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爹爹,給點金幣
楓橋驛,西廂房內,
鶯兒,香菱又被薛寶釵支了出去,當然又免不得一番腹誹。
薛寶釵倒不在意,同秦可卿鬼鬼祟祟的坐下。
秦可卿羞羞怯怯的坐著,似是新婚的妻子頭一日見了公婆,雙方對視一眼,便心意相通是自家人了一樣知根知底。
薛寶釵當然知道秦可卿的來意,甚至早就準備好了秦可卿偏愛的花茶,為她舒緩下心緒,而後便興致盎然的要看秦可卿新寫的篇章。
薛寶釵興致頗高,不忍讚嘆道:「可卿姐姐果然很有天分,這麼快就寫好了?」
越夸,秦可卿臉上越是羞臊,這又不是什麼詩詞歌賦,能拿出去給人看了名篇,簡直是下三路的東西,實在不好意思將寫的東西拿出來給別人看。
要是讓人知道,這些文出自她一個女子之手,好似比那小冊子還嚴重了。
本來秦可卿原計劃是要拖薛寶釵下水,又或者捉到薛寶釵的糗事的,可如今卻好像越陷越深了。
可現在後悔,已然也來不及了。
發覺秦可卿不應她的話,還有些無動於衷,薛寶釵催促道:「可卿姐姐,時間緊迫,一會兒鶯兒她們該回來了,你總不想將你寫這些的事讓她們看見,傳得人盡皆知吧?」
秦可卿無奈,這遭是徹底逃不出薛寶釵的手掌心了,只好將袖袍中緊緊攥著的一迭宣紙扯了出來,而後捂著臉道:「看吧,看吧,看完記得給我銀子。」
薛寶釵笑著道:「那是當然,每次都肯定預付給可卿姐姐,我怎會虧待了姐姐呢?」
薛寶釵將紙張鋪在桌上,細細品讀著,不一會兒就感渾身發燙,臉上也有些臊熱。
秦可卿則是捂著臉頰,時不時將蔥白似的手指分出個細縫來,偷偷打量著薛寶釵表情。
見她越來似是越投入,而後身子都不禁發顫,實在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雖然自己寫的東西被人認可,是件好事,她銀子賺的也心安理得,可是這種東西越是被人欣賞,不就證明她的問題越大嗎。
秦可卿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可卿姐姐,你怎得能想出這種點子呢,要不是知道你是個姑娘家,我還以為是哪個落魄書生寫的呢。」
薛寶釵按下了信紙,還在回味著裡面的劇情。
其間描述主角緊張,壓抑,束手無策的感覺,實在是入木三分,簡直就是身臨其境了。
可卿扭轉過頭,羞意已經達到了頂峰,臉頰已快能凝出血來,嚶聲道:「你不是說要潤色?看過了就改改,沒有要改的我就回去了。」
看過精彩新篇的薛寶釵心滿意足,從抽屜中小木匣取出了五兩銀子的銀錠,交在秦可卿手上。
秦可卿掂了掂重量,詫異道:「怎麼這麼多?」
薛寶釵眉眼彎彎,「十篇的錢,先支付給可卿姐姐,可卿姐姐回去再接再厲,若是能一天寫一篇,我便每天都給你刊在報上。」
摸著銀子,秦可卿感覺付出終於有了回報,雖然羞人了些,但總也算值得。
捱下了一口氣,秦可卿還沒走出幾步,連忙回頭道:「你可不能將這文章交給鶯兒去刊,那豈不是就要露餡了?」
薛寶釵飲著茶,笑著點頭,「好好,我自有打算,可卿姐姐不必擔心,肯定不會讓人知道你是誰的。這類文章寫的人不少,都是用筆名,誰也不知幕後是誰。」
「畢竟窮苦書生一路趕考不已,沒了盤纏給人代筆是常有之事,若是署了真名,往後還怎麼科考了?」
聽說慣例如此,秦可卿也算放心了一點。
再望著這桌面上,薛寶釵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原稿收好,不禁嘆了口氣。秦可卿本身也不是個財迷,可如今卻因為錢財而身不由己了。
透支了全部力氣,秦可卿只想好好的趴在床上歇歇,緩一緩精神,好寫第二篇。
原來寫文章是這麼痛苦的事。
「姐姐,你回來啦?」
「方才老爺來過,說今日林姑娘有事,不在房裡,讓你去伺候呢。姐姐月事也好了,是不是趁這個機會,去房裡和老爺坐坐?」
瑞珠寶珠一臉調侃的看著自家的姑娘,卻發覺秦可卿一臉的疲態,似是提不起幾分興致的模樣,不知是遇見了什麼事。
兩人相視一眼,皆拿不準秦可卿的情況,往常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她早就飛奔出門了,哪裡像今日這般頹廢的模樣。
