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小七呢?」
忍從村里回來,手裡提著村里人送的新鮮蔬菜。她雖然不常做飯,但也知道這些新鮮東西的確是很好,於是忙著趕回來給七惠。
香奈乎向後指了指藥房:「在裡面。」
她猶豫片刻,問:「她好像很忙?」
忍知道七惠是因為產屋敷大人新藥的事忙碌,遂微笑著將香奈乎安撫住。她正要把蔬菜放進廚房,便聽見藥房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七惠驚喜的叫聲。
她一貫恪守淑女守則,這樣失態實在很少見。
忍按捺住胸中隱約有所預感的喜悅,走進藥房裡問她:「怎麼樣?試驗很成功嗎?」
她話音未落,七惠已經撲到她眼前,手裡拎著一隻搖搖欲墜的試管,兩頰的蘋果肌被喜悅堆得圓溜溜。
「可以了!可以了!雖然速度不是很快而且還需要加兩種強力催化劑……」她時而皺眉,時而展顏,但眼睛總是亮晶晶的,「但確實有效!產屋敷大人的血液樣本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但之前無論用什麼溶劑反應,一直都有不少灰棕沉澱。這樣的東西要是真的用在人體,最後沒辦法把沉澱物析出,肯定很糟糕……」
她說得飛快,忍卻不嫌煩,溫柔地摸著七惠的頭髮。
「……但今天這一次不一樣!雖然只是一開始並不明顯,但沉澱是持續地、不間斷地減少!這樣的話,只要我們能用藥物替代溶液,可以很快地著手給主公大人治療!」
小姑娘額發下全是亮晶晶的汗漬,臉頰因為興奮而暈紅。往日沉靜淡然的神色一點也不見蹤跡,反而更有些孩子氣。
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辛苦小七了,今天你不要去廚房了。村裡的人給我們送了好多新鮮蔬菜,我和香奈乎、小葵她們還有隱部一起看著做,好好犒勞犒勞你。」
蝶屋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忍對七惠很了解。這傢伙怕痛怕累,以前在悲鳴嶼先生那裡也沒見她這樣勤快過。現在這樣雖然反常,但也能理解,畢竟是為了產屋敷大人。
幾人吃完飯,便坐在院子邊上消食。忍的鎹鴉呱呱叫著落在她的手臂上,新的任務送到了蝶屋。忍收完信,面色立刻沉了下來。
七惠問:「怎麼了?」
忍:「主公大人的信,說是不知為何,之前可以算得上收斂的鬼又猖獗起來。現在不僅在人群聚集的城鎮下手,還試圖往更外圍擴張。」
她攥著拳,手背繃出一塊小小的凸起。忍的手很小,七惠展開手指,將她的拳頭輕輕包進自己的手心。
「主公大人怎麼說?」
忍看了身旁的香奈乎一眼:「主公大人的意思,調集一切可用力量,儘可能把鬼的活動範圍縮小。」
原本在城鎮裡防範就已經讓鬼殺隊不充裕的人手捉襟見肘,如今那莫名其妙的鬼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急成這樣,連荒郊野嶺都不放過。
香奈乎是忍的繼子,在隊內正規來說是比七惠級別還要高的。也因為這個,她平時承擔的任務也更加重。這時只消被忍看上一眼,便懂了自己的責任。
她點點頭,將劍柄抽出來半截去看裡面的刀刃。
「我準備好了。」她說。
忍和香奈乎一下都要離開。這種情況倒也不罕見,平時蝶屋運營也都是靠小葵幾個人。但這一次情況不一樣,鬼怪是不大可能主動襲擊鬼殺隊的,人類則不同。
天海家來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只要七惠還呆在蝶屋,就總會引來這些人的注意。如果忍她們都在也罷,現在蝶屋防守空落落的,萬一天海家心急上火對她起了什麼念頭,誤傷其他人才更麻煩。
七惠嘆了口氣,當晚便開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趁著大家吃完早飯修習的空隙跟忍說起了這事。
忍愣了片刻,也沒阻攔她。本來七惠在蝶屋的修行已經算是大有成果,給產屋敷大人研製藥物的基礎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何況現在還有特殊情況。
她沉吟片刻,替七惠清點了一下行李,又多塞了幾味藥草過去:「富岡先生那裡,雖說條件也不差,但很多東西想來不如蝶屋齊全。這次過去能多帶就多帶一些,免得到時候為難。」
待到要出發時,忍送她到路口。蝶屋在半山腰,而水柱小院則在山腳往下走一段路的位置。忍目送著七惠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天海家的事,七惠有沒有告訴悲鳴嶼先生?或者,有沒有告訴煉獄先生?
