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加強聯繫
周青峰收徒。
七個師姐聽著動靜,紛紛過來看熱鬧。
孟師姐剛剛還在哭鼻子,這會趴在幼薇師姐肩頭低語道:「師弟真狡詐,明明是要收攏人心,
做戲做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以後他要是也這麼騙我們,可怎麼辦?一定得防著他點,不能輕易上他的當。」
徐幼薇白了孟娥一眼,「你剛剛就上他當,被騙的去接生。」
孟娥頓時委屈,「明明是被壞師弟給逼的,我都慌死了。好些事光看書本沒用,還得向那穩婆請教。
幸好那穩婆經驗足,也明事理,知道人命關天,有她幫手才保住那產婦性命,否則今個可就糟了。
對了,她盯上咱們的產鉗了,用的比我還順手..·:..我問她家裡幾個孩子,一個月能掙多,不如把她拉過來。」
村口老樹下,周青峰玩了把『三辭三讓』,大聲嘆息,「好好好,爾等不要再跪了。我收徒,
收徒!」
聽見周道爺收徒,一圈漁民村老方才站起,仿佛占了天大便宜,無不喜氣洋洋。
周青峰當場立規矩:「我收徒,年齡性別不做限制,體格不能太差,頭腦不能太笨。得由我自己挑選,合格的方才收下。
我對徒弟絕不藏私,天文地理,數理化學,歷史人文,術法搏擊,都會教授。
只是如今亂世,生死無常。入我門下,或許有天有潑天富貴,或許明日危在旦夕,可不許後悔這三條可太寬鬆了。比當前名為學徒,實則免費奴隸的師徒教學方式優渥太多太多。
訂好規矩,周青峰當場在平村選人,從七八歲的孩童到二十好幾的青壯,都選了一遍。
可惜,村里太窮,一百多戶,三四百人口,符合條件的人實在太少。
他只挑了三個,其中一個是女娃,算是給七個師姐選個徒弟。
這三個都來自村里『富戶」,衣食用度好歹像個人樣。
孟娥師姐推薦收下產房的穩婆一一四十來歲的尋常婦人,個頭矮,手腳粗,不甚精神。
穩婆開口要一個月半貫錢,每次接生要一匹布做衣裳一一對這種專業技術人員,周青峰給到一個月兩貫,算是組建衛生隊了。
對這收入,穩婆倒是大喜,又說自家還有個老姐姐也幹這行,能不能來道爺魔下幹活?
周青峰沒猶豫,允了。他還想給窮苦人家的孩子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當他走進髒臭的窩棚,看到窩在草垛子裡又冷又餓,木木呆呆的孩子,情知自己過於一廂情願。
能力有限,有些苦難之人只能放棄了。
當天下午,周青峰徒步去了鄰村,也是先行醫施恩,然後再挑選些資質尚可的孩童或青壯加入自己魔下。
收來的人並不都歸周青峰,有的劃給了梁管家,或者給韓成等屬下當助手,還有的女娃跟了七個師姐。
接下來幾日都是如此,他或徒步或乘船,白天義診收徒,夜裡打坐修行。
一開始圍在周青峰身邊的只有十幾人,很快就變成二十幾三十幾四十幾,人數越來越多,花銷也越來越大。
但周青峰收徒並不是要利用這些人力。
「徒弟」們基本沒啥用,他們年齡在八九歲到二十出頭,全部是文盲,缺乏技能,且大多營養不良。
有些『徒弟」連說話都不利索,缺乏邏輯表達能力,需要長時間的培養和教育才能有點用處。
不是周青峰不想收更好的徒弟,只因這些徒弟已經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可造之材」。
