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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朕要給你鑄跪像,還要讓你受千萬人踐踏!

2024-11-29 05:13:59 作者: 楓渡清江
  第319章 朕要給你鑄跪像,還要讓你受千萬人踐踏!

  朱厚熜看向了在地上顫慄不已的陶淮,沉聲言道:「朕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接著。

  朱厚熜就又問著陶淮:「讓皇長子失蹤來嚇唬朕的事,是何人所為?」

  陶淮聽後不由得抬了抬眼皮。

  他一直都在等著這個與皇長子有關的消息出現。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在知道這個消息時,自己已身陷囹圄。

  「臣不盡然知道,但臣知道這裡面有太僕寺卿陶諧的參與!」

  陶淮抬眼後回道。

  朱厚熜聽後也不由得抬眼。

  費宏、謝遷等也都不由得兩眼一抬。

  費宏甚至這時主動奏道:「陛下,陶諧也是餘姚人,與太傅謝公乃是同鄉!從南京太僕寺卿任上,廷推升為太僕寺卿。」

  「可見廷推不一定選得真才,反而不好追責舉薦者,若是由一人舉薦特用,還能追責舉薦者。」

  朱厚熜頷首,說了一句題外話,然後就繼續問著陶淮:「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與臣同族,他告訴給臣的。」

  陶淮回道。

  朱厚熜點了點頭,便下旨把陶諧也押來。

  陶諧很快也就被押到了大殿上,並神色複雜地看了謝遷和陶淮一眼。

  朱厚熜則在這時看向陶諧:「看他倆做什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陶諧,你都到這個官位了,居然還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是真覺得朕查不到你嗎,還是覺得你比之前的那些官幸運?」

  「富貴險中求。」

  「若不是陛下一直逼得我們這樣做,誰又願意如此鋌而走險?」

  「謝家倒是在一步步退讓,可他謝遷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家破人亡!」

  「所以,只要陛下不收手,臣就是想收手也收不了手,臣要麼被他們裹挾著做下這樣的事,要麼就像謝家一樣被滅門,以作不配合的教訓!」

  「陛下又何必明知故問,究其根源,皆是陛下之過!不是臣等想這樣大逆不道!」

  陶諧同陶淮一樣,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他這類人屬於NPD,先天缺乏反思的能力,但在歸咎別人這一方面,卻是有很強的天賦。

  朱厚熜聽得火起:「這麼說,一切皆怪朕了?」

  「就是怪你!」

  陶諧切齒言道。

  他現在已完全不顧任何君臣尊卑,也不再屑於去模仿眾人表現出對天子敬畏的神色來,而是徹底把他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的忠孝道德觀給踩在了腳下。

  而他這樣做,為的就是激怒朱厚熜,讓朱厚熜破防,乃至讓朱厚熜悔恨不已,反向他折服,接受他的訓教。

  而朱厚熜知道,要對付這種極度自戀的人,就是不能自證。

  接下來。

  朱厚熜也就頷首說:「你說的沒錯,但是你能奈朕何?」

  「朕要怎樣,你還能阻止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朕要剮你陶諧,天下誰敢不從?」


  陶諧咬緊了牙,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沒想到朱厚熜直接承認了,沒有暴怒,也沒有自證自己嚴加禁海沒有錯,反而是淡淡地問他,他能把他怎麼樣?

  陶諧隨後冷笑起來:「所以,皇長子失蹤了一會兒,我認為陛下應該被嚇得不輕。」

  「你說的對。」

  「朕被嚇得不輕。」

  「所以,朕要剮你,要滅你九族,要把你的罪行,刻成在鐵板上,印於天下!」

  「朕還要把你鑄成跪像,設在各要道各名勝,向天下人跪著,跪個幾千年!」

  「朕還要廣設公廁,把你的跪像設成便池,讓天下人用屎尿污你,朕還要把你的頭放在京師最熱鬧的大街上,讓千萬人踐踏!」

  朱厚熜淡淡地說著,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費宏、謝遷等早已是不寒而慄。

  謝遷更是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踐踏規則,真的直接與天子作對,讓天子沒有選擇在規則之外處置自己。

  不然,真要是讓天子在規則之外處置自己,那自己肯定就跟陶諧一樣的下場。

  不僅僅是費宏、謝遷,連跪在地上的陶淮都張大了嘴。

  而陶諧自己則雙臂微微顫抖起來,嘴唇也抽動起來,然後色厲內荏地朝朱厚熜怒吼起來:「你這個暴君!你不怕留下千古罵名嗎?!」

  「朕不怕。」

  「朕會讓你凌遲時,承受比劉謹還要多的刀數,還要把你製成標本,讓醫士們觀摩學習,把你的心肝肺稱一稱、泡起來,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朱厚熜繼續平靜地說著。