如果沒做到前者,下一次的柱合大會她可有好戲看。如果沒做到後者……
忍微笑,轉身往蝶屋走去。
那她只能對煉獄先生報以微弱的同情啦。
*
這頭七惠正一路朝山下走。蝶屋這一帶因為常有隊士來,所以人群也格外多。七惠路過一家賣洋果子的店,突然想起了元信村的泡芙店。
她心裡總有一種預感,覺得煉獄先生應該會想知道天海家來過的事。
七惠猶豫片刻,就近買了張信紙給他寫信。只是她的信用不上郵寄,叫她的鷹送過去就是了。
既然給煉獄先生寫了,悲鳴嶼先生也不能落下。且給悲鳴嶼先生寫的信里關於天海家的部分要再三斟酌,最好是顯得輕描淡寫又不失重視,否則岩柱小院那邊會不停地給她來信。
她寄完信,便慢慢穿過城鎮,往水柱小院的地方走去。因為之前和富岡先生約好了,這次七惠並沒有提前去信,也是擔心中途出了什麼差錯再被天海家察覺行蹤的緣故。
只是沒想到,就在蝶屋和水柱兩屋中間,也叫她遇上了鬼。
這周圍的鬼都不算強,越弱小的鬼對自己精神的掌控力越低。這一隻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直直往七惠的方向奔過來。原本七惠還因為它的態度而有所忌憚,擔心它有什麼後招或陷阱,但過了幾招發現實在不像。她手下動作利索起來,三兩下便把這隻鬼解決掉。
正要掉頭繼續趕路,身後又有一隻鬼撲上來。這隻鬼顯然比剛才那隻伶俐許多,並沒有立刻上嘴,只是繞著圈打量七惠,身上還沾著血腥味。
七惠也皺著眉打量它。
她能看出這鬼比剛才那隻略強一些,但也不會強到哪裡去。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它身上沾了血。那無論是它已經吃了人,還是傷了人,鬼殺隊都要深入探查才對。
七惠左右看了看這前後不接、空無人煙的地方,終於認了命。
鬼殺隊,也就是她自己。
*
不遠處的村鎮上,風柱不死川實彌正在採買。原本很多東西用不著他親自出來,有隱部的人代勞,但因為院子裡那些惱人又可愛的小東西,不死川實彌不得不專程出來一趟。
他手裡提了不少包裹,裡頭還有些商家認出他是劍士,不由分說塞給他的贈禮。但這些東西大多小巧精緻,是女孩子用的物件。
實彌顯然有些苦惱,但臉上努力壓住,提著東西往外田間走。正經過一個山坡時,樹林裡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緊接著便有人從林子間探出半個身子,見是他,下巴一揚:「不死川先生!」
實彌早注意到裡面的動靜,手都握住刀柄了,忽然被叫了名字。他細細辨認,依稀從這蓬頭垢面的人影中辨出一點熟悉的影子:「……天海七惠?」
七惠點頭:「能遇見您真是太好了,麻煩您接一下——」
說著,從背後扔出十來個人。
實彌:?
