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李要對朱祁鈺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自己只是朱祁鈺手中的一枚棋子。
一旦表現出任何不滿,自己也將成為朱祁鈺剷除異己的下一個目標。因此,他只能選擇沉默,默默執行著朱祁鈺的命令。
朱祁鈺的鐵腕政策逐漸在宮中形成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與此同時,朝中大臣們也開始對朱祁鈺的統治感到不滿和擔憂。
禮部侍郎李廣暗自罵道:「不過是一個宮女不懂地規矩罷了,何至於要了她的性命?郕王這是要幹什麼?懸掛宮門成何體統!」
「這簡直是荒謬!郕王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背離了先皇的遺訓,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王文悠閒品了口茶,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淡然道:「這不就是正中我們的下懷嗎?朱祁鈺的殘暴只會讓他失去人心,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王大人,您的意思是?」坐在他對面的陳循低聲問道,眼中滿是期待。
「郕王的統治已經引起了宮中和朝中的不滿,我們只需稍加引導,便能讓這股不滿情緒發酵成一場風暴。到那時,我們便可以趁機推翻他的暴政,讓朝政重新回到正軌。」
李廣一拍桌子,「王大人說得對!」
陳循給他們透了個底,「那宮女是太后的人,她被處死,太后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太后和郕王之間的矛盾激化。」
「好計策!」李廣讚許地點頭,「太后那邊一旦發難,我們便可以暗中支持,讓局勢更加混亂。郕王的統治本就搖搖欲墜,再加上太后和朝臣的聯合施壓,他必定難以招架。」
隔日的早朝,朱祁鈺受各大臣的朝拜,屁股還沒坐穩。
「太后駕到!」
隨著太監的通報聲,朱祁鈺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心中清楚,太后此番前來,必定與宮女自盡一事有關。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袍。
孫若薇步入大殿,面色陰沉,目光如刀,徑直走到朱祁鈺面前,聲音冷冽:「郕王,哀家聽說宮中出了大事,宮女服毒自盡,不過伺候不當,你便將她處死。這等殘暴行徑,豈是親王所為?」
朱祁鈺面無表情,語氣平靜地回答:「太后娘娘,宮女自盡之事,朕已知曉。然而,宮中規矩森嚴,若不嚴懲,何以正法紀?」
孫若薇聞言,怒氣更盛,她厲聲斥責道:「規矩?規矩就是用來殘害無辜的嗎?哀家倒要看看,這宮中還有沒有公道可言!」
「禮部尚書何在?!」
禮部尚書胡濙應聲而出,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站到孫若薇身旁,「太后娘娘,臣在此。」
孫若薇轉向李廣,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胡尚書,大明可有這樣的規矩?宮女自盡,本是可憐之事,卻因伺候不當而割頭示眾,這豈不是有違天理人倫?!」
胡濙面露難色,他深知太后與郕王之間的矛盾,但作為禮部尚書,他必須維護朝廷的規矩和法度。
「太后娘娘,宮中確實有規定,對於失職的宮女和太監,必須予以嚴懲。然而,是否需要如此極端的手段,臣認為還需斟酌。」
王文也站出來說道:「此事,的確是郕王處事不公。宮女固然有失職之過,但罪不至死。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宮中規矩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而泯滅了人倫天理。臣以為,應當重新審視此事,給予宮女一個公正的處理。」
兩大重臣都站出來指責,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紛紛站出來諫言:「太后娘娘,臣等也認為郕王此舉過於嚴苛,宮女雖有失職,但罪不至死。宮中規矩固然重要,但更應體現人道與寬容。」
「是啊,太后娘娘,臣等也覺得此事應當重新考慮,不能因為一時的憤怒而失去公正。」
「此等殘暴之事,豈能發生在皇宮之內?臣等認為郕王德行有虧,不足以服眾。太后娘娘,若不加以制止,恐怕會引起宮中人心惶惶,甚至影響朝廷的穩定。」
朱祁鈺聽著大臣們的諫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他冷冷地掃視著胡尚書和王文,心中怒火中燒。
「太后娘娘,臣等並非有意與您作對,只是宮中規矩不可廢。」
郕王勉強壓抑著怒氣,「宮女自盡固然可憐,但若不嚴懲失職之人,日後宮中豈不是更加混亂?」
「哀家瞧著引起混亂的只有你一人罷,郕王。你這般行事,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皇家無情無義?宮女固然有錯,但你如此嚴苛,豈不是讓宮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胡尚書跪倒在地,「此等暴君之行,如何能當監國之重任?太后娘娘,臣等懇請您三思。」
「是啊,太后娘娘,」王文也緊隨其後,「郕王的行事過於嚴苛,宮中人人自危。若不及時制止,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盪。」
朱祁鈺面不改色,他如果再猜不出來宮女是太后的人,那他就枉為親王了。
「臣反對!」
于謙的聲音在朝堂之上迴蕩,他挺身而出,握著玉笏,「娘娘,微臣斗膽一問,此等小事何以勞您親自過問?如今是郕王監國,先帝有令,後宮不可干涉朝政。娘娘此舉,是否有些逾越了?」
孫若薇眉頭微蹙,這個老臣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於大人,哀家只是關心宮中事務,何來逾越之說?宮女自盡之事,關係到宮中安寧,哀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于謙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娘娘,宮中安寧固然重要,但若因此而干預朝政,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先帝在世時,早已定下規矩,後宮不得干政。娘娘今日之舉,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是後宮試圖操控朝政,這於國家穩定不利。」
孫若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她知道于謙所言不無道理,但她的目的並非真的要干預朝政,而是要藉此機會削弱郕王的權力。
「哀家只是出於對宮中事務的關心,絕無干預朝政之意。但既然你如此堅持,哀家也不便再過問此事。不過,宮女自盡之事,哀家希望郕王能給個交代。」
于謙抬頭與朱祁鈺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清咳一聲,「此事本王交給錦衣衛處理,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能查出個屁,再查只能一拖再拖落下個爛攤子。
王文朝孫若薇輕輕搖頭,效果已經達到,示意不必再多言。
「那哀家就等著郕王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