瑞珠寶珠呆滯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秦可卿一想自己欠了九篇文章,就有些發愁,當下也沒有去找岳凌的心思,主要也是透支了全部的精力了,「你們兩個去吧。」
支開了瑞珠寶珠,秦可卿剛好還有時間構思一下新文,還不用擔心被她們兩個發現。
秦可卿已經打好了算盤。
兩個還未開臉的小丫鬟,此刻臉頰突然如同猴屁股一樣紅透了。
「啊?我們兩個?」
……
許是前幾日,岳凌給支招去給皇后娘娘送信,林黛玉便一直在房中構思該同皇后娘娘說些什麼,再送些什麼禮物。
又或許是因為之前兩人牽著手過了一夜,因為出了汗漬,導致林黛玉又羞於見岳凌,不知如何相處,如何親近,便又開始躲著岳凌一段時間。
小姑娘的心思,就是讓人難以捉摸。
但岳凌已經習慣兩個人睡覺了,這遭沒人陪,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讓秦可卿來了。
秦可卿實在不算是優選,岳凌最近練兵練得實在有些累。
將過去在軍中拉練的經驗,全都用在了演武場上,什麼翻越障礙物,涉水,匍匐前進,按小隊列陣對抗等等。
每一項岳凌都要先打個樣,才好一點點傳授給新兵。
好在滄州招募來的人,素質都過硬,而且較為專心。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標,知道今日操習,為的是將來保家衛國,為安京侯麾下親兵,也不能丟了安京侯的臉。
由此,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岳凌本人也不能落了下乘。
扶著腰肢,岳凌靠坐在床上,一想到今日又要和秦可卿大戰幾個回合,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秦可卿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即便身子扛不住了,也嘴上也要逞強,沒有和香菱紫鵑的征服感。
可過了一陣,卻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聽到了兩個腳步聲,由遠及近,
岳凌詫異的分開床幃,卻見瑞珠寶珠羞羞怯怯的走來床沿。
瑞珠年紀稍微大些,只比紫鵑小一些,雙手攥著寶藍色的裙角,羞赧著道:「姐姐說,今晚讓我們兩個來伺候。」
岳凌愣了片刻,感覺沒聽清這個小丫鬟的話,「你說什麼?」
瑞珠只好再嚅囁著又說了一遍,「姐姐,姐姐說,今晚我們兩個……」
岳凌坦然一笑,「好,你們兩個也好。說來,你們兩個平日裡做得活,算是這房裡最多的了,又要照看我,又要照看可卿,今晚在這邊躺一躺也好。」
「上來吧。」
兩個小姑娘在來的時候,好似還特意去沐浴了遍,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新衣裳,尤其貼身的菱形肚兜,皆是嶄新的一樣。
瑞珠身上的是荷塘藏鯉,寶珠身上的是麒麟含珠,好似都是她們自己縫製,看起來更像是Q版的萌圖。
將身上的衣服剝了去,兩人又為岳凌更衣,脫去了身上多餘的衣物。
兩人其實素日裡就不少幫岳凌穿衣,只是剝去了全部的衣裳,能觸碰到岳凌身上稜角分明的肌肉還是不多見的,更何況此刻一前一後,跪在岳凌身前,在床幃里這般親近的姿勢呢?
慢慢兩女的臉頰都飛上了紅霞,一聲都不敢吭,更加束手束腳的了。
待將一切都打理好,兩女卻也與別的姑娘不同,一起倒在岳凌相反的方向躺下了。
「你們這是?」
見兩人喜感的動作,岳凌不禁生笑。
聽岳凌來問,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從錦被中鑽了出來,探出頭,異口同聲道:「暖腳呀。」
原來兩人將自己的腳掌,就貼在了胸脯的位置,用身子的溫度,在這深秋季節為岳凌暖起了腳。
一隻腳由一個小丫鬟環抱著,體會著她們身上的溫度,確確實實非常舒服。
