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南柯看向小魯子,後者搖搖頭:「殿下,皇位事關重大,所以半點風險也不可以留,況且他就是個紈絝,對您今後奪嫡沒用……」
「誰說沒用,我有用,我有用啊!」
南潯跪在地上,舉起一沓欠條。
「大哥,我是有用的啊,陳蟒賭場上欠了我銀子,還有他醉酒嫖姑娘,把人弄死的事,還有……我都有證據,只要掌握它,你就能拿捏陳蟒。」
「御林軍副統領,陳蟒?」
南柯拿過證據看了看:「你這隻有欠條啊。」
「我原本想找他要銀子的,其他證據我就沒拿,如果大哥想要,你只要保證不殺我,其他證據我都給你。」
小魯子想了想:「殿下,御林軍有大用啊,這陳蟒雖只是副統領,但也是手握兵權。」
南柯想了想,點頭道:「六弟,你是我親弟弟,我怎會殺你呢,事不宜遲,先把老三的屍體丟井裡,然後把床單被褥都燒了,地面血跡也打掃乾淨。」
隨著幾人毀屍滅跡後,韓束帶著一隊御林軍闖進來。
「太子殿下,三殿下失蹤了,您可有看見?」
「我一直與六弟在房間聊天,未成出門,沒見過三弟!」
南潯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來找大哥聽他剿倭趣事!」
「有…有沒有可能三皇兄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你去天上人間,或者賭場,黑拳館啥的找找,說不定能碰到。」
「既然如此,韓束告退!」
韓束帶著御林軍就要離開,但卻被南柯叫住。
「韓統領,誰告訴你在我東宮見到了三弟?」
「殿下,還請您不要為難末將!」
「那行,你下去吧。」
南潯大聲道:「鴻雁賭坊欠錢不給啊……」
韓束一愣,隨即想到南潯這個紈絝肯定是胡言亂語,也沒有理會,轉身帶人離開。
可以看到,韓束身旁的副統領,陳蟒隱晦地對南柯比畫兩根手指。
御林軍走後,南潯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關上房門:「大哥,是二皇兄……」
南柯伸手:「我都知道了,南乾啊南乾,你真是本太子的好弟弟啊,恨我不死啊!」
「大哥,我算不算立功了啊?所以我還是有用的啊……」
南柯點點頭,對南潯揮揮手:「都快天亮了,你回你寢宮吧。」
「哦…哦……那大哥以後有事,老六我保證隨叫隨到!」
南潯諂媚地說完,轉過身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魅猙獰的笑容。
因為昨日夜宴,所以早朝時,全部官員都打著哈欠,睡眼惺忪進殿。
出奇的是,從來不上朝的衛淵,今日竟破天荒地第一個趕來。
南昭帝打著哈欠坐上九龍椅,太監朗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所有人默不作聲,現在陛下,滿朝文武都很困,誰都想早些回去睡個回籠覺,如果誰敢提出有本起奏,絕對會成為全場百官,乃至南昭帝的公敵。
「退朝……」
沒等太監說完,衛淵忽然開口道:「陛下,衛淵有事!」
「這個狗世子!」
「耽誤老子睡回籠覺!」
「我詛咒你……」
在滿朝文武心中詛咒,眼神埋怨下,衛淵一步步走上前。
「陛下,臣已找到汪家滅門慘案真兇!」
衛淵一句話,讓所有人睡意全無。
臥槽,要是提這茬,我就不困了啊!
