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拿著酒精棉片的手,停頓了一下,「沈晚,你還是個女人嗎?」
「那你覺得,女人該是什麼樣的?」沈晚冷漠地笑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你的眼裡,女人是不是就該是哪怕手破了一點皮,就又哭又鬧的。還要一下子撲在你懷裡,對你撒嬌的那個才叫女人?」
她並不想和顧修遠,討論什麼人文哲學問題。
就顧修遠那理解能力。
其他不如他的人,只不過是他的附屬品,他的玩物。
連對人最起碼的尊重,顧修遠都沒有。
更別提什麼尊重女性,理解女性了。
顧修遠看著她的臉,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就連公司里,被冠以女強人稱號的高管。
顧修遠都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有沈晚這麼豁得出去,又對自己狠的。
低頭繼續幫她清理傷口,他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反正我沒見過,你這樣要錢不要命的女人。」
朝著車頂翻了個白眼。
沈晚心裡想著,其他女人在您顧大爺面前,您也沒想著要別人的命啊。
她更沒有見過,顧修遠對江清淺這麼狠過。
簡直是把人,當馬戲團的動物玩。
她就算再寶貝自己的命,在顧修遠面前,不也是一文不值嗎。
沈晚嘴唇露出一點縫,「恩,她們值錢的東西多。不像我,也就這條賤命還管點錢。」
想起顧修遠先前說的話。
「你看,當年我爸知道用我的命,抵賭場的債;後來又用我的命,從你手裡源源不斷地換錢;現在,你也可以。」
她又露出一點自嘲的笑,「要不,你找個給得起價地把我賣了,這樣你沒做虧本生意,也可以不用每天看著我就生氣。」
沈晚就把自己,默認為一件商品。
反正現實也就是這樣。
顧修遠坐在椅子裡,抓住她腳的手,不由地加重了一些力氣。
他臉上帶著厚重的寒氣,周身透出生人勿進的氣息。
「你覺得花在你身上的那些,在我這裡算得上錢?」
顧修遠一把將她受傷的腳,從自己的腿上甩了下去,「我開的價沒人給得起,而你也沒那個命,能從我這裡離開。」
腳掌傳來刺痛,沈晚依舊保持著沉默。
她就鬧不明白了。
這樣的日子,不僅她著急上火,恐怕連顧修遠每天也是肝火過旺。
怎麼,他就是不能放手呢?
說顧修遠控制欲強吧,他倒是挺能給江清淺自由的。
要說他沒有控制欲吧,在沈晚這裡,卻是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
沈晚心裡生出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嘆了口氣,沈晚也不再講話了。
現在她只祈求著,顧老闆什麼時候能腦子短路,就同意和她離婚了。
至於什麼良心發現什麼的,顧修遠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東西。
把腦袋貼在車窗上,沈晚的心裡全是抱怨命運的不公。
怎么女媧娘娘捏人的時候,沒有把她也捏在終點線上,非要把她捏成到人間渡劫的苦行僧。
車很快就到了醫院。
也許是有了上一次,怒闖彩超室的光輝歷史。
當顧修遠抱著沈晚,進到顧家醫院的門診大廳,立刻就有負責接待的護士,熱情地迎了上來。
一口一個,「顧總好,顧太太好!」
沈晚索性把頭,埋在顧修遠的衣服里,不想看見小護士投來的羨慕眼神。
到了清創室。
醫生看了看沈晚的腳,又看了看顧修遠那張黑臉。
「顧總,顧太太這顆釘子扎得太深,可能需要打麻醉藥。」
「不行。」
沈晚態度很堅決,「你就直接拔出來,我能忍。」
開什麼玩笑,她連消炎藥都不能吃,還打什麼麻醉藥。
醫生推了推眼鏡,他也很為難。
本來這樣的小傷口,是不需要打麻藥的。
滿醫院的人都知道顧太太懷孕了,但是這釘子又扎得太深,拔出來的時候肯定很疼。
看顧總擠在一起的眉頭,還有緊盯著傷口的眼神。
要是不打麻醉藥,顧太太疼哭了……
不管錯對遭殃的肯定是,他這個動手的醫生。
所以他只能打太極,讓他們自己決定,這就叫風險規避。
果然。
聽到沈晚說不打麻醉藥,顧修遠的眉頭,皺得都快沒了縫隙。
「沈晚,到底你是醫生,還是他是醫生?」
他的聲音很冷,「進了醫院你還逞什麼能,真當自己是鋼鐵女俠了。」
沈晚回頭瞪了顧修遠一眼,「你要是再說話,信不信我讓醫生,先給你扎一針鎮定劑。」
又朝醫生尷尬地笑了笑,「不用打什麼麻醉藥了,我也是學醫的,放心吧這點程度我沒問題。」
沈晚沒有拆穿醫生的心思。
就釘子這點傷口,拔完都不用縫針,還需要什麼麻醉。
打麻醉藥,可能比拔釘子還疼。
她也能明白,替人打工怕得罪老闆的心理。
醫生聽她這樣說,也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往外拔的時候動作快一點,你忍一忍,應該不會太疼。」
顧修遠站在旁邊,看著沈晚和醫生嬉皮笑臉的,全然不把他當回事。
而且怎麼今天,誰說話都這麼刺耳?
但是看沈晚疼的一張臉,皺得和包子似的,他也就沒再說話。
不過心裡還是暗罵了一句。
自討苦吃,活該!
沈晚看不見背後的顧修遠,但是顯然醫生還是有些怕他。
醫生偷偷瞟著顧修遠,額頭的汗都要滴下來了,就連拿工具的手都有些顫抖
本來最多一兩秒就能解決的事情,最後硬生生地花了十多秒,疼得她直想把顧修遠按在地上捶一頓。
好不容易把傷口處理好了,沈晚疼得全身冷汗。
顧修遠伸手把她抱起來,面不改色,「自作孽不可活,讓你打針不打針,疼你也得受著。」
這人嘴真是太欠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打針嗎?」
沈晚疼得都沒勁了,還是撐著抬起頭,看著他無情的臉。
「愛說不說。」顧修遠想都沒想,直接接了句。
「麻醉藥對胎兒發育有影響,我怕打了針以後,孩子和你一樣變得腦子有問題。」
沈晚努力地壓抑住,令人辛酸的笑意,「怎麼樣,這個理由夠偉大了嗎?你有沒有被我的母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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