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 甭管有沒有文化,甭管住哪兒,甭管是什麼職業, 遇到事兒的時候該打架還是會打架的。過日子嘛,哪能沒有什麼家長里短的摩擦?
這又不是幾十年後,碰一下倒地不起可能就要被訛上了。
這會兒都是打了就打了,打了老娘就是賺!
樓下本來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 噼里啪啦就幹起來了!
瞬間亂成一團,杜國強都嗖嗖的閃人,不走不行啊, 他是用腦子的, 可不興著動武啊。
他不是對手啊!
杜國強生怕自己挨揍,竄到樓上,抹著汗珠兒說:「這些人也太不講究了。」
杜鵑趴在窗戶上,跟個壁虎一樣,眼珠子瞪的滴溜圓兒。
樓下戰況激烈, 你薅我,我拽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大家是可著這個機會幹自己的事兒啊, 噼里啪啦, 桌椅板凳倒地不起,碗碟滿天飛。
杜鵑吞咽口水,說:「這碗碟都是借的吧, 媽耶, 這摔的是碗嗎?這是錢啊?」
杜鵑話音剛落, 樓下於九紅大媽就叫:「啊啊啊!那個碗是我家的啊!老陳你憑什麼砸了!」
「鍋是我家的……」
白晚秋舉著鍋,咣當一下砸在了汪春艷的腦袋上,發出咣當的一下子的聲音。
汪春艷:「你個賤人幹啥打我……」
白晚秋恨極了,這些人攪合了她的婚禮,她現在看每個人都是仇人。一個個的怎麼那麼多事兒,都是這些人的錯!還有她婆婆,拿了那麼多錢還要糊弄,真是個該死的老虔婆。
她是一通亂揍,蛇形走位,遇到誰打誰!惹得眾人怒目相向。
白晚秋:「你們這些混蛋,你們這些混蛋啊!」
胡大叔:「別打了,都給我住手!」
眼看一片狼藉,胡大叔哆嗦著叫罵:「你們瘋了不成?快住手,都給我住手!」
「別打了,別打了!」
他可著嗓子吼,怒視所有人:「你們到底幹什麼,你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傳出去人家怎麼說我們大院兒?大家就不能和睦相處嗎?你們……」
噗!
一個屁聲。
胡大叔瞪了老伴兒一眼,常菊花縮縮脖子。
胡大叔繼續:「這大喜的日子鬧成這樣,說出去我們家還做不做人了?菊花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看看你辦的這個事兒!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他按住胸口,靠著一個椅子坐下。
「老伴兒,老伴兒你沒事兒吧?」
噗噗!
胡大叔:「……」
他表情都要繃不住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個屁籠子啊。
這咋還沒完了?
「你彆氣我,我就沒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噦!
差點嘔出來!
「我不盼別的,就盼著大家消停點。」
他苦哈哈的說:「大家給我個面子,看在今天是我二兒子的婚禮,就別鬧了,行嗎?」
大家一個個都狼狽不堪,不過表情倒是有點尷尬。
「我曉得今天的事情不好看,但是已經這樣了,求各位給個面子……」
他姿態放的很低,大家倒是沒再鬧騰。
「老胡我這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你說我咋突然就打起來,呵呵,呵呵呵……唔,不行,我肚子疼,我先走了,我回家上個廁所。」
「哎不行了,這臭味兒太大了,我噁心的厲害,我也先走了……」
「你這兒媳婦兒,算了算了,我也走了……」
……
剛才還鬧鬧騰騰打架的,一個個又扛不住了,看著四下一片狼藉,也怕讓自己參與賠錢。甭管真難受假難受,一個個裝的倒是那麼回事兒,都捂著肚子撤退了。