但由於收徒,縣城附近村落的底層「精英」被周青峰收羅大半,連帶這些精英背後的家庭家族乃至村子,也算與他搭上關係。
這是個呈指數增長的關係網。
周青峰不相信簡單的施恩能獲得長久的感激,他更看重直接的人身依附和利益交織。
當收徒的範圍覆蓋七八個村子,他就成了這七八個村子的利益紐帶。村子間的矛盾甚至會經由他來調節。
隨著圍著他打坐的人數破百,量變引發質變。觀想時,佛寶隱隱在振動共鳴,收穫的功德與日俱增。
功德不同靈力,沒法直接用於戰鬥。但有功德在,洗筋伐髓的效果極佳,還有強大的康復保健效果。
妙玉的虛影在不斷吸收功德之後,就好像遊戲的2D人物在向3D演化,神情越發的靈動。
她長劍出鞘後,戰力也加速上升,從鍊氣八九級向鍊氣大成逼近一一要知道她只是個虛影,是神魂的一部分。
虛影強化,表示本體也受到強化。
隨著功德越多,一同打坐的人也多,從觀想紅日中獲得的靈力不但沒有被分薄,反而在增加。
十幾天後,五名下屬中的馮素雲首先發出仰天嘯音。其被毀的經脈重新打通,並且再次穩定下來。
早衰的蒼老樣貌在逐漸恢復,頭髮重新烏黑,皮膚再次紅潤,連眼神都有了光澤。
這便是功德修復經脈的效果,意味著她完成了恢復修為的第一步,哪怕脫離周青峰的幫助也可以自主修煉。
馮素雲成功後,給另外四個『被廢爐鼎」莫大信心。
人便是如此,沒成功前總是懷疑自己,一旦有先例可以參照,頓時突飛猛進。
韓成、陸銘、王澤,接連發出長嘯,聲震四野,百米可聞。其經脈逐一恢復,根骨不但無損,
甚至因為一場磨難,愈加精煉。
唯有秋林因為之前修為低,尚未完全復原,還需些許日子。
只是功德提供的越多,妙玉的虛影卻並未如預想的那樣恢復神志,也沒有提供更多被困的信息。
就當周青峰為此困惑不解,梁掌柜找了過來,低著腦袋,「主上,屬下有一事相告,請求責罰。」
「怎麼了?」
梁掌柜喏喏一會,「主上把屬下從監牢救出,但屬下一直不太敢信主上,有些事一直隱瞞到現在。
但最近看主上行事,似乎......可能......好像......也許......是真扶危濟難的救世之人。」
「你瞞了啥?」周青峰正在油燈下「抄書」一一《一種簡易石墨坩堝的生產和應用》。
而在油燈旁,已經有一本『簡易粘土坩堝」的小冊子。
坩堝的技術不難,能燒陶瓷就能製造坩堝。但坩堝技術要用的好,還是需要些技術指導的。
在大型平爐高爐技術普及之前,高品質鋼鐵生產離不開坩堝。它能融金化鐵,承受極致高溫,
有著其他冶煉技術無法替代的作用。
周青峰想搞點技術進步,就不但得抄,還得自己理解,不但要理解,還要直接指導生產,因此被打攪時頗為不耐煩。
梁掌柜腦袋更低,「屬下被抓進大牢前聽到些傳聞,或許跟主上師尊有關....·
「傳聞來自何處?」周青峰不管傳聞內容,先問傳聞來源。這世上傳聞太多,但可靠的信源卻很少。
梁掌柜似乎要迴避,周青峰抬頭追問道:「是桃源派內部的消息?誰傳出來的?」
「是的。江浙受災,我桃源派一位使者兩三個月前在蘇州附近遊歷,發現當地有人秘密集會,
便潛入摸底。
使者回來說那伙集會的人勢力不小,有幾個頭目頗有修為。他們設下邪門陣法,試圖困住使者,殺人奪寶,卻被使者破陣而出。
但那大陣布成,已經困住不少人。其中便有一位修為極高的女道士。只是......