所有人頓時精神起來,看向衛淵。
南昭帝更是瞪大眼睛,連忙道:「衛淵,快說兇手是誰!」
「兇手就是……」
「韓束!」
嘩~
衛淵說完,頓時整個金鑾殿開了鍋,文武百官無不驚呼,隨即議論紛紛起來。
誰不知道韓束是南昭帝,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看衛淵這模樣,好像不是信口開河,應該是調查到了什麼證據。
「這下樂子可大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而花卿檜、宇文堅等大門閥世家掌舵人,則是開始活動腦筋,畢竟這御林軍大統領的位置太誘人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貪財好色是衛淵!」
南昭帝惡狠狠地瞪了衛淵一眼,心中責備他不提前和自己通氣,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
「衛淵,你…你……不可污衊功臣,朕念你初犯,不追究了,退下吧。」
「陛下,我衛淵沒有污衊,而是有確鑿的證據!」
衛淵說完,伸手入懷取出口供,證詞等等證據:「還請陛下過目。」
「真不懂事啊。」
南昭帝心中暗罵,就在這時,尖銳的公鴨嗓子,哭喊聲響起。
汪滕哭著跑進來:「陛下,我東廠與督天司一起調查,終於找到屠殺我汪家的真兇了,就是韓束那狗賊!」
說完,汪滕取出三炷香就要點燃:「陛下你不要管這件事,我要和韓束決一死戰!」
「快把他香搶下來!」
衛淵連忙一把搶過汪滕手中的香。
此時南昭帝也明白衛淵為啥大庭廣眾,說韓束是兇手這件事了,因為這是督天司和東廠一起調查出來的,就算衛淵不說,汪滕也會鬧個人盡皆知,自己想保韓束都保不住。
「汪愛卿,朕知道你悲痛欲絕,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可濫用私刑!」
汪滕跪在地上;「可陛下,我全家都死光了……」
「如果真的是韓束所為,朕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
南昭帝說完,看著太監呈上來的證據,看到最後南昭帝的五官都快糾結到了一起。
這可以說是證據確鑿,自己就算想翻案都做不到。
「傳韓束!」
南昭帝話落,很快韓束便走上金鑾殿,對南昭帝行武將禮。
「末將韓束,參見陛下!」
「韓束,我宰了你……」
汪滕被一群文臣武將攔著,不停對韓束破口大罵。
韓束眉頭緊皺,不解地看向南昭帝:「陛下,他…他汪滕瘋了?」
「韓束,汪家滅門一案,可是你所為?」
「啊?」
韓束一臉懵逼:「啥?汪家滅門的事我知道,但和我沒關係啊……」
「裝啊,韓束你他媽真會裝啊!」
汪滕哭喊道:「都證據確鑿了,韓束你要是個爺們,和老子打一場,看我汪滕的醉斬天門不把你活剮了!」
南昭帝擺擺手,太監拿著證據跑下去遞給韓束。
韓束看後不由眉心緊皺,雖然他知道真不是自己所為,但這證據實在太確鑿了。
案發當時,自己與兄弟們正好喝完慶功酒,喝得爛醉如泥,倒在箱子裡睡著了,第二天被出早點的攤販發現,叫醒自己才回家。
所以不在場證明沒有……
現在想想自己是被人陷害了,還是身邊的人陷害。
緊接著,自己的佩劍上的劍穗,不知為何會出現汪家護衛屍體手中,然後是腳印,鞋底……
就這證據,相信除了韓束他自己,其他人看了都會相信他就是兇手。
南昭帝對韓束冷聲道:「韓束,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嗎?」
「陛下,末將沒有!」
「既然如此,卸下甲冑,打入天牢!」
幾名御林軍走進來:「韓哥,對不起了。」
「沒事,動手吧。」
韓束張開雙臂,任憑御林軍對自己解甲,卸兵。
他很清楚南昭帝不會殺自己,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自己與其無用辯解,倒不如乾脆進天牢。
就目前情況看,只有天牢才能保住他一命。
作為親眼看到醉斬天門恐怖的韓束,他絕對相信汪滕會不顧一切地斬了自己……
南昭帝很滿意韓束的做法,隨著韓束被壓下去後。
「退朝吧,衛淵留下,隨朕去御書房!」
南昭帝打發走所有宮女、太監後對衛淵道;「朕不相信是韓束做的。」
衛淵苦著臉道:「我也不信啊,但證據擺在著,我有啥招啊。」
「朕沒有怪你的意思!」
南昭帝輕拍衛淵肩膀:「你的黑拳館,有不少拳師是來自刑部大牢的死刑犯吧?」
「啊?陛下,說韓束呢,你說我幹啥!」
衛淵驚呼一聲,隨即底氣不足地道:「沒這事,絕對沒有……」
「有也無妨,朕還不至於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現在朕要交給你兩個任務!」
「首先,派督天衛中的高手,全程保護韓束安危,別讓汪滕趁機闖進去給他殺了,能做到嗎?」
「能!」
「第二,用三天時間給韓束翻案!」
衛淵為難地道:「這都證據確鑿了,翻案很難……」
「朕也知道難,但再難也要試試,當然如果三天內找不到證據翻案,把韓束當眾斬了吧,只不過用你黑拳館的套路,懂了嗎?」
「我衛淵精明得跟猴一樣,懂!」
南昭帝滿意地點點頭,輕拍衛淵肩膀:「記住了,三天後把韓束活著帶到朕身前,你就是大功一件,如果他死了,你這督天衛總指揮使也就別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