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官了
當嚴追風走到將軍廟附近的巷子口,心裡很為難。他自認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偶爾還心懷大度,但碰到些極端的事,難免會破防。
周青峰,這混小子幾個月前還是個『鼻涕蟲』,跑去太虛觀就猶如鍍了層金身,他抖落起來啦。
在寫推薦信時,嚴追風很看不起這罵罵咧咧的混小子一一我太虛觀可是道家正宗,很高大的山門,怎麼能收容小流氓?
要不是山門裡某位長老下令,嚴追風壓根不會來江寧縣找個外門弟子的遺孤,更不會寫那封該死的推薦信。
當時想著一個資質不咋地,背景全為零,年歲也不大的小混混能當個掃地童子就不錯了,當上外門弟子更是祖墳冒青煙。
現在,一切後悔都為時已晚一一這小子祖墳放火箭了!
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小混混搖身一變成了嚴追風的師弟。其師尊還是太虛觀出了名「不好惹」的妙玉。
旁人不知道妙玉是誰,嚴追風可太清楚了一一太虛觀里出了名的護犢子。別的師父把徒弟當爐鼎養,她把徒弟當女兒養。
誰敢碰她徒弟,妙玉是真的會提著劍上來砍。
只是從不收男徒的妙玉為何會收周青峰,那就只能問古德那個混蛋一一太虛觀最有膽子收錢的人。
論修為,古德才練氣大成,在一票六代弟子中屬於最末尾的那批。
誰的錢都敢收,且收錢必定辦事,充分體現一個『童叟無欺』『價格公平」
大家既討厭古德收錢,更討厭自己對頭坐了雷神殿的位置,因此古德幹了這麼些年,一直四平八穩。
當艾德禮說要藉助道門力量來查桃源派時,嚴追風還以為這是要通過他聯繫太虛觀。
畢竟太虛觀負責「偵緝天下』,在地方上還是有不少眼線的。
不成想,艾德禮說的是周青峰,還說這小子回江寧縣後就打著治病救人的名義斂財,區區一兩天功夫已然聚攏了莫大名氣。
作為朝廷命官,艾德禮對聚眾集會,私下串聯的任何動靜都高度警惕,更別提是在縣城內了。
不過若是能通過周青峰來查桃源派,肯定花費小,收效大。而出面去找那小子的,肯定是嚴追風這位師......兄!
「該死的古德,怎麼就讓這小子成了我師弟?」
嚴追風一襲道袍站在巷子口。求醫問藥的人群莫名害怕,很自然的讓開一條路。
「一群愚夫愚婦,活一大把年紀依舊懵懂無知,為了求點符水藥丸,就願意頂禮膜拜,可笑至極。」
對於周青峰搞的『小把戲』,嚴追風是之以鼻。
道家玩符水治病這招都可以追溯到漢末張角。千百年來,這套路被演練無數次。
嚴追風也是道家,萬分瞧不起這毫無技術含量的爛活一一不就是忽悠一群笨蛋麼,搞個騙財騙色什麼的。
真當朝廷是傻子嗎?要不是如今世道亂,加之周青峰有點背景,早就被艾德禮下令抓起來砍腦袋了。
嚴追風此來,也是有敲打周青峰的意思。
巷子口,僕人客串的「導醫」瞧見身背長劍,腳踏布履的嚴真人,屁都不敢多放,連忙點頭哈腰,轉身前去通報。
周青峰也是剛回家,聽到有位中年道土上門,頓時明白來的是誰,連忙朝師姐們喊:「快躲起來,別讓色中餓鬼瞧見。」
嚴追風已經到門口了,聽到這話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忍不住喊了句:「青峰師侄可在?」
周青峰不敢怠慢這位築基中期的偽君子,連忙笑呵呵的衝到門口迎接道:「嚴師兄大駕光臨,小弟真是蓬生輝啊!」
嚴追風又好氣又不屑,邁步進了宅院,皮笑肉不笑的樂道:「沒想到啊,你小子幾個月不見,居然知道不亢不卑了。」
院子裡有二三十號病患,大多是衣衫檻樓的窮人。這完全符合『假託醫術』『聚眾斂財』的刻板印象。
若不是身上掏不出幾文錢的窮鬼,誰會稀里糊塗跑來找道士求醫?
