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出賣

2024-10-28 22:24:58 作者: 聰明白痴
  被陽炎炎偷襲、被鎮妖司算計。

  看著陽炎炎的後背。

  我緊握著七星劍,想要一劍刺過去。

  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為我知道,就算現在背後偷襲殺了陽炎炎。

  龍首已經被白靈素引出來,白靈素包括我,依舊有危險。

  先斬了這龍脈怨念、龍氣虛幻而成的龍首,我們才能活。

  鎮妖司這一手玩的很絕,一點退路不留。

  怒吼一聲。

  我以陰山祖印開路,緊握七星劍也加入了戰鬥。

  張開血盆大口的龍頭,只是一吼,怨氣滔天龍吟都能震的人心神激盪。

  白靈素以蛟蛇本體,擋住了大部分龍脈怨氣、龍氣衝擊。

  陽炎炎也沒留手,全力催動鬼紋,漫天鬼氣、無數小鬼幻化成一隻巨大鬼手。

  死死按住龍首。

  至於我,算是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人有高低、道行有深淺。

  要不是有陰山祖印開路,我都難以靠近龍首。

  「小子還記得九牛二虎時,我教你如何催動祖印之術嗎?快用祖印鎮了這龍首靈智。」

  「靈智一滅,其形自潰。」

  陽炎炎側頭,沖我大喊一聲,好像全然忘了剛剛偷襲我、脅迫白靈素冒險一事。

  我心頭說不出的憤怒,卻也沒法拒絕。

  只能反手握緊七星劍刃口,割破手掌。

  將鮮血從上至下淋到陰山祖印之上。

  吸入我的鮮血之後,陰山祖印開始不安分的顫抖起來。

  還未念咒催動,便已經光華大作。

  但我想要以祖印鎮殺龍首靈智,卻一點機會沒有。

  陽炎炎按住龍首的兩隻巨大鬼手,也在寸寸崩裂。

  眼看就要承受不住,最後時刻顯出蛟蛇本相的白靈素,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死死咬住了龍首以龍身銜接之處。

  四隻爪子拼盡全力抓住龍首。

  龍脈被封了七關,相當於被釘子釘住了身軀。

  可還是第一時間反口咬住了白靈素腹部。

  見此一幕,我幾乎是快要失去了理智。

  「給老子鎮!」

  一聲怒吼,法咒脫口,陰山祖印迎風變得足有山頭大小。

  轟隆一聲巨響。

  地面晃動、煙塵瀰漫,巨大龍首徹底潰散。

  我們並不是真的斬了一條龍,只是打散了大雁湖這條龍脈幾十年來,淤積不散的龍氣、怨氣。

  我沒顧得上其他,大喊著白靈素的名字。

  顯出蛟蛇本相的白靈素,在我眼前迅速消散,最終化作一縷清風重新回到了我體內。

  她沒有被大雁湖這條龍脈奪舍。

  可也被龍氣、怨氣沖了體,本就殘缺的妖靈,幾乎變成了透明的模糊影子。

  我在心裡頭瘋了一樣呼喊著白靈素的名字。


  始終得不到回應。

  我右手緊握著七星劍撐著地面,左手攥著祖印,半跪在地上慢慢側過頭看向了一旁狼狽不堪、還在喘著粗氣的陽炎炎。

  「呵呵,怨氣還真不小,快趕上這龍首了!」

  「你這是想殺了我泄憤?或者滅了整個鎮妖司?」

  我不僅是這麼想的,我也這麼做了。

  一劍直接朝著陽炎炎咽喉刺了過去。

  結果顯然不盡如人意,陽炎炎消耗巨大,我何嘗不是。

  同等狀態下,我根本殺不了陽炎炎。

  再次敗北後,陽炎炎也沒有趕盡殺絕。

  「許仙這次是我、是鎮妖司對不住你,你想殺了我、滅了鎮妖司無可厚非。」

  「不幸中的萬幸白蛇沒被奪舍,你想救白蛇就去找殷森那小子。」

  陽炎炎輕飄飄的兩句話,讓我迅速冷靜了下來。

  理智戰勝了怒火。

  是啊。

  現在我也殺不了陽炎炎,更別提掀翻整個鎮妖司。

  白靈素的妖靈卻是已經到了潰散邊緣。

  只是剛剛才被陽炎炎背刺、被鎮妖司算計。

  我如何敢輕易相信陽炎炎。

  陽炎炎似乎看出了我心頭顧慮,她解下酒葫蘆喝了一口純陽烈酒,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很戲謔的弧度。

  「殷森那小子讓你去幹掉谷麥,不就是擔心秘密敗露。」

  「我試探了你很多次,你的確沒露馬腳,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和殷森的秘密。」

  我心神一顫,倒也沒覺得過於驚愕。

  因為的確從登門尋求合作之際,陽炎炎一路上不止一次試探過我。

  見我不說話,陽炎炎又喝了一口純陽酒。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谷麥沒騙你,殷森的確是當初陰山派祖師強行從九幽之地召回人間的一尊陰神。」

