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樓旁，趙空城和林軒與鬼面王戰鬥的位置，血跡和戰鬥痕跡早已清理一空。
一隻小黑狗脖子上掛著袋子，緩步而來嗎，忽然口吐人言。
「魂歸來兮——」
好半晌，周圍竟沒有任何反應，它人性化的皺了皺眉。
這不應該啊，距離趙空城死去還不到一個小時，靈魂消散的應該沒有這麼快才對。
還是說···趙空城的靈魂被其他人收走了。
可會是誰呢，趙空城也並非那種靈魂非常特殊的存在，不應該會有人打他主意才對啊。
小黑狗眯起眼， 忽然想到了和趙空城並肩作戰的那個高大男人。
難道···是他？
······
是夜。
雨水打落在和平事務所紅色的招牌上，打在店面上，帶起噼里啪啦的聲響。
屋內，林軒雙手擱在膝蓋上，靜靜聽著一旁，吳湘南和林七夜的談話。
「你是說，趙空城開啟鬼神引，在保下同伴的同時還斬殺了鬼面王，和對方同歸於盡？」
吳湘南眉頭緊鎖，轉頭看向一旁的林軒，眼中帶著質詢。
「林軒，是這樣嗎？」
「是。」
林軒點頭，神情不變。
在路上時，他就和林七夜簡短交流過，統一了口徑。
「你確定？」吳湘南眼眸一眯。
「我確定。」
「可為什麼，鬼面王的鬼臉上會有一道刀傷，看上去不像是老趙的直刀，更像是···剔骨刀一類的東西？」
這事有點蹊蹺，據林軒所說，他是「恰好」撞上急急忙忙的老趙，於是跟了過去。
這太過巧合。
至於會不會是林軒害死的趙空城，他們檢查過，趙空城身上只有鬼面王留下的痕跡。
倒是鬼面王身上，有許多明顯傷痕，明顯不是制式直刀弄出來的，倒像是某種更短的刀刃。
就比如他剛才提到的，剔骨刀。
林軒沒有開口解釋，他清楚多說多錯的道理，只是堅持道，「就是趙空城殺的，我們兩個都看到了。」
他直視著吳湘南，眼眸平靜，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吳湘南還想開口，可最終，他卻只是嘆了口氣，不再多問。
到底如何，他哪能不清楚呢？
吳湘南轉頭問起另一個問題。
「你想加入守夜人？」
「是，但我只會在守夜人待十年，十年後，我會離開。」
林七夜此話一出，顯然讓其餘人愣了一下。
就連還在哭泣的司小南都停了一下，懵逼地望著林七夜。
一旁林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我怎麼記得，林七夜在原劇情中，成了林司令來著？
他在心中調侃了句。
旋即，他靠住沙發，閉上眼。
藉助眾人聊天的功夫，他正好去看看老趙怎麼樣，醒沒醒。
林軒已是很快下沉到一片迷霧當中。
黑色的大地，蒼白的天。
稀薄的霧氣瀰漫在這片國度當中，在林軒腳下，放著兩把剔骨刀，和一把傘。
在他左側，有一位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雙目緊閉。
正是趙空城。
趙空城此時身體虛幻，林軒甚至能透過他的身體看見黑色的大地。
現在的趙空城還是靈魂狀態，沒有肉身。
忽然，林軒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拍了一下，已是重新回歸。
「怎麼了？」
他發現眾人都在看他。
紅纓擺擺手，「沒什麼，就是林七夜今晚沒地方睡，我邀請他去我那，溫祈墨也要來，我就想問你來不來。」
反正她別墅內房間還挺多的，也不差林軒他一個。
「額，紅纓，林軒家裡也是住別墅的。」
吳湘南開口說道，他前幾天有送林軒回家，自然知道他家其實也是住別墅，雖然那個小區已經很老了。
一旁的林七夜聽到這個消息，眼睛直愣愣望向林軒。
他沒想到這傢伙竟也是個有錢人。
「我當然知道，但就算有別墅也可以來我家住啊，正好大家都住一起，也熱鬧些。」
紅纓在林軒加入守夜人後，就看過林軒的家庭信息。
別看紅纓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是細膩。
她不僅知道對方同樣住別墅，他還知道林軒家裡只剩他一個。
紅纓邀請林軒，也是怕對方一個人在家裡，感到孤單。
但最終林軒只是搖搖頭。
「不用了，我更習慣待在自己家。」
他有秘密。
每當他血脈純度提升5％，前往墓碑獲得能力的同時，體質也會大幅提升，難免會鬧出點動靜。
林軒能猜到紅纓邀請他的目的，也信得過眾人的人品，但有些秘密，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好。
「好吧。」
紅纓只能聳聳肩，「那我先去練槍了，等過一會兒你們直接去我家就行。」
······
深夜，在溫祈墨的帶領下，林軒和林七夜來到一片寂寥的荒野。
遠處是一片墓地。
三人小心翼翼穿過叢林，蹲在半人高的雜草叢中，靜靜看著遠處為趙空城刻碑的曼妙身影。
「她不是說她練槍去了嗎？」
林七夜呆呆說道。
「這麼晚了還練槍，誰信啊。」
溫祈墨感嘆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林軒。
「林軒，再趴低一點，你太高了。」
「······」
林軒默默壓低了身子。
一群變態就這樣靜靜看著紅纓邊抹淚，邊為趙空城刻好碑。
他閉眼回到尼伯龍根當中，發現趙空城還沒醒。
要是趙空城這時醒著，看到這一幕，林軒都能想像到對方那副彆扭的樣子。
一邊說著「紅纓，真沒必要」，一邊扭過頭去，不讓別人看到眼中的朦朧霧氣。
嗯···如果靈魂能流淚的話。
······
雨早就停了，烏雲散盡。
明亮的月華照進別墅，映亮了林軒的半邊臉頰。
忙碌了一夜，林軒終於回到自己家中，也終於可以看看今晚的收穫。
在殺死鬼面王的時候，他能感受到那股遠勝以往的龐大能量。
初步估計，殺一隻鬼面王獲得能量絕對比得過殺十隻鬼面人。
林軒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意識沉入腦海。
在他眼前是巨大的墓碑，高聳巨大，通天徹地。
林軒看到了上面的數字，微微一愣。
血脈純度，18％。
沒有超過20％。
明明他感覺得到，僅擊殺一隻鬼面王獲得的能量，抵得上擊殺十幾隻普通鬼面人。
結果血脈純度只提升了8％······
或許，血脈初度每提升5％或10％，所需能量都會再上一層。
就比如，從5％升到10％，每殺一隻鬼面人都能提升1％，但從95％到99％，不可能還是每殺一隻鬼面人同樣能升1％。
要真是這樣，他殺上100隻鬼面人，直接無敵。
但可惜不行。
林軒心中嘀咕道。
也就是說，血脈純度越高，想要提升就越難。
從10％到20％，一隻川境只能提升8％。
照這個趨勢，
等到血脈純度達到80％、90％，或許就連克萊因境的神秘都滿足不了他了。
到那時，他或許要弒殺神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