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逍遙掌門
風逸與阿紫一進木屋,空蕩蕩的,風逸心知肚明,阿紫卻很是好奇,說道:「老頭,你在哪裡?」她剛才也聽到了聲音。
只聽得隔著板壁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這棋局數十年來,沒人能解,你卻硬力強破,這明明是作弊!」
「我這棋局」四字好比一桶冰水淋下,阿紫嚇得縮在風逸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心想蘇星河說是這棋局是他師父所留,也就是我的師祖,這人還能說話,實在古怪,該不會是鬼魂現世?心子突突狂跳。
風逸笑道:「既然是作弊,前輩又何以邀請在下。」輕輕一掌,又再次擊破一板壁,走了進去。
阿紫跟著走進,從風逸身後伸眼一眼,一股冷氣從腳後跟走遍全身,仿佛頭髮都炸起來了,叫道:「大哥,鬼。」渾身直抖。
原來這裡面又是一間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有一個人呈盤膝姿勢,懸浮半空。
如此景象,直讓阿紫驚恐萬分,若非風逸在前,她早就嚇得跑了。
卻聽得那人嘆道:「你破局破的不明不白,既可說是作弊,也可說是依仗武力,鑽了規則的空子。老夫又非市井無賴,怎能婆婆媽媽,與伱狡辯!」
風逸哈哈一笑:「在下啟蒙之功來自玄門,天不拘、地不管,道法自然,此番參與紛爭,不過一時偶然,若是閣下不中意,在下自當退去!」
那人沉默半晌,阿紫這才細細看他,方才看清,原來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
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迭,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這人嘆一口氣,說道:「願賭服輸的道理,老夫也懂,只是你為何要將丁春秋的孽徒帶進來?」
阿紫只覺一股熱血湧上頭頂,忍不住大聲說道:「我可不是他的徒弟了!」
凝目望去,只見他雙目湛然若神,黑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沒半絲皺紋,聽聲音年紀顯已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顯然不是死鬼,想著放下了心。
風逸道:「若非阿紫,你想清理門戶,恐怕沒可能。」
那人一怔,道:「你就如此肯定?」
風逸笑而不語。
原劇情中丁春秋只是被虛竹製住,關在了少林寺,他的後續命運如何不得而知,可最起碼無崖子讓他誅除惡徒的心愿,並未完成。
那人說道:「看來你早就知曉我的身份!」
阿紫笑道:「蘇星河說是他師父布的棋局,你卻說是你布的棋局,那你只要不是鬼,自然是他的師父了,這還用問?」
「小傢伙。」那人微微頷首:「你果然聰明伶俐,老夫便是蘇星河與丁春秋的師父!」
說完一雙眸子,冷若井中寒星,幽幽地衝著風逸打量。
風逸當下拱手笑道:「失敬了,在下風逸,敢問老先生大名?」
那人說道:「你近前來!」
風逸應聲上前,那人一揚手,一股勁風直逼他的面門。
這一掌迅速沉猛,凌厲之極,掌風所趨,正對準了風逸鼻子,呼吸不由一緊。
風逸右掌掌心向外,掌力疾吐,剛好將面門護住,手法巧妙之極。
那人跟著另袖一展,拂向風逸後頸。
這一拂看似平平無奇,但他將內力貫注於袖,非但袖子仿佛鞭杵,袖尖更是擊向風逸大椎穴,部位之准,力道之凝,非同凡俗。
他勁力一動,風逸便已知覺,變招奇速,一掌揮後,一掌前拍,掌力交織,將後背全都護住,那人若不收招,袖子一旦擊到,定會被風逸抓住,一拉一送間,掌力落身。
那人立即回袖,鬚髮戟張,左掌一招三式,分別拍向風逸頂門與肩頭,快得難以形容。
風逸雙掌上下一合,寒氣森森,阿紫只覺天寒地凍。