嚴追風掃了眼,挪道:「小子,你坑蒙拐騙學挺快的,找的托更是不錯啊「我剛剛進來,就聽外頭有好些人在誇你醫術高超,藥到病除。那言辭之懇切,痛哭流涕啊。」
「還有人說你是神仙轉世,生而知之什麼的。這話我走南闖北,耳朵都出繭子了。」
周青峰哈哈一樂,要拉嚴追風的衣袖,「還要多謝師兄成全,若不是師兄抬舉,小弟哪有今日。
走走走,小弟今日做東,找地方跟師兄喝幾盅。待會奉上一份年節禮物,聊表寸心。」
「喝個屁,我能看上你那點禮物?」嚴追風擋開周青峰的手,走進徐幼薇看病的診室。
室內一張桌,兩張凳,一張小床。冬日天暗,特意點了蠟燭,可室內光線還是偏暗。
徐幼薇已經避開,桌前倒是還坐著個來看病的老婦,不停咳嗽,呼吸粗重。
桌上有徐幼薇剛剛開的藥方,一粒布洛芬,兩粒阿莫西林。
「肺癆?這病可不好治。要練氣八級以上專精丹藥的修土,煉製三品以上的清肺潤心丹,不便宜的。」
嚴追風隨手抓起藥丸放在鼻下嗅了嗅,沒聞到任何藥香,他又隨手丟進嘴裡,卡蹦幾下給吞了。
周青峰「」了聲,萬萬沒想到這傢伙會吃藥。
誰知嚴追風吃過後居然笑了起來,拍拍周青峰的肩膀,打趣道:「師侄啊,
我還以為你有啥獨特本事。
沒想到你拿這麼點粉糰子當藥丸糊弄人。這也太喪良心了,能治啥病啊?
你好歲朝裡頭摻點藥沫子啊。比如當歸茯苓之類的,花不了幾個錢,吃起來有點藥味,才有人信。
這玩意真是太掉分了,說出去簡直辱沒我太虛觀的名頭。」
這話聽著好為人師,循循善誘,實際上滿滿的嘲諷意味。
周青峰聽得心裡火大,暗想:「你個棒槌,剛剛那粒藥雖說是過期的,真要換錢的話,能換一根金條。
雖說我是想刷點功德,可現在是免費給人用,是真的濟世救人,菩薩心腸。
你還有心笑話我?」
嚴追風看見周青峰臉色難看,心裡格外得意,仿佛戳穿了對方麵皮。
他修為比這小子高,這點毋庸置疑,他見識更廣,能力更強,也是毋庸置疑。
「青峰啊,假使是我來辦這場子,好歹得多雇些人,朝那些有錢又怕死的富貴人家那裡發些請帖。
另外得把這場面好好布置一番,弄得有些得道成仙的體面。
好歲得掛幾副八卦幡子,辦個水陸道場,敲馨的,打鑼的,備上幾個。
哪像你,連個香爐都沒有,招呼的都是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鬼,院子裡也亂糟糟,髒兮兮。
還有那病患悲呼慘叫的,看著就隔應,像個流民窩。
你這鬧得聲勢是不小,連縣令都驚動了。這兩天可有財大氣粗的來?肯定沒有。咋能掙到錢啊?」
周青峰大無語,沒法解釋自己真不為掙錢。他本意就是想證實一個猜想,證實之後就想刷點功德。
功德高,福緣厚,修行路更安穩,更迅捷,能少走彎路,變相的提升修為。
世人都知功德好,卻少有人能修一一隻因修功德就得『利他』,就得拿出真金白銀來助人。
在這個生產力匱乏的時代,沒誰能如此無私。
周青峰也就是因為有「開寶箱」來的跨時代垃圾,有現代的廉價藥物,否則他也幹不了。
