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景，警界的傳奇天才，智商超群，武力過人。」
男人逐一列舉了一遍關於傅彥景的信息。
最後，才道出了真實目的：「你的才華不該被警局埋沒。」
「天才，比如你，比如我，都是孤獨的，而警局裡的那些老頑固，他們無法真正理解你，無法讓你的人生得以成全，也無法讓你完美的才華得以施展。你並不自由。你也並不甘心。」
「你和我們，殊途同歸，最終還是一類人。」
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目光便落在了警官的臉上。
傅彥景依舊沒有出聲，他微微垂眸，看了看被束縛住了的手腕。
半晌，他淡漠出聲：「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男人笑了笑。
指尖扣了扣沙發，不置可否。
傅彥景和他周旋：「你哪裡來的自信，我和你們是一類人？」
在執行任務之前，傅彥景也算漏了一點。
對方在錦城會所布下的圈套，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都猜錯了，那群人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帶走他，同化他，讓他成為和他們一樣的罪犯，一樣的變態。
而原因就是——
他口中所謂的才華。
顯然，對方也並不急，也並不打算用暴力鎮壓。
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著他心悅誠服地加入他們，融入黑暗。
「你有欲望嗎？」
「你有想殺的人嗎？」
「你有想要據為己有的東西嗎？」
「別和我說沒有。」男人眯了眯眸，「有沒有，你嘴上說的不算，心裡想的，才是真正的答案。」
「傅彥景，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話音落下，男人起身。
在離開的時候，他的聲音在傅彥景耳畔響起：「博士，後面就交給你了。」
警官虛晃間，望見一襲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聽見了水滴的聲音。
意識逐漸陷入昏暗……
…
雲初沒有繼續和時綏耗著。
她在南鷺山腳下轉了一圈，仔細搜尋了一遍。
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夏凱陽那邊應該也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只差了她這一步。
雲初直接從系統那裡套出了入口。
原來，入口不在山腳，而是在山體的背陰坡。
那裡有一個很隱秘的山洞，通往地下城的階梯就藏在洞內。
雲初找到山洞後，時綏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時綏攔住了雲初的路。
他面色複雜地望向她：「別進去。」
說著，少年摸出手槍，子彈上膛後，槍口對準了雲初。
那意思不言而喻。
雲初手裡只有一把匕首，和槍對上，還是吃虧的。
女孩淡定地抬眸，她神色平靜，面對著槍口，也不露怯色。
半分鐘後。
女孩開口：「你在保護我？」
少年神色破天荒地皸裂了下，他一滯，沒有說話。
「為什麼？」
雲初追問一句。
她的話說出口，時綏默默放下了槍。
「我欠你父親一條命。」
他靠著山壁，聲音低沉。
「他死了。這條命，還你。」
所以……
他才會處處保護她。
才會費盡心思阻止她進入地下城。
只緣是當年，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第一次心軟，救了一個男孩。
時綏還記得，當初那個人離開前，說過——
你可以成為我。
他說，他和他小時候很像。
大概是因為感同身受而產生的悲憫，讓死神做了一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