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莫氏祖傳-孝子是怎麼練成的
人可以倒霉,但至少不應該這麼倒霉!
莫三哥站在布魯塞爾市中心的考登山上,欲哭無淚。
巴士底獄被攻擊了,法蘭西的大起義,大革命正式開始。
這個世界上三大列強之一的大帝國,產生的劇烈動盪,讓整個歐洲都開始顫抖。
而莫子溶莫三哥,遭受到的就是這震盪波的第一棒,被打的眼冒金星。
因為他的下尼德蘭是跟法蘭西關係最親近,接受法蘭西進步思想最多的地方。
而且,由於他剛剛平定布魯塞爾人的抗拒,據說在法蘭西已經被傳言成了鎮壓人權與自由的邪惡子手。
可以想像,只要法蘭西的革命者們一上台,第一個遭受他們攻擊的目標,一定是還沒有坐穩下尼德蘭親王位置的莫子溶。
下尼德蘭這個所謂法蘭西家門口的墊腳石,但凡出門都要踩一腳、抽一耳光的含金量,就是這麼足。
「父親,形勢更加危險了,法蘭西到處流傳著我們要派出三衛軍到巴黎,去幫助姨夫路易國王陛下鎮壓革命者的謠言,巴黎的街頭,已經出現了醜化你的漫畫。」
還挺有牌面,明明就幾千軍隊,實力連葡萄牙國王都趕不上,竟然都混上大魔王的座次了,匆匆趕來的莫公澤為自己老爹莫子溶,送上了最後一擊。
莫子溶苦笑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對兒子說道:「有這樣的大魔王嗎,兵不足萬,將不過三五員,哪家的大魔王就這點實力的。」
莫三哥真的麻了,面對就兒子和妻子以及幾個私生子在身邊,他難得卸下偽裝,露出了最軟弱的一面。
「在我放棄經營特蘭西瓦尼亞的時候,你們的大皇帝五叔就取笑過我。
他讓莫善宗帶話給我,說我就是個治國比宋徽宗稍強,但藝術天分遠遠不如。
同時藝術天分比貓奴皇帝朱瞻基強一點,但治國又遠遠不如的銀樣槍頭。」
你別說,莫子布這評價還挺準確,莫子溶真就是個完美介於宋徽宗和明宣宗之間的君主。
治國和藝術分別比明宣宗和宋徽宗弱,但反過來比藝術和治國的話,又比這倆稍強。
莫公澤有點想笑,他的幾個私生子哥哥也得有些辛苦。
此時,中華文化屬於一等一的強勢文化,歐洲即便法蘭西這麼驕傲的,
也對中華文化,不管是實際上的,還是他們歐洲人臆想的,都相當迷戀。
特別在莫子布登位之後,開始有意打造文化輸出,效果更加明顯。
所以哪怕遠在歐洲,莫子溶的嫡子和七個私生子,以及六個私生女都接受了完備的中華教育。
莫子布每年科舉之後,就會從新科進士中挑選兩到三個前往歐洲。
除了讓他們進修和遊歷增長見聞以外,最重要的工作是給莫子溶這一票兒女教授中華文化和知識。
三哥一家,可是莫子布在歐洲最大的投資。
別說那一年十七萬噸排水的貿易額,就單是莫子溶的魯王爵位,大虞朝廷每年就要付出三萬銀元年金,魯王幕府文臣武將和三衛官兵的晉升、軍也是一大筆開支。
雖然這些錢,位於安戴省彭州府的魯藩國會負擔七成,但這彭州府,也是從帝國的領土上劃分的不是。
所以讓莫子溶這些兒女接受正統、完整的中華教育是必須的,莫子布還指望著這些侄子、侄女們心向中華,在歐洲給他興風作浪呢。
在這種教育下,莫子溶八子六女,與位於東方的大虞皇室子弟,除了相貌上的差異外,沒什麼區別。
都會說流利的南京官話和廣府白話以及一定程度的閩南話,都熟讀基本的儒家經典,系統學習過中華歷史。
其中莫公澤天賦最高,語言上一比吊糟用的比莫子溶都熟練。
書法上師法文徵明,由文家後人親自手把手教學,一手文氏小楷稱得上溫潤秀勁,法度嚴謹。