所有人呼啦呼啦的離開。
杜鵑看著下面一片狼藉,嘀咕:「這可有的收拾了。」
胡大叔這會兒也開口:「老伴兒你領著兒媳婦兒給這一片兒都收拾了,他們吐的那個也都鏟起來丟了。另外兒媳婦兒你跟你媽一起,算一算砸了多少碗碟,看一下都是誰家的,這恐怕得賠不少錢。」
一說這話,常菊花一下子跳起來:「憑什麼是咱家賠錢?這又不是我們家砸的,這麼多人鬧騰呢,誰砸的找誰去。讓我賠錢?沒門兒!」
她哎了一聲,惡狠狠的掃著兩側的樓,恨不能把每一個看熱鬧的人盯死。
杜鵑:「唉呀媽呀這眼神兒,真嚇人。」
那惡毒的三角眼哎。
常大媽:「這些要死的,他們……」
「夠了!」胡大叔:「我讓你記錄里就記錄,咱家辦酒席,咱家借的碗碟,出了事兒自然該是咱家賠償,多餘的話不用說了,我還不是那種卑鄙小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咱家的事兒,犯不著推到別人身上。如果不是你故意從酒席里貪財,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禍害東西得罪鄰居傷害朋友。常菊花,你要是再不改,我們就別過了。」
胡大叔的語氣很嚴肅,常菊花一看他認真,嚇了一跳,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啊!」
她生怕自己被掃地出門,叫:「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起來。」
「不,不,我不起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這麼幹了,你別攆我走,我不想離開啊!老伴兒,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好好的,我再也不搞這些事兒了。求求你了。」
常菊花真是怕極了,她拽著胡大叔的褲腿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過吧……噗噗噗!
屁聲也是不斷的。
胡大叔丟人都要丟到家了,他覺得這味道簡直能給人熏死,沒忍住問:「你吃什麼了,這怎麼沒完沒了。」
常大媽感尷尬尬。
「行了你先起來。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一次了。」
「好,好好……」噗噗噗!
胡大叔捂住鼻子,說:「我不行了,你這屁真是……你給這邊收拾一下,我熏得有點不舒服,回家躺一會兒。」
「爸我扶你上去。」
「我也來。」
兩個兒子倒是一左一右,「孝順」的很。
眼瞅著自家老頭兒走了,常菊花立刻恢復原狀,叉腰說:「白晚秋你收拾一下。」
白晚秋可不客氣,她可不是那種任人孽緣捏扁的小媳婦兒,她哼了一聲,說:「爸說了讓你干,你什麼意思?我剛進門就想磋磨我?你做夢!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你能幹就干,不能幹就去死!想使喚我?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如果不是這個老傢伙,她的婚禮哪裡何至於這樣。
常菊花:「你,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白晚秋:「呵呵!我有什麼不敢?現在人人平等,怎麼的你還要給家裡人分個三六九等?你想像舊社會一樣磋磨兒媳婦兒,那還是做夢!」
她倨傲的看著常菊花,鄙夷:「真是沒見過世面的玩意兒。」
「你個賤人,啊啊啊!我打死你!誰家有你這種媳婦兒,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我打死你!」