借著瑞珠寶珠的好意,岳凌安安穩穩的躺了回去,心裡還不禁暗問自己,是不是被封建糟粕給腐蝕了,竟然感覺到舒服。
不過轉念一想,兩個小丫鬟在房裡的身份是有些過低了,是他丫鬟的丫鬟,真要她們侍寢,岳凌肯定是不肯的,兩人年紀實在太小了。
若是要他們來這邊陪睡,估計她們也會不肯,誠惶誠恐肯定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慢慢轉變她們的觀念了。
瑞珠和寶珠對視著,皆能看到對方臉上的羞赧,卻也都不開口說話,偏開眼睛只裝作看不見。
在兩個小丫鬟的夾擊下,本就身心疲憊的岳凌也很快的就昏睡了過去。
……
翌日,
近些日來漸漸恢復繁華的蘇州城,便沒像之前那樣發生了許多大事,大夥茶餘飯後缺少了談資,許多茶館也都因此冷冷清清的。
蘇州臨近受災村莊都經過了官府的妥善安置,河道疏浚,淹田泄洪也近乎完成了。
有鴨鴨的幫忙,被浸泡過的田地,也保持了一定的透氣性,也沒泛濫蟲災,可以嘗試栽種些作物了。
新任蘇州知府,今科狀元蘇墨筠更像是個不知疲憊的愣頭青,自打上任以來吃住班房,又將許多沒來得及落地的惠民之事,全部下了批文,責令各處縣鄉整頓。
更是發榜安撫百姓,他會向皇帝爭取免除今年受災之地的賦稅,讓百姓安心過年,恢復生產。
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大夥都在以觀後效,不好評斷些什麼。
而在此時,街上竟然多了許多頑童,各個腰間挎著個麻布口袋,裡面裝的都是一張張薄紙,口中還叫賣著,自成一景。
「新鮮的雜報啦,客官們走一走看一看。」
大昌的基礎教育還算可以,而在蘇州這等富庶之地,私塾、書院、義學遍地,而且還分級私塾、書院、府學、縣學可以選擇進修,十個人中,至少能有一人是受過蒙學,識字的。
本作品由整理上傳~~
若是識字率不高,報紙這種東西也就絲毫沒了市場。
論起來,邸報並不是個新鮮玩意,在京城早就有了官家的邸報,只是民辦的不多,由於官家的邸報是免費發放給各級官員的,商人們也沒看出這裡面能賺什麼錢。
而今日卻不同了,薛家豐字號打出了一塊兒新招牌,《姑蘇丰韻報》。
「小哥,這報怎麼賣?」
小娃娃仰頭一瞧,是個戴綸巾的書生,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取出了一份晃了晃,道:「一個銅板。」
只是一個銅板,也不算什麼大開銷,書生點頭應道:「邸報倒是個稀罕事,也讓我來嘗嘗鮮吧,一個銅板,收好了小哥。」
書生的同伴圍繞在其身邊,笑著問道:「近來蘇州都沒什麼事,說是姑蘇丰韻,還能說些什麼趣聞不成?真是浪費錢。」
書生倒覺得沒什麼,只是個新鮮玩意,花點錢,也就算是滿足一下興致。
畢竟京中只有七品以上才能收到官家的邸報,一般人還真是看不到的。
隨意展開一看,和同伴說的也沒什麼出入。
大概就是對前段時間所發生的大事,做了些總結,還有蘇州新任知府的光鮮履歷,以及近來坊市開業的情況,哪裡能買到便宜好物。
直到反倒報紙的背面,在右下的一角,有一個專門框出的版面。
「逸聞雅事」
書生快速瀏覽了下這個版面與其他地方不同的內容,而後便有些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猛地將紙張一合,書生與同伴道:「呃,你們去坊市買筆墨,給我帶一份就好了,我才記起來家中有事,明日學堂見。」
說罷,就一溜煙的沒了身影。
周遭同伴不明所以,不就是看個報嗎,怎麼突然看出事來了,明明今日說出去採買,是他組的局來著,怎麼可能有事?
難道是這報紙有鬼?
眾人目光不禁放在了那個身著麻衣的小娃娃身上,又取了一個銅板,道:「給我也來一份吧。」
小娃娃還是乾淨利落的擦了擦手,取出報紙遞了過去,並收好了銅板。
與那書生一樣,看前面的版面看得是興致闌珊,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等到翻過來,瞧見那不同尋常的一角,不禁聚精會神了起來。
這竟然是一篇帶顏色的小文章?
