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于謙:真天子回來了
朱祁鎮沉沉的睡了一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深度睡眠了。若不是妖后來叫醒他,他會睡到天亮,錯過早朝。
感覺到臉上痒痒的,他猛地睜開眼,看到妖后坐在旁邊,正用一束她的秀髮划過他的臉。見他醒來,妖后嫵媚一笑:「醒了?」
朱祁鎮看著她,感覺這女人又變美了,難道是因為這兩月沒來,錯覺?
這會兒的她面容秀美溫婉,給人高雅靜謐的感覺,透著優雅從容,身著一襲輕盈的抹胸睡裙,那柔滑的布料輕輕貼合著她的肌膚,露在外的脖頸與肩膀,線條流暢而優美,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線。如瀑的青絲柔順地垂落,沿著左側肩膀傾瀉而下,為她平添了幾分柔情與魅力,整個畫面宛如一幅動人心魄的仕女圖。
「你昨夜怎麼了?」朱祁鎮眼中帶著擔憂,「這山上莫不是有什麼邪祟?要不,你還是回宮住吧?」
妖后眼神溫柔,嘴角蕩漾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媚眼之中泛著喜悅:「你終究還是會擔心我的。」
「那當然。」朱祁鎮握著她的手,「這麼些年,養條狗,也有感情了啊。」
啪!
妖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瞋目:「誰是狗?你才小狗。」
朱祁鎮眉頭瞬間蹙起,因為正好拍在他的傷口上,他委屈道:「誰是小狗還不明顯麼?你看把我咬的。」
妖后秀美的臉閃過心疼,手輕輕撫在他的傷口上,抿了抿紅唇:「昨夜我……喝了藥,腦子有點不太清晰。」
「什麼藥?」朱祁鎮問。
「是當年的國師給我的藥方。」妖后美目明媚,「就是保養的嘛,姑娘家家的事,你問這麼多?」
朱祁鎮一頭黑線:「我懷疑那藥中是有酒吧?把你給喝醉了。」
「咯咯咯~」妖后被逗的花枝亂顫,伸手捧著他的臉,「起來了,不然,你就趕不上早朝了。」
朱祁鎮也伸手溫柔的撫過她的臉,感慨:「我若是有你這麼漂亮的妃子,肯定學唐玄宗,從此君王不早朝。」
「瞎說什麼呢?快點啊。」妖后伸手拉他。
他懶洋洋的倒在她柔軟的懷中。
「親一下,我就起。」
「吧唧~」
「行了吧?你不趁夜色下去,待會兒天亮,會被侍衛看到的。」
「那你回不回宮?」
「再過段時間吧,天冷了就回。」
朱祁鎮下了行宮,在路上,他突然反應過來,妖后說的國師,莫不是妖僧姚廣孝?就是他給妖后那道家養生術的,還給了什麼古怪的藥方?
……
法海禪寺,古木參天,靜謐莊嚴,仿佛隔絕塵世喧囂,唯余梵音陣陣,迴蕩在雲霄之間,洗滌心靈的每一寸角落。
一輛裝飾古樸的馬車緩緩停在寺前,塵埃輕揚而又迅速落定,似是不願打擾這份寧靜。車門輕啟,妖后緩緩步出,身著一襲深邃紫色長裙,華貴而不失莊重,像是從遠古畫卷中走出的仙子,每一步都踏著風雅與威儀。她手持一柄精緻扇柄,領著貼身侍女雙喜,步入了禪寺那扇歷經滄桑的大門。
寺內,主持身披袈裟,面容慈祥,率領數名僧人早已恭候多時,他們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歡迎。妖后輕輕擺手,示意無需過多的禮數:「不必驚動百姓,一切如常即可。本宮此行,依舊是為前線的英勇將士們燒香祈福,願佛光普照,護佑他們平安歸來。」
「是,娘娘,一切均已妥善安排。」主持低頭合十,語氣中滿是恭敬與虔誠。
隨著妖后步入寺內,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陸離地灑下,為這古剎添上幾分溫暖與神聖。寺中,僧人們低沉而悠長的誦經聲此起彼伏,如同天籟之音,讓人心神寧靜,忘卻塵世煩惱。空氣中,除了那淡淡的檀香,還交織著燒紙後特有的香氣,它不僅僅是煙火的氣息,更像是一種對過往的緬懷與對未來的祈福,緩緩升騰,與梵音一同,飄向那無邊的天際。
