他。

  路潼對別人說,又像對自己說:那又怎麼樣呢,能當飯吃嗎。

  去喜歡秦初,這不是一件值得他做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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