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想要的滿意回答
楊間駕馭鬼畫過程中所出現的變故無人知曉，當某個姜杉走進那棟藏著鬼畫源頭的宿舍樓里後，他所看到的只有那掛在宿舍樓門口的一副巨大油畫，而整棟樓內空無一人。
甚至連一具屍體都未曾出現
至於樓外的戰鬥已經落下帷幕，僅僅只是一動手，二人就是毫無保留的殺招，勢要將對手當場擊斃。
然而姜杉如今所駕馭的厲鬼與靈異，不論是回溯將過去的自己召到現在，亦或是死人臉鬼那堪稱恐怖的鬼域，對於無法將他一擊必殺的馭鬼者而言，都是無解的存在。
哪怕這個人是張羨光也不例外。
雖然在原著里，衛景對於張羨光的評價很高，說他「雖然沒有展現其他的靈異力量，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非常難殺。
無論是必死的詛咒；
還是厲鬼的壓制；
亦或者是意識的襲擊都能抵擋下來，再配合那詭異的大刀，張羨光所駕馭的靈異讓他感覺強悍無比。」
但這對於姜杉來說，厲鬼恐怖層次上的襲擊不需要必殺的詛咒，他身體之中的靈異太過平衡，那近乎無窮盡的靈異足以耗死張羨光。
就是姜杉敢一個人面對張羨光，陳橋羊，聶英平這三個人的底氣所在。
就在真正的姜杉在樓內尋找張羨光本體的時候，在昏暗的宿舍樓走廊里，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個模糊的身影在光亮之中若隱若現，而且讓人感到悚然的是，隨著周圍的光線扭曲，折迭，那個身影似乎也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再變成了四個
緊接著，
四個張羨光再次從走廊的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依舊如剛才一般，手持鏽跡斑斑的老舊大刀，面容冷冽，神色詭異。
「看來我估算的時間並不對，我很好奇，你究竟能重啟多少次？」
看著面前的四個張羨光，姜杉眼神一凝。
他沒有想到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張羨光居然又可以完成重啟。
「確實，這一次的靈異讓我付出了一些代價，沒辦法，如果我再不拼命你就要找到我了，到時候，我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了。」
重新出現的張羨光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因為姜杉說的很對，他的這種近乎重啟的手段確實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這個時間並不算短。
雖然不需要十分鐘或者是半小時的等待，
但至少也需要近乎三，四分鐘的時間，他才能讓死去的「自己」重新活過來。
所以這一次的重啟，他真的是付出了相當慘烈的代價，這份代價甚至讓他都感覺到肉疼。
而且大家都是聰明人。
既然被看出來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下去了。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的本體就藏在這棟樓里呢？如果僅僅只依靠觀察的話，那你也未免太讓人感到恐怖了，或者說，你駕馭了可以預知未來的鬼？」
張羨光問出了他心底最想知曉的問題。
自己的這種能力，就連桃花源計劃的眾人也僅僅只是知道一個皮毛。
雖然聶英平知道了他這靈異的底細，但畢竟他已經和自己一起合作過幾十年，對方的底細二人都能在長期的觀察下發現。
只是心照不宣，相互不說而已。
可他和姜杉可是剛剛才見過面，就算姜杉調查自己，也不可能將這種作為馭鬼者底細的靈異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畢竟這是馭鬼者最為重要的隱秘，是賴以活命的手段。
「還想著繼續拖延時間嗎？這個問題你可以留作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送給你的禮物。」姜杉點上了一根煙，淡淡的說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曉張羨光的心思，畢竟這種超出自身靈異的力量，一定需要一段時間的緩和。
或許是幾十秒，又或許是幾十分鐘，或是幾十天。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了，已經知道了楊間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姜杉此刻最需要做的是快速解決張羨光。
