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來訪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路明非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坐在他床上的瑞吉蕾芙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此時的瑞吉蕾芙沒有了之前見路明非時的拿著恭敬,此時的她把自己放在了和路明非的同等位置上。
「合作?」路明非挑了挑眉說道。
「聽說你們打算在前面的冰面下船對冰面下的東西進行研究。」
路明非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目光審視地看著她,隨後輕聲說道:「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瑞吉蕾芙站起身,緩緩走向路明非,身姿優雅而堅定:「不光是我靈通,船上的某些人也已經開始懷疑你的真實目的,不過,他們的猜測並不重要,我在乎的是,我們能不能從中達成共識。」
「共識?」路明非依然站在原地,語氣中帶著幾分探尋,「讓我猜猜,所謂的共識,是你打算告訴我什麼情報,換取我的某些承諾?」
「過幾天聖宮醫學會的人就要來了,聖宮醫學會才是這艘船真正的大主顧,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們可能在聖宮醫學會的人來之前,將你們清理掉。「瑞吉蕾芙說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的目的是什麼?」路明非問道。
「我其實並不是瑪麗亞的孫女,我是瑪麗亞的克隆體,同時也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神國的鑰匙,我從誕生的那天起就一直在這艘船上,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瑞吉蕾芙繼續說道。
路明非聽完瑞吉蕾芙的話,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房間內的小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目光審視地看著站在房間中央的瑞吉蕾芙。
「所以,你的真實身份是瑪麗亞的克隆體,一把『鑰匙』,而你想要我帶你離開這艘船,去外面的世界?」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和冷峻。
瑞吉蕾芙微微點頭,眼神中帶著些許複雜:「沒錯,從我誕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被告知我是『工具』,是用來服務某個偉大計劃的一部分。可我不想成為別人的工具,我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可惜的是,這艘船是我的牢籠,我用過很多方法想要逃出去,但都失敗了,似乎註定要為這片冰洋的秘密獻祭。」
「鑰匙?神國?」路明非低聲重複了一遍這些關鍵詞,隨即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看向她,「那你能告訴我,所謂的『神國』,和這艘船上的人究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非得找到它不可?」
瑞吉蕾芙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辭:「神國,是一片隱藏在冰洋深處的遺蹟,傳說那裡蘊藏著龍族最強大的秘密,甚至可能是永生的真理。
無論是聖宮醫學會,還是船上的富商和高官,他們都被這些傳言吸引而來,但據我所知,所謂的神國,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
路明非的目光微微一閃,語氣卻依然冷靜:「聽上去,你似乎知道得比他們更多。那為什麼你會選擇告訴我這些?」
瑞吉蕾芙微微一笑,走到路明非對面,直視著他:「因為我觀察過你,你不是一個為了利益可以隨便出賣別人的人,而且,你有能力帶我離開這片鬼地方。」
「觀察我?」路明非挑了挑眉,語氣中多了一絲戲謔,「這麼快就對我做出結論了?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或許吧,但這也是我的唯一機會。」瑞吉蕾芙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文森特不會放你們離開,他已經開始計劃用冰洋深處的力量對付你們,如果你們失敗了,我就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了,所以,我必須選擇相信你。」
路明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目光幽深得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
他很清楚,瑞吉蕾芙選擇他不僅僅是因為信任,而是她知道,只有他有足夠的力量和膽量去挑戰這片冰洋深處的秘密。
「如果我幫你離開這艘船,你能為我提供什麼?」路明非終於開口,語氣冷靜而直接。
「我可以提供你想要的情報,而且文森特他們有什麼動向我也可以的第一時間告訴你。」
路明非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這倒是讓我有點興趣了。所以,你打算通過我來對抗文森特,阻止他的計劃?」
瑞吉蕾芙輕輕搖頭,眼神中多了一絲決然:「我不在乎文森特的計劃會不會成功。我只想離開這艘船,離開這片冰洋,去外面的世界生活。至於文森特和聖宮醫學會的爭鬥,或者龍血晶石的歸屬,那是你們的事情。」
路明非盯著她看了許久,金色的瞳孔中波瀾不驚,卻讓人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壓迫感。過了片刻,他淡淡地開口:「你確實很聰明,知道怎麼用自己僅有的籌碼換取最大的利益。但瑞吉蕾芙,別忘了,和我合作,你的每一句話都必須真實。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隱瞞什麼……」
「你可以隨時終止合作。」瑞吉蕾芙毫不猶豫地接過話,語氣平靜中透著一份堅定,「我知道,如果我欺騙你,下場只會更慘。」
路明非輕輕點了點頭:「很好,那麼,合作暫時成立,你說的這些情報,我會查證。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
你以為離開這艘船,你的自由就會開始,但實際上,離開這裡後,你要面對的世界可能比這片冰洋更加危險。」
瑞吉蕾芙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即輕聲說道:「我知道,但無論如何,總比困在這裡強。」
在瑞吉蕾芙離開後,酒德麻衣從一旁走了出來說道,「老闆我們要不要將那個文森特給抓過來,然後將整條船控制住。」
「不了,現在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到想看看他們打算搞什麼花樣。」
路明非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地看向窗外那片深邃的極地夜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轉頭看向酒德麻衣,語氣輕描淡寫:「我們現在還沒摸清楚這艘船上的全部勢力,如果輕舉妄動,反而容易打亂他們的布局,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策略。」
