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東市之戰
聽聞拐子堂口竟然能夠請得動盧玉升,羅雲舟很是驚訝。
「你們竟然能請得動執甲香主?」
「不過是個執甲香而已,羅二當家何必驚訝?」
莫庭生並非炫耀,他是打心眼的覺得執甲香主有些不夠分量。
最近拐子被獠鬼堂口打掉了許多「丙級」、「丁級」交易窩點。
他們更高級貨物的窩點倒是沒有影響,但療鬼對拐子的名聲打擊很大。
作為明江府的恐怖分子,他們也是需要逼格的,名聲一掉,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蹬鼻子上臉。
所以,對於老何和獠鬼的打擊,要有雷霆之勢,告訴整個明江府,拐子還是那個拐子。
「請出執甲香都還不夠?」
羅雲舟憨憨問道。
「城隍有三個當家,堂主、青風、碑王,我原本以為,今晚,三個當家裡至少要出來一個。」
羅雲舟聽了莫庭生的話,心裡冰涼,人比人,氣死人。
「我們件作見城隍,如老鼠見貓,跑還來不及,沒想到他們竟然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一一差距有些大。」
都是異鬼堂口,
而且背後連接的異鬼,都不在天穹之上,在背後沒有強悍神明級人物的情況下,拐子竟然能將堂口經營得如此興盛,實在難以想像。
「你們作只是作而已,所關心的,不過是今年堂口賺了多少錢,增加了多少弟子,你們堂口,沒有真正宏偉的目標。」
「你們有?」
羅雲舟有些不服氣,我們件作是為了錢和弟子,難道你們拐子不是?
「當然有。」
莫庭生冷笑:「我們拐子要復仇!拐人販貨,是為了錢,但這些錢,永遠不會躺在我們的銀行帳頭裡,成為冷冰冰的數字。」
「你們拐子在明江,除了骨老會那幾個神職、古老學者,其餘人,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羅雲舟不解的問。
這次,莫庭生不再去解答他的疑問。
夏蟲不可語冰,
莫庭生骨子裡瞧不上羅雲舟這號人。
「專心做事吧。」
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扁鐵壺,旋開了蓋子後,仰頭抿了一口酒,凝望著給春夢驗屍的性作羅驚堂。
羅驚堂是羅雲舟的親弟弟,也是初入五香的水準。
論香火層次,羅驚堂不如作堂主,但是論「屍語」之術的水準,作之內,沒有敵手。
他將屍油灑在了春夢的白骨上,念動法咒一一春夢在明東善德醫院,如何被周玄以說書人的「生夢」之法逼瘋的畫面,都被他瞧在眼裡。
他越看越皺眉,一直瞧到畫面消失,才緩緩起身,走向了莫庭生。
「莫先生。」
「屍語結果如何,春夢被何種手段所殺,殺他的人長什麼模樣?」
「春夢的白骨盛放的時間太久,屍語已經不起效果。」
「一點都聽不到?」
莫庭生盯著羅驚堂的眼睛。
「聽不到。」羅驚堂果斷搖頭。
「既然線索已斷,春夢復仇的事,暫且放下,但是一一今晚老何的事情,不容有失。」
莫庭生將酒壺裝回口袋裡,起身離開了墓園。
羅雲舟望著莫先生的背影,不禁可惜了起來,說道:「春夢的白骨放的時間太長了,要是短點,咱們聽出來了,又能有理由找拐子領一份豐厚的賞錢了。」
「大哥,其實我聽出來了。」羅驚堂說道。
「你聽出來了,為什麼不跟莫先生說?」羅雲舟問。
「殺春夢的是一個說書人,說書人前六層手段,我都清楚,但那個說書人的手段,我實在看不懂。」」
看不懂是正常的,周玄說書人第八層手段「以夢入夢」,連袁不語都不清楚這層手段是什麼樣子,更別提羅驚堂了。
羅驚堂補充道:「那個說書人,應該是七香,大哥,拐子在平水府惹到了一個七香的說書人,被人單槍匹馬打回了明江府,這種人,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那怕什麼?我們把消息賣給拐子,他們能找那七爛香的麻煩就找,找不了麻煩,我們消息錢拐子得付啊。
「大哥糊塗啊!七香的說書人尋仇,不亞於閻王點卯,這種人一點都不能招惹的,不然你我走在大馬路上,都不知道腦袋怎麼就搬了家。
性作曾經當過山匪,殺人越貨,什麼事不敢做?
