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
唐逸帶著錦衣衛抵達天香樓下的時候,立即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天香樓這是惹事了?要被查封了?」
「想什麼呢?天香樓可是長公主的產業,誰敢查封?」
「別猜了,聽說皇后娘娘在裡面,要召見小詩仙大人呢。」
「嘶,那肯定是為了梁榮的案子吧?皇后娘娘出手了,我保證梁榮肯定一點事都不會有。」
「……」
街上百姓頓時議論紛紛,甚至很多人還義憤填膺。
雖然京兆府貼出告示,說會對梁絮公審公判。
但現在皇后都親自下場為梁榮站台了,唐逸一個京兆府尹,還敢反抗皇后的命令?
「來人,將這群螻蟻全部驅散。」
梁絮聽到百姓竟然敢議論皇后,臉色十分難看,直接命令禁軍要將人驅散。
禁軍立即上前。
唐逸臉色一沉,正想阻止,一道冷喝聲已經先傳過來。
「滾,狗……咳咳,狗奴才,本宮看你敢!」
聽到熟悉的聲音,唐逸下意識抬頭看去。
果然看到不遠處停著熟悉的馬車。
孔詩嵐正牽著身披貂皮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公主蕭瀾下了馬車。
「唐逸,我在這裡,本宮來給你護駕了。」
蕭瀾衝著唐逸招手,笑容燦爛,她們今天都跟唐逸一天了,知道唐逸要來見皇后,擔心皇后會對他不利,就都跟過來了。
她是皇帝最喜歡的公主,孔詩嵐是德高望重的孔老太傅的孫女,有她們在,皇后想要動唐逸,那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看著笑容燦爛的女孩,唐逸的臉卻黑了。
女孩很漂亮,藏在兜帽中的那張臉依舊傾城絕色,只是臉色蒼白,明顯比前段時間還虛弱了。
都這樣了,這蠢女人還敢出來上躥下跳!
「蕭瀾,你是不是瘋了?病成這樣你還敢出來瞎逛?」
見到妹妹,蕭棣當場爆炸了。
他兩步上前,拎著蕭瀾的後脖頸將她拎上馬車:「趕緊給老子滾回去,有我在,那小子能出什麼事?用得著你瞎擔心嗎?」
「哎呀,皇兄,你放開我,大街上呢,男女授受不親!」蕭瀾手腳亂踹,抓住蕭棣的手一口下去。
蕭棣全身肌肉,自然不怕她咬,就怕崩了她的牙,連忙鬆開她。
結果剛鬆開,蕭瀾直接躥到唐逸身邊,死死抱住唐逸的手,瞪著蕭棣道:「哼,正因為有皇兄你在,我才擔心。」
「再說,我保護我孩子他爹,關你什麼事。」
一聽這話,雨幕,梁絮齊齊看向唐逸,頓時都滿臉震驚。
梁絮覺得終於找到唐逸對炎文帝忠心的原因了,為了拉攏唐逸,竟然連女兒都獻出去了。
蕭棣已經石化當場,隨即眼睛一點點泛紅,死死盯著唐逸,鼻孔都直冒白氣!
「唐逸,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唐逸臉皮也直抽抽,這女人腦闊子在想什麼呢?這種話能隨便說出來嗎?
要不是錦衣衛戒嚴了,沒讓百姓靠近,不然這事傳出去,那她可就毀了啊!
「正常點,你腦子裡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和你妹妹清清白白。」
唐逸連忙開口解釋,蕭瀾也重重點頭,道:「對,我們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他就是親了我的嘴,按了我的胸而已……」
唐逸:「……」
他僵硬著腦袋看向蕭瀾,要不你還是別解釋了吧?
你這越描越黑啊!
蕭棣當場氣炸了,又摸又親你管這叫清清白白?
「瀾兒,別胡說。」
孔詩嵐瞪了蕭瀾一眼,走出來解圍道:「殿下,瀾兒說的是當日唐逸給她治療的事,並非唐逸故意輕薄。」
「這一點,我可以做證。」
蕭棣這才想起之前蕭瀾發病被唐逸所救的事,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他看向蕭瀾,沒好氣道:「把她帶回去,免得等下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不,我們是來幫唐逸的,才不要回去。」
蕭瀾死死攥著唐逸,道:「皇后娘娘要是有壞心思,我們在,娘娘肯定會忌憚。」
孔詩嵐也看向唐逸,抿了抿唇道:「放心,我們不添亂。」
唐逸怔住。
什麼鬼?蕭瀾任性我理解,但你孔大美女素來理智,怎麼現在也跟著瞎胡鬧?
你們在,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啊!
「算了,帶她們一起吧!」
最終,唐逸還是選擇同意了,這兩個女人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趕她們走不現實。
蕭棣雖然很不滿,但也默認了。
這死丫頭都快黏在唐逸身上了,估計撕都撕不開,強行將她帶走只會讓人看笑話。
而臨上樓前,唐逸下意識往老槐樹下看去。
老槐樹下,魏淵正躺在椅子上。
天氣冷了,椅子兩側都燒著炭爐,而他手裡勾著酒壺正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極為愜意和悠閒。
看到這一幕,唐逸忽然就放心了。
別人看到魏淵是在晃酒壺,但唐逸卻看到魏淵在連續比了兩個二字,顯然是提醒他,二樓二號房有情況。
不用說,肯定埋伏有刀斧手。
果然,美酒孝敬多了,還是有大用的。
「走,我們上去。」
唐逸手一揮,一馬當先帶著蕭瀾和孔詩嵐上了樓,同時冰冷的聲音傳開:「所有人進入戰備狀態,等我命令,隨時開戰。」
梁絮看了一眼魏淵,眉頭不由皺了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感覺唐逸看了一眼魏淵後,底氣似乎比之前更足了,也更自信了。
「老祖宗,會不會出大亂子啊?」
蹲在魏淵身後的魏海看到遠處對峙的錦衣衛和禁軍,心頭直發毛:「要是皇后和唐逸發生火併,那整個京都會陷入大亂不可。」
魏淵依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沒有說話。
「老祖宗,周圍出現了很多陌生人,應該是東虞密諜。」
「目標恐怕也是唐逸和皇后娘娘,現在還多加了燕王殿下和公主殿下,要是出現意外……」
魏海低聲補充了一句。
「嗯?」
聞言,閉著雙眼的魏淵瞬間睜開了眼睛。
老眼宛若兩道電芒,犀利仿佛能直擊人的靈魂。
「大炎現在這麼沒牌面嗎?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面前蹦躂了?」
「既然來了,那就引他們出來,一個都別留。」
魏淵輕輕顛著酒壺,道:「大炎打生打死,那也是大炎自己的事,外敵想插手,那就做好死的覺悟。」
「好咧。」魏海瞬間蹦了起來,戰意盎然。
這才是他認識的老祖宗。
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