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鏡子迷宮不能詳細描寫，眾人在毫無情調的產品介紹音中穿過迷宮，來到場地中央。
眾人皆佩面具，擋住了臉就仿佛遮蔽了一切羞恥，幾個互相看對眼的人甚至直接聚在一起討論。
會場準備有茶水點心，十幾位肌肉猛男端茶送水，兼具了服務和保安的職責，也拉開一些快負距離接觸的人。
待眾人到齊落座，顯示屏幕放出電子菸花，【PYMS】標誌出現在屏幕中間，play with myself的縮寫。
眾人皆是心領神會，小小的宣傳片播放完畢，姜連走上台，作為老總發言。
面具遮住了他紅透的臉，姜連在台上佯裝淡定發言，台下兩個女人下巴差點掉地上。
樊佩和樊媽驚呆了！
一時不知用什麼表情做回應，兩人覺得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這回家後要多強的表情控制能力，才能不尷尬。
而且露餡了到底該尷尬的是誰？
為了保持神秘感和高大上，姜連並未講太多，只是簡單介紹一下品牌，以及品牌只做加工廠售賣，不開設高級會所之類。
畢竟售賣是無事的，開會所那可是涉黃了。
短暫的商務過後，會場又放起亢奮的音樂和動感的燈光，部分高級會所的老闆找上姜連進行商務洽談，燙金會員們則在舞池扭動著身體。
眼看氣氛越來越好，楚帆乾脆上台就一些絕版產品進行抽獎和拍賣，在情緒的催動下些許產品直接被炒到天價，而拍到的人更是大大方方上台，收穫眾多炙熱的眼神和香吻。
發布會不過兩個多小時，但眾人離開時都腳步虛幻，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本來想約同房的人也沒了力氣，只是互換聯繫方式，PYMS的產品是會員分級制，有些意外抽的參與名額的人更是想盡方法藉此搭訕。
小小的見識了一下都市叢林法則，楚帆和其它人一起收拾場地。
發布會非常成功，單是即興的拍賣便收資百萬，談成的商單更是夠直接激活一個流水線。
流水線前期已準備了七七八八，產品類型確定，一周內便可布置完畢開工。
場地處理完畢，楚帆給小兵們放了半天假，又嚴肅拒絕了他們的購買請求，小玩具玩多了會變笨蛋。
突然間無所事事起來，楚帆這一段吃住都在工廠，本來準備休息個半天，奈何沒有清閒的命，屁股剛挨住床就接到電話。
是楊老大。
象徵性寒暄了一句，楊老大直入正題，開始談情趣用品的事。畢竟什麼羞恥心什麼面子，在實打實的利潤面前屁都不是。
畢竟這單單一場發布會，純獲利就夠幾個股東吃幾輩子。
楊老大眼都看紅了。
楚帆倒是詫異楊老大怎麼會聯繫上自己。
畢竟老總是姜連股東是胡納，加盟商是幾個酒店會所，他一直只表現是個跑業務送材料的。
收益楚帆個人名下只分了一成股，其他都放在公司帳戶，作為養兵的經費。
「楊哥，您要是想合作的話，我幫您聯繫一下姜總或是胡總？」
楊老大沉默良久，一反常態的提了一個問題：「我比較好奇設計師是誰？還是公司的一整個設計組？」
楊老大看問題一下子就看到根上，炒熱度簡單，這些東西能火關鍵是設計，人竟然能想出這種東西。
「楊哥，設計團隊不太方便外露。」楚帆也清楚，楊老大這是想挖牆腳。
但他是實際老闆唉，哪有挖牆腳挖老闆的。
但是，有一樣東西可以交換。
「楊哥，原則上設計團隊是不能見您的，但是呢，最近有一位設計師和團隊理念不合，發生了矛盾......」
楊老大瞬間就懂了，連連點頭：「那這位設計師想要什麼呢？」
「胡總比較愛護野生動物，但是我呢有些其他想法。帶我去飼養場看看。」
–
「他媽的，這要是不專門帶來，這輩子都找不到......」
楚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駕校。
誰能想到這人來人往的駕校下面，關押著無數野生動物呢！
