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他沒少在外邊日曬雨淋的,原先白皙的皮膚被曬成很淺的小麥色,骨骼清晰的寬大手掌覆在半透明白色絲襪上,對比鮮明,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閱讀
喉嚨發乾,隨致狼狽地側過眼不去看,可指腹下那絲滑軟膩的觸感太過清晰,讓他無法忽視。
事先喝了點小酒給了少女莫大的勇氣,她牽著隨致的手輕輕撫過那被純潔白色緊裹著的纖細玉腿,一路往上。
楊漾漾歪著頭,眼睫微顫一臉無辜:「哥哥喜歡嗎?」
隨致並不答。
在手指碰觸到那一角綢質軟滑的布料時,男人那雙狹長清寂的眼瞬間染上猩紅,冷白額角青筋隱顯,身體陡然繃得筆直。
如同觸電般,他立刻縮回了手,立體清晰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兩下。
「崽崽,我真錯了。」
他啞著聲,恨不得立馬就給她當場跪下了,「饒了我,成嗎?」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楊漾漾哪裡見過隨致這麼狼狽又低聲下氣的模樣,她佯裝作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的小人早就叉著腰放聲大笑了。
原來,他也有怕的時候。
難得一次抓住隨致的軟肋,楊漾漾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她鼻子重重出氣「哼」了聲,開始對他進行「嚴刑拷打」——
「問你話呢,喜不喜歡?」
小姑娘雙手叉腰,奶凶奶凶的,若不是這會不合適,隨致真想把人摁在懷裡好好親上幾遍。
他低眼,薄唇動了下:「……嗯。」
嗓音低低的,微不可聞。
楊漾漾抬起一條腿踩在沙發,繼續追問:「喜歡這個?還是喜歡我?」
隨致抬起眼睫,視線落在小姑娘白嫩纖細的手指上。
她最近痴迷於做各種各樣的美甲,上回見面時還是粉嫩嫩帶細閃的款式,今天又染成了晶瑩剔透的車厘子色。
濃稠的酒紅襯得她指腹下那隱約透肉的白色絲襪更顯得純潔神秘,有種難以言喻的禁忌感。
隨致很快別開眼,喉結滑動,「你。」
「喜歡你。」
「騙人!」
小姑娘「啪」一下狠狠打在他垂在身側的手臂上,男人仍站著紋絲不動,只緩慢動了下眼皮。
楊漾漾又使出吃奶的勁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說實話!」
女人就是這樣,當她們胡攪蠻纏起來,比哇哇大哭的小孩還難對付。
平日裡要隨致說那些能膩死人的甜言蜜語,他還真做不到,但這會不說還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才緩慢開口——
「……喜歡寶貝,也喜歡寶貝這麼穿。」
隨致的聲線偏低,這樣的嗓音在深夜裡尤其的蠱惑人,很適合在耳邊說情話,會讓女人情不自禁意亂情迷。
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少女的心頭湧上一種甜絲絲的感覺,瑩白耳垂被染成淺淺的桃粉色。
「好啊你!」
楊漾漾努力平復著因他那句甜言蜜語而驟然亂掉節奏的心跳,整個人站到沙發上,這樣的高度才能讓她勉強和隨致平視。
她伸出手指點著他的鼻子,氣呼呼:「那之前為什麼要用過敏這種騙傻子的理由來誆我?」
說完這話楊漾漾還愣了下,她這話的意思,不恰好證明自己就是個傻子嘛……
隨致倒是很坦誠:「不想自己媳婦穿這麼漂亮被別人看,會不爽。」
會、不、爽。
這種幼稚的理由他都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楊漾漾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那你也不能騙我……」她氣勢弱了下來,心想,隨致要是不樂意她這麼穿著出門,直說不就好了。
楊漾漾想了想,狀若無意問:「那為什麼在家也不讓穿?」
隨致摸了摸鼻子,頓了下,「你老在我面前晃,會忍不住。」
「忍不住?」小姑娘仰著臉,神情有點懵懂。
這樣近的距離,隨致能聞到小姑娘身上似有若無的水蜜桃甜膩香氣,混合著一點點酒精的味道。
男人舔了下唇,突然有點想使壞。
他定定看著她,「想知道?」
楊漾漾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下一秒,隨致忽然抓起她的一隻手,朝著自己身上某個部位覆了上去。
楊漾漾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緩慢眨了眨眼:「?」
男人散漫地撩起眼皮,燈色下額前碎發濡濕,冷白臉上染了層薄紅,似醉非醉,鳳眼狹長,眼珠流光溢彩。
頂著這麼一張清冷俊逸、禁慾意味十足的臉,誰能想到他居然若無其事說了一句——
「忍不住,就會硬。」
楊漾漾還沒消化完這一句話,突然感覺到手心下那團玩意驀地跳動了下,溫度滾燙得似乎能灼傷人。
她緩慢垂下眼,視線里某一處隔著黑色休閒褲凸起很明顯的形狀,鼓鼓囊囊的,看著野蠻又猙獰。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而後,楊漾漾終於反應過來,沒控制住音量:「啊——」
她猛一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整個人竄到沙發後邊。
「隨致!你耍流氓!」
偏偏始作俑者這會還神情淡淡,語氣略顯無辜:「所以,崽崽最好不要穿了。」
聽聽,這一本正經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把他給怎麼了。
「你——」
楊漾漾一直退到一個她自認為的安全距離外,才敢抬頭看他:「你快把它收起來!收起來,聽見沒有!」
他一直豎著那玩意,讓她怎麼好意思面對面跟他翻舊帳呀!