「說下去。」
「使者說那女道士看著三十幾歲,脾氣極差,一言不合便拔劍動手。使者與她有些糾紛,破陣時沒和她一起出來。」
周青峰聽得皺眉,「那使者叫什麼名?」
「姓紀名蓉,是位女俠。」
周青峰心裡頓時有底了,這消息應該是真的。
「那女道士身邊就孤身一人?」
「不清楚,使者也就隨口一提。」
「具體在蘇州何處?」
「不知道,使者也沒說。」
「布下大陣的又是誰?目的是什麼?」
「更不清楚,倒是有其他零星消息,說那邊有位『德公』要起事造反,不知是否有聯繫。」
周青峰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一一蘇州距離江寧也就三百多里,腳程快點的話,兩天就能到。
被困的十有八九就是妙玉,畢竟三十幾歲又修為高的女道士並不多。
只是不知困住妙玉的是誰,具體在何處,但只要殺過去肯定能了解些情況。
周青峰找來幾位師姐,沉著臉把梁掌柜提供的消息說了遍,「我要去趟蘇州,師父可能在那裡。」
七個師姐倒是一點不怕,反而躍躍欲試的叫:「好啊,好啊,師弟去哪兒,我們去哪兒。」
「咱們練了北鬥劍陣,也該派上用場了。」
「好不容易知道師父在哪裡,自然要去。」
相比師姐們的雀躍,五個嫡系下屬卻面露憂色,
他們先把梁掌柜找來反覆追問,確定言辭間沒啥破綻後,帶頭的韓成朝周青峰一拱手,
「主上要去救妙玉師祖,這是大義,更是實利。屬下也不攔著,唯有誓死相隨。」
周青峰明白五名屬下的憂慮。畢竟蘇州人生地不熟,不知名的敵人能困住妙玉,正面對抗毫無勝算。
只是在一票表示要跟隨的屬下中,沒啥存在感的秋林怯怯站了出來。
「屬下斗膽進一言。主上若要去救妙玉師祖,最好帶個嚮導就去行,且千萬不能人多。」
眾人頓時安靜,想聽個理由。
周青峰更是不責怪,「你說,你說。咱這小隊伍就得集思廣益,是個人就得動腦子。」
秋林繼續道:「江浙本是魚米之鄉,可今年南方水澇成災,松江都挺不住,蘇州太湖一帶肯定也不好過。
江寧這邊已經隨時打算封城,其他地方只怕早已遍地餓孵,饑民亂竄,猶如人間煉獄。
江南河網密布,道路未必通暢。
有些城鎮為了阻止流民,會把路橋截斷。
主上若是帶七個師姐去,衣食住行會有諸多麻煩。再則妙玉師祖被困,敵手未知,這不是人多就能救出來的。
最好的辦法不如是主上一騎快馬,快去快回,不說救人,先打探消息。
反正妙玉師祖被困不是一天兩天,肯定還能繼續多撐幾天。倒是我們貿然過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屬下是蘇州青口鎮人,從小在太湖邊長大,對那邊情況稍微熟悉些,可以給主上當個嚮導。
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今天救不了,明天還可以救。就算真的事不順遂,日後還有復仇機會話雖然難聽,但極為穩妥。
秋林開了口,『犯錯誤』的梁掌柜支吾幾聲,也提了點意見,「其實不要騎馬去,不方便的。
陸路容易被攔,坐船去更好些水路雖然慢些,卻是攔不住的,不會太累。咱這漁村裡有的是人熟悉水路,找個信得過的,划船就能走。
再則,我們跟七八個村子有關係,不如把各家村老召集起來問問。他們乘船四處遊走,肯定有蘇州那邊的關係。」
由於隔著八百年的歷史,當前江南的水系和道路跟後世大相逕庭。周青峰的地圖頂多表示山川走勢,還真沒辦法用來指路。
眾人頭腦冷靜之後,也覺著刺探任務確實沒必要人多。找個船夫划船帶周青峰和秋林去蘇州,
最為妥當。
很快,鍾阿四先被叫來,問他是否熟悉前往蘇州的水路。