羅驚堂是作里為數不多,知道「敬畏」兩個字怎麼寫的弟子。
「嗯——--那春夢的事就算了,你回去,找二十五個四爛香的弟子,和我一起,去東市街斬老何。」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最好不去。」
羅驚堂說:「拐子樹敵太多,太大,跟著他們走,沒好下場的,咱們哪怕躲山里重新當山匪,也能—..—」
「啪!」
一記飽滿的耳光,扇掉了羅驚堂的一顆牙。
「你是二當家,我是二當家?」羅雲舟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畔了。
羅驚堂不敢多說。
「拐子找了盧玉升,知道盧玉升是誰嗎?城隍的執甲香主!」
執甲香又怎樣?
他能保證自己天下再無敵手?
羅驚堂心中已有不詳預感,可已經不敢再違抗羅雲舟。
周玄將車開到了明江百貨,和呂明坤上了二樓,進了一家名為「好時光唱機」的店。
店內鋪著黑白相間的印花地板,老闆穿著長衫,正用干毛巾,擦拭著一台櫃式唱機。
「老闆,有勝利牌唱機嗎?」
周玄進店詢問。
「有,有。」
老闆熱情招呼了起來,說:「我這台櫃式的,就是勝利唱機,你聽聽聲。」
他將接了線,撥動開關,和周玄、呂明坤安靜的聽著。
由於是櫃式,機器很穩,能減弱機座不穩時發出的微小震動,比老楊那台唱機的效果更出彩。
「聲音不錯,電的比手搖的也方便些。」
周玄又試了其餘幾台,見到了好的,就不想再買差的,主要是現在周玄也不差錢。
昨天進的兩張本票,就有十六萬之巨。
「這台櫃式機,叫留聲雙用一體機———」
老闆眼睛尖,瞧出周玄對櫃機有很強烈的購買慾望,便賣力介紹。
這台機器,更像一個五屜櫃,分兩層,上層有兩個木門,拉開了,一邊是電唱機,另外一邊是電子管收音機。
下層可以放唱片。
櫃箱的形狀有設計,要聽歌的時候,把櫃門全部關上,聲音發出後,箱體共振,使得聲音更加淳厚。
「就這台吧,什麼價格?」
「這台貴些,得上萬。」老闆說。
「具體是多少?」
「一萬一。」老闆講道。
「庫里有新機器嗎?」
「那沒有,需要預訂,一個星期之後到貨。」老闆說。
「那就這台了。」
「訂金要八百。」老闆說。
周玄點頭,將訂金付掉,地址填了,取了預定憑條後,和呂明坤出了店。
「小師弟,這唱機這麼貴?」
「貴怕什麼?咱們要走上康莊大道了,精神氣質要跟上。」周玄正聊著往後的精神建設·——·
「周大哥。」
周玄扭頭看去,瞧見司玉兒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她身後站著一位空著手的女八女人將燙好的大波浪髮型團好,顯得乾淨利落,眉毛如月彎,雙目如剪水秋波,與她的烈焰紅唇有極大的反差。
司玉兒沒等周玄回應,便熱情介紹起身後的女人,說:「這位是歌星,百樂門的白光,來,白光,唱兩句給我周大哥聽聽。」
白光手腕擋著嘴,笑著司玉兒的憨直。
「小玉,挺巧,逛個商場,還能遇見你。」
「我最近精神好了,就約小姐妹出來耍,今天去了公園、看了電影、還購物啦。」
「精神頭好就行。」
周玄出於禮貌,又跟白光握了握手:「我這人挺愛聽歌,下次去百樂門,一定捧場。」
「多謝周大哥。」
白光微笑著道謝。
「周大哥,既然遇見了,一起吃飯,對門有一家明江菜館,味道很好。」
「行——但我得先給店裡打個電話。」
周玄又返回了唱機店。
「老闆,用下電話。」
「好說,好說。」唱機老闆才跟周玄做完大生意,心情極好。
周玄拿起電話,囑咐小福子晚上不回家吃飯。
收了線後,周玄跟老闆道了聲謝,便帶著呂明坤,和司玉兒、白光去了菜館菜館開在小莊園裡,環境幽靜。
司玉幾選了個外面的座,將大包小包放在桌上。