只聽「撲撲」連響,風逸退出三步,那人有如一頭巨鳥在空中來回飛舞。
兩人雖然只是交換數招,卻招式精微,勁力奇絕,風逸暗暗嘆氣:「這麼高的武功,竟然會被妻子與徒兒整成殘廢!人這一輩子能信誰?」
老人心中也是大起波瀾,他本以為自己武功本在風逸之上,可是方才一番交手,二人非但並駕齊驅,風逸還隱有勝過,一邊思索一邊蕩來蕩去,連連搖頭說:「可惜,可惜。」
阿紫不知所為,心子砰砰亂跳,心想這繩子質量是真好,聽了這話,問道:「可惜什麼?」
那人沉吟道:「閣下體內陰陽二氣,流轉不息,這乃是我道家正宗之神功。而你的真氣又洪勁有力,乃是佛門之功。
此時雖然陰盛陽衰,未能陰陽調和,可功成之日,有巧奪造化之力,妙參天地之功,這可是讓老夫為難了!」
說到這兒,不勝惋惜,又道兩聲「可惜」。
阿紫奇道:「這怎麼又讓你為難了?你又可惜什麼?」
老頭此時身子凝定,嘆了口氣,道:「老夫乃是逍遙派掌門無崖子!」
阿紫咦了一聲,問道:「什麼是逍遙派?」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無崖子微笑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以游於無窮,是為逍遙。」
他見風逸神情淡定,微感訝異,心想逍遙派名號旁人不知,但看風逸神情,卻又似乎早就知道,想著問道:「小兄弟,你聽過逍遙派嗎?」
風逸答道:「我以前聽過。」
無崖子又問:「你從何得知?」
風逸道:「說來話長!」
無崖子微微頷首:「那就不用說了,老夫天年將近,沒時間花費在這上面了。」又道:「今日來的高手有誰?」
風逸略略說了,無崖子道:「天下高手到了十之六七,有個叫喬峰的沒來嗎?」
阿紫笑道:「聽說喬峰是我姐夫,可我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他哪裡去了。」
無崖子微微頷首,又問:「你是丁春秋的弟子,怎會與他為敵?」
阿紫支支吾吾將自己被丁春秋騷擾,偷了神木王鼎的過程略略說了。
無崖子冷笑說:「丁春秋這小子,背叛師父也就罷了,竟然連自己的徒兒也起邪心,真是罪該萬死,不過他如我一般,也是有眼無珠,報應不爽!」
不待阿紫回答,無崖子又嘆了一聲:「我逍遙派在我這一輩,有師兄妹三人……」
阿紫笑道:「你們三個誰更厲害?」
無崖子呵呵一笑,答非所問:「我生平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子蘇星河,人品貴重,可他玩物喪志,學武不大用心,所幸他資質不差,器宇恢弘,也頗有可觀之處,武功算個中下。
二弟子丁春秋對其他雜學不感興趣,習武之心甚重,可他藝成之後,犯下滔天罪孽。」
阿紫年少氣盛,頭腦一熱,張口便道:「我知道,他勾引師娘,背叛師父……」
無崖子雙眼射出精光,阿紫當即閉口。
無崖子道:「你怎麼知道的?」
風逸生怕連累薛神醫,便道:「蘇星河的一眾弟子被丁春秋威逼,我們聽幾人談話,這才知曉!」
無崖子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當年這逆徒勾結了我師妹,突然發難,將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事先不備,險些喪命彼手。
幸得我師妹良心發現,阻止他更下毒手,而我大徒兒蘇星河裝聾作啞,以本派諸般秘傳功法相誘,老夫才得苟延殘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資質本來也是挺不錯的,只可惜他給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鶩,去學琴棋書畫等等玩物喪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說什麼也學不到的了。