「熟悉,太熟悉了。咱這水上討生活的,一年到頭都在划來划去,怎麼能不熟悉水路?主上要去蘇州,坐我的船保准沒錯。」
鍾阿四還年輕,雖然瘦,但精神頭挺足。周青峰願意培養,給他用了各種藥,修行時也拉上他。
這傢伙資質不高不低,跟著打坐半個月,體重增加了五六公斤,也算是鐵了心跟隨周青峰,稱呼都改成『主上」。
只是光有鍾阿四還不夠,周青峰又給手下徒弟下令,讓各家村老來些人,有事相商。
這是他當收徒當師父後第一次召集,地點放在他落腳的平村。
平村沒有祠堂,只有村頭的老樹下比較寬。
入夜前就有幾條漁船抵達,下來好些能說上話的村老和年輕後生,聚集在老樹下。
本村的人瞧熱鬧,吃飯後也擠過來。
大人帶著娃娃,婦女站在外圍,老人抽著旱菸,有站有蹲,更有勞累一天的席地而坐,圖個輕鬆方便。
沒誰知道周青峰要做啥,吵吵的相互詢問。但看在這太虛觀的道爺近期給的好處,各家也頗為面子。
天黑前,老樹下燒起好幾個火塘,既驅寒氣,也照明亮。
周青峰笑嘻嘻的搬了個灰不溜丟的土疙瘩過來,在場眾人連忙起身,問候不停。
現場沒有主席台,但老樹下最大的空地是留給周青峰的。他把土疙瘩朝地面一摔,的一聲,
把大傢伙嚇的不輕。
「鍾老四,拿錘子砸開。」
鍾老四拿著一把錘子,眶眶眶的朝土疙瘩上猛砸,把土疙瘩外面一層破開,裡頭竟是鐵塊。
錘子把鐵塊砸的當直響,每一下都格外清脆。
老樹下眾人伸長脖子,開始還不解這是為啥,但很快就有不少人臉色大變。
中國漢代就有坩堝,但有技術跟有理論是兩碼事,更不是能傳承推廣。
這年頭各家技藝嚴防死守,還搞傳男不傳女的把戲,當徒弟都未必能學到真本事。
徐幼薇師姐是學制器的,嬌滴滴的小姐姐對威力巨大的法器法寶有某種痴迷。
可等她真的開始學,發現這行要天天跟高溫打交道,煙燻火燎,又累又辛苦,還格外複雜。
學了幾年後,幼薇師姐每天都想哭了。這行就像打鐵,根本不適合女生,她想改行學醫學丹藥只是周青峰那裡會放過這『專業人才』,愣是抄了一堆土法冶煉的書給幼薇師姐,並將粘土石墨增堝作為突破點。
對了,還要找個木匠和泥瓦匠來解決水力風箱、坩堝爐、耐火磚,保溫室。
這些技術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沒有理論指導,光靠腦子想是沒法想出來的。
幼薇師姐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玩泥巴般弄出來的幾個石墨粘土坩堝居然真的能把廉價的滲碳鐵料煉成鋼。
但相比鐵匠的千錘百鍊,坩堝煉鋼可省事多了,而且產量並不低。
「大夥來看看,這鋼口咋樣?」周青峰示意把鍾阿四把錘子給其他人。
地面上的土疙瘩,確切說是一塊不規則的鋼錠。
好些常年幹活的青壯看著瘦,力氣卻實在不小,可捶了半天連塊印子都沒留下,叫人噴噴稱奇。
等大夥確認鋼錠質量,鍾阿四就開始四下低語,描述這鋼錠是怎麼來的,物料多少,人工多少,售價能到多少。
能圍在老樹下的都是各村的頭面人物,很自然的懂如何算計。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會明白這煉鋼的手藝特別來錢。
特別是如今亂世,打造兵器甲冑可是穩賺不賠的營生,學會了便是一輩子吃喝不愁。
對大多數窮苦人家來說,你說什麼修仙,他們根本聽不懂,肚子都吃不飽,也不會有那等奢望近十幾天,周青峰有種感覺,七八個村子的居民跟他的關係還不夠緊密。
提供醫療服務,大夥深表感激;收徒給條出路,大夥覺著至少是五年十年後才能看到收益。
