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以後,王德發也立馬花重金組織了人手去搜救走丟的十三個工人。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幾十號人帶著專業搜救工具的人手,分三隊進入三棟樓。
早上進去,一直到中午都沒什麼消息。
在外頭等候的其他人擔心出事,進去一看。
所有人就像是喝了迷魂湯、中了邪一樣。
全都三棟樓里轉圈圈,有的呢就抱著空氣一臉賤笑,像是沉浸在了溫柔鄉里。
有的就蹲在一邊轉圈圈、一邊哈哈大笑,有的不停哭泣。
這一幕,其他人那還敢踏足三棟樓里。
最後沒辦法,站在樓外用大竹竿配合繩套,效仿套野狗、野豬,挨個將搜救隊成員拖了出來。
之後把人送到醫院挨個檢查,也是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手上最嚴重的一個也僅僅只是原地轉圈時,絆倒磕破了皮。
萬幸的是搜救隊幾十號人沒有變得痴痴傻傻。
可即便這樣,幾十號人也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逐漸挨個清醒過來。
一問誰也說不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像是幾十號人同時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唯一區別也只是,有人做的美夢、有人做的噩夢。
至於這事怎麼又和大雁湖扯上了關係。
第一那處山坳距離大雁湖只有三十多公里。
王德發拿下那塊地方,也是想著康養別墅區修建好以後,在山頂上就能俯瞰整個大雁湖風景。
拋開鬧水怪這事,大雁湖的確是附近風景秀麗之地。
第二個原因自然就是大雁湖種種傳聞了。
距離不算遠,又出了怪事,自然而然容易將兩件事、兩個地方聯繫到一塊。
「當時我也擔心難不成真是大雁湖那邊影響了那塊地。」
「就通過之前幫忙相地看風水的師傅,請了一位師傅帶人去大雁湖那邊看。」
「結果也發生了怪事。」
按王德發所說,當時他請的那位師傅,帶了徒弟、還帶了王德發安排了司機、助手、壓陣童子啥的。
浩浩蕩蕩一共十多號人去了大雁湖。
圍著大雁湖轉了一圈,開始也沒出什麼事。
就在天近傍晚時,突然大雁湖上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狂風卷著湖水,像是水龍一樣,從大雁湖裡沖天而起。
霎時間整個大雁湖上水霧瀰漫,湖邊也明顯比更遠處暗了好幾個程度。
更可怕的是,湖面上瀰漫的水霧裡頭傳出來一陣陣鬼哭狼嚎。
水霧中還有很多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面容長相、男女老幼,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來是個人形的影子。
被一塊卷上了天空,隨後又掉進了湖水裡頭。
整個湖面變得像是煮沸的滾水,洶湧異常、湖邊地面也開始跟著上下晃動。
那種感覺怎麼說。
就仿佛湖底下蟄伏著一頭洪荒巨獸,正在興風作浪、馬上就要衝天而出。
就在王德發請去查看情況的一行人,要被洶湧湖水捲入大雁湖時。
位於大雁湖下游不遠處一個很多年以前就早已經搬遷轉移的無人村裡頭。
突然亮起了一盞燈,特別耀眼的一盞燈。
亮的像是海邊港口燈塔上的引航燈。
說來也怪,燈光一亮,大雁湖立馬恢復了風平浪靜。
這下子去的人都給嚇破了膽,就連王德發托人重金請來的那位師傅,也嚇得裝備法器都不要了。
十多號人開著車逃一樣離開了大雁湖。
接連三次怪事,越鬧越凶,現在整個拆除工程停了不說,也沒人敢接手去處理這些怪事。
王德發走投無路下,想到了我。
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也是止不住苦笑。
原本還想著這次能多掙點,畢竟王德發這麼大一地產老闆。
果然這天底下的錢,就沒有容易掙的。
「許師傅我這次是真沒辦法了,您一定得想辦法幫幫我。」
「為了這康養別墅項目,我搭進去很多資金,現在還有十三個工人沒找到。」
「真要出了事,十三條人命,這罪過太大了。」
要是王德發不說最後兩句話,就沖他講的來龍去脈,鬧那麼凶,我還真要重新考慮考慮。
之前處理通靈人偶鄧君歸一事時,王麟魂歸陰曹,也需要為逗留陽間遭到懲罰。
我交代過王德發,真要想幫到兒子,以後多多做善事。
現在看來,王德發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要不然他也不會前後兩次,四處托人、花費重金請人去搜救失蹤的十三個工人。