這三十年來,我只盼覓得一個聰明而專心的徒兒,將我畢生武學都傳授於他,派他去誅滅丁春秋。」
阿紫道:「他已經被蘇星河打死了!」
無崖子神情歡愉,說道:「很好,很好!丁春秋為禍世間,皆因我傳了他武功之故,此人不除,我的罪業不消。如今即死,也能安笑九泉了。」
阿紫道:「你看著精神煥發,怎麼就要死了?」
無崖子笑道:「世上豈有不死之人,老夫今年已經九十三歲了,壽數盡了,豈有他哉!」
阿紫拍手道:「我明白了,你練了不老長春功,所以看起來這麼年輕。」
無崖子笑了笑道:「你連不老長春功都知道,是丁春秋告訴你的?」
阿紫吐了吐舌頭:「是我偷聽到的。」
無崖子笑了笑,道:「我為了培養一個傳人去誅滅丁春秋,可是這麼多年,機緣難逢,聰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養虎貽患的覆轍;性格好的卻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將盡,再也等不了,這才將當年所擺下的這個珍瓏公布於世,以便尋覓才俊。
我大限即到,已沒時候傳授武功,因此所收的這個關門弟子,必須是個聰明俊秀的少年。」
阿紫道:「我大哥難道不夠聰明俊秀?」
風逸笑道:「老子道德經中有雲,美之與惡,相去若何。貴派以貌取人,大失風範。」
無崖子似是呆了一下,沉默片刻,忽地哈哈大笑:「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然懂得此番道理,了不起,堪與老夫議論一番。」
阿紫點了點頭道:「長相都是父母給的,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好在我大哥相貌英俊!」
無崖子道:「可惜你大哥身有內功,終究做不了我的弟子。」
風逸笑道:「我也沒想做你徒弟,我們平輩論交,做個朋友,不知閣下是否中意?」
無崖子一愣,也笑道:「不錯,老夫也是道門出身,卻是著相了,做朋友無拘無束,可比做師徒痛快多了,丁春秋此賊也等於是死在你的手上,這個朋友做得!」
風逸搖了搖頭:「要說丁春秋之死,在下不敢居功,若無阿紫,我不會與他遇上,更別說除他了。」
無崖子想了想道:「老夫有意讓你繼承逍遙派掌門之位!」
風逸奇道:「我武功不是逍遙派,怎麼能當逍遙派掌門?」
無崖子笑道:「天下武功多的是,也不止我逍遙派一家。況且這逍遙派武功存世數百年了,誰知道以前哪門哪派,以你的功力底子,要學任何武功,確是輕而易舉,做掌門又有何不可!」
風逸對此,自然一清二楚。
靈鷲宮中的石壁早就存在數百年了,原劇情中的虛竹依靠石壁所刻練武,功力日深。足見這逍遙派壓根不是他們的師父「逍遙子」創的,只是如他一般,運氣好,鳩占鵲巢罷了。
阿紫興致彌高,拍手笑道:「妙啊,妙啊,大哥做個逍遙派掌門,那是綽綽有餘,再將我收錄門下,快意江湖!」
「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無崖子笑罵道:「還綽綽有餘,快意江湖!
風逸知道無崖子說話喜歡欲揚先抑,畢竟如此才能符合高人風範,便笑道:「閣下既然時日無多,你看阿紫符不符合承繼你的功力?」
無崖子很是奇怪道:「小傢伙,你仿佛知道老夫要做什麼?」
風逸心想:「你要死了,自然不想將一身功力浪費了唄。」但這話又不能直說,遂道:「貴派的武功,既然不是你創的,那麼旁人也會,也不足為奇!」
無崖子笑道:「哦,那你說說誰會逍遙派武功!」
風逸道:「外面有人就會。」
無崖子一驚道:「誰?」
風逸道:「阿紫,去將你哥哥叫進來。」
風逸生性好武,既然來了,那麼一次性得將所有事都給辦了。
段譽便不能放走。
「哦!」阿紫轉身出門。
阿紫出去之後,就見段譽長噓短嘆,當即問出了自己的困惑,王語嫣究竟是有多好。
段譽眼見是妹妹,點頭道:「她很好啊!」
阿紫微微冷笑,又說:「你就是個蠢貨!」
段譽皺起眉頭,道:「我怎麼蠢了?」
阿紫銳聲說道:「你還不蠢麼?換了是我,剛才慕容復自殺,我就不管。
你沒長眼睛嗎?