妖后駐足,疑惑的問:「有人在做法事?」
「是夏國公。」主持回答,「他不久前南征歸來,為戰死的將士做的法事。」
妖后緩緩點頭:「待法事結束,讓他來後院禪院見本宮。」
「是。」主持頷首。
妖后輕嘆一聲,對身後的雙喜道:「你自己去轉轉,本宮要親自念誦經文。」
雙喜欠身一拜,退了出去。
午時。
妖后已經拜完,在後院的禪房歇息。雙喜也回來了,站在窗戶邊望了一眼院子中掃地的僧人,而後來到妖后身邊,微微點頭:「消息都傳出去了,信也拿回來了。」
「你收著,回去再看。」妖后低聲道。
雙喜頷首,提著茶壺走到門口,喊一聲:「小師傅,幫我添點水來。」
很快,就有小和尚過來,取走了她手上的茶壺。沒多久,小和尚就提著茶壺回來了,裡面裝滿了水,道:「是從泉水裡打來的,新鮮。」
「謝謝小師傅,寺廟中的泉水,最合適煮茶了。」雙喜明媚一笑。
她回到房間,慢悠悠的煮茶。沒一會兒,于謙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來了,在門口躬身一拜:「臣不知道娘娘駕臨,請恕罪。」
「是本宮讓主持等你做完法事再叫你的。」妖后微微一笑,「夏國公,進來說話。」
于謙低頭,進了禪房,又是一拜。妖后揮揮手:「坐下說吧,雙喜,給國公奉茶。」
雙喜端著茶,放到于謙面前的桌子上。妖后輕嘆一聲:「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于謙你都封國公了。」
「臣也沒有什麼功勞,都是陛下厚愛。」于謙道。
「先帝爺在時,一直壓著你,說不能讓于謙做大官,會害死他的。」妖后淡淡一笑,「先帝爺錯了,你于謙能做大官,這不就封國公了麼。」
于謙面色微變,道:「先帝爺對臣有知遇之恩,也是最了解臣的。」
「你還記得就好啊。」妖后沉聲道。
「臣當然謹記先帝之恩。」于謙肯定道。
妖后嘴角閃過笑意,又輕嘆了一聲:「最近本宮住在山上行宮,清淨了不少,總是想起一些往事。當年先帝和你,一起擊退馬哈木,風雲激盪的歲月啊。」
于謙也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心中頗為感慨。
半個時辰後,妖后領著雙喜走了,還是回山上行宮。于謙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深深皺眉:「是他回來了?太后開始鋪路了。」
……乾清宮。
朱祁鎮批了一上午的摺子,用了午膳,就在偏殿歇息。夕瑤端著茶進來,微微欠身:「陛下,喝茶,這是奴婢新的嘗試。」
她那俏麗的臉,有些小得意。奉茶宮女做久了,她也不是那麼怕皇帝了,這個皇帝還喜歡時不時逗她。
「你拿朕當小白鼠了?」朱祁鎮沒好氣。
夕瑤一臉懵:「陛下,什麼是小白鼠?陛下你是龍啊。」
朱祁鎮扶額,接過茶杯,喝一口,咂巴了下嘴:「還不錯,你下次可以大膽點,做各種口味的果茶。」
「是。」夕瑤得到誇讚,心情大好。
因為她得到皇帝的偏愛,乾清宮的其他太監和宮女都很巴結他,就是太監總管曹吉祥對她也頗為客氣,她在宮中的日子就舒坦多了。
「過來,給朕揉揉。」朱祁鎮拍了拍自己旁邊的軟席,扭了扭脖子,「哎,前世坐辦公室,脖子疼,這一世當皇帝,還是繼續辦公。」
夕瑤沒聽懂,乖巧的來到他身邊坐下。朱祁鎮往她懷裡一躺,閉上眼睛:「捏捏脖子,還有眼睛周邊,一上午就一百多份摺子,累死朕了。」
「陛下,你可別亂蹭。」夕瑤面色微紅。
她伸出纖纖玉手,開始給他揉捏。朱祁鎮很享受的樣子,因為夕瑤按的的確挺好,他還特意問她是不是學過。
原來,夕瑤小時候跟一個郎中學過推拿,那時候她主要是想幫她那久病的娘親推拿,她不是隨便揉捏的,都按在具體的穴位上。
「你這麼厲害,你那師傅應該更厲害,請來做御醫吧。」朱祁鎮道。
「我師傅才看不上御醫。」夕瑤傲嬌道,「師傅是神醫,要走遍天下,尋找一個傳人。」
朱祁鎮一個白眼:「肯定是個神棍。」
夕瑤氣呼呼的,手中加了點力道。
她心中暗想,我師傅是前代國師姚廣孝的傳人,怎麼會是神棍?