他還模擬著明代科舉做過八股文,被駐泰西全權大使曹振鏞恭維為有江南茂才的本事。
「父親,皇帝陛下這可不是奚落,我華夏從古至今數千年,能望明宣宗項背者,至少也是個守成之主。
至於宋徽宗,如果不是女真金國突然崛起,實非亡國之君。」
確實學的很有水平,在這個信息獲取非常逼仄的時代,遠在泰西,沒有去過中華卻能說出這番話,不下功夫可不行。
不過莫子溶聽兒子這麼說,還是在苦笑,「老子原以為在這泰西闖下如此天地,不是唐宗明祖,那也得是個先漢文景,後漢明章吧。
結果,連你小子也認為老子不過是個稍強的宋徽宗。」
『父親,宋徽宗可沒有您這樣堅實的後盾,在這歐羅巴洲,有了中華的支持,宋徽宗也能闖出一片天。」
接著說話的,是莫子溶的長子莫公澹,他的母親是伊莉莎白女大公的閨蜜和女官,佩列格里尼伯爵夫人約瑟芬。
莫子溶聞言,心情總算好了點,他看著眼前躍躍欲試的兒子,若有所思。
此時的歐洲,由於之前生產力太低,養不起太多的貴族,不能放任貴族子嗣大量繁衍,免得到時候封地都不夠,農夫也活不下去。
同時也有教宗需要用這種手段,影響貴族們的婚姻和傳承的因素。
所以在歐洲,非婚生子是沒有任何繼承權的,連血脈和姓氏都不能繼承。
但在中國則不一樣,中國是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和『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的。
每兩三百年,從皇室到貴族都要洗一次牌,因此並不怎麼看重嫡庶這些玩意。
莫公澹這種的,在歐洲是連姓氏都不能繼承的邊緣人物,但是在中華,
可是能被正牌當成王子,有資格封郡王的。
所以,莫子溶的這些私生子女們對東方故鄉十分嚮往,不說回東方當貴族,就是把東方大皇帝五叔哄開心了,給弄個互通的伯爵爵位,那也美滋滋啊!
「父親,孩兒願意回一趟故鄉,去向太上皇祖父和皇帝陛下面陳泰西歐羅巴的亂局,為咱們家拉來更多的支持。」
果然,莫公澹下一句話就暴露了目標,他想回中華一趟,順帶給自己撈好處。
作為莫子溶唯一婚生子的莫公澤也不反對,因為他的地位無可撼動,那位大皇帝五叔心裡明白著呢。
他莫公澤身負東西兩大帝國的血脈,驅逐虜的莫氏和用床上政治給大半個歐洲都當過國王的哈布斯堡家族雙劍合璧,這身份走哪都好使,比他父親莫子溶還好使。
誰能替中華在歐洲當穩釘子和攪屎棍,舍莫公澤其誰!
而就在莫子溶父子幾人不斷商量著如何採取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巴黎傳來的消息,愈發勁爆。
7月14日,巴士底獄被攻陷,守軍長官洛奈侯爵貝爾納.儒爾當被殺,腦袋被革命者砍下,穿在長矛上遊街。
巴士底獄的失陷,使得大量軍火落入了革命者之手,他們不但有了武裝鬥爭的可能,也在這場並不算激烈的戰鬥中,鍛鍊了軍心士氣。
7月16日,法蘭西唯二的國王近衛軍之一,法蘭西近衛團被革命者影響,在事實上放棄保護國王,傾向於革命者。
至此,國王路易十六手裡,只有1616年路易十三組建的瑞士近衛隊六百人了。
至於其他安托瓦內特和王弟阿圖瓦伯爵期望的僱傭兵,他們大多不是控制在貴族手裡,就是因為畏懼巴黎人的革命熱情,不敢靠攏凡爾賽宮。
而就在攻陷巴士底獄之後,第三階層被壓榨數百年的怒火,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大量的貴族和大資本家化的貴族,就在巴黎街頭被憤怒群眾打死,城內一片混亂。