他愣了片刻,這才把手上東西都扔了衝上去接人。而七惠甚至來不及跟他再多說幾個字,又一頭扎進林子裡。
實彌:……
他有一種自己實在無足輕重的錯覺。
好在或趴或坐在地上的人很快也回過神來,紛紛站起,往實彌身後躲。他們看上去倒沒有受什麼傷,但眼神渙散,顯然是被嚇壞了。
實彌問:「裡面有鬼?」
立刻便有一個女人點頭,聲音顫抖地應道:「那是、那應該是鬼……它想吃了我們!」
實彌皺眉:「有沒有人受傷?」
眾人紛紛搖頭。
他們本是要去另一個鎮上賣貨的,為圖路上便捷,才繞到山上走小路,誰知道險些丟了性命。
那山上本來守著兩隻鬼,一隻出來尋覓食糧,一隻守在後面等著抓人進籠。它們在山後挖了個石洞,專門用來存儲食糧——也就是活人。
要不是今天七惠遇見,裡面的人哪怕不被鬼吃掉,也只能活生生餓死。
這兩隻鬼原是一對兄弟,死後成了鬼,也勝在默契不凡。七惠早前先殺了弟弟,現在單獨面對哥哥也算手到擒來,很快就解決完跳下了小山坡。
不偏不倚落在實彌面前。
實彌:「……毛毛躁躁,悲鳴嶼先生沒有教過你行事穩重嗎?」
七惠下巴一收,背挺得筆直:「事急從權,現在看上去怎麼樣?」
實彌:「還行吧。」
兩人去撿剛才落在地上的包裹物件。眼看收拾得差不多,七惠忽然撈起一個發圈。這發圈還有些重,是用鐵絲綁了亮紅的綢緞扎出一個蝴蝶結,套在金色的圓形發圈外。
她看著,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實彌說:「想要可以給你,是剛才老闆給的贈品。」
七惠:「那就謝謝不死川先生。」
她把發圈收到自己的包里。
意外遇鬼的人們沒幾個受傷,實彌和七惠乾脆送佛送到西,順便將他們帶到剛才實彌採購過的鎮上。兩人走到鎮口,水柱小院往左,風柱小院往右。七惠正要向實彌告別,忽然聽見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天海七惠。」實彌的視線從她的刀柄上輕輕掠過,「既然要練,先來我這裡練。富岡義勇那傢伙能教給你什麼?」
「跟上來,走了。」
(本章完)
作者說:下一章開始入v啦~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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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張佳佳,女,金融民工一枚,穿越成了一個叫德久英美里的日本女初中生。被青梅竹馬冰山君從小奴役,長大後更是按頭當了青學網球部經理。
天可憐見,她可是個鐵血立海廚!!
初中畢業她速速逃離苦海遠赴宮城縣,投奔舅舅天童悟,好死不死被表哥甜筒君連哄帶騙按頭當了白鳥澤排球部經理。
天可憐見,她可是個鐵血烏野廚!!
誰說穿越女是氣運寵兒心想事成,德久英美里接連錯失兩個本命學校,站在場邊搖頭嘆氣。
算了,這破綜漫世界,毀滅算了。
*
越前加入青學以來,從不二前輩那裡聽到的唯一一句可以信賴的話:小心英美里哦,她比我和手冢加起來還要恐怖呢~
他原本不屑一顧,身為少年天才,他的眼裡只有對手,沒有經理。更別說連球拍都不會握的經理。
直到他看見這位經理小姐出現在高架橋下網球場外,皮笑肉不笑:
「手冢國光,背著我跟人單挑?左手不要了?你很行啊?自己從這兒跑步去醫院,敢比我到的晚你就死定了!」
不二前輩,越前龍馬寬麵條淚,你居然真的說了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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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工加入白鳥澤以來,從天童前輩那裡聽到的唯一一句可以信賴的話:小心英美里哦,她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厲害呢~
他原本毫不在意,心說一個經理而已,無非就是拿拿毛巾遞遞水,難道還能上天?
直到他看見這位經理小姐抱著手臂冷笑:
「牛島若利,帶外校生進來是吧?害我被教練訓是吧?你很行啊!罰跑!統統罰跑!現在就去!」
天童前輩,五色工寬麵條淚,你居然真的說了句人話。
而有一天,兩位苦命的少年天才相遇了
搞笑腿肉,不知道會不會有男主,會穩定日更。
前期主網王后期主排少,按時間線走,大概率不改劇情不改勝負結果,女主只是搞笑役不要對她要求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