兩個人瞬間廝打在一起。
別看是婆媳,但是誰也不讓誰。
白晚秋,一個勇於「戰鬥」的奇女子。
她可不管哪個,其實她小產也才一周多,不到兩周呢,但是現在仍是勇猛。
十分十分勇猛。
她薅住了常大媽的頭髮,刷刷薅:「你個老虔婆,你在我婚禮上弄鬼,看我不收拾你!」
常大媽:「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想要這個要那個,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兩個人歇斯底里的罵。
各家的窗戶上都「沾」滿了腦袋,大家一個個貼在窗戶上,紛紛咋舌。
這老胡家的小媳婦兒可不好惹啊。
「常菊花這是遇到對手了啊,這小媳婦兒看著可彪悍。」
「江維中這小子找對象雖然難了點,但是眼光倒是沒問題,幸好他火眼金睛沒看上這女同志,不然就這個女同志進門,他一家子都得遭殃。雲嬸子可不像是常大媽那麼彪悍,她要是進門,雲嬸子得被欺負死。」
「截胡兒有風險啊。」
「人家可不是截胡兒,人家說人家是後來認識的。」
「這你信?」
「要我說胡相偉也是個大傻子,李秀蓮多好啊,家庭條件好,性格還不跋扈,他倒好,轉頭兒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我家有親戚跟李秀蓮一個單位的,人家都開始相親了……」
「那肯定的啊,難不成還等胡相偉不成?」
「唉呀媽呀,你看她們兩婆媳打的,誰家兒媳婦兒這麼兇悍啊。「
「那誰家也沒攤上常菊花這種老婆婆啊,好好個婚禮,她自家人還要貪錢,嘔……想一想就噁心!這真是吃的啥啊!」
「那倒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就被自己婆婆毀了,擱了誰都的發瘋……」
各種各樣的議論,出現在各家,各家各戶都悄悄的討論著這一家子呢。可以說,胡家是出了大名兒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看胡相偉匆匆下來,把兩個人拉扯開,怒道:「你們還要丟人到什麼地步!」
他深吸一口氣。說:「趕緊收拾,收拾完了回家。」
胡相偉難看的臉色仿佛是吃了大糞。
說實在的,不少人家對他還是很同情的,不著調又愚蠢的親媽,易怒囂張的媳婦兒,這往後的日子啊,且看著吧,有的倒霉了。不過杜家可不同情,杜國強看熱鬧呢。
「活該倒霉,讓他們家缺德,丟人現眼又破財了吧?」
杜國強純純看熱鬧,陳虎梅倒是覺得很解氣:「他們家最好一輩子鎖死,別出來禍害別人。」
白晚秋越是不好,越是襯託了這家子的歹毒。
要知道,最開始,他們可是想要讓江維中接盤的。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被杜鵑發現不對勁兒,保不齊江維中就要上當受騙的。
陳虎梅也是看著江維中長大的啊,這能不氣?
「缺德冒煙兒,落不得個好,哎媽呀,你說常大媽吃了什麼,怎麼放屁不斷啊?」杜國強覺得他們家二樓關門關窗都能聞到味兒了,真是有點能耐。
這什麼品種的屁啊。
要是早知道她有這種能耐,就把她弄到第一線啊,估計能熏暈一群人。
杜鵑:「可別再提了,真噁心。」
杜鵑塞著鼻子,還沒摘下來,噁心的翻白眼。
她盤腿兒坐下,戳開了自己的系統,說:「我看看系統有沒有提示。」
「你都沒下去,不能有吧。」杜國強隨口一句,不過杜鵑立刻說:「誰說的!」
她看著系統,果然系統還是有變化的,她快樂的說:「真的有!」
「咦?」
家裡人都好奇的看著杜鵑,杜鵑也沒想到,她都沒參與,竟然真的有。
