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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陸曉曼你只有兩條路好走

2024-12-05 15:53:49 作者: 嗅嗅陽光
  第322章 陸曉曼你只有兩條路好走

  客廳里亮起了燈光,窗外暮色漸深,

  王家的傭人李媽進來客廳拉著燈後就悄然退出去了,張起峻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捕捉了一下她的模糊意念,年近五十歲的她不會是一個多嘴的女人,這關係著她的飯碗。

  何況陸曉曼跟人長談是常事,男主人王軍慶不在家的日子,徐智摩也往往和女主人陸曉曼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談文學,談詩歌,談繪畫,談戲劇,李媽知道,那是獲得了男主人王軍慶充許了的。

  而他張起峻斷斷續續地來給陸曉曼看病也很長時間了,給人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穩重的醫界奇才。

  「家裡的傭人,都是我僱傭的。」陸曉曼見張起峻目光掃了李媽一眼就道。

  張起峻點點頭繼續沉默地喝著茶,任由陸曉曼目光明亮地盯著他。

  他在思考如何疏導這個女人。

  所謂疏導,有疏有導,這兩者哪一手不得力,都可能讓事情向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如今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打交道,特別是有了那一次後,他和陸曉曼之間已經不再隔著一片歷史的虛空,她在他面前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真實的女人。

  和王允卿、楊拉玉、韓金蘭一樣被他了解至深。

  無疑的,陸曉曼極其的聰明,甚至可以說是他目前接觸的所有女人中最聰明的,但她並不成熟,甚至很幼稚。

  聰明和成熟是兩碼事。

  聰明的人也會走向極端,成熟的人卻不會。

  火熱的性情是陸曉曼身上另外一個最鮮明的特點,如果能和她的聰明、才華結合起來,會逐漸打造出一個更加多姿多彩的陸曉曼,或許會比另一個民國才女林慧音更加出色,在歷史上留下更加璀璨的一筆。

  但如果這種火熱的性情和嬌縱、偏執、焦躁不寧結合在一起,那就會造成非常大的麻煩。

  原時空中的陸曉曼終究是成為了後者,導致她除了沒有發揮出自己的才華,

  還把生活過得一團糟,最後甚至活出了一點兒風塵味來。

  當然那也有歷史環境氛圍的原因,不完全是她個人的原因造成的。

  但她個人的原因卻是主要的。

  張起峻繼續小口呷著茶,把話題扯回到《紅與黑》上。

  「其實於連還在市長家擔任家庭教師時,由於那個對於連愛而不得的侍女的告發,市長就已經知道了於連和他夫人有事,但市長只對於連發狠開槍了,卻沒懲罰其夫人,曉曼你怎麼看這件事?」

  「為了維護其家庭的體面?」陸曉曼冷笑道,「另外,他們之間本身是沒有愛情的,瑞納市長好像也不怎麼在乎瑞納夫人喜歡不喜歡他,或者瑞納夫人是不是真心喜歡於連,他只在乎他的尊嚴和名譽有沒有受到威脅和挑戰,所以他不想把事情搞大。」

  「我贊同曉曼你的觀點。」張起峻點點頭道:「不過我覺得,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點,瑞納夫人是有自己的經濟獨立性的,她曾經自掏腰包改造果園,瑞納市長還曾為此感到高興,不用掏他的腰包。

  所以,我們可以斷定,因為瑞納夫人有其一定的經濟獨立性,所以在瑞納市長的心裡,他感覺瑞納夫人跟他是有一定的平等性的,這也應該是瑞納市長沒有懲罰瑞納夫人的原因之一。


  「有點兒道理。」陸曉曼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隨即抬起頭再次盯著張起峻,「你好像是意有所指?」