對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苦人而言,他們在感激之餘很快就會冷靜下來,該幹嘛幹嘛,生活一切如常。
但打鐵就不一樣。
這是實實在在給條活命的路子,看得見摸得著的紮實手藝,證明跟隨周青峰能在短時間獲得收益,不需要苦熬十年八年。
等拋出了足夠的利益誘餌,他才說出自己想要的,「各位老少爺們,這大冷天的把你們喊來,
就為兩個事。
一個呢,我想建個自己的莊子,位置就選在之前因為鬧大肚子病而荒廢的村子。
大家別怕,大肚子病是可以治的。得病的緣由和治病的法子,我也講過很多次。
建莊子的錢,我自己出。營造的人手呢,我自己雇。
我打算在莊子裡弄個鐵工作坊,專門打制鐵器,四下販賣。這生意的利有多大,想來大傢伙都清楚。
只要能把作坊辦起來,我保證幹活的人天天能吃飽飯,隔三差五吃上肉,個個能討上媳婦。「
周青峰之所以有如此規劃,實在是他太需要一個自己的地盤了。
就近半個月,他走了七八個村子,等於上門搞扶貧,刷功德,漲聲望。但是.....
居然有刁民不領情,覺著太虛觀的道爺肯定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背後一定有陰謀詭計要害自己。
也是他腦子轉的很快,與其討好別人,不如讓別人主動來求自己。他要建個模範村,收容走投無路之人為己所用。
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啥都好說。
這想法過於宏大,以至於各家村老有點懵逼。鍾老四在底下附和一聲:「跟著神仙道爺干,咱天天討媳婦。」
這話聽著誇張,引來一通鬨笑。
現場氣氛歡快些,大夥覺著能天天吃飽飯就很是好日子了,天天討媳婦,那不開玩笑麼。
「不過要把我這莊子辦起來,還得各位老少爺們出把力。」周青峰把話頓了頓,先讓眾人頭腦冷靜點,思量思量。
果然有人耐不住的開口問道:「道爺是想要我們出多少錢?」
「你們一個個窮的苦哈哈的,全家就一條褲子,誰出門誰穿,能給我出什麼錢?」周青峰故作不屑。
又是一通自嘲的鬨笑,開口問的哪位汕汕不已。大夥心裡也跟著安心一一隻要不出錢,頂多出力,這倒不是難事。
「我要蓋莊子,要辦作坊,至少得花上千兩銀子。這錢給誰賺不是賺,我就想著諸位老少爺們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
「道爺要建莊子,我們自然願意來幫忙,管飯就行。」
「銀錢麼,道爺於我等有恩,看著給就行,肯定不會虧了咱。」」
眾人嘻嘻哈哈的,言語熱切,總算放下所有戒心,被激發了主動性,搶著要幹活。
周青峰這時才說道:「這又要先辦第二件事,我師尊妙玉陷在蘇州一帶,不知去向。
我得把她找回來,才有心思花錢建莊子,建鐵工作坊,招募各位幹活發財。
我明個就要去蘇州,只是現在蘇松一帶亂的很,不知那邊情形。
誰能幫上些忙,等把師尊尋回來,我就優先雇他幹活,他家的子弟就優先進鐵工作坊賺大錢。」
一聽這要求,眾人徹底放下心來一一不就是帶個路,找個關係的事麼,這能難倒誰?
「有誰知道「德公」這號人嗎?」
「有誰在蘇州一帶有親戚朋友的?」
「誰能跟我說說蘇松一帶的地頭蛇都有哪幾家?」
幾個問題一提,底下人嗡嗡的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周青峰的目光來回掃視一一那些大嘴巴的往往啥都不知道,倒是眼神飄忽,嘴巴緊的可能知道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