怪不得後續那幾輛車查不到，這遍地的車，幾乎能做到一輛車出貨不超三次，超三次直接處理報廢。
楚帆震驚瞬間，隨著登記員一起進入地下室。是個地下停車場改裝，面積相當大。
不過剛進入樓梯，撲鼻而來的臭味便讓楚帆狠狠皺眉，推開地下室的鐵門，竟意外的安靜。
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籠子立在裡面，鹿、猴子、蟒蛇、小鱷魚、穿山甲......楚帆甚至還看到了幾隻幼熊。
所有的動物都被折斷四肢，品相好的經歷過簡單包紮，大概是為了保證鮮活，品相不好的就扔在一邊，楚帆看到有些猴子四肢已經化膿。
「這些貨不怕死了？」楚帆指著那些奄奄一息的低品相動物。
登記員搖搖頭：「不怕，這些死前就會被處理，直接加工成產品，畢竟吃活猴腦還是少數嘞。」
整個飼養場還是一個產品加工場，新鮮的固然更貴，但還是製成品賣的更好。
「蛇酒。」
登記員帶著楚帆走進一個小酒窖，裡面一缸一缸的摞著許多白酒，裡面泡著的蛇有些還在動。
「蛇酒賣的最好，楚哥要一缸不？」
「行，一會拿個幾缸給我放車上，帶走送人。」
找個機會送給警察，把你們一鍋端了。
正想著，遠處走來兩個屠夫，屠夫拎著幾箱帶冰塊的泡沫箱子和密封袋，先是走向熊，放了幾袋熊血。
楚帆皺眉：「這有人要？」
「當然，據說壯陽，還要不少固定客戶，每周都要。緬部不買嗎？」
「熊掌和熊膽比較值錢，其他都相當便宜，就跟猴身子一樣，是廢品，反正我們不買。」
封完熊血，屠夫打開關猴子的籠子，拽出一隻手腳流膿的猴子。被拉著鐵鏈強行扯出，猴子頓時吱吱尖叫起來，斷裂的四肢拼命揮舞。
被強行固定在鐮刀上，屠夫手起刀落，猴頭落地彈起，蹦蹦跳跳的滾落進下面的泡沫箱，猴身還保持著神經反應的揮舞四肢，血流了一地。
楚帆用腳蹭了蹭地面，蹭下一些黑沫沫，是幹掉的血液就這麼堆積在水泥地上。
「你們這不衛生啊。」
「沒辦法，這就是個屠宰場，洗不過來的。」
楚帆提了這個問題，登記員就很上心，專門帶著楚帆看了看猴子的清洗消毒和加工，確保沒有衛生問題。
楚帆一邊嗯嗯太棒了呢，一邊內心吶喊。
這最根本的不是衛生問題啊！
在基本法律素養之外，楚帆也非常不理解這種明明有精緻的糧食，非要去吃大自然不知道吃沒吃過屎的動物。
在廢土都是實在吃不上糧食才會去打野味。
難以理解。
一圈參觀結束，楚帆表示自己回去想想怎麼做這個產業。
取掉針孔攝像頭，很不幸，整個地下室內都安裝了干擾器，監視器上只有不規則的模糊圖像。
楚帆嘆口氣，浪費他一個小時，早知道確定個位置就行了。
車子剛開出駕校一小段，警察就烏拉烏拉的出現包抄了整個駕校。
楚帆早就和胡納聯繫過，全程定位，恢復信號就直接發給警察，楚帆又在駕校和登記員聊了一會，打個時間差。
「都別動！抱頭蹲地！」
駕校一群人不明所以，紛紛懵逼抱頭蹲下，被摁在地上。
幾隻警犬快速搜查著，地下室剛被打開過，警犬很快就找到了入口。
示意大家包抄，警察隊長握好槍枝，一聲令下迅速突入。
登記員第一時間收到外面動靜，此時正拼了命的在地下室奔跑。
後面還有個門！開車跑！
一腳踢開橫在中間的猴子屍體，警犬的聲音已經能聽見，登記員跑了兩步又猛地停下。
前方也傳來了腳步聲！
登記員咬著牙立刻轉彎，抄近路。
那幾隻幼熊的籠子後，還有一個通風管道直接通向外界。
三隻幼熊被鐵鏈綁著，有一隻剛被放過血，蔫蔫的倒在地上。
「操！趕緊起開！」
登記員挪了半天籠子挪不動，警犬的聲音越來越近，情急之下，登記員直接打開籠子將幼熊趕出。
幼熊的兩隻熊掌早就被折斷，被登記員拽的嗷嗷嗚嗚爬出籠子。
好了！籠子移開了！
登記員將最上面的猴子籠直接推倒在地，籠子門被摔開，一隻剛運送來還未被折斷手腳的小猴子悄悄爬出。
登記員踹開通風管道口，爬了進去。
遠遠的他已經聽見外面的聲音。
要成功了！
登記員兩眼發光，激動的快速爬著，等他跑出去之後楊老大肯定會送他去國外享福。