  張起峻心想我當然是在提醒你要有自己的賺錢能力啊。

  原時空中陸曉曼和王軍慶離婚後跟了徐智摩,還想維持以前的體面的生活水準,結果差點兒累死小徐。

  一個月五六百大洋的生活支出,還真是小徐難以支撐的。

  張起峻沒有接陸曉曼的話茬兒,擺擺手繼續講下去。

  「瑞納夫人雖有一定的經濟獨立性,但還是難以對抗整個社會的禮教氛圍,

  這是她最後不顧一切地去撫慰於連後,自己也不得不走上末路的根本原因。

  所以,沒有人能公然對抗整個社會的禮教氛圍。」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陸曉曼皺起了眉頭來。

  她其實自然是聽懂了張起峻的話,可那是她不喜歡的。

  「瑞納夫人太情緒化了,她的行為模式不可取。所以,千萬別往自己身上套這個人的人設模板。

  現實中的人就要現實點兒,清醒點兒,甚至需要虛偽點兒,否則像我們這種觸犯了禮教的人-嗯,只能被暗中觸犯了更多禮教的人嘲笑,打擊和毀掉。」」

  陸曉曼眨著眼睛急切地想要說什麼,卻被張起峻擺手制止了,只好聽著他繼續講下去。

  「作為一個自然屬性的人,人這一輩子可以活得真誠些,自由些。但作為一個社會屬性的人,人這一輩子必須遵守禮教。

  假如我們因為自然屬性不小心觸犯了禮教,那就要盡力保住我們的人設。

  人設是給別人看的,只要我們沒有在公眾面前打破這個人設,那我們就是沒有觸犯禮教的人,我們就依然是社會上的道德楷模。」

  張起峻這些話說得低沉而溫和,聲音中帶著些磁性,但這並不能遮掩他話語內容的虛偽。

  但另一方面,他能對陸曉曼說出這種話來,卻又是格外真誠的。

  這種話他平常是絕對不會對別人講的,但他發現陸曉曼這個人真的有些單純幼稚。

  所以為了保住共同的秘密,他只能把這個社會人都懂的且一直在奉行的潛規則,開來揉碎了講給她聽。

  「有些事,如果能一輩子帶進棺材裡,那就最好帶進棺材裡,永遠不要讓它公諸於世。」

  末了,張起峻再加上一段。

  「甚至—————-嗯,不小心搞得社會上你知我知他知了,我們自己也絕不能承認,那就輪到別人慢慢懷疑自己的眼睛、耳朵和腦筋了。」

  張起峻如此說完,陸曉曼的眼晴已經漸漸睜圓,然後突然手指著門:「滾!

  她徹底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只願意和她搞沒有結果的偷偷摸摸的愛情唄,好虛偽!好齦!

  張起峻平靜地喝完杯中的茶,背起藥箱站起來,他已經提前捕捉到了陸曉曼即將爆發的怒意,但他還是選擇把話給她說明白。

  走出幾步,他背對著她再次說了一段。

  「生活不是小說和戲劇,千萬別模糊了兩者的界限。

  小說和戲劇來源於生活,可它們高於生活,就如被潔白的雪覆蓋住了的大地,只看到了潔白的雪,卻看不到白雪下面覆蓋的污泥和馬糞。

  所以永遠別想著把生活過成小說和戲劇。

  雪是會融化的,雪融化後你就會看到大地上的污泥和馬糞,但你必須去面對。

  對於你陸曉曼來說,現實中最好走的路只有兩條。

  要麼忍受現在的生活狀況做一個賢妻良母,要麼暗度陳倉地尋找做一個經濟上相對獨立自主女性的機會,那樣你或許還能走出一條多姿多彩的路來。

  輕易別去想離婚再嫁,否則你會發現新的生活連現在都不如,但你卻必須強顏歡笑,裝出一副甘之如始的樣子。

  張某言盡於此,再見。」

  張起峻說完就走了,沒有再停留。

  客廳里只留下了無神呆坐的陸曉曼,一會兒後她手捂住了肚子,這時她是真感覺胃部在隱隱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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