……
朱祁鎮在夕瑤懷中睡著了,這是第二個能讓他快速入睡的女人。夕瑤看他居然打起了呼嚕,揮舞著小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當然不敢真的揍。
不僅不敢揍,她還不敢動,把皇帝吵醒了,皇帝有起床氣,把自己咔擦了,咋辦?
曹吉祥拿著一個軟枕頭過來,嘴角含著笑,低聲道:「夕瑤姑娘,你拿著墊在後背,不然,你會腰疼。」
「我能不能把他放在蓆子上睡?」夕瑤可憐巴巴道。
「反正我是不敢。」曹吉祥攤手。
夕瑤接過軟枕,墊著腰,咬著銀牙:「我怎麼這麼倒霉。」
曹吉祥忍著笑,心想乾清宮有這麼個活寶,也挺有趣,自從她來了,乾清宮都沒有之前那麼沉悶了。
夕瑤沒注意曹吉祥的表情,低頭看著熟睡了的朱祁鎮,眨眨眼,抿了抿唇,心中暗道:「陛下長的還挺俊,可惜啊,你是陛下,要不本姑娘就收了你。」
這時,朱祁鎮轉了個身,嚇得她連忙坐直了。哪知道,朱祁鎮側身向里,時不時蹭著她的身前,她臉紅了,咬著銀牙:「氣死我也,本姑娘還沒嫁人呢。」
朱祁鎮沒睡多久,因為下午還有很多活要干。當他醒來,睜眼就看到夕瑤氣呼呼的臉,他眨眨眼:「咋了?誰惹你了?」
「陛下,能起來了麼?奴婢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夕瑤道。
朱祁鎮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十分愜意:「睡的真香,走了,朕去做牛馬了,朕准許你在朕的龍榻上歇著。」
他站起來,出門而去。
夕瑤朝著他的背影,揮舞小拳頭,心中在罵:「你個昏君!本姑娘遲早有天揍你。」
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哪敢真在皇帝的榻上歇著?她雙腳落地,還沒用力,口中哎喲一聲:「麻了麻了,真麻了……」
朱祁鎮已經來到乾清宮正殿,洗了把臉,開始批摺子。這時,錦衣衛指揮使石彪進來,急急參拜後道:「陛下,今天太后去法海禪寺燒香了。」
「終於下山了,也沒回宮。」朱祁鎮皺眉。
石彪則是繼續稟報:「湊巧的是,今天夏國公在禪寺為南征陣亡的將士做法事,太后還召見了他,兩人聊了小半個時辰。」
「恩?」朱祁鎮微驚。
「具體聊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石彪低頭,「畢竟是太后,我們的人沒有允許,也不敢故意去聽,免得被發現。有可能是巧合吧,夏國公之前也會給陣亡將士做法事,都在法海禪寺。」
朱祁鎮緩緩點頭,他對于謙還是相信的。
「對了,那件事查的如何了?」朱祁鎮問。
石彪一下子就知道皇帝說的是什麼事,道:「丁秀主要就查那件事,各個碼頭都有我們的人,丁秀帶回來的人,也散在了京城各處,還跟朝小天那邊也招呼過,要他注意從西洋回來的人。暫時還沒有消息,陛下放心,除非他藏在某處永遠不出來,否則,我們定然會有發現。」
「捉拿偽帝,是你們錦衣衛最近最重要的事。」朱祁鎮索性挑明。
「遵旨。」石彪頷首。
朱祁鎮揮揮手,石彪退了下去。
他心中其實倒是盼著正統皇帝能來,那樣的話,一次解決,以後就不會有真假皇帝的問題了。
「偽帝回京,要想取代我,唯有通過妖后。」朱祁鎮嘴角勾起一抹笑,「妖后啊,最後看我們誰利用了誰喲。」
隨之,他眼眸垂落,嘆息了一聲,繼續批摺子。夕瑤端著茶杯,一瘸一拐的上來,帶著一股倔強的小表情。
「你這……不必如此吧?」朱祁鎮一笑。
「陛下,你也不必如此啊。」夕瑤道,「把摺子給大臣批,不就得了?」
朱祁鎮一笑置之。
皇帝要想牢牢控制朝野,批摺子就是其中一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