  陶諧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瞪著朱厚熜,卻無法反駁。

  陶諧隨後看向了費宏、謝遷等人:「你們是元老大臣,你們就願意看見他做這樣的暴君之舉嗎,你們就要坐視嗎?」

  朱厚熜知道他這是在拉同類,想讓別人同他一起來指責自己這個皇帝,孤立自己這個皇帝,讓自己這個皇帝陷入自我懷疑。

  所以,朱厚熜再次開了口:

  「他們願意不願意,朕都會這樣做。」

  「陶諧,你覺得他們真能阻止得了朕?」

  「到底是你傻,還是他們傻?」

  朱厚熜說著就反問起陶諧來。

  陶諧呼吸開始加重。

  朱厚熜越是淡定,越是像看螻蟻一樣看他,他就越是受不了。

  而謝遷等元老識人無數,豈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陶諧,以及天子為何這麼說?

  所以,謝遷這時倒先跪了下來:

  「雷霆雨露,皆乃天恩!天下無不是的君父,陶諧罪大惡極,陛下如何懲辦都不為過,老臣旦有多言,只會與逆賊無異,天下朝臣也一樣,旦有多言,皆與逆賊無異。」

  「臣附議!」

  費宏回了一句。

  王鏊跟著道:「臣也附議!」

  王瓊道:「陛下,臣從未見過這樣愚蠢又壞的奸臣!」

  「故臣認為,滅其九族最合適,免得其後世還有子孫壞天下風氣,拉低天下人之智!因為臣恐後世有其血脈的人,男的必喜為盜賊,女的必愛做娼妓!臣甚至懷疑他不是純正的華夏血統之後!」


  陶諧兩眼噴火地看向王瓊。

  因為王瓊這話太毒了!把一向自視甚高的他貶得一文不值不說,還說他的血脈本就不正,等於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天生的壞種!

  「王瓊,你不要太過分!」

  「我再蠢,也沒比你蠢,你可是差點就沒命了。」

  陶諧朝王瓊咬牙切齒地說道。

  朱厚熜這時則看向陶諧:「你總算承認你蠢了,但你後半句沒有說對,王瓊永遠也不會讓自己有九族之患!」

  「而且王閣老說的很對。」

  「你這樣的蠢貨不配留血統於後世。」

  朱厚熜接著又說了起來,也開始攻擊陶諧。

  「不,我不蠢!」

  「你才蠢,你若不銳意圖治,動天下縉紳之利,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周太醫就不會死,皇嗣也不會被人盯上,也不會有人想著燒太后的寢宮。」

  「更不會有太監、勛貴出賣你!」

  「你才是最愚蠢的人!」

  陶諧激動地否認起來,然後,就瘋狂地對朱厚熜咆哮起來,毫無畏懼之心,接著還冷笑說:

  「我知道,陛下你想問我關於為何皇長子的乳母曾氏為何會失蹤,她又為何趁人不注意把皇長子悄悄藏起來。」

  「那我告訴你,這其實是光祿寺卿熊一渶的主意!」

  「他和原浙江鎮守太監、現神宮監太監劉璟一起合謀,找到了和曾氏容貌相似的一對老人,然後通過劉璟告訴曾氏,這對老人是她的父母。」

  「曾氏出來時,悄悄的看了,然後就信了,然後劉璟和熊一瑛就威脅她,如果她不照著他們的意思做,就會殺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就會因她而死,她就會背上不孝的罪名。」

  「你選的這位乳母的確是忠心孝順的老實好人!她真的因為怕自己父母被害照做了,只是她也覺得這樣做對不起皇長子,所以沒有選擇把皇長子偷偷藏起來後,就選擇離開,然後又假裝自己找到了,而是選擇了吞金自殺!」

  「你肯定還會懷疑,為什麼我跟熊一渶這樣的人還能升上來,還能被選為太僕寺卿、光祿寺卿。」

  「那是因為,吏部左侍郎賈詠、吏部文選司郎中姜清之前負責推選時,和好些清流都沒有抵擋住錢財的誘惑!」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的高俸高獎金也杜絕不了貪污,也阻止不了我們這樣會使錢的人躋身朝堂,位居高位!」

  「所以,你才蠢,蠢的以為自己真能澄清吏治,不知道,人做官都是為求更多的財!」

  陶諧這時把所有都說了出來,且看向謝遷等人:

  「你們也很蠢,你們蠢的是,明知道陛下這麼蠢,還怕他,還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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