實時消息1:一九六七年,陳虎梅擔任江維中和白晚秋婚宴大廚兒,白晚秋堅定將購買食材攬在手裡,拿走二百塊錢,又將此事交給相好胡相偉,胡相偉將此事交給親媽常菊花,常菊花購買死亡半個月的傻狍子,死掉十二天的死蛇,還要了便宜的螞蚱,變質的雞蛋,長蛆的死魚,長毛的豆子,蔫了的大白菜,發臭的韭菜,發芽的土豆等食材,淨賺一百五。婚禮當天,陳虎梅無從下手,導致婚宴沒有辦成。白晚秋將事情誣賴在陳虎梅身上,又有胡家人在背地幫忙宣揚。最後壞了名聲。三人成虎,江家與陳虎梅的解釋無人相信,江家從此落得刻薄磋磨兒媳婦兒名聲,陳虎梅更是被質疑不聽主家安排,以次充好,以至於斷了私人席面的活兒,鬱鬱寡歡。
江維中與白晚秋改變命運,沒有結婚,但是同一天白晚秋仍舊與人結婚,白晚秋的酒席依舊,陳虎梅沒有擔任廚子,發生直接改變,獲得十枚金幣獎勵。
江家名聲並未因此受到影響,獲得0.5枚金幣獎勵。
本次總計獲得:10.5枚金幣。
實時消息2:一九六七年,因為曾經直接破壞了江維中和白晚秋的相親,又間接破壞了李秀蓮與胡相偉的感情,導致胡相偉和白晚秋走到一起。胡相偉與白晚秋婚禮,葛小婉趁機踹了對她始亂終棄的胡相明兩腳,撓了他幾下,深感出氣,心情愉悅,間接影響葛小婉,獲得0.5枚金幣獎勵。
同一婚禮,機械廠包少強因為參加婚禮吃壞肚子提前回家休息,意外發現妻子偷人,直接改變命運,獲得十枚金幣獎勵。
同一婚禮,家屬院張二愣因為吃壞肚子窩在家裡休息,沒有出門,也就沒有嘲笑霸凌成分不好八歲男孩兒孤兒李真,對他動手把他打成瘸子,導致李真命運悲慘。李真沒有遇見張二愣,就在這天下午去郊外挖菜遇見了失散多年的表姨,表姨心疼他全家只剩下有一個,孤身一人,將人帶走,離開了江樺市。
李真間接改變了命運,獲得獎勵十枚金幣。
同一婚禮,家屬院林中偉吃壞肚子去了醫院,檢查的時候意外發現他各項數據異常,詳細檢查發現長了一顆腫瘤,發現及時,及時治療好轉,間接改變命運,獲得獎勵二十枚金幣。
同一婚禮,機械廠辦公室張明拉肚子回家沒有出門,沒有參加革委會組織的一次活動,他以心狠手辣著稱,沒有參加就沒有打傷正準備下放的五位老教授。間接改變五人命運,每人次獎勵二十枚金幣,共獲得一百枚金幣。
同一婚禮,家屬院小順吃壞肚子沒有出門玩兒,因此沒有掉進水溝,踩到牛糞,間接影響小順,獲得0.5枚金幣。
同一婚禮,丁大爺老兩口因為吃了吐,噁心的難受,一天一宿沒吃飯,節省了一天的伙食費,丁大爺老兩口深感愉快,獲得0.5枚金幣獎勵。
同一婚禮,胡相偉白晚秋婚禮一片狼藉,汪招娣汪來娣獲得剩菜,獲得0.5枚金幣。
同一婚禮……
本次獎勵總計:一百八十點五枚金幣。
兩次獎勵合計:一百九十一枚金幣。
原本剩餘金額:二百三十九枚金幣。
現實際金幣餘額:四百三十枚金幣。
杜鵑吞咽一下口水,揚著頭,高興的結巴:「誰、誰誰誰說、沒有、沒有的!你們看,好多呢!」
杜鵑激動的搓手手,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星星,說:「這還能一魚兩吃!」
杜鵑高興的小聲嚷嚷:「你看,同一件事兒,我能收到兩次金幣。」
同一件事兒,側重不同的人。
那麼獎勵是不同的。
雖然不是重複獎勵,每次針對的人不同。
但是,真好哎!
她更加多了機會啊!
而且,而且而且,一件事兒可能會產生的後續改變,也會在觸發的時候爆金幣!
爆金幣!
杜鵑激動的小手兒都不知道怎麼放好了。
她抬著頭,快樂的說:「媽媽,你看,你看這裡面還有你的事兒呢。」
說到這裡,她又有點不高興了。
幸好她媽媽沒有給他們家做席面兒,不然這事兒還影響她媽媽了。
不過想想也是啊,如果江維中和白晚秋真的成了,她媽媽肯定會去做席面兒的,因為她媽媽跟蘭嬸子關係很好啊。這種事兒怎麼可能不幫忙?
以她媽媽的人品,看到那些臭魚爛蝦的爛菜,她媽肯定也不會幹的。
把人吃壞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啊。
噦,噦噦,噦噦噦!