  「他很強大、比我們所有人想像的還要強大。」

  「九幽掌管生死,你想救白蛇,只有找他。」

  說完,沒等我做出回應,陽炎炎隨手將酒葫蘆扔給了我。

  接連幾口純陽酒下肚,陽炎炎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

  她拍了拍手從地上爬起身,轉身便朝著樓梯口走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又停了下來。

  「至於我嘛,我記得好像是銀山背後的一隻惡鬼。」

  「具體是誰,我也想不起來,畢竟陰陽有隔。」

  「另外你想找我算帳,隨時歡迎,不過勸你先學學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掀翻鎮妖司就別想了,那是找死。」

  扔下這些話以後,陽炎炎走了,毫不遲疑的走了。

  一時之間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該憤怒、該咆哮,還是該自責、該自嘲。

  大概真的像是谷麥說的那樣,殷森和陽炎炎本來就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又豈能用對待人那一套,去對待他兩。


  沉默許久,我伸手拿過陽炎炎留下的酒葫蘆,擰開喝了幾大口純陽酒。

  烈酒下肚,一陣頭暈目眩,沒能讓我忘記心頭不快。

  酒中蘊含的陽氣,卻是讓我精氣神得到了迅速補充。

  稍稍恢復以後,我也起身離開。

  雖說柴火童子、風刀鬼、說書鬼這些式神,包括淤積不散以成龍形的龍氣、怨念都已經解決了。

  可三棟老樓的奇門遁甲陣,並沒有被破壞。

  陽炎炎手裡頭有圖紙,還走過一遍,她想離開自然輕而易舉。

  我只是跟著走了一遍,偏偏還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只能一片翻來覆去回憶進入老樓時的路線,一邊摸索著往外走。

  等我走出老樓,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了。

  踏出老樓那一刻,刺眼的陽光讓我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許師傅!」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王德發竟然帶著司機等在外頭。

  一看到我,他立馬小跑著迎了過來。

  返程路上王德發一直對我千恩萬謝個不停。

  我也從他口中大概知曉了,我被困在老樓奇門遁甲陣中那一天一夜裡發生的事情。

  龍首被斬,大雁湖龍鯉便失去了滋養其身的龍氣、怨氣。

  當晚鎮妖司便集結了大批人手斬殺龍鯉。

  聽說還出動了隊伍,城區里不少人都聽到了炮彈聲。

  當然第二天官府便做出了通告,說是最近天氣乾燥,進行人工降雨。

  王德發此前請來搜救隊,救出去的兩個丟魂工人。

  的確就是九菊一派安插的細作。

  在我和陽炎炎進入老樓的當晚,兩個細作就迫不及待開始行動。

  兩個細作像是蛇蛻皮一樣,蛻掉了一層人皮,血淋淋的樣子差點把幾個醫護給嚇成神經病。

  「頂殼邪術?怪不得能瞞天過海。」

  「許師傅,啥叫頂殼邪術?」

  頂殼邪術,簡單來說剝下你想要冒充頂替之人的整張人皮,然後披在身上。

  聽完我的解釋,王德發也是額頭上只冒冷汗。

  至於王德發為什麼知道那麼清楚,是鎮妖司,或者說是陽炎炎告訴他的。

  其實就是借王德發之口轉告我。

  包括來老樓外接我,也是王德發接到了電話。

  陽炎炎這是算準了我至少會被老樓奇門遁甲陣困住一天一夜,縱使我滿腔怒火。

  一天一夜之內也沒法壞了鎮妖司的計劃。

  等我出來,大雁湖龍鯉一事早就解決了。

  那十五個工人的遺體,也一早被鎮妖司安排人手帶出了老樓。

  我問過王德發打算怎麼處理,他也跟我做了保證。

  該有的賠償一分不會少,十五個工人家裡頭的老人、孩子他會負責贍養。

  至於他那塊地皮,也被官府重新收了回去,據說是要弄一個訓練場,會安排隊伍駐紮。


  為了補償王德發,官府重新在東郊給他批了一塊地皮。

  之後幾天裡省裡頭許多企業、公司接連暴雷,抓的抓、關的關。

  普通人看來,那些都是觸犯法律的黑心商家。

  可其實那些都是九菊一派這麼些年,各行各業滲透進來的細作。

  大雁湖龍鯉事件,算是徹底解決,整個過程沒驚動任何普通老百姓。

  王德發能知道這件事,也算他倒霉,誤打誤撞拍下那塊地皮。

  回到學校,我馬不停蹄去找殷森求助。

  一路上我格外忐忑,找殷森幫忙,等於承認我已經從谷麥口中得知了他和陽炎炎的秘密。

  殷森能讓我殺了谷麥滅口,我知道他的秘密。

  他不一樣可能殺了我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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