是去美洲還是歐洲呢？
登記員暢想著，一把推開通風管道口。
跑出來了！
管道口不遠處就停著一輛車，登記員樂呵呵的開上，這群沒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抓的住他。
「吱，吱吱——！」
尖銳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登記員猛地扭頭，發現一隻小猴子不知什麼時間跟上了他的車！
尖利的爪子狠狠扣上登記員的臉，登記員慘叫一聲，頓時怒上心頭。
「小畜生！你竟然敢撓我！」
登記員憤怒的抓住猴頭往下扯，小猴子被一拉抓的更緊了，吱吱叫著從登記員臉上生生撕下來一整塊肉。
登記員也如被屠宰的動物般發出了聲聲尖叫，捏著發狂小猴子的頭狠狠砸向方向盤。
小猴子狠狠的咬了登記員的手一口，登記員疼的下意識鬆手，小猴子呲溜一下鑽到腳下蜷縮起來，正好壓死了油門。
「操！媽的！小畜生趕緊起來！」
登記員驚恐的踢打小猴子，緊接著一聲巨響傳遍駕校。
車子狠狠的衝出場地撞向電線桿，而被砸倒的杆子正正好落在駕駛室。
警報聲和警車聲一起共鳴。
小猴子從撞壞的車門鑽出，完好無損。
楚帆嘶了一聲。
砸成這樣......頭都碎了吧。
關掉車載音樂的小曲，楚帆咳咳兩聲，調整狀態，特別驚慌的給楊老大打電話。
「楊哥，不好了！飼養場被警察抄了！」
楊老大猛地跳起！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我剛參觀完出來，沒走兩步呢警察就圍進去了！」
楊老大一個心梗差點撅過去，深吸幾口氣，又問楚帆：「沒事，你別被發現了，這不是哥不仁義，是天公不作美啊，那個......咱趕緊對接一下設計師吧。」
飼養場已經寄了，與其怒罵擔憂，更重要的是儘快開拓新財路。
接下來到處打點肯定也是一大筆錢。
楊老大沒有懷疑，也下意識不想去懷疑楚帆，他還指望著楚帆給他引進設計師。
楚帆也大概猜到楊老大的思路，沒有直接推薦，而是發了一個PYMS不用的產品，說等設計師做出其他產品了直接上門，算狠狠拿捏住了。
楊老大立馬開始全身心投入生產，楚帆暗戳戳的準備盤他其他產業。
去開拓新天地吧！我偷摸把你地基挖了。
警車一輛一輛離開，和警車擦肩而過，楚帆一轉頭，正好和警察隊長來了個對視。
兩人又默契移開眼，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建立出一個成人用品王國，搗毀了一個野生動物販賣點，忙碌了一天的小楚同學終於回到學校。
哦，或者說他已經幾個星期沒回過學校了。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比如天選背鍋俠姜連，比如還在抄筆記的胡納。
是的，哪怕他們再外怎麼浪，他們也是個學生。
學生，就要考期末。
好歹是上學的第一個學期，掛幾科屬實不太好看。
該期中考試了，楚帆也就開學去上過兩節課，再也沒去過。
和胡納一起進行了短暫的複習，楚帆決定放棄，人生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很顯然考試就是一場巨大的海嘯。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失敗是成功之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人能事事成功，沒人能全知全能，人要學會面對自己的失敗。
被關掉emo音樂，搶走手上點燃的煙，胡納摁著楚帆的頭看向書本。
「別哲學了，趕快複習。」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