杜鵑看向那些個爛菜,不用多想,也都出現在今天的席面上了,杜鵑沒吃都要乾嘔個不停了。
「爸,你可太難了,今天的席面,真噁心啊。」
雖說現在困難吧,但是也沒說把席面搞成這樣啊。
「這……」
杜鵑:「嘔!」
杜國強委屈巴巴:「你爸我難啊,幸好,幸好我就吃了饅頭和蒜末茄子,我就瞅著不太對啊。好在茄子這種玩意兒,搞不出什麼貓膩,還得是我啊。」
他衝著陳虎梅招手:「媳婦兒,求安慰。」
陳虎梅上前拍拍他的背,杜國強順勢倚靠在媳婦兒身上,說:「我可太難了啊,媳婦兒,大哥,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坐那兒一看這那一桌菜,心都拔涼拔涼的!真是瞅著啥都不像是能吃的樣子啊。果然,果然啊……真的不能吃!嘔!」
杜國強幹嘔起來,就差哭唧唧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就說啊,六零年那會兒,咱也沒到吃那個的地步啊!他們家咋想的啊,我可真是命苦。作甚要參加這樣的婚禮。」
陳虎梅安慰他:「你就不錯了,你想啊,最起碼沒吃啊!那還好多吐了的,還有好多拉肚子的呢。」
陳虎也安慰他:「是啊,最起碼咱們家心裡有數兒,其他人吃了都心裡沒數兒的。」
杜鵑:「……」
啊,你們都安慰了,我安慰什麼啊。
杜鵑開動腦筋,說:「爸,你想啊,你不僅沒吃,你還看了熱鬧啊!現場版的,第一手的熱鬧,不虧的!」
杜國強:「……好像有點道理。」
杜鵑小嚴肅的點頭:「這不是有點道理,就是這麼回事兒。」
杜國強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杜鵑眼珠子轉了轉,說:「媽,今天爸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如我們吃點好的,讓爸爸開心一下吧?你看,今天我的統子爆了好多個金幣呢。」
雖說家裡開銷是陳虎梅做主的,但是他家可不是丁大爺他們家,人生目標是攢錢。
他家有錢還是花的,杜鵑的系統金幣就是這樣,一直都再用呢。
「媽媽~」
杜鵑撒嬌:「換點唄!」
陳虎梅:「你啊,就是個嘴饞的。」
杜鵑笑嘻嘻,說:「你看,爆了這麼多金幣呢。」
不花,手痒痒的。
陳虎梅問:「你想吃什麼?」
杜國強:「換幾個雞大腿吧,雞腿燉土豆兒。另外再換點肥肉,弄點油渣兒吃吃。」
這自從能換豬肉,他家吃油都多了,雖說定額油沒有那麼多,但是他們家現在可以自己熬豬油了。也是這段時間,杜國強才覺得自己有點油水了。
他家以前也吃的不錯,但是那是跟鄰居比,但是可不能跟現代比。
如今總算是頓頓吃上細糧了。
「那今天弄點好吃的,正好今天外面味兒大,家裡做點吃的,不明顯。」
自家吃點好的,都是要偷偷摸摸的。
杜鵑果斷的換換換,就是很快樂啊。
果然花錢才是最快樂的。
「對了,強子,你不是要給杜鵑買手錶?看的怎麼樣了?」
杜國強:「我看的是挺好,但是沒有手錶票,我又不好去黑市兒倒騰,再等等吧,等看看誰家能換。」
「行!」
杜鵑湊上前:「爸爸,你想給我買什麼樣的手錶啊?」
杜國強:「既然要買自然是要買個好點的。」
他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杜鵑眨巴眼,驚喜嗎?
懂了懂了!
這樓里啊,有點肉的味道,那真是賊明顯,好在今天特殊,陳虎說:「小杜鵑你多換點,我多煉點油,壞不了。你在換點豆子,我包點豆包。」
杜鵑:「好呢。」
陳虎自從失去了男人的快樂,最大的快樂就是做飯,研究做各種好吃的,如今杜鵑有了系統,他更是如魚得水,特別是麵食,這個沒味道,不怕出問題。
那真是都要做出花樣兒了。
「黏米麵也換點,豆包里放一點極好吃。」
「好嘞!」
杜鵑霹靂啪啦換了一通兒,金幣數額-1-1-1-1……
不過杜鵑倒是不太心疼,這玩意兒怎麼說呢,手裡的錢,捏在手裡買東西交出去就有點心疼,但是金幣吧,看不見摸不著就就是個數額,花著真是沒感覺啊!