隨致肩膀抖動著,胸腔一陣震顫,又不敢當面笑她。
傻子,這玩意哪還能收起來的?
他拼命克制著,然而笑意早就從眉梢蔓延至眼角。
楊漾漾又羞又氣,突然用力一跺腳,惡狠狠威脅道:「你別動,你給我等著!」
她的聲音軟綿綿,聽在耳里壓根沒有一點震懾力。
隨致好整以暇舔了舔唇,慢悠悠道:「行,哥哥就在這等著。」
小姑娘衝進房間,噼里啪啦弄出了好大的聲響,也不知道翻箱倒櫃的究竟是在找什麼。
過了好一會,她又光著腳丫撲通撲通跑了出來,拉開行李箱從裡層拿出一包東西。
隨致瞥過去一眼,下一刻便呆住了。
那裡邊都是各式各樣的絲襪,什麼黑絲白絲肉絲漁網襪,連體的、吊帶的,過膝的……
他眼角抽了下,突然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楊漾漾剛才找半天都沒找到繩子,氣呼呼想了好一會,腦袋裡冒出個主意。
隨致這傢伙不是絲襪控嗎?
她今天就好好滿足滿足他!
她拆了一雙最便宜的黑色吊帶襪,隨手扯了扯,質量看著還挺好。
小姑娘站到隨致身前,嗲聲嗲氣命令著:「伸手!」
隨致眉心跳了跳:「……」
小祖宗發話了,他還能不配合?
於是,男人只能乖乖伸出雙手。
「你不是喜歡黑絲嗎?小朱哥可跟我說了,上次你們有個女客戶腿巨長,把你們都看呆了……」
小姑娘惡聲惡氣說著,同時用那絲滑油亮的玩意在他雙手上纏纏繞繞,最後捆了起來,還不忘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男人蹙緊眉峰,心裡暗暗記下了人字拖一筆,這兔崽子說點什麼不好,非要跟他家小姑娘扯這些有的沒的……
原以為小姑娘把他雙手綁起來也就消氣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沒折騰夠。
「坐下!」
又是一聲奶凶奶凶的命令。
男人就像一頭乖巧的巨型犬,垂著眼睫安靜坐到沙發上。
楊漾漾蹲了下來,手上拿著另一條白色絲襪,肉乎乎的小手輕輕握上他的腳踝。
隨致試圖再垂死掙扎一番:「崽崽——」
小姑娘頭一抬,因為這一動作,襯衫敞得更開,胸前白膩膩的一片一覽無餘。
從隨致這個角度居高臨下望下去,少女嫣紅唇瓣水亮濕潤,似剛成熟的櫻桃。
她兇巴巴道:「不許叫!」
說完,小姑娘又低下眼去綁緊他的腳踝,那模樣別提有多認真了。
可愛得,叫他忍不住想狠狠咬上一口。
隨致逼著自己移開視線,腦海里卻還是忍不住蹦出剛才無意瞥見的一眼——
那是女孩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雪白似上好凝脂冷玉,顫巍巍,軟綿綿,讓他渾身血液直往下沖。
想肆無忌憚揉了再揉……
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隨致不得不闔上眼皮,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聲。
再睜開眼時,小姑娘已經站了起身,黑白分明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她跑回屋裡,不一會抱出來一床薄薄的空調被,將它完全鋪開,蓋在隨致身上。
「好了,就這樣不許動!」烏黑眼珠轉了轉,她翹起嘴角:「今晚你就在沙發上好好反省吧,帶著你最喜歡的絲襪一起。」
隨致這會才回過味來:「?」
可惜小姑娘特別狠心,放好被子後頭也不回就進了房間,還把門反鎖了。
這形勢擺明了今晚是不打算讓他上床了。
苦笑了聲,男人無可奈何地垂眼看著手腕上那薄透的一層黑,這回終於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色字頭上一把刀」。
*
經過了這麼一回以後,楊漾漾終於實現了穿衣自由。
每回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鏡子前左看右看臭美著,隨致也只能背地裡暗自咬牙,一起出門時更是時刻把她小手緊緊攥著,跟猛獸護食似的。
進入大三以後,楊漾漾她們專業的課程少了很多,時間更是過得飛快。