嚴追風又進下一個診室,布局類似,坐診的羅師姐跑了,留下個泥腿子老農,坐著發呆。
老農一條腿黑漆漆的,不知因啥受了傷。傷口已經潰爛發臭,眼看就是沒法治了。
「這種傷得用四品生肌丸,練氣大成的丹藥修士才能煉製,一顆光成本就得五十兩。誰會給這種泥腿子用如此好藥?」
嚴追風扭頭對周青峰笑道:「這條腿再不治就得鋸了。你們打算怎麼治這傷?」
「清創、消毒、引流、縫合,讓它自己長回去,外加用點藥。」周青峰說得頭頭是道。
嚴追風大樂,「青峰啊,你空口說大話的本事真是天生的,不懂的真要被你噓住。
這種傷要是能自己長回去,你現在就可以開宗立派,修習丹鼎的老祖宗要從地下爬出來,拜你為師。」
這嘲諷拉滿了,把周青峰鬧得滿心不痛快。嚴追風卻倍感滿足,又進了下一個診室。
診室里依舊只留個病人,正躺在小床上哼哼唧唧。其後背長了個膿包大膿,
足有碗口大,皮肉已經爛開,惡臭難聞。
嚴追風瞧了眼,不說啥丹藥了,直接一句話,「這麼大個毒癰,人死定了,
還救什麼救?
青峰啊,你犯忌諱了。
搞這種治病救人的把戲,千萬別把真的絕症弄來。治不好,人死在你這,就砸招牌了。
既然是做戲,就不能太實誠。趁現在見著的人不多,趕緊把這快死的弄出去。」
周青峰聽得大無語。
毒痛,也就是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引起的多個臨近毛囊的深部感染,臨床表現為大片浸潤性紫紅斑,可見化膿、組織壞死。
本病伴有發熱、畏寒、頭痛、食欲不振等全身症狀,嚴重者可繼發毒血症、
敗血症導致死亡。
眼前這病例正是最嚴重的症狀,高熱、體顫,休克,離死已經不遠了。
負責治療的孟娥孟師姐也是手足無措,硬著頭皮給這病例做手術,用消毒的手術刀切開痛腫,將裡頭的爛肉全部挖出來。
傷口還不能縫合,必須開放性的讓它自己長回來。
這病例必須得到良好的醫護照顧,每天吃磺胺或青黴素,頻繁消毒殺菌,於是傷口留下碗大的肉坑,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要不是為了練手,為了將來能發揮更大作用,誰會浪費藥救這病號?救活了他,也沒收益,純虧錢。
對嚴追風而言,周青峰玩的這些手段太超綱了。其眼裡的絕症還治個屁,直接丟去漏澤園,等著入土埋了吧。
在提出不少「真知灼見」和「整改意見」後,嚴追風說出此次前來的本意,
「青峰,能聯繫上你師父妙玉嗎?」
這話題岔的太大,周青峰不禁反問:「找我師父幹嘛?」
「不為找你師父,我哪有空來閒聊?若不是看你師父的面子,艾德禮艾縣令早按個『聚眾禍亂』的罪名,把你丟大牢里了。」
嚴追風說起了桃源派襲擊懷王府的事,也提到懷王鐵衛追查逃犯,端了江寧縣的『和順舊衣鋪』。
「懷王下令,年前必須抓到人。鐵衛統領耶律禿髮大人也很急,坐鎮江寧,
四處搜捕。