也不會把兩個工人安排在同仁醫院治療。
還第一時間約我到醫院給那兩個工人查看情況。
人心隔肚皮。
有時候治好一個人,遠比直接賠一條人命,代價大得多。
「王老闆你知道我這人的脾氣,您這事挺棘手,我也沒把握一定能解決。」
「只能說我盡力而為。」
「好好,有許師傅這話我就放心了,還得勞煩許師傅先去看看那兩個工人。」
「只要能治好,多少錢許師傅您開口。」
我擺了擺手,表示錢的事情事情處理完在談。
隨後王德發、孫思德領著我去了病房。
兩個工人被安排了一間病房裡。
算是同仁醫院最好的監護病房,每天都有專門的醫護人員查看情況。
隔著病房玻璃,兩個四十歲出頭的工人,就雙眼空洞無神,穿著病號服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也不大喊大叫、也不哭不鬧。
護士上前檢查、餵藥、餵水、餵飯,也不反抗。
完全就像是任人隨意擺弄的玩偶。
「許師傅您看這……」
我抬手打斷了王德發的話,輕輕敲了敲病房門。
正照看兩個工人的護士抬起頭朝門外看來。
孫思德給了個眼神,兩個護士也立馬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許師傅您看這也沒旁人了,還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先看看再說。」
推門進入病房,我看似徑直朝著兩個工人走去。
實際上走的每一步,都是側面正對兩個工人的視線。
正常來說,有人從你餘光角度靠近,視線會下意識轉動。
結果兩個工人,依舊是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正前方。
走到病床前,我又抬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視線也沒變化,眼珠子也沒轉動。
果然是一點都看不到。
這裡說的看不到,並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看不上。
不是說兩個工人生理上喪失了視覺,成了瞎子。
而是兩個工人丟了魂,感覺不出活人身上流轉的生機、陽氣。
為了確保判斷不會出現紕漏,我又取出八卦銅鏡。
咬破中指,塗抹了一點在鏡面上,年了法咒。
朝著兩個工人一照,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命魂尚存體內。
餘下的兩魂七魄,全都沒了。
不僅如此,我還從八卦銅鏡里看到,兩個工人身上殘留著一絲邪氣。
「許師傅情況如何?能不能治好?」
一直小心等候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擾的王德發,見我收起八卦鏡,立馬迫不及待開口追問起來。
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擔心這兩個工人的安危。
當然他也害怕出了事,因此要承擔更嚴重的後果責任。
人活一世,誰還沒點私心。
王德發能盡全力想辦法救治工人,在我看來已經算是不錯。
「他兩人的魂魄走丟了在那三棟樓里。」
「許師傅,王總說您是有真本事的高人,這民間招魂我也聽說過,丟了魂能不能招回來?」
孫思德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我一句。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有這麼容易。」
正常情況下,成年人一般不容易丟魂,小孩魂體不穩容易丟魂。
除非是突然遇到驚嚇、遭到重大刺激之類的情況。
這也是為什麼有的老人會說,不能隨便嚇唬人,容易嚇丟魂。
人嚇人還容易嚇死人。
要拆除的三棟樓,修建的宛如一個巨大迷宮。
迷宮這東西,至多讓人不容易走出來、難以分辨方向,談不上能給人嚇丟魂。
再加上我在兩個工人身上感覺到了殘留的邪氣。
唯一的解釋便是,三棟修成巨大迷宮的老樓,裡頭藏著邪祟。
迷宮極可能便是用來困住邪祟,同時防止外人闖入。
兩個工人是被那邪祟嚇丟了魂。
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生死未卜、失蹤的十三個工人。
是這兩個工人嚇丟的魂,並不是走丟在迷宮裡,而是被那隻邪祟給困住、甚至吃掉了。
人的三魂七魄,對於山精野怪可是上佳滋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