第一個學期結束以後,身邊的人有埋頭考研的、提前準備考公考編的、還有打算出國的,似乎每個人都已經找到未來要走的那條路。
只剩下楊漾漾一個人,對於未來仍有點迷茫。
楊媽媽一開始打算讓楊漾漾考研,後來一琢磨,這要是再讓女兒繼續讀下去,自家寶貝又得在外地漂泊兩三年,她可捨不得。
她和楊爸爸夫妻兩人一合計,還不如就讓女兒畢業了回越城考份穩定的編制,一家人也能天天聚在一起。
而對於楊漾漾自己而言,繼續讀研的話,還能再留在清源陪著隨致。
可要是一畢業就回家,她和隨致也許就要面臨異地戀的問題。
楊漾漾摸不准主意,只能去問隨致想參考下他的意見。然而他卻只說,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全力支持。
問了也是白問。
於是這段時間以來,楊漾漾每天都在思考著自己該何去何從,想得她腦袋都要大了一圈。
好在寒假的第二周,周幼又千里迢迢來了一趟清源,這才讓楊漾漾短暫地從煩惱中抽離出來。
雖然兩人只當了一年的同桌,之後便一直沒在一個學校,遠距離下,她們的感情依然只增不減。
因為周幼的到來,楊漾漾這段日子都不愛黏著隨致了。
她跟周幼在一起住在客房,兩個女生白天睡到自然醒,吃過飯後就出門逛街,打卡網紅店吃吃喝喝,染個頭髮做個指甲,把能折騰的都折騰了一遍。
上回隨致給她買了投影儀,晚上回來後,她們關上門膩在一起看了許多日韓偶像劇,說說笑笑,肚子餓了楊漾漾還不忘打電話使喚隨致幫她們打包夜宵。
周幼一開始還不適應,總覺得自己打擾了人家小情侶的生活,但日子久了,見隨致確實挺忙碌的,她也就心安理得在他們這邊住下了。
而對於自己忽然就被媳婦打入冷宮一事,隨致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但實際上他內心早就波濤洶湧,每回和手底下的人說話,差點就把「我很不爽」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按人字拖的話來說,這男人純粹是欲求不滿。
周幼這一住下就住到了快春節的時候,有天楊漾漾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身旁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穿著毛茸茸睡裙一推開門,和客廳里坐著的男人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對方穿了件白色高領毛衣,側臉輪廓柔和,只讓人想起一個詞來——
溫潤如玉。
「岑宣!」
楊漾漾剛一張口,馬上意識到這麼直呼學長姓名是有點不太禮貌,於是改口道:「岑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
男人頓了下,皺著眉頭往她身後看,「她呢?」
「誰啊?」
楊漾漾一頭霧水,岑宣大老遠跑到他們家來,找的不是隨致,那會是誰?
岑宣冷著臉,「周幼呢?她不是在你們這嗎?」
不知道為什麼,楊漾漾覺得對方這語氣聽起來很不善,讓她心裡頭很不舒服。
加上一直以來楊漾漾就打心眼裡看岑宣很不順眼,這人為了裴之婧把周幼弄得那麼難過,真不明白他有哪裡值得周幼那麼喜歡他。
於是她語氣涼涼道:「幼幼她在哪裡,又跟岑師兄你有什麼關係?」
岑宣神情微動,沒再說話,自顧自起身,淡漠視線越過楊漾漾往房間裡搜索著。
可惜的是,他把所有房門都打開看了一遍,也沒找到那個纖細柔弱的身影。
岑宣不得不再次走到閒閒站在一旁抱著雙臂的女孩面前,放低了語氣:「小楊,我真的有急事找她。」
楊漾漾這會心裡頭也是有些著急的。
清源這麼大,周幼人生地不熟的,她到底能去哪裡?
但楊漾漾莫名就是有種直覺,一定又是岑宣讓她的好朋友難過了,她絕對不能再讓他找到周幼。
仔細想想,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
譬如,周幼為什麼會突然跑這麼遠過來,一呆就是半個月?
擺明了,她就是不想回越城。
而讓她這麼處心積慮想躲著的人,還能有誰?