杜鵑感觸不大,但是杜國強和陳虎梅知道啊,自從有了統子,家裡工資倒是都攢下來了。
別看他們家是陳虎梅當家,但是把著家裡錢,計算著花的是杜國強。
陳虎兄妹都是有點大大咧咧的個性,強悍,但是大心臟,不是細緻人兒。
當初倆人都做廚子掙錢,家裡都沒攢下多少錢,算一算兩兄妹都不知道錢花哪兒了。
還是後來陳虎梅跟杜國強結了婚,杜國強管帳,才好了不少。三個人的工資,每個月也能剩下來至少一半兒。就這,跟他們兄妹以前日子也沒啥區別。
所以至今兩兄妹都不知道以前錢花的咋那麼快。
現在家裡也是杜國強管帳。
他家三個工人,收入都不低,倆廚子吃食上也能幫襯家裡,他家大幾千的存款呢。這如今有了金幣換糧食,能攢的就更多了。陳虎梅感嘆:「咱家真是有個大機緣啊。」
杜國強:「誰說不是呢。」
他笑了笑,說:「走,去廚房給大哥打下手。」
杜鵑:「我聽收音機。」
他家的收音機,間歇性不好用,杜鵑敲敲打打。
「咱家的收音機啥時候能徹底好用啊。」
杜國強:「等我有了票,我就換個新的。」
這組裝的就是不太行,差幾分了。
杜鵑:「票啊票,啥都需要票,好難啊。」
「誰說不是呢。」
一家子其樂融融,倒是不知道,孫婷美站在桌子上,桌上放著一個大板凳,大板凳上面又有一個小板凳,她踩著板凳,拿著一個杯子貼著棚頂,一側湊在耳朵上,偷聽樓上說話呢。
他們樓隔音一般般,但是倒也沒有樓上樓下說啥都能聽見的地步。
除非大喊大叫,不然基本聽不見。
正常說話都聽不見,更不要說說正事兒的時候,杜鵑一家子慣常都是壓低聲音的。
誰有秘密到處嚷嚷啊。
孫婷美想要偷聽樓上說話,那可真是聽不見。
她懊惱的很,低聲罵道:「真是一家子賤人!」
作為樓下鄰居,孫婷美鼻子還挺好用的,她就是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子肉香,這樓上樓下的,誰家什麼情況不知道啊!最有可能的就是杜鵑家了。
她貼著棚頂,想要聽聽這家說什麼,看看是不是他家做了肉。
只不過,什麼也沒有聽見。
孫婷美罵罵咧咧:「真是的,這樓怎麼這會兒倒是聽不見了,就欺負我,樓都來欺負我。」
她在家吵架,怎麼人人都能聽見,她想聽聽別人家就什麼都沒有,真是太該死了。
「真是煩,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有個工作了麼?我也一樣能有,我可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我……啊!」
她從板凳上咣當一下摔下來——砰!
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手裡的玻璃杯更是飛出去,啪嘰!
摔個粉碎。
於九紅匆匆的過來,孫女兒倒在地上,椅子也倒在地上。
她怒道:「你個死丫頭又做什麼麼兒!你就不能消停點……啊!啊啊啊!我的杯子啊。你這死丫頭,好好的杯子,你就給弄碎了,你個敗家子兒啊!」
她上前拽著孫婷美就朝她得後背用力拍了幾下,罵道:「你看你,好好的東西,你是不是個敗家子兒,你這是幹什麼呢。家裡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孩子,真是家門不幸。」
孫婷美不敢跟她奶叫囂,委屈的說:「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想要聽聽樓上說什麼……」
「那你聽見啥了,再說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整天跟杜鵑攀比。你咋不像人家那麼聽話?」
孫婷美不可置信:「我做家務可比她多多了!」
「家裡就這麼點活兒,掃地擦桌子的,叫啥活兒?你還顯擺上了。」於九紅這人是有幾分重男輕女的,她蹙著眉說:「這點叫活兒了?你不干難道讓你弟弟干?你這孩子是越長大越迴旋兒!」
孫婷美:「嗚嗚嗚嗚……」
她捂著臉哭,委屈極了。
憑啥啊!