你的眼神在人家姑娘身上,可人家眼神一直在慕容復身上,他若不死,你就是心裡想上一輩子,又有什麼用?」
段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輕輕嘆一口氣,說道:「阿紫,你不懂,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盼著她好,慕容公子倘若死了,王姑娘一定傷心欲絕!」
「好個大聖人。」阿紫眼裡湧出怒氣,大聲說道:「那你就等著人家嫁給別人,自己窩窩囊囊過一輩子吧,我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福氣!」
段譽垂頭喪氣,說道:「我命苦,又有什麼法子!」
阿紫道:「你跟我來!」
段譽道:「做什麼?」
阿紫橫了他一眼道:「有人要見你!」
蘇星河見到阿紫出來,記掛師父安危,向門下弟子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守在周圍,便對段譽道:「請!」
段譽知道蘇星河是武林高人,只好跟著從破洞中走進木屋,蘇星河隨手移過一塊木板,擋住了破洞。幾人進屋,穿過兩處板壁,
「哎呀。」段譽輕叫一聲,不勝駭異,一個人竟然可以凌空高懸。
蘇星河卻跪地磕頭,道:「參見師父!」
無崖子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個筋斗,晃悠悠飄然下落,落勢十分緩慢,不像是血肉之軀,倒像是一隻空具人形的風箏。
段譽一聽這是蘇星河師父,急忙上前行禮:「晚生段譽見過前輩!」
無崖子盯著段譽,突然雙手抓向段譽手腕穴道,段譽反應不及,只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迅速無比的沖向他的心口,
段譽內力自行相抗,各自渾身一震,均覺對方內力充沛之極。
無崖子道:「你這北冥神功從何處學來的?」
段譽張口結舌,蘇星河也是驚訝異常。
風逸道:「段兄,這位無崖子先生便是逍遙派掌門!」
段譽覺的「逍遙派」三字耳熟,似在什麼地方聽過,突然想起神仙姐姐腳下那句『殺盡逍遙派弟子』,立刻震驚莫名。
「小子,我師父問你話呢!」蘇星河很是不耐道。
段譽心口起伏,好半晌才平復下來,他望著無崖子,苦笑道:「前輩我不會殺你的。」
蘇星河臉色卻很難看,說道:「小子,你胡說什麼?」
段譽這才覺得這話不對,遂將自己去大理無量山,在石洞中看到一女子玉像,磕了一千個頭,得到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神仙姐姐說,要將逍遙派弟子殺光的事簡略說了。
無崖子木然道:「原來如此。」語氣盡力平淡,卻掩不住其中的苦澀:「這也是緣分,只是此事對你到底是禍是福,此刻尚所難言。武功高強也未必是福。世間不會半分武功之人,無憂無慮,少卻多少爭競,少卻多少煩惱?
當年我倘若只學琴學棋,學書學畫,不窺武學門徑,這一生我就快活得多了。」
風逸淡淡說道:「你若不會武功,你師妹師姐未必喜歡你,亦或遇上好色之徒,你手無縛雞之力,等著女人保護嗎?」
無崖子唔了一聲,他抬起頭來,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過了半晌,又道:「這大理無量山曾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處,我與師妹生了一個女兒,又收集了各門各派的武學典籍,想要創出一門包羅萬象的奇功,我還照著她的樣子雕了一座玉像!」
「無量山石洞中的女子玉像乃是前輩的師妹麼?」段譽不勝驚訝。
無崖子苦笑道:「這座玉像也成了我與師妹反目的根由。」
段譽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何?你為她雕像,怎麼會反目?」
無崖子沉默片刻,說道:「本來是按照我師妹的樣子刻的,但我心裡卻又想著她的妹妹,所以我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玉像上!」
「啊?」段譽又是一驚,
風逸一笑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喜歡上了小姨妹?」
無崖子哈哈一笑,說道:「男女之事,太過微妙,雖是後知後覺,但也勝過無知無覺。」
風逸道:「你倒看的開!」
阿紫道:「你師妹難道不生氣?」
「不知道!」無崖子聲音一揚:「反正她找了好多俊秀少年在我面前親熱,我一氣之下就離開了。」
阿紫撇嘴道:「你三心二意,還不允許旁人也如此嗎?」
風逸道:「你恨她嗎?丁春秋死了,她還活著!」
無崖子笑道:「恨什麼?誠如阿紫所言,我三心二意,有錯在先,我還怕傳人學我逍遙派武功有所滯礙,請她指點呢!」
阿紫駭道:「她既然背叛了你,你還讓人去找她指點武功,你是不是也是傻的?」
蘇星河怒道:「你放肆!」
「是啊。」無崖子擺了擺手,嘆氣道:「我若不傻,怎能有眼無珠,成了這幅樣子!」
阿紫連連點頭。
風逸悠悠道:「其實人性複雜,人心多變,誰能知道一個人的以後,今天是善人,明日未嘗不能變成惡人,今天的惡人或許也有幡然醒悟,成為好人的一天。
多少情侶也反目成仇!
