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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各自的證詞

2024-09-14 19:13:27 作者: 煙雨閣主
  陳韶掃向他身旁的幾個衙役。

  幾個衙役立時跪下來。

  二堂內的其他衙役見狀,也緊跟著跪下來。

  沒有人敢辯解。

  陳韶沒有叫他們起來,也沒有去質問原因,只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後,便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王玉全乾巴巴地回答沒有。

  茅草屋有血跡,那茅草屋原來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陳韶冷靜地問道:「茅草屋原來的主人是誰?」

  王玉全搖頭,表示他不知道。怕陳韶不信,他趕緊解釋:「黃志一遊手好閒,錢都是跟著……」

  又偷偷看兩眼跪著的衙役後,說道:「他的錢都是跟著府衙里有幾個衙役偷雞摸狗得來的,錢不多,輸了又愛急眼,我們都不願意跟他賭。他說茅草屋有很多血,我們都當他是在吹牛想騙錢,就鬧嚷著不讓他再說下去。」

  陳韶質疑:「既然你們都認為他是在吹牛,劉人達又為何會報官?」

  王玉全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問,慌忙又是幾個響頭後,改口道:「黃志一總找我借錢,他說他住的茅草屋有很多血那日,我以為他是想用這個由頭向我借錢,沒有等他說完就走了。後來聽說黃志一那日贏了許多錢,劉人達帶來郡城的錢幾乎全輸給了他。劉人達要他請吃酒被拒絕後,惱羞之下才到府衙報的官。」

  這人的害怕是在惺惺作態!陳韶眼底划過幾分冷光,追問道:「黃志一說那些話時,同他賭錢的都有誰?」

  王玉全卡了一下殼,才猶猶豫豫地說出三個名字,其中一個是劉人達,另兩個也是豐隆商行的人,不過是鏢師。指使幾個衙役去找人後,陳韶冷看他幾眼,「將他帶下去好好看管!」

  他身旁的衙役趕緊起來,麻利地將他拖了出去。這次沒等他發聲,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去把徐光請過來,再準備好馬車,一會兒出發去小常村。」陳韶吩咐完傅九,又朝門口的衙役道,「讓外面的兩人進來。」

  蟬衣趕緊阻止,「公子明日不是也要去小常村?今兒天已經黑了,即便過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何不明日早些過去,將那茅草屋和李八娃一併看了。」

  傅九不敢明勸,只敢小聲道:「李小將軍還沒有回來呢,一會兒回來看到公子不在,指不定又要生氣了。」

  蟬衣贊同地點點頭,跟著勸道:「那劉人達既敢去小常村殺黃志一,對小常村必然很熟識,公子還是等李小將軍將他捉拿回來審問過後,再做打算吧。」

  陳韶沒說話,蟬衣趕緊朝傅九使了個眼色。傅九飛快看一眼陳韶後,朝著不遠處的兩個羽林衛揮一揮手。兩個羽林衛也看一眼陳韶,見她並沒有阻止,便叫了四個衙役帶著一塊兒往小常村去了。

  「外面還有幾個人?」蟬衣問傅九。

  傅九道:「應該還有兩個。」

  蟬衣道:「讓他們一塊兒進來吧。」

  傅九幾步出去,將人給帶進來後,又請徐光去了。

  最後兩個都是豐隆商行的夥計,許是受王玉全的影響,兩人不僅交代了四月二十九日的行蹤,連四月初三,第四案發生時的行蹤也都交代了出來。陳韶撿著重點記下來後,將紙遞給蟬衣道:「整理一下,讓人送去給趙強,讓他幫著查一查。」

  蟬衣應是。

  因明日要去小常村,又不知何時出發,徐光乾脆宿在了太守府。傅九帶他到二堂,陳韶免他禮後,直接問道:「依你看,陶阿妹的死與元和十三年那些被殺的人可有區別?」

  徐光謹慎道:「大人是指?」

  陳韶將小常村發現帶血茅草屋的事概括性地給他說了一遍。徐光聽完先是詫異了一瞬,隨後斟酌道:「前幾個被殺的人我沒有見過,不敢妄斷。就殺陶阿妹的兇手來說,肯定是元和十三年的兇手無疑。」

  陳韶接連問了幾個元和十三年被害者的屍體特徵,確定與殺害陶阿妹的兇手系同一人或是同一伙人後,方才稍稍放寬了心。

  如果元和六年和十三年的兇手是茅草屋原來的主人,那麼今年六起案子就是有人在模仿前兩起案子殺人,偵查方向就得作出相應的調整。而以今年作案的頻率與兇殘手段來看,如果不系同一人,那這個模仿作案的兇手將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如果不能儘快捉拿歸案,他們現下的圍剿偵查很可能會激怒他,致使他殺更多的人來泄憤,這是陳韶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眼下能徹底排除她擔憂的人只有劉人達。

  而劉人達……

  李天流後半夜才回來。

  劉人達跟在他的身後,上身跟粽子一樣被綁得結結實實,左肩胛還有一道三寸左右的劍傷,血水幾乎染紅了半邊身子。他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掛著血絲,眼神充滿恐懼。

  將人一腳踢到陳韶跟前,李天流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轉身走了。

  陳韶以眼神詢問幾個跟去的羽林衛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羽林衛不齒的踢一腳劉人達道:「他根本沒有回漢源縣,就一直躲在群芳館。將軍帶我們往漢源縣追了快五十里,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後,就果斷地帶著我們回來了。逼著沈掌柜找了幾個平常與他相熟的夥計拷打一頓,根據他們的招供一個個搜過去,很快就在群芳館搜到了他。他見藏不住,拉著一個叫嬌嬌的清倌,用匕首抵著她的脖子,想脅迫我們放他走,哼,他也不打聽打聽將軍在京城的諢號,工部尚書府的二小姐去年拿自己的性命要挾將軍娶她,將軍都沒有怕過她,又豈會受他一個渣滓的威脅?」

  說著說著,又踢了一下劉人達,還有意踢了他受傷的肩胛。

  劉人達吃痛,卻不敢叫出來。掙扎著爬起來跪好,邊磕頭邊交代道:「大人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不是有意要威脅將軍,小人只是情急之下才犯的糊塗,還求大人開恩。」

  陳韶聽著他的響頭,正顏厲色地質問道:「當年殺黃志一,也是情急之下犯的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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