然後再去尋找楊間或是秦老，看看怎麼將鬼畫限制。
畢竟大京市所爆發的靈異好處理，而身為國之門面的總部在人心的消亡卻不好處理。
「重啟不是沒有代價的，你這種程度的重啟，所要承受的代價更可怕，再死幾次，你還有資格繼續重啟嗎？」
看著神情冷冽的張羨光，姜杉繼續開口道：
「源頭的鬼畫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陳橋羊已經跑路了，聶英平也被我關押了起來，你還想繼續下去嗎？」
張羨光冷哼一聲：「這四個我，殺你而言已經綽綽有餘了，那些個你已經全部消失，看來使用那種靈異對你來說負擔也不算小。」
「而且你的身體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相比於鬼畫，我現在對你駕馭的厲鬼更感興趣，所以這次的襲擊你該用什麼方式對抗呢？！」
話音剛落，
四個張羨齊動，那把老舊的大刀再一次鎖定了姜杉，誓要將他砍成碎片。
這一次，
哪怕有著鬼域可以剝奪大刀與自身的靈異，那四次襲擊也僅僅只是被攔下了兩次。
而姜杉並沒有選擇召出過去的自己來抵擋這兩次襲擊，而是選擇用身體來硬接。
這倒不是姜杉托大，
而是因為他很清楚張羨光這一刀的恐怖程度。
原著里那四個隊長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了一切，此時他的實力已經凌駕於所有隊長之上，哪怕是已經駕馭了四成鬼湖的楊間甚至也稍遜一籌。
所以他想知道。自己這具融合了偽棺材釘，沒有一隻厲鬼盤踞的身體究竟有著何種詭異的靈異。
隨著可怕的襲擊落下，而這恐怖的靈異卻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姜杉的身體根本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除了那本就破爛的西服變得更加破爛，這一次的襲擊甚至都沒有在姜杉的身體上，留下當初那無數細小的裂口。
「嗯？」
四個張羨光同時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但敏銳的觀察到姜杉細微的變化過後，他緩緩說道：
「你似乎是變老了，看來你所掌控的靈異並沒有你表現的那麼輕鬆，但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強，強到讓人感到恐懼。」
「使用鬼的能力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呢，過去的我承受了現在的襲擊，所以雖然我看似無恙，但實際上，我和駕馭了一兩隻鬼的馭鬼者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在用命來對抗靈異罷了。」
姜杉將菸頭掐滅淡淡的說道。
他確實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異類，平衡。
二者交織使得姜杉不需要承受靈異所帶來的侵蝕和影響。
雖然這對於大多數馭鬼者而言都是夢寐以求的，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需要再承擔使用靈異所付出的代價。
這條路他還沒有走到盡頭，沒有達到像楊戩一般，真正可以稱為「神」的資格。
隨著姜杉話音剛落，他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一道銀光如同銳劍般，瞬間籠罩，瞬間就將一個張羨光覆蓋在了其中。
而姜杉整個人也消失在了銀光之中，他的身形和張羨光的身形碰撞在一起，一隻猩紅的手從銀光中詭異的出現，瞬間掐住了某個張羨光的脖子。
他的身體在融合了偽棺材釘後，同樣具備了棺材釘的恐怖能力，可怕壓制形成，讓其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在姜杉出手的那一刻，鬼字不知道在何時突然爬滿了張羨光的全身，似血般的字體瘋狂的在張羨光的身上蠕動。
在鬼域的標記下，恐怖的壓製得以完全的爆發。
而想要做出回擊的四個張羨光卻不約而同的愣在原地，他們那遍布了鬼字的身體居然開始詭異的膨脹，仿佛他們的身體裡正在源源不斷的湧出血水一般。
七竅在滲血，整個人更是呆滯在了原地。
就在短短几秒，那看似瞬間發動的襲擊，其實姜杉早在幾秒前就已經做足了準備，所以才會有如今恐怖的全面爆發。