其中講述了這樣的一個志怪小故事。
因為自幼被長輩定下娃娃親,但其實感情並不好的夫婦,一日早上爭吵過後,晚間丈夫歸來,想要親熱一番,掃除之前的過節。
畢竟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沒有隔夜仇。
但妻子說什麼也不同意,將丈夫趕下了床。結果就在這時,房間中鑽入了一個狐狸變成的妖精。
將丈夫勾引到了桌案前,就在案下開始了服侍。
丈夫不知妖精的底細,也不知有什麼法力,為了活命只能任她予取予求,當妻子聽到房中異響,和丈夫奇怪的動靜時,還不禁開口詢問,丈夫卻也只能為此作著掩護。
直到妻子探頭看過來,也沒發覺那妖精的身影……
場景,細節,乃至丈夫心裡的矛盾,和在妻子面前背德的緊張感,全都抒發的淋漓盡致,只幾百個字,卻字字凝練,讓人浮想聯翩,一看就是老手了。
而且文章通篇偏白話,更加通俗易懂了,絲毫沒有閱讀的門檻,通順非常,作者的匠心,讀者能夠一覽無餘。
眾人看得口乾舌燥,不約而同道:「家裡有事,先回去了。」
「誒,你將報紙給我呀,這是我付的錢,一個銅板也不貴,怎麼將我的捲走了?」
一轉眼,這一夥書生便將頑童麻布袋子的報紙搶得一空。
適時,一個女子衣著光鮮,只不過是一身的丫鬟裝束,頭頂髮髻也是丫鬟髻,手臂上挎著個吊籃,似是才在坊市間採買完路過。
「小弟弟,還有沒有邸報了?」
聽得女子清澈通透的聲音,方才被搶的暈頭轉向的小娃娃,抬頭去望,就見一個姣好容顏的女子就在他面前與他搭話,讓他都不禁緊張起來。
「有,還有我手裡的這一份,沒被他們搶去,但是弄髒了一塊兒。」
女子並不在意,反而掏出了兩個銅板遞了過去。
「好,那就這一份了,收好了錢別丟了。」
說罷,女子轉身便走,一路返回了楓橋驛。
入門後,在案前忙碌的林黛玉便問道:「紫鵑姐姐怎麼出去了這麼久,我要的東西可買到了?」
紫鵑掀開弔籃道:「買到了,緙絲貴重,買家不多,只這一個附花鳥圖的香囊,足足要百兩呢。」
林黛玉頷首道:「百兩就百兩吧,給皇后娘娘的禮物也不能太輕賤了,銀兩從我的銀子裡扣吧。」
紫鵑小聲提醒道:「姑娘,你的銀子早就和府上的帳目走到一塊兒去了,你忘了?是你從老爺那要來,而後都歸在府庫里了。你當時說,反正都是你管,就不分這麼細了,若是用就從府里銀庫取。」
林黛玉想了想,她出門久了,帳目都是秦可卿在管,也好久沒留意這些瑣事了,聽紫鵑這樣提醒,也確有此事,便點點頭道:「那好吧,先用掛在帳上,等我這次給爹爹也寫封信,再要些銀子回來,再補上帳目。」
此刻,林黛玉再看吊籃里,見到裡面還有一張紙,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紫鵑應道:「這是蘇州新發的報,在城中賣的火爆,我便湊湊熱鬧,也買了一份瞧瞧。」
林黛玉眨了眨眼,總感覺之前紫鵑好似對文字都不甚感興趣,而後好奇的將報紙取出,正面瀏覽了遍,只不過是一些城外所發生的事,便就興致闌珊了。
「嗯,紫鵑姐姐不喜歡看書,竟然喜歡看報。看看也好,識字總是好的。」
林黛玉放下了報紙,也沒看出有什麼能賣爆的原因,可能就是城中頭一遭,大家只是湊個熱鬧,圖個新鮮罷了。
隨後,又返回桌案前,忙她自己的事了。
紫鵑也洗過了手,細細看著這報紙。
其實她要買的原因,主要還是那日聽得薛寶釵和秦可卿在街角議論邸報的事,結果沒過幾日果然城中就出了邸報,而且上面還帶了一個豐字,應當就是豐字號刊發的。
可這事和秦可卿有什麼關係,讓她們鬼鬼祟祟的議論著這種事?
紫鵑拿捏不准,便也沒和林黛玉說明,以免冤枉了好人,她不是個喜歡在人背後嚼口舌的。
紫鵑仔仔細細的看著,再翻到背面,才瞧見不同尋常的一角,「嗯?奇怪,這裡怎麼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再仔細的讀下去,讀了一半才發覺,這竟然是那種文章?
紫鵑臉色泛紅,再往下看,等到看到狐狸精的動作時,猛然發覺,這不就是林黛玉月經初潮的那一日,她去老爺房裡問需不需要侍寢的景象嗎?
難道這個狐媚子就是秦可卿,秦可卿當時就在桌子下面……
紫鵑越想越不敢想了,好似發現了驚天的秘密,趕忙將報紙收了起來。
適時,正撞到雪雁從外面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紫鵑姐姐?鶯兒叫你去呢,說是她們要論個什麼事,要帶上你的。」
紫鵑點點頭,倉促道:「好好,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見紫鵑慌慌張張的模樣,雪雁實在看不明白,但她也不放在心上,便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房裡,同林黛玉的身邊坐下。
雪雁不是貪吃就是貪玩,林黛玉板著些臉色道:「你學一學紫鵑姐姐,就算不喜歡看書,如今也看上報了,你整日不是瘋跑,就是貪吃,哪像一個姑娘家的樣子。」
「這有什麼嘛,岳將軍有在意,他不在意不就好了?」
林黛玉無奈的撇了撇嘴,總感覺房裡的小姑娘都這麼任性,是岳凌的過錯,便又在書信中添了一條,「因為岳大哥太溺愛這些女孩子,家很不好管,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