大家憑啥對她不好啊!
她奶和她後媽一樣,都是自私鬼!
孫婷美委屈的嗚嗚哭,杜鵑貼著的地,也偷聽呢……
嗐,他家嗓門大啊!
大媽罵人,就是這麼可著嗓子叫。
杜鵑嘖嘖嘖。
「啊!啊啊啊!嗚嗚嗚!」一陣嚎啕大哭猛地響起,杜鵑嚇了一跳,趕緊竄起來。
這是外面的聲音,杜鵑趕緊向窗外看去,嗯,看不出啥。
但是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怎麼有點像白晚秋啊?
杜鵑低聲:「是不是白晚秋叫喚啊。」
「聽著像……」
你還別說,他們家還真是沒聽錯,這聲音確實是白晚秋,白晚秋這會兒被胡相偉按在地上,又捶又踹,拳打腳踢。
他倒是也知道背人,已經把窗簾兒拉上了。
他噼里啪啦的一頓揍,罵道:「你個賤人,你真是個該死的賤人,這結婚的大好日子,你倒是跳的厲害,怎麼的?你是當我是個死人是吧?在外人面前就打我媽!我真是慣的你了。讓你進門已經是我最大的底線了,你還想在我家作威作福?你做夢!」
砰砰,啪啪!
白晚秋挨了揍,鼻青臉腫,縮在牆角哭:「我錯了,我錯了大偉哥……」
「你錯了?你哪兒錯了?要不是你嘚瑟,我能跟李秀蓮分手嗎?你也不看看你家是什麼條件,你再看看人家是什麼條件。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娶你進門。你還嫌棄酒席不好?你配吃好的嗎?啊!你說!」
啪啪啪!
大嘴巴甩的啪啪響。
「我告訴你,既然進了門,就給我好好孝順父母,好好地照顧家,你再給我鬧么蛾子扎茬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胡相偉狠狠的胖揍了白晚秋一頓,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的事兒真是讓他氣惱極了,也是壓抑壞了。
現如今,那些亂搞男女關係,未婚有娃兒的隱患都不見了,他可不會再忍著白晚秋。
「你給我聽著,這個家,還不是你做主,以後好好跟我媽說話,我媽生我養我不容易,還輪不到你這個賤人找茬兒。」
「我知道,我知道了。」
白晚秋被揍得渾身哪哪兒都疼,不敢大聲說話。
胡相偉重重的哼了一聲。
胡大叔這會兒也過來了,蹙眉說:「大偉,你這是幹什麼!你娶媳婦兒就是為了打媳婦兒的?好好的夫妻兩個,該是琴瑟和鳴,你這個樣子算是怎麼回事兒?趕緊給你媳婦兒扶起來。以後別動手動腳的。你這樣讓鄰居們怎麼看?夫妻兩個,以和為貴,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晚秋你別哭,以後爸給你做主。咱們家是文明家庭,沒有打媳婦兒這種事兒。」
常菊花倒是高興的眉眼都是笑意,說:「活該挨揍。」
胡大叔回頭瞪了她一眼,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你這樣多讓晚秋寒心。晚秋,別跟你婆婆一般見識,她沒什麼文化,不懂事兒。」
白晚秋感激的看著公公。
「你也是,趕緊的,給你媳婦兒扶起來,結婚第一天就這樣,讓人看笑話。」
胡相偉不太高興,但是倒是聽話的過去扶人。
胡大叔嘆息:「老大老二,你們看看找找關係,能不能買一批碗碟,這借了人家的東西,打砸成這樣,不能不還啊……」
胡家人又臉色難看起來。
胡相明:「等我去黑市兒打聽打聽吧,不過這東西不便宜,咱家……」
胡大叔:「難也得花這個錢。咱家借的,不處理咋辦?還跟不跟人相處了?」
一家子多少有點愁眉苦臉。
噗噗噗!