這時候,遠在凡爾賽的路易十六和王后安托瓦內特,才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畏懼過後,這對糊塗蛋兩口子,在滔天的革命星火面前,完美展現出了他們的軟弱,更助長了革命的風潮。
路易十六不敢命令貴族們以及國王和貴族還掌握的武力,去鎮壓巴黎百姓的起義,而是選擇讓步。
任命同情並支持第三階層拿回正常權力的美國開國英雄,拉法葉侯爵,
擔任國民衛隊的總司令。
隨即,國民議會宣布成立巴黎公社,任命大革命領袖之一的讓.西爾萬巴伊為巴黎市長。
而此時,路易十六走了最後一步把他送上斷頭台的昏招。
他以為巴黎市長選出來了,拉法葉侯爵也擔任了國民衛隊的總司令,局勢很快就會穩定下來。
這位傻乎乎的國王,竟然在貴族們依然握有一定軍權,對他還有期待的時候,回到了巴黎巡視,
在巡視中,路易十六同意了以藍白紅三色旗為國旗,讓國王萬歲的口號,置於國家萬歲之後。
這讓貴族們極為憤怒,認為被國王背叛了。
其中一部分出於對國家的絕望選擇出逃,另一部分則帶著還能控制的隊伍離開凡爾賽宮,尋求自保去了。
至此,凡爾賽宮門戶大開,這下就不單單是路易十六能動用的軍隊只有瑞士近衛隊,而是整個凡爾賽宮的守備力量,就只有這幾百人了。
於是,國民議會中的領袖立刻看到了機會,他們鼓動在巴黎新成立的國民衛隊官兵,以保護國王的名義前往凡爾賽。
指揮官拉法葉侯爵根本控制不住,連他自己也被軍隊挾持,一同到達了凡爾賽宮。
7月20,巴黎發生革命的消息傳遍法國,各地農夫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們驅逐了貴族和教土,燒毀了地契和形同賣身契的合同,讓自己一直耕種的土地,真正變成了自己的財產。
這是大革命中,相當進步,農民們收益最大的一次。
十多年後,拿破崙所向無敵的近衛軍,正是以找不到出路的軍官生和這些得到土地的法國中農組成。
他們以飽滿的熱情和翻身做主的自豪感,把英格蘭的牛馬工人,普魯士的可憐佃戶,沙羅(俄)的悽慘農奴,吊起來猛錘。
但同時,這也造成了劇烈的動盪,各處的民夫自發組織起來,與忠於貴族的人作戰,全國上下在物理上打成一片,造成了大量農田拋荒以及城市內糧食供應不足,物價飛漲。
8月4日,國民議會通過了八月法令,宣布取消封建制度,廢除第一等級收取十一稅的權力,第二等級的封建領主權力。
8月26日,人權宣言發布,國民議會轉變為國民制憲議會。
10月3日,通過精心準備,一條謠言開始傳播,說在全國糧食危機的時候,王后安托瓦特及其親信在凡爾賽宮,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此時,法國的糧食供應已經非常緊張,新上台的國民制憲會議過於快速且粗暴的摧毀了法蘭西現行的國家運轉體系,然後自己又沒有本事建立新的。
這導致了全國上下的完全失衡和混亂,巴黎能維持一天一頓的人都不多。
所以這個謠言結合王后安托瓦內特一貫的奢靡形象,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有心人的鼓動下,數千巴黎婦女扛著燧發槍,拉著大炮,浩浩蕩蕩的從巴黎往凡爾賽宮遊行而去。
然而,婦女們不過是障眼法,大量男性組成的武裝人員早就準備好了。
等到了凡爾賽宮,拉法葉侯爵命令國民衛隊維持秩序,但國民衛隊拖拖拉拉不願意行動,使得一些武裝人員趁機沖入宮內,殺死了數名忠於職守的衛兵。