酒德麻衣靠著牆,雙臂環抱,微微皺眉:「瑞吉蕾芙的話你信多少?她看上去有些可憐,但這種人往往藏著不為人知的底牌。」
路明非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信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話對我們有沒有用,她既然主動暴露自己是『鑰匙』,說明她的情況確實特殊,先利用她給我們引路,其他的可以慢慢再說。」
「萬一她是文森特派來的誘餌呢?」酒德麻衣試探道。
路明非低頭思索了一瞬,隨即抬頭,目光深邃如夜:「那就更有意思了,一個主動靠近的誘餌,才是打破這片死局的關鍵棋子,只要我們比對方更早發現下一步棋,他們的計劃就成了我們的工具。」
酒德麻衣聽了,微微點頭,顯然認同他的分析,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卻遲遲沒有點燃,反而語氣輕鬆地問:「那接下來呢?看樣子,船上的這幫人已經不打算讓我們輕鬆下船了。」
路明非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那份關於冰洋生物異常的報告,翻了幾頁後輕輕合上:「讓探測隊繼續工作,監視文森特的動向,同時,我需要一些關於聖宮醫學會的詳細資料,看看這群人到底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
酒德麻衣挑了挑眉:「聖宮醫學會?既然他們是文森特的大金主,我們得小心點。」
路明非轉過頭,嘴角微揚:「越是危險的人,越能透露出最有價值的信息,聖宮醫學會的人來了,我們就能知道『神國』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說完,他將報告遞給酒德麻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峻:「你安排一下,確保我們的行動不受干擾,另外,瑞吉蕾芙的動向也要盯緊了,我可不想在關鍵時刻被她背後捅刀子。」
酒德麻衣接過報告,點了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她轉身走出房間,留下路明非一個人站在窗前,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無盡的冰洋。
…………
一架米-17直升機降落在了YAMAL號的停機坪上,YAMAL號的停機坪原本只夠輕型直升機起降,這樣的龐然大物降臨,YAMAL號的船身也微微震動。
也只有這種大型直升機帶著輔助油箱才能飛躍茫茫的冰海,它的起飛平台很可能是位於北海的石油鑽井平台或者另一艘停泊在厚冰區外的大型艦船。
聽見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文森特臉上一變,「見鬼,不是說要過幾天才到嗎?為什麼現在就來了。」
不過他也沒有怠慢立刻讓人推著他來到甲班上,一出來他就看見
飛行員打開駕駛艙的門跳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為後艙那位貴客拉開艙門,即使在這種條件艱苦的地方,飛行員依舊沒有忘記禮儀,就像他把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停在了遊艇俱樂部的紅毯前。
直升機的艙門緩緩打開,寒風裹挾著冰雪湧入甲板,艙內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色風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步伐沉穩而優雅,面容稜角分明,銀灰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一副金絲邊眼鏡架在挺直的鼻樑上,微微反射著甲板燈光,他的手中拎著一隻純黑的公文包,氣質冷峻而威嚴。
文森特在輪椅上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說道:「克勞斯先生,您比預期到得早了許多,真是讓人意外。」
被稱為克勞斯的男子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甲板,語氣淡漠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北極的風雲變化無常,聖宮醫學會決定提前行動,以免生變,卡絨先生,這裡的準備工作進行得如何?」
醫學會裡的每個人都用不同的代號,文森特的代號是卡戎。
文森特的神色稍顯僵硬,隨即露出一個恭敬的笑容:「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您大可以放心。」
克勞斯微微頷首,腳步輕盈地走向甲板的舷梯,他身後跟著幾名身穿深灰色制服的護衛,個個身形魁梧,神情肅穆,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他們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默默地跟隨在克勞斯身後,給人一種如影隨形的壓迫感。
文森特暗自咬了咬牙,他原本計劃借這幾天時間處理掉路明非一行人,再全力迎接聖宮醫學會,沒想到對方來得如此突然,直接打亂了他的節奏。
「克勞斯先生,這艘船的條件簡陋,還請多多包涵。」文森特邊指引方向邊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謙卑。
克勞斯的腳步未停,語氣平靜卻冷淡:「簡陋不要緊,只要結果能讓我滿意。文森特先生,你應該清楚,這一次任務的意義非比尋常,聖宮醫學會不會容許任何失誤。」
文森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仍舊恭敬地點頭:「您說得對,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就在兩人即將進入船艙時,遠處的路明非靜靜地站在甲板另一側,目光透過夜色注視著這群新來的人。
他靠在欄杆上,風衣在寒風中微微揚起,手中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神情淡然。
「聖宮醫學會的人到了,看樣子這個克勞斯不簡單。」路明非低聲說道。
酒德麻衣站在他身旁,眼神冷靜地打量著克勞斯一行人,輕聲回道:「不僅不簡單,那個克勞斯手下的護衛里有幾個頂級混血種,看他們的動作和氣息,恐怕是聖宮醫學會的精銳。」
「精銳?」路明非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看來這裡的秘密,確實吸引了不少人,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片冰洋的『歡迎禮』。」
酒德麻衣聽了這話,唇角微微揚起:「老闆,那接下來我們是繼續觀望,還是找機會和聖宮的人碰一碰?」
路明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平淡卻充滿意味:「不用急,他們既然提前來了,說明也怕夜長夢多,這種人啊,只要利益夠大,總會迫不及待地自己跳進局裡。」
「而我們,就站在局外,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