這一次的他並不準備召來過去的自己，畢竟在死人臉鬼的鬼域特性下，他幾乎可以無視四個張羨光的襲擊。
所以那近乎自殺的靈異完全可以不再動用。
在這一次，姜杉底牌盡出。
他要的，就是在瞬間，抹殺這四個重新出現的張羨光。
可怕的襲擊伴隨著鬼域與鬼字的出現悄然而至，
這一刻，四個張羨光驟然停下了所有舉動，他們直接一個腳步不穩栽倒在了地上。
而張羨光怎麼會坐以待斃，他也同樣在談話間醞釀著恐怖的靈異。
只不過他在等，在等姜杉使用鬼域對自己發動襲擊時，那一個足以一擊定勝負的唯一機會。
雖然那匯聚在一起，形成鏡面的鬼域可以保證姜杉不會遭受到迭加靈異的恐怖襲擊。
但是在他使用鬼域出手的那一刻，銀光將無法高度匯聚，那也就代表著，鬼域無法再為姜杉提供庇護，而這就是張羨光在分析判斷後，所等待的唯一機會。
他以自己為餌，要的就是那片刻之間的生死搏殺。
然而最後的結早已註定，靈異層面上的差距或許可以通過細微的失誤來彌補，但如今的兩人怎麼可能會出現紕漏？
隨著最後的一個張羨光如同融化的蠟燭一般化做了一灘黑水，只承受了一次完整襲擊的姜杉，他開始在樓內尋找張羨光的本體。
時間僅僅過去了三分鐘。
在使用鬼域排查過後，姜杉在四樓的某間宿舍通過那玻璃看到了寢室內晃動的人影，而不止一道人影在晃動。
「砰！」
毫不猶豫，姜杉的鬼字蔓延，陳舊的宿舍大門立刻就腐爛碎裂。
而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寢室內，張羨光就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詭異的是，在他前後左右以及頭頂上，五個位置卻分別放置著一盞油燈，那油燈有些奇特，燃燒的時候發出昏暗發黃的燈光，朦朧模糊，顯得詭異無比。
而且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還有著一個摻著血的詭異沙漏。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這就是你的秘密嗎？張羨光，我不想殺你，畢竟你還有一定的價值。」姜杉語氣冰冷道。
看見那個沙漏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壓制。
死人臉鬼的鬼域在這個房間之中甚至都無法擴散。
那五盞油燈的作用，姜杉很清楚，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將原著中所有出現過的靈異，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畢竟這是他活在這個世界，賴以生存的根本。
那五盞油燈照在張羨光的身上，卻倒映在附近的地上。
而牆壁上卻分別倒映出了五個影子，那影子晃動，扭曲，竟緩緩的脫離了地面，牆壁站了起來。
那黑色的人影幾乎和楊間的鬼影沒有區別。
但是和鬼影不一樣的是，那浮現出來的五道身影卻並不是黑影，而是黑暗褪去演變成了真正的活人。
他們長相，衣著，甚至是手中拎著的砍刀都一模一樣，但似乎是因為時間的不足，它們僅僅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並沒有多餘的細節。
「該停下來了，張羨光，鬼畫的方案確實存在可行性，但太過冒險。」
看著那五道黑色的人影，姜杉在說話的同時，那猩紅的鬼字已經爬滿了整個宿舍。
連同那放在地上的黑色油燈也一起籠罩，整座房間就仿佛沉淪在屍山血海中一般，陣陣的陰冷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燃燒的屍油燈瞬間就被掐滅了。
因為姜杉知道，屍油燈照出來的影子是作為某種媒介存在的，所以他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剝奪媒介，讓張羨光無法繼續重啟。
而結果和他所料想了一樣。
在屍油燈熄滅的瞬間，那五個有著張羨光輪廓的黑影竟開始迅速的腐爛，隨後就如同那些分身一般，化作一灘灘黑水詭異的消失了。
五道身影的消失，似乎對張羨光造成了某種恐怖的反噬，只見那位於中心的張羨光，他模糊的身影越發黯淡，幾乎就要從眼前消失。
「現在的你並不存在於現實，這就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對嗎？可惜，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放棄鬼畫的計劃，我希望我重新點燃這盞燈的之前，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