誰又去想過,他們一開始也是山盟海誓,如膠似漆的。
我本來也怕阿紫得了你的功力,危害世間,但又一想,人心是無法看透的,世事是無法預料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過好當下,做好當下該做的!」
心裡還有一句沒說:「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防一手,只是君子易與,小人難防。」
無崖子笑了笑道:「不浪費時間了,這逍遙派掌門你接不接?」
風逸道:「我不願意做統領之人,這位段兄已經學了北冥神功,豈不是更合適?」
無崖子搖頭道:「你我皆出道門,當知萬法隨緣,他沒有悟出我的『珍瓏』破解之法,足見與我無緣,勉強不得!」
風逸道:「那阿紫呢?她能與我來此,就是緣法!」
無崖子道:「她心性未定,難保不是第二個丁春秋!」
阿紫聽了,頗為失望。
風逸笑道:「一切皆是緣,阿紫就是我的緣,她的心性我也比你了解,你的擔心我也懂,我也有。可她既然是我的女人,我有必要讓她走上正路,自然會對她所行之事負責。
況且你這一身神功,只有遇到根骨更好之人,才能物有所值,你若傳給蘇星河,他恐怕一輩子也達不到丁春秋的水平,豈不可惜?」
蘇星河不禁汗顏,武學之道,在於內力與武功相結合,方能發揮威力。
否則無崖子只需要將神功注入蘇星河身子,便能收拾丁春秋這叛徒了,又何必花費偌大心力,另覓傳人?實在是蘇星河達不到要求。
無崖子沉吟道:「本派向來的規矩,掌門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門下弟子之中誰的武功最強,便由誰做掌門。昔日我的武功比師姐師妹都高,這才做了掌門。
如今雖然逆徒伏誅,然而我師姐師妹尚在,縱然傳了她神功,以她的本事與身份,也坐不住這逍遙派掌門!」
風逸道:「那我做了掌門,你這一身功力不傳出來,帶到地下,豈非浪費?」
無崖子皺起眉頭,盯著風逸看了一會兒,才徐徐說道:「她是你情人還是愛人?」
風逸笑道:「既是情人也是愛人。在我這裡,絕不會出現閣下那種厚此薄彼,致使後院起火的事。」
無崖子看看阿紫看看風逸,沉吟片刻,忽地哈哈大笑。
段譽奇怪道:「前輩,你笑什麼?」
無崖子笑道:「我要好好記住,這個厚臉皮的風大俠,免得黃泉之下,突然忘了!」
風逸道:「前輩答應了?」
無崖子道:「叫什麼前輩,你我乃是朋友!」
說著喟然一嘆:「我師父收了三個弟子,我先喜歡師姐,後來又喜歡師妹,再後來又喜歡我的小姨妹,結果惹得幾人都是仇恨怨懟,我若是有你這厚的臉皮,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風逸對此,深表同意。
因為既然都喜歡,那就都收了,或許也不能成功,還是仇恨糾葛,但如無崖子一個一個的喜歡,不也翻車了嗎?
與其這樣,還不如用自己的辦法,搞一搞大被同眠。縱然不行,也努力過了,不後悔!
無崖子又道:「風兄弟,我天年將盡,時間不多了,我就將本門武功給你說上一說,具體,就看你的造化了。」
風逸道:「現在沒有外敵催逼,你還能活幾天?」
無崖子想了想道:「我覺得活到明天,還是可以的。」
風逸道:「那你就說吧,上乘武功也不用演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