拉法葉侯爵毫無辦法,只能勸說國王不要下令抵抗,不然肯定會遭遇不測。
軟弱的路易十六,再次當起了駝鳥,又一次任人擺布。
於是,在國民衛隊的『護衛』下,國王一家被從凡爾賽宮中帶走,安置到了巴黎的杜伊勒里宮。
這一下,摧毀了舊貴族的所有信心,最後還對路易十六抱有希望的貴族基本都離開了國王,只有瑞士近衛隊仍然護衛著國王全家。
而這一連串的變化,也深深震驚了歐洲各國。
在此之前雖然有查理一世被處死,但那可不是革命,而是一場摻雜了宗教和貴族的動亂,其仍然是屬於貴族圈子裡面的變動,沒有平民百姓參與。
所以路易十六被軟禁,實際上是在歐洲開天闢地的第一次,第一次國王被最下面的百姓軟禁。
而隨著動亂,以布魯塞爾為首的下尼德蘭,首當其衝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從八月十三到十月十三,兩個月中,布拉班特、盧森堡、列日,以及根特所在的法蘭德斯,一共發生了超過四十起針對貴族和高級教士的襲擊。
其中九月二十七日,在莫子溶威脅下,被迫從布魯塞爾流亡的讓.弗蘭斯.馮克,從法蘭西帶回來了一支武裝,隨後在烈日地區引發了大規模起義,直到現在都沒平息。
起義者組成了馮克黨,公開聲明要追隨法蘭西大革命,給下尼德蘭人帶來自由和人權。
已經快到知天命年齡的莫子溶也被嚇壞了,他終究不是莫子布這種穿越者,毅力也差了好幾個檔次。
在革命狂潮的起伏下,莫三哥竟然有些想要離開布魯塞爾,回到更為安全的維也納或者特蘭西瓦尼亞。
「孩子,這股浪潮無法阻擋了,當年我到歐洲來的時候,你的叔父大皇帝陛下,就曾告誡我。」莫子溶臉色蒼白,語氣還帶著幾分恐懼。
「皇帝說,隨著歐洲的進一步發展,特別是法蘭西,底下的百姓,會逐漸開始不甘被壓迫,法蘭西搞不好要出大問題的。
他還說,皇帝和貴族,在未來一定會式微,因為只要不是天生下賤,就沒有人願意從人權到人格,全方位被人騎在脖子上。
十多年了,我以為皇帝的預言,不過是杞人憂天,現在看來,老五不愧是能驅逐虜的大皇帝,他已經預見到了一切!」
好傢夥,敢情把莫子溶嚇著的最大原因,還不是法國大革命,而是十幾年前弟弟莫子布對他的勸告。
莫子布的本意,是要讓莫子溶儘量不要去摻和法國的事情,儘量做一個開明的貴族,別去狠狠剝削那些歐洲可憐人,免得給自已或者後代招災。
結果到了這個時刻,反而成了重創莫子溶心靈的預言。
但從小就展現出來了極強潛質的莫公澤,這會反倒不慌了,「父親勿憂,局勢還沒到我們要離開布魯塞爾的程度。
法蘭西叛亂者的力量,連法蘭西王國都沒法掌控,他們暫時還沒法向外輸出暴亂。
而且,既然大皇帝叔父十多年前就做出了精準預言,那麼他一定有所準備,只要父母之邦支持我們,我們莫家在歐羅巴洲就穩如泰山。
至於列日主教區的起義,反而是展現我們的機會。
大主教胡恩布魯斯克實在太過腐朽和殘忍,這樣的貴族存在,只會敗壞我們的形象。
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他送去維也納,這樣我們既得到了列日,也安撫了百姓。」
這就是能力不同,帶來的對事情看法的迥異。
與父親莫子溶被嚇著了不同,深受中華文化影響的莫公澤覺得,法蘭西人民的起義他不認同,但能理解。
起義者的訴求,很多在他看來,是可以接受的,而列日主教區的起義也是一樣。
粗暴的把人分成三個等級,把第三等級當做奴隸,在如今這個時代,怎麼還可能行得通。
你把別人不當人,還不允許別人反抗了?