「小玉,就你購物,白小姐沒買嗎?」
「我買了,但是小玉非要幫我拿,我也沒辦法。」
白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是走陰拜神之人,力氣大,當然要拿東西了。」
司玉兒很熱情,天生的,她把大包小包拆出來,跟周玄介紹。
「這是洋娃娃,關節都能扭動,超好玩。」
「還有這個,佛陀神像。」
「你還拜佛?」周玄問。
「不是為了拜佛,這是個玩具,很有趣的。」
司玉兒按了按大佛背後的機簧,佛身便有了裂縫,然後按照縫隙,把佛陀拆開成了三個部分。
每個部分都是一尊佛像。
未來佛、現世佛、過去佛。
「好玩吧?一尊佛變成了三尊。」
「有點意思。」
周玄笑著說,變形金剛的初始形態。
「還有寓意呢。」
司玉兒說:「傳聞,佛陀便是過去佛、現世佛、未來佛組成的,三小佛合一,成了佛陀,佛陀分化,又成了三尊小佛。」
「合則為佛陀,分則為小佛-————好像,天神也類似啊。」」
周玄暗暗想到此處,怎麼幫李乘風的疑惑,突然就迎刃而解。
「周大哥,你在想什麼?」
「哦,想歌詞呢。」
「什麼歌詞?」
「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周玄說。
司玉兒撓著頭,說:「這也算歌詞?」
「我覺得也不像。」白光也附和。
這年代的歌詞,多少是占點文學性的。
周玄如今疑惑解開,閒心便多了許多,也有心情跟白光聊百樂門歌舞場。
聊到歌舞場,白光便有些迷惘,說自己在百樂門的唱歌事業,不怎麼順利,
出場費中等偏下,聽眾也不多,好幾個大老闆都形容,只要聽到她唱歌,就要打瞌睡。
「歌伶要經常跟聽眾互動,我比較內向,每次互動都不得老闆們的心意。」
「你唱兩句我聽聽?」
周玄覺得不至於,就白光這長相、這范兒,妥妥有星相的,場子怎麼會這麼冷?
「我唱兩句」
白光唱的便是古玲最熱的曲子《玫瑰玫瑰我愛你》。
這一唱,周玄就明白了,白光還沒找到自己的歌路呢。
白光的風格與古玲屬於兩個極端。
古玲的嗓音熱情奔放,唱節奏稍快的歌,感染力很強,但白光的嗓音慵懶,
節奏快起來了,聽起來很趕,很不舒服。
「這你得包裝自己,還得重新選歌。」
「包裝?」
自光沒聽說過這個詞。
但周玄前世做媒體的,包裝、炒作、買熱搜、買水軍———-等等,對於他都屬於基操。
「包裝的意思有兩層,第一層是你的唱歌形象上的,你聲音慵懶,我就把你打造成「音樂精靈」的形象,從舞台姿態到你的言談舉止,都有相應的規範,
第二層是在社會形象上,通過報紙、電台,把你的形象升華起來,可以是活動名人,可以是慈善女王,還可以是其他的方面。」
「歌伶唱歌,不全是唱歌,輿論渠道非常重要。」
「掌握輿論,等於掌握前程。」
說到輿論,
司玉兒興奮了,說道:「周大哥,我們司家也有報社,還是明江府最大的報社。」
嗯,
司家這個報社,就是很好的資源。
「記在我的小本本上。」
不同於司玉兒的沒心沒肺,白光心裡想了很多,她有些驚訝面前這位年輕人的見識,
甚至有點影響她的歌唱理解。
「歌伶,唱歌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給我時間和輿論,我能讓一個唱功一般的人,成為受人追捧的歌星。」
周玄這都摟著說,
把唱功爛到爆,演技爛到爆的人捧成明星,前世媒體每天都在幹這個,積累了豐富的捧人經驗。
皇帝的新衣,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一次。
他略微狂妄的話,震驚了白光。
如果說「前程」這種抽象的詞語能夠具象化,那白光眼裡的「前程」,目前就長成了周玄的樣子。