可蒙古人也好,色目人也罷,人數終究有限,還是得調用漢人來辦差事。
桃源派的鋪子在江寧縣,縣令艾德禮也背上了責。於是他們想到你,更想到你背後的師父妙玉。
如果你能把你師父請出來辦這差事,艾德禮就對你在江寧的坑蒙拐騙視而不見。
在我看來,藍帽回回出了個病急亂投醫的主意。我也沒轍了,只能來說一聲,你自己看著辦。
隨便,我也提醒一句,妙玉每年臘月必定回山門。可據我所知,她今年到現在都沒出現。
都說孩子沒娘,日子不長;這徒兒沒師,出頭無望,
你呢,要麼乖乖聽話,跟我去一趟縣衙,拜見艾德禮那個藍帽回回,幫忙緝拿桃源派。
要麼馬上把你師父妙玉請出來當靠山,否則你這坑蒙拐騙的生意就別想做下去。」
很顯然,嚴追風看準了周青峰的弱點,區區一個縣尉堂兄當不了其真正的靠山,頂多提供些便利。
至於艾德禮,顯然是死馬當活馬醫,說好聽點叫做『調動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主觀積極性很強。
話已至此,嚴追風環視周青峰這宅院內的草台班子,發出幾聲冷笑,轉而離去。
七個師姐從躲藏處出來,默默無聲的圍上來。她們都聽到剛剛的對話,心頭自然沉重。
周青峰面無表情的呆立片刻,對七位師姐吩咐道:「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兩頭應付。
既要糊弄住那些子走狗,也要追查師父下落,現在需要更多的功德當底氣師姐們沒主意,等的就是一個命令。周青峰說要功德,她們立馬行動起來想法子加快接診速度。
幼薇師姐親自去巷子口分診,區分大病小病,能治不能治,容易治還是不容易治。
普通風寒感冒,直接喝一碗『太上三清祈福養生粥」,灌一肚子土黴素,讓他們滾。
病入膏盲完全沒法救的,也直接婉拒,表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死的還是得死,咱這治不了。
最方便治療的就是別處沒法治,但卻能被周青峰手頭『靈藥」秒殺的。
典型病例就是腸道寄生蟲,肺炎肺結核敗血症產褥熱,只需餵上丁點打蟲藥和消炎藥,一兩天內就能獲得病症的大幅改善。
另外像發燒這事不能輕視。
兩千年前的農村里經常會有幾個四處遊蕩的傻子,除了近親結婚造成的惡果,主要就是長時間高燒影響智力發育。
一片退燒藥把四十度以上的高燒降下來,就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特別是孩童的命運。
七個師姐只需照本宣科,藉助手頭藥物小小的出把力,說好聽叫「造福天下百姓,讓世界充滿愛。』
這功德不就來啦!
可因為少數拒診,巷子口響起連片的哀嚎。
有些只剩一口氣,甚至已經死了的病患也被抬到周青峰的巷子口,就為蹭個免費。
被拒診後,家屬大口謾罵,堵在巷子口說太虛觀的道士怎麼能見死不救?
