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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哪個人吃的不是腦滿腸肥

2024-12-07 07:20:39 作者: 楊雙奇
  哪個人吃的不是腦滿腸肥

  在大紅樹下。

  麥救濟兒子開燈儀式上,人人都知道了。平日裡看見人,壓不出三個屁出來的阿洪,真的還有這麼一手好功夫。

  幾個老東莞人,每每隔上個三,差一個五的,就要聚集在一起,你拿來了普洱,我帶上一包黑茶,他捧出了當年的清明茶。

  有出手大方的,不時還會悄悄來上一支XO。大家一起,品一品這一品狗肉湯鍋。不過哪一餐,都少不了從來是兩手空空,只帶了笑嘻嘻一張臉的麥救濟。

  往嘴裡含著狗肉,灌了好幾口白酒。嘴角上有了點狗肉的油漬,阿洪抬起頭來,才接上了老村長的話:

  「想要做好一品狗肉湯鍋,最好的狗肉,那就要算是黃狗了。在我們老家那邊,要想吃狗肉,那就是要先選一條好狗。選狗時有一句話。」

  「選狗還有話說。」

  「那是的,叫一黃二白,三花四黑。在第一位的,就是這大黃狗。」

  「傳神。」

  「那還要在落大雪的冬天,一家人圍著大火爐,上來一品狗肉湯鍋,熱氣騰騰的香飄滿屋。七、八雙筷子,嘻嘻哈哈,直往滾燙的鍋子裡頭戳起,你爭我搶的,那才最有味道。」

  「你們那裡冷。要的是熱才行。」

  「可是你看我們的東莞,一排館子豎過去,飯鋪又橫過去,天南地北的菜餚,全都鋪張開了。一天天的,這邊張家,是火火的四川菜。楊屋人來了個,大碗色香味俱全的湘菜。」

  「湘菜,川菜,呈大王。我屋裡,現在天天都要吃辣的。以前只要是一沾上辣,第二天早上絕對會在那裡,哼哼哼的,好半天。」

  「是這樣子的。」

  眾人一陣鬨笑。

  「東北人呢,又有了老家的醬豬腳,新疆土魯蕃的烤全羊。說起西餐來,那是更加牛皮。加拿大牛排,澳洲大龍蝦,法國浪漫鵝肝。呵呵呵,哪個人吃的不是腦滿腸肥?」

  「怪不得你這幾年,肚子大了好多。」

  「那是吃的大家都不知道,這普天之下,到底是哪裡的菜,是最好吃的了。」

  」嘴巴皮吃的麻翻了天。」

  噴香的狗肉落了肚,平時很少話語的麥求富,也開口說三道四起來:

  「阿洪老兄,不是說,在你的面前,我也賣上一個關子。要說來東南西北,天上地下,哪個地方的菜品好吃?那就是得對了這個人的胃。」

  「有道理。」

  「要是對上了你的胃,那菜品啊,自然就是最好吃的。要講起來哪家的菜,哪種菜,最好吃的事,我給你們講個小故事。」

  聽這平時少言寡語的人,現在都要開口講故事。大家的筷子,就同時停了下來:

  「有個鬼佬,天天吃了飯沒事幹,就在那唐人街上,一家一家地品過了之後,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湘菜。簡直就是一個骨灰級湘菜粉。」

  「這種人,有。」

  終於有一天,得了一個好機會。說是要飛往長沙城,去開一個會。臨行前,眾多湘菜粉,狐朋狗友一起前來祝賀。說是老兄弟,有這麼好個機會,去了湘菜發源地長沙城,可以大快朵頤,正宗的湘菜了。」


  「這機會,一般人,做夢都想不到。」

  「不料,那小子到了長沙城,前前後後,待了有個把月。當然也一餐一餐的,戴著眼鏡,吃有那麼久的湘菜。」

  「一個月可吃遍了長沙城。」

  「可他一回到家裡,眾人就開始追了:

  「『去了有這麼久,吃過了那麼多正宗湘菜。味道到底如何?』

  「你們猜,他是怎麼說的。」

  說到這裡,麥求富還來了個停頓,要吊一吊大家的胃口。果然,眾人一起嚷了起來:

  「那外國佬,說了什麼?」

  「我的這個上帝啊!長沙城裡,哪裡有什麼好湘菜。」

  「不好嗎?」

  「不光是不好,還不好得很。那裡的湘菜,以我的經驗來看,根本就不是正宗湘菜,一點都不好吃。」

  「不會吧。」

  「還是我們這裡,唐人街上的湘菜,那才是地地道道,正宗的湖南湘菜!好吃得很。」

  」怪事了。「

  麥求富這一席話,把眾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卻一個十分內行的阿洪,說得在一邊,笑笑著頻頻點頭。接下去再說:

  「老哥這話,可是真的。」

  「道理何在?」

  「隨便是哪種菜品,它產生出來的效果,是因地制宜的結果。

  「那次,是有幾個藝術家的一個飯局。有山東的,廣東的,湖南的,一陣子酒足飯飽,一句話對沒上頻道,自然吵得不可開交。把我找去:

  「你成了主持人。」

  「『你個湖南佬,在廣東開飯店,也見過了大世面。那就請你說一說,魯菜,粵菜,湘菜。是哪裡的菜,最好吃。』」

  「這個主持人,可不好當。」

  「我說,要我是說了,又怕你們會生氣。眾人聽了,一起開口,你就爽快說一說這菜,誰又會和你生什麼氣?」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脫口而出:

  「這天下的菜,就只有他媽的菜,才是最好吃的。

  」幾個人聽了,一時沒有說話,停了好久,有個山東大漢說:

  『兄弟,說得好,話糙,理不糙。」

  桌子上的幾個人,也想了一下,抬起頭,齊聲說:

  「這可真是的。」

  阿洪繼續說:

  「既然大家老兄弟,我就給你們露個家底。」

  「聽秘制功夫。」

  「比如說,就是酒店裡的虎皮尖椒這道菜品,本就是來自湖南,可到了這裡,根本就不是正宗湖南虎皮尖椒了。」

  「變了。」

  「最為原始的,就是當年,根本就沒有什麼油炒菜,只有在煮熟了飯的熱炭灰里,燒上幾條成黑乎乎的,再用石頭擂缽,擂成了泥下飯吃。」

  「那應該才是好有味道的。」

  「再後來的虎皮尖椒,是要用那種長二十來公分,長長的細細的尖椒,先放到冷鍋子裡頭,不能先放油,用小火慢慢地炒。炒時還要不斷地用鍋鏟去反覆戳它。」

  「手功夫深。」

  「炒啊炒,戳啊戳的,戳啊炒的,要炒得它半焦半煳,快要半爛了,再淋上香油,加上各種佐料。吃起來,那才是最為過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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