一向的她,也學著其餘歌伶的作風,端起了酒杯,鄭重說道:「周大哥,我不太會講話,敬你一杯。」
周玄也端起酒杯,說道:「說不定,我過段時間也會涉足娛樂業。」
明江府的娛樂業比平水府發達很多,很能賺錢。
隨著周玄的香火之路走起來了,他也發現了錢的巨大作用。
就拿他的骨牙來說。
療鬼的牙,若是放到拐子賣貨的市場裡,估計能抵得上好幾台唱機。
周玄如果不是有林霞和馮希貴的關係,以他當時幾千塊的身家,把錢全拿出來,也斷然買不到猿鬼的骨牙。
「周大哥,你要是進軍娛樂業,肯定比百樂門還厲害。」
司玉兒現在就是周玄的捧場王。
「再說,再說。」
周玄舉著酒杯。
盧玉升極生氣,他的斷指,已經靠著骨老會的幫忙,重新接好了,但面子卻被周玄和呂明坤踩得粉碎。
加上還是當著古玲踩他的面子,更讓他難以接受。
「我非殺了他們兩個。」
盧玉升原本昨天就打算行動的,但經過打聽,才知道周玄竟然是刺青師。
年輕的刺青師出世,往往帶著護道人。
「他的護道人,絕對不是昨晚出現的作,應該是個接近六爛香的高手。」
只要超過六香,進入明江府便會被法器監察到,但最近,並沒有刺青的六莊香進明江。
「護道人接近六爛香,昨天那個作也有四爛香以上。」
沒有城隍甲,盧玉升沒有必勝的信心。
一個人搞不定,便要多叫幾個人,比如說城隍的值夜人。
值夜人一聽說對付的就是周玄,都選挑子不干,明擺著那位和李乘風關係匪淺,還上趕著去,那不挑著燈籠進茅坑一一找死?
尤其是張儀風,這位和周玄打過照面的值夜人,不但不去,還仗著香火層次高那麼一點點,嘲諷起盧玉升,
「執甲大人,人家是書大人的朋友,背後還有刺青古族護道人,你讓我們去對付他,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小金絲猴嘬長頸鹿的奶,奔著高的嘬?」
「盧大人,小心點吧,別奶沒嘬到,還被端倆窩心腳。」
盧玉升被張儀風貼臉跳大,更氣了。
各種不如意,凝聚在盧玉升的心頭,成了一團火。
他發誓要拿這把火,把周玄和呂明坤燒成灰。
「今日,我便去申請執甲,單槍匹馬,殺了周玄。」
盧玉升下定了決心,卻在傍晚,瞧見了一根香,香柱上寫了個「碑」字。
是堂口的三當家碑王找他。
去了城隍堂口,碑王便讓盧玉升執甲。
「晚上,拐子要動手,在東市街殺獠鬼,他們人不夠,求到我這兒了,你出個面,把這件事做得漂亮利索些,
療鬼的人,敢去東市街的,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碑王說道。
「碑大人,執甲要三個當家都同意。」
「青風沒摻和拐子的事,你讓他怎麼同意?讓你執甲就執甲,出了事,大當家去給骨老會交代,怕什麼?執甲。」
「恩。」
盧玉升應了下來,走進了堂口的總祠,在祖師畫像面前,雙膝跪地,說道:「明江有異人出手,企圖禍亂陰陽,弟子盧玉升,請祖師金甲,抓捕異人歸堂。」
說完,盧玉升抖了抖手腕,一根線香立於身邊後,朝著祖師畫像飛去。
畫像見了香火,便生了一道金色氣霧,等霧散去,一道金甲飛出,撞在了盧玉升的身上,將他撞退了足足一尺。
而盧玉升的手掌、臉上,都隱隱有一層淡淡的金色。
「多謝祖師,必不辱命。」
盧玉升又去了戰備堂,拿了自己的法器,扯了一件黑袍,將自己裹緊,大步的出了總堂。
殺完獠鬼,再執甲去殺周玄,
這是盧玉升給自己定下的策略。
周玄與呂明坤不回來吃飯,小福子便自己燉了豆腐湯、青菜,又去買了兩個包子,當做晚飯。
雲子良吃素不習慣,去東市街的菜檔買燒雞了,這一去,二十多分鐘都沒回來。
「雲爺爺買燒雞怎麼這麼久?」
小福子端著豆腐菜湯,坐在門口喝,終於,他瞧見了快步小跑的雲子良。