正鬧心呢,常大媽又放屁了。
胡大叔忍了又忍,忍無可忍,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到底吃了什麼!」
常大媽小聲:「我、我也沒吃啥!就昨天買的豆子……我這不是尋思也是一個菜,但是大師傅不干,非說豆子發霉能吃死人,怕出事兒,不干!他倒是……那死狍子就不怕了。偏是怕豆子,真是笑死人。他堅決不同意,我也不捨得浪費,就全都炒了,我吃了一些,還有呢……」
胡大叔:「……」
胡家其他人:「……」
發霉的豆子,怪不得你今天這臭屁連天!
胡大叔怒道:「剩的都扔了!」
「別介兒啊,你怕上班不體面,你們老爺們別吃,我跟兒媳婦兒吃,又吃不壞人,放屁有啥?咱家這要賠這麼多碗碟,正是缺錢的時候,可不能浪費。」常大媽急切。
白晚秋:「我不……」
胡相偉一眼蹬過去,她不敢言語了。
不過她雖然怕自家男人,可不怕這個婆婆。反正沒人的時候,她是不吃的。
噗噗噗!
又開始了……
媽耶,臭死了,這要是吃了,還怎麼上班!
真是太該死了!
他們家覺得委屈,卻不想胡大媽這連環屁根本不消停,周圍鄰居都深受其害。
太臭了!
真的,真是抗不住啊!
誰家的屁這麼大的威力啊!
一家家苦哈哈。
相比起來,不住同一棟樓的杜鵑家就幸運多了。
他們家稍微緩了會兒,倒是聞不到味道了,一家子做了好吃的。心情愉悅。
杜國強雖然午飯吃的不爽利,但是下午倒是沒少吃零嘴兒,出鍋兒的油渣兒,蒸好的豆包,小蔥花捲兒,嘴巴根本停不下來。杜鵑也停不下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杜鵑詫異,隨即飛快的跑到廚房,把東西用帘子蓋上,這才去門口開門,快的像是一陣風。
「誰啊。」
一開門,咦?不認識。
是一個姑娘,梳了一條麻花辮兒,嘟著嘴,質問:「你就是表嫂吧?」
杜鵑:「???」
她很快的說:「你找錯了吧?」
那姑娘上下打量一下杜鵑,眼神帶著審視與嫌棄鄙視。
杜鵑也是有小脾氣的啊,嬌養長大的獨生女,條件又好,這年頭兒可不多,她怎麼可能是軟弱的毫無脾氣。這人的眼神兒真的太膈應人了。
她張口就來:「大姐,你找人也看準了門牌號,沒事兒別亂敲門。」
咣當,把門關上了。
她回頭,很不服氣的說:「張口就叫我表嫂,她瞅著可比我老多了。神經啊!」
杜國強:「不理她就是了。」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杜鵑翻個白眼,沒開門。
咚咚咚咚!
杜鵑煩躁的再次開門:「你到底幹什麼!」
「你這態度,太沒有素質了吧?」大辮子姑娘還是個煙嗓,哼了一聲說:「我是許元表妹!這下子你知道我是誰了吧?我表哥呢?你讓他出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杜鵑:「……」
大傻叉。
她指了一下,說:「你找錯了!對門!還有,你說別人沒有素質的時候,也記得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素質!最後我再說一次,別亂敲門!」
砰!
關門!
門口的大辮子姑娘愣了一下,隨即跺跺腳,哼了一聲,嘟嘟嘴,去敲對門兒。
杜鵑這會兒還很震驚呢。
她說:「竟然是許元的表妹,我一次都沒見過哎!」
她撓撓頭,又說:「她看著比許元歲數大啊。」
陳虎梅詫異:「許元的表妹,那咋不去許元父母那邊?這邊是小兩口住的啊?她一個姑娘過來不合適吧?」
一家子面面相覷,不懂。
不過吧。
隱隱約約,杜鵑覺得,對門要有熱鬧了。
呃。
純直覺!
那個許元,也不是個好鳥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