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還能往哪裡跑?
「公瑾——」」
孫策甚為感動,人生難得一摯友,能夠為他孫伯符的前路奔波勞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孫策感慨萬千,認真地說道:「夙蒙公瑾殊卷骨肉情深,今日之事,策必決斷爭之。」
讓眾多士卒隨他聲音,朝向喬軍大喊道:「袁公偏聽偏信,不辨忠貞善惡,倒行逆施寵倭幸奸邪之輩,以至於勢利小人進讒害賢,眾目昭彰之下亦要騙殺士卒袍澤,三軍隨我擒殺喬!」
孫策說完,立刻命軍士擂動鼓聲。
以旌旗幡魔為節,令士卒迅速就位,
第一輪鼓聲響完,全軍已經整兵,第二輪鼓聲響完,武官帶著兵卒結陣。
當第三輪鼓聲響起,開始進軍以刀盾手前行,持槍矛者次之,士卒魔左而左,魔右而右,不服從令者,可當眾誅殺。
「伯符,莫要糊塗啊!你現在收軍還來得及。」
喬見孫策說動就動,嚇得不由變了臉色,急忙站在軍陣高處,大聲喊道,
見對方的軍蠢也在跟著中軍前進,在戰場之中沒有聽到,依舊在穩步前進。
喬瞬間慌了神,對士卒喝道:「你們快點把我剛才說的話喊給孫伯符聽到,我可以寫信幫他在袁公面前說情,只要他現在停住進兵即可。」
趕緊吩咐部將陳蘭去前軍阻擋孫策,奴領兵守住左側,而劉詳引兵守備右側,他則自己鎮守中軍。
「伯符,伯符你要三思而後行啊,想想還在袁公魔下的孫香與孫賁,你要將他們置於何地?!
快快住手,此刻還為時不晚。」
連方喊話後,孫策軍中依然不為所動,架起弓弩仰射喬率領的淮南袁軍,戰場頓時箭矢破空「嗖!嗖!嗖!」
一大片箭落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慘叫聲起此彼伏。
喬見事已不可為,只得憤憤怒罵句:「孫策真汝母婢也!」
轉頭命士卒準備迎擊敵軍,事到如今就只有殺了,到底能不能幹得過對面,那得打過了才知道。
色映戈矛,光搖劍戟,殺氣橫戎幕。
雙方有萬人斯殺到了一塊,長角叫響徹天際。
不停有人倒下,卻無人在意,雙方激戰殺紅了眼,平川曠野已然血流漂。
既然撕破臉皮,孫堅部將程普、黃蓋、韓當等人與孫策懷著多年對袁術怨恨,不顧箭矢親身衝殺在前,蔣欽與周泰護在孫策左右,生怕他遭受意外。
「殺!」
「殺!殺!」
盛怒之下喊聲震天。
孫策找准了中軍旌魔處在,迅疾衝殺過去想擒住喬,只要把主將斬殺就徹底塵埃落定了。
而對面的喬瞧見自己軍陣的兩側已經快被擊破,前軍的陣形也在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敵兵衝破。
心裡頓時生出了腳底抹油溜走的想法,如今張勳等部被孫策擒獲不知生死。
袁公魔下大將信得過的只剩他和紀靈,紀靈遠在廬江郡,一時半會兒也趕不來。
他喬藜要是死在這裡,還有何人為袁公守住下蔡,將來又有何人為汝南袁氏建功立業,
身負袁公重託,豈能在此地草率身亡命殞。
喬在心裡開導了一番,感覺好受多了。
又望了望,快要接近崩潰的前軍,猛地帶著親衛策馬往西南逃去。
「好在先前沒有渡譙水,不然必被孫策所擒。」
喬暗自慶幸,此刻後方大軍盡數亂了陣腳,他棄軍逃跑的行為成了壓垮淮南袁軍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
六千兵卒作鳥獸散,敗得稀里嘩啦,士卒四處逃命。
孫策還想繼續追殺,卻被趕來的程普勸解道:「孫校尉窮寇莫追,我們還是趕緊收攏潰兵,作下一步打算吧。」
「如今和袁公路徹底撕破臉皮,而士卒的家眷多在九江郡,若不及時安撫怕人心潰散,紛紛潛逃回鄉,那我們就真的無兵可用了。」
孫策這才停住步伐,含怒望著逃地快無蹤影的百餘騎,下令金鐸而止。
「快,別讓孫伯符追上來了。」
待一口氣跑出七八里外,連馬也開始氣喘吁吁時,喬依然用鞭揮打馬身,只想更快的逃離此處。
只是他們膀下的馬已經承受不住勞累,任由他鞭打速度仍在減慢,馬兒發出痛苦的嘶鳴叫聲。
淮南物產豐富,但也缺乏優良的馬匹。
北方商賈販賣馬匹,幾乎被劉備壟斷,而且賣的都是沒什麼耐力的馬,只能簡單的載人出行。
早先呂布曾派人來淮南找袁術販馬,後來不了了之,讓袁公路白高興一場,當幕僚面怒罵呂布,果然反覆無常,無信無義,虧得當初沒有收留他。
其實那時,劉備得知呂布要把從文丑那裡繳獲的軍馬賣給淮南袁術,便直接派屬吏前去制止,
私自販賣戰馬與軍百者,無論是誰皆按漢律處置。
呂布正在巡視軍營,於是在軍帳里見了屬吏,聽完對方來意後,看了眼掛起的冀、青、兗三州輿圖,沉默了一會兒,遂點頭會意。
不同意也不行,袁紹吃了這麼大的虧,恨不得把他與并州兵卒碾為粉,再和玄德公交惡,那就真進退無路了。
呂布頜首恭而有禮,笑道:「使君定下的律令,布必然遵守,還請長吏告知玄德公。『
待送州吏走遠後,呂布才返回營帳坐下,摸著快生肉的大腿幽幽嘆氣,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心裡竟有些後悔,當初來了陽·—
淮南不知中原之事,錯怪了呂布,又因販馬之事陡然無果,讓談好價格又交付部分財帛的揚州商賈紛紛饅罵呂奉先言而無信。
「這些從青州買來的馬匹耐力也太差了,拿水漿來,吾要喝水。」
喬忍不住抱怨道,
馬兒已經跑的無力,只能停下來暫時歇息片刻,然後再度啟程。
雖說最害怕孫策追過來,但孫伯符魔下也沒什麼馬匹,一時半會兒應該追不過來。
想到此處,喬遂放下心來。
反正待會就走,也沒布置斥候去往遠處戒備,況且馬兒都無力再行。
喬大腿被磨得刺痛,只能在親信的扶下,慢慢走到石頭坐下休息。
誰知才剛坐下,地面驟然傳來劇烈的顫動聲,抬頭望去遠處的馳道邊,有千匹馬呼嘯而來,捲起漫天塵土。
喬舉起的水囊「撲通」滑落在地,手指顫抖心底一陣發冷。
只見為首騎士高擎著一面迎風招展的「劉」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