「哎呀,小周和老五出去得真不是時候,大熱鬧看不上了。」
「怎麼了?」
「拐子來人了,在東市街的大牌坊上,釘了一張人皮,人皮上寫了一排血字-八點殺老何!」
雲子良指著街上關門了的店鋪說道:「你看看他們,啥時候這麼早收工,拐子要來人,他們怕開門。」
「那老何怎麼辦?他蠻可憐的。」
「先可憐可憐自己吧,把門關了。」
雲子良火速進店。
「雲爺爺,你不最愛看熱鬧嗎?拐子的人來了,你更應該出去看看。
「看個屁,小周和老五不在,我出去找死啊!」
小福子聽到這麼兇險,也放下碗,去了斜對門的翠姐家門口,說:「翠姐,
別做生意了,快帶木華去裡面避一避,晚上拐子要來人了。」
「啊?是為了老何來的?」
「是呀,我聽雲爺爺說,拐子已經在牌坊上釘人皮血書啦。」
「那是不該做生意了。」
翠姐忙慌的裝上門板,小福子也跑回了屋,將門關上,門門插上。
東市街的小山上,站著一個帶茶色眼晴的長衫男人,他的腳邊,放著兩個長木頭箱子。
東市街的街景,盡收他的眼底。
他收到了周伶衣的安排,來這條街清理刺青古族。
他的茶色眼鏡,是一件法器,
能夠望穿六之下的香火層次。
他在這裡等了一天,沒瞧見可疑的香火層次較高的人。
但他卻望見了四、五十個療鬼,背著紙人傀儡,進了東市街。
「這些猿鬼,人心還蠻齊的。」
男人說道。
獠鬼是個小堂口,高手很少,勝在神出鬼沒,這接近五十人里,有一大半都只有三柱香,一小半四柱香,一個五香的人都沒有。
「明知道人家來伏擊他們,他們還敢上,精神可嘉。」
男人雙手抱胸,說道。
「不知道拐子的艷中刀會不會來——.——·來的人,竟然不是拐子,是作。」
男人眼力如鷹,他瞧見西頭的山上,竟然飛出了六張人皮,
人皮從山上飛到周家淨儀鋪的門口後,成了六個人,大搖大擺的朝著老何的屋堂走去。
這是「性作」的手段。
「拐子自己不來,讓作來?不過這作里,有三個五香,獠鬼怕是扛不住哦。」
男人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堂口間的火併,他沒興趣插手。
周玄與呂明坤開車到了東市街的西門,卻發現大鐵門關了。
「這門還有關的時候?」
周玄看看懷表,才八點一十,哪有這麼早關門的。
這時,旁邊樓房窗口開了一條縫,一個與周玄熟的街坊提醒道:「周兄弟,
趕緊走,拐子在裡面殺人呢,沒人敢管!」
「拐子今天竟然來了?」
周玄給呂明坤打了個眼色。
呂明坤右手浮現了一張人皮,他將人皮擲出,穿過了鐵門縫隙後,到了門口而五師兄身形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人皮旁邊,他在門口將鐵門打開,把周玄的車放了進來,再將鐵門鎖好。
「拐子們可算來了,我都有些手癢。」
呂明坤的刀意都濃了幾分。
等周玄的車,開到了周家淨儀鋪門口,周玄敲著門。
門打開了。
「少爺,你們可回來了,拐子來了———.」
「我知道!」
周玄回屋拿了一疊人皮,塞進了兜里,起戰需要新人皮,下午周玄做成的神之手,用過一次便廢掉了,要重新起戰。
「小福子關門,待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你也別出來。」
「等等我,我也去看熱鬧。」雲子良有了周玄和呂明坤,便有了底氣,也跟著出去了。
呂明坤仰著頭,眼睛閉著。
「五師兄,走,合理合法的砍拐子!」
「不是拐子,他們不是拐子,是作,我聞到了作的氣味。」
呂明坤睜開了眼睛,仇恨的火,在眼眶裡瘋狂燃燒-——
ps:兄弟們,更了個大章哈,快樂的周末又來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