周青峰沒空解釋,從堂兄的縣尉衙門調了幾個凶神惡煞的衙役來,揮舞鐵尺將鬧事的打到抱頭鼠竄,堪稱惡行惡狀,
他本人則跟在嚴追風身後,一起去了縣衙見藍帽縣令艾德禮。
藍帽回回就是猶太人,鐵木真四處征戰,像撿垃圾似的把各種來路不明的種族全部納入自己魔下。
艾德禮的先祖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蒙古人帶到中原,憑藉自己的忠心耿耿和搜刮有術,成了二等人。
周青峰還在想自己見著『老魷魚」要行啥禮,他在太虛觀就沒少為行禮的事鬧笑話。
嚴追風適時的一拍他肩膀,「你我名頭上是師兄弟,待會可莫要失禮。」
就這句話,周青峰腰板挺直,昂首挺胸的去見「魷魚』縣令。
入了縣衙,嚴追風幫忙引見,說起義診的事,他樂呵呵的向艾德禮笑道:「那小子倒是聽勸,我說別救那些必死的,他真就不救了。
不過他騙人只捨得給粉糰子,場面稀爛的很,根本糊弄不了人。畢竟是個十來歲的小混混,別指望他能辦成什麼大事。」
艾德禮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他見面便帶三分笑,問周青峰原籍,
父母,家裡親戚之類的,幾句話功夫就把目標老底摸清。
「青峰堂兄是我屬下,按說他低我一輩。不過我與嚴真人平輩相交,青峰與嚴真人是師兄弟,也就是我弟弟了。」
這話說的四平八穩,哈哈一樂算是拉近了關係。
周青峰也是『見鬼說鬼話」,很乾脆認了艾德禮當兄長,當場就把這層關係定下來,顯得其樂融融。
「青峰在城內義診,百姓交口稱讚,真是活人無數。只是短時聚集人多,若是有刁民不滿,容易鬧出亂子,倒讓我難做。「
「德禮兄長說的是,我義診救人,不為名,不為利,卻把人心看的太簡單。
竟然有人將自己下葬多日的老母從墳里挖出來,抬到我家巷子外,要我施展仙術,起死回生。
那棺木都發臭了,中人慾嘔。我要有這本事,何至於搞什麼義診,不得封侯拜相?」
三人哈哈大笑。
艾德禮繼續道:「不過青峰短短兩三日便聚攏莫大人氣,還是有本事的。若是這本事能為朝廷所用,便是大大的善舉。」
嚴追風又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但說得更直自些一一官府橫徵暴斂,在民間的名聲不太好。
懷王府要追查逃匿的犯人,可派出去的衙役沒能獲得任何線索。現在要找個名聲好的來辦事。
周青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緣由,名聲好才被抓來辦差事。他腰杆子挺的更直了,開始討價還價提要求。
「兄長有麻煩,做小弟的自然該幫忙。不過我現在空有名聲,手底下其實沒啥人呀。」
「許你當個百戶。」艾德禮早有準備,丟出一塊腰牌,「懷王府鐵衛統領耶律禿髮親自簽的。」
蒙元「惟以萬戶統軍旅,以斷事官治政刑』,統治架構簡單粗暴。
懷王的正式官職是「天佑加奉國上將軍,授建康路征行元師,統御上元萬戶所。』
周青峰接過腰牌,還有告身文書,上頭寫著『上元萬戶所,忠武校尉,賜平銀牌百戶。』
這好像是個從八品的官。
雖然王朝末年都存在一個官職亂發的問題,但這齣手就是從八品,讓幹了十幾年才升到從九品縣尉的堂兄見著,該怎麼想?
「怎麼..::..嫌官職太小?」艾德禮揣摩周青峰心態一一堂堂太虛觀六代內門弟子,還是妙玉的徒弟,從八品確實太小了。
「不是兄長捨不得給大官,我自己才正七品。你年齡又太小,有個從八品就不錯了。只要你立下功勞,升官很容易的。」
這話若是給周繼嗣說,只怕能讓堂兄心理破防。
周青峰收了腰牌和告身文書,拱手謝道:「倒不是小弟嫌官小,只是在想能用它來幹嘛?我真能用它來統兵?」
嚴追風點點頭,「你拿這腰牌,自己掏錢,自己招募,百人以內,還真可以不過統御百人可不是容易事,不但花錢而且費心。所以這腰牌日常就是個便宜行事的身份。
另外,妙玉師叔自己是可以組建侍衛的。只是她嫌麻煩,從來不用這權力。
你替她把隊伍建起來,你來指揮,也沒誰能說啥。」
總之,艾德禮現在有求人,不但給周青峰官職,還願意幫忙協調庶務,比如給他五百兩銀子,外加些許官差輔助。
周青峰沉默半天,問道:「兩位兄長端了桃源派的窩點,抓捕的桃源派賊人還活著嗎?
把那些人交給我,我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