「我不知道她在哪。」
楊漾漾撂下這麼一句後,轉身回了房間把門反鎖上。
聽到門外那人離開的聲響,她才趕緊給周幼打電話。
可惜的是,那頭顯示對方已經關機。
楊漾漾一邊在微信小群里問隨禮和何壯他倆有沒有收到周幼的消息,一邊急急忙忙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找人。
可她剛下樓,就撞見隨致走了回來。
不遠處,周幼坐在人字拖的小綿羊后座,被岑宣強行抱了下來,兩人爭執著,讓一旁的人字拖面色尷尬。
楊漾漾看得著急,恨不得上前一腳把岑宣踢飛。
然而隨致很快上前來,附耳低聲讓她不要參與岑宣與周幼之間的事情。
接著,也不管楊漾漾怎麼大喊大叫,他只冷著臉拽著她的手腕硬是把她拖上樓。
因著這一早上的混亂,到家後,兩人陷入了談戀愛以來的第一次冷戰。
周幼在微信里給楊漾漾發了很長的一段消息,大意是感謝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自己已經坐上回越城的飛機了。
此外,楊漾漾還從人字拖那裡聽說了一個氣得她肺都要炸掉的消息——
裴之婧曾去店裡找過隨致。
事情的前因後果楊漾漾還不是特別清楚,只能從幾個人的話里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經過:岑宣和裴之婧早就分手了,後者還有想和隨致舊情復燃那意思。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要一想到裴之婧,她這心裡頭仍舊不舒服。
楊漾漾承認,她就是小氣,就是討厭裴之婧總在隨致和岑宣之間搖擺不定。
她更氣的是,出了這樣的事,隨致卻一直瞞著自己。
如果不是人字拖消息靈通,隨致是打算把裴之婧來過清源的事情瞞著她到什麼時候?
明明自己已經成為他的女朋友,但這一刻,楊漾漾仍然很沒有安全感。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和隨致之間仍然隔著很遠的距離。
一直到了傍晚,楊漾漾還是把自己反鎖在屋裡,不肯出來見隨致,也不肯吃飯。
隔著門板,隨致好聲好氣地勸著自家小祖宗出來吃飯,可她卻完全不樂意吭聲。
男人沒辦法,只好把做好的飯菜都端到門口,自己下樓去抽了根煙。
本以為小姑娘只是鬧鬧情緒,隨致怎麼也沒想到,楊漾漾會膽子大到這種程度,大半夜趁他睡著,她行李都不拿,偷偷溜出門打了輛車直接奔向機場。
等隨致一覺醒來後,得,他那嬌軟可愛脾氣大的媳婦早就坐上飛機回老家了。
楊漾漾自己也說不清她怎麼會沖隨致發這麼大火,或許是因為想到畢業後可能面臨異地而焦慮,或許是因為裴之婧的再次出現,將她在這段感情里的不安全感無限擴大。
她帶著一身疲倦回到家的時候,楊爸爸和楊媽媽都很意外,原以為女兒今年不回來過年的,夫妻倆樂得眉開眼笑。
兩人琢磨了下,一致決定今年春節一家人到鄰市度假村泡溫泉。
說走就走,楊爸爸馬上打電話喊了輛車。
等楊漾漾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一臉懵的就這麼被爸媽推著坐上車后座。
她原本還想著發條簡訊給隨致報個平安的,可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機時才發現,手機因為沒電已經關閉。
楊漾漾想了想,反正兩人還在冷戰,於是也就不去管了。
他們來的這個度假村是楊爸爸中學同學開辦的,對方還特意為他們一家人準備了最好的房間。
度假村地處郊區,周邊依山傍水,環境優美寧靜,一家人很久沒這樣聚在一起,楊漾漾的壞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他們是下午到的,楊漾漾泡了個牛奶浴後一覺睡到了夜裡兩點多才醒過來。
等她去前台借了充電器和數據線,充滿電開機以後,才知道隨致已經滿世界找她找得快瘋了。
因為心虛,楊漾漾壓根不敢打開隨致發來的數百條消息,決定先看其他人發來的。
先是周幼,她似乎很著急和愧疚,把楊漾漾和隨致吵架冷戰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覺得是她造成的,再三道歉。
楊漾漾連忙回復過去,讓周幼不用把這件事放心上。
說起來,還是她對不起周幼比較多。
想到當時岑宣發狠的表情,楊漾漾還有點心有餘悸,要不是被隨致攔著,她當時真應該過去幫幫周幼的。
也不知道她和岑宣後來到底怎樣了……
楊漾漾搖了搖頭,不再亂想,又繼續回復了其他幾人的消息,和他們報了平安以後,才把手機放下。
至於隨致,她咬了咬唇,心道,就讓他再急上一會好了。
即使內心清楚隨致不是那種會腳踏兩條船的人,但裴之婧始終是她心口一根拔不掉的刺,楊漾漾一時半會,還不能夠徹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