甚至,莫公澤覺得,領導列日起義的馮克都可以接觸一下,與他裡應外合把大主教胡恩布魯斯克趕走,把這塊伯國拿到手裡。
甚至制定憲法,當一個英格蘭國王那樣的君憲之主,也不是不行。
不過,就在莫公澤還要進一步給父親莫子溶分析的時候,他的母親,也是莫子溶妻子,帕爾馬女公爵瑪麗亞.伊莉莎白猛地闖了進來。
「卡爾,大事不妙!」這位神羅公主的臉上一片慘白。
「從貝爾格勒傳來消息,軍隊爆發了瘧疾和霍亂,皇帝在前線也被感染,已經在被送回維也納的途中了。」
莫子溶大驚,一下就站了起來,他只覺得眼冒金星,人還搖晃了好幾下此時,神羅正在跟奧斯曼土耳其作戰,因為十多年前瓜分波蘭的時候,
神羅與沙羅(俄)有過約定,雙方其中一方進攻土耳其,其他一方必須要協助。
所以兩年前第六次俄土戰爭爆發的時候,神羅也對奧斯曼土耳其宣戰,
並且在兩個月前占領了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勒。
但好像神羅的國運早就用完了一樣,好不容易有點勝利,結果軍隊又遭遇了瘧疾和霍亂的襲擊,土兵死傷過半,連皇帝約瑟夫二世都被感染,病倒了。
「不好,如果匈牙利人知道皇帝病重,一定會出來鬧事的,他們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莫子溶大叫一聲,他之所以要離開,就是因為巴托里家族為首的匈牙利貴族們,一直在鼓動他就任匈牙利國王,造約瑟夫二世的反。
「不行,我必須要馬上回維也納,不能讓匈牙利人把局勢弄的更加不可收拾!」
關鍵時刻,莫子溶還是展現出了相當的勇氣,還是有一定水準的。
這是因為莫子溶明白,沒有神聖羅馬帝國這顆大樹,光靠中華帝國的支持,他是坐不穩的,畢竟中華距離歐羅巴洲實在太遠了。
「卡爾,我沒有看錯你,我們一起回維也納吧。」瑪麗亞.伊莉莎白相當欣慰。
自己的丈夫沒有趁著帝國危險的時刻撈取好處,而是仍然能頂住誘惑和壓力,不去做匈牙利國王。
「不,瑪麗亞,你不能去維也納!」莫子溶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要留在布魯塞爾穩定局勢,我讓劉榮慶和弗雷德里克輔佐你,你放心,他們會在最危險的時刻到來之前,護送你回到維也納的。」
阿澤,列日主教區的事情讓你兄長阿澹去處置,他的能力沒問題。
你準備一下,回一趟中華,把這裡的事情,都講給你的叔父大皇帝陛下聽。
我們需要他,需要中華帝國陸軍把勢力延伸到黑海沿岸,我們需要帝國海軍的大力支持,最好能有一支分艦隊來到安特衛普。」
莫公澤心裡升起了一片溫熱,父親魯王莫子溶雖然也算有些本事,但年紀太大了,又喜歡享受,貪圖安逸。
指望這個快五十的老父親再奮鬥一把,絕對不如指望剛滿四十的大皇帝五叔給足支持。
自己也確實要親眼去見一見這素未蒙面,但又十分熟悉的祖國了。
只是,莫公澤還有最後一點不放心,他看著母親瑪麗亞.伊莉莎白說道:
「母親,我猜約瑟夫舅父這次感染瘟疫並不簡單,他粗暴的推動改革,
為他招來了大量的仇恨者,帝國內部希望他死的人,不計其數。」
瑪麗亞.伊莉莎白聞言,又開始的落淚,但並未特別驚訝,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整個歐洲都在不斷產生弒君者。」女大公哭訴道。
「母親,正因為如此,我們也最好不要長期呆在維也納,免得被人利用。
如果我們家,也能有一塊自己的地盤就好了。」莫公澤意有所指的說道伊莉莎白女大公則看著自己兒子,有些顫抖的問道:「約瑟夫,你想什麼?」
「您應該寫信告訴利奧波德舅舅,如果局勢變化,我們願意支持他,但希望能得到比利時國王的寶座!」
這就是莫公澤的暢想,利用混亂的大革命再進一步,從下尼德蘭親王變成比利時國王。
「這有可能嗎?」伊莉莎白女大公驚訝的問道。
「母親,我們就算做了比利時國王,也仍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員,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況且帝國在下尼德蘭的統治,早就岌岌可危了,沒有我們,這裡也很快不會屬於帝國。
所以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想了想,莫公澤又說道:「必要的時刻,我們甚至可以放棄帕爾馬公國和盧森堡公國以及洛林公國的宣稱,只需要保留外祖母留給我們的特蘭西瓦尼亞大公。」
莫子溶徹底愣住了,這一瞬間,他突然體會到了父親莫天賜被五弟莫子布支使的到處跑,八十多歲了還要坐著海船顛簸上萬里的感受了。
這是一種既欣慰又難受,還有點想打人複雜感覺。
感嘆中,看到兒子莫公澤還要吩咐他什麼,莫子溶勃然大怒。
「豎子住口,為父自知道該做什麼,你想當比利時國王,老子盡力爭取就是。」
莫公澤愣住了,他沒太明白老爹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