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川蹲了下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把瓷磚給撬開了，小刀是他向江戚要來防身的。
撬開瓷磚之後，陳明川看到瓷磚底下放著一個木盒子，然而打開木盒子他看到的卻不是病人檔案，而是一道血紅色的符紙！
一陣風吹過，辦公室灰色的窗簾被吹了起來，陳明川感覺有人趴在他的身後朝他吹了一口氣。
冰冷的吐息讓陳明川的身體完全僵硬了。
陳明川突然腦袋一昏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清醒過來，面前的紅色符紙已經變成了碎紙片。
陳明川心裡咯噔一下，他可能遇到鬼了，而且這鬼還附了他的身把這張疑似鎮壓鬼魂的符紙給撕爛了。
陳明川問了系統時間，他只暈了五分鐘。
鬼剛才沒有殺他，要麼力量不夠要麼對他沒有惡意。陳明川想起了來療養院第一天系統說的話，這個世界的鬼遵循冤有頭債有主定律，所以他不用擔心會被鬼殺死。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距離散會時間還有一會兒，陳明川打算繼續找病人檔案。
系統這時候出聲了，「柜子。」
柜子？陳明川看向了書櫃，他已經檢查過了。
不過這柜子確實有些不對，它的底很厚，起碼有六七厘米。
陳明川蹲到了柜子面前，他用手敲了敲，聽聲音像是實心的。
找准柜子的縫隙，陳明川用刀撬了一下，砰的一聲柜子底部開了，裡面堆滿了檔案。
從左到右一共堆了十沓檔案，根據年份來放。
第一沓年代最久遠，是二十多年前的。陳明川的檔案被放在第十沓的頂層。
來不及細看，陳明川打開了檔案，用微型攝像機把它們的內容都給拍了下來。
耳麥里突然傳來了聲音，「劉醫生，你要去院長辦公室嗎？」
「啊，對，院長剛才不是有事離開醫院了嗎？他讓我去辦公室給他拿點東西。」
陳明川心中一驚，還好他已經把東西拍完了。
把檔案還原之後，陳明川盯著地上裝符紙的盒子和已經碎掉的符紙，眼神有些無奈。
——
江戚和劉正民並肩走著，「劉醫生，去哪裡？」
劉正民腳步沒有停下，「剛才散會院長讓我去拿點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江戚笑了笑，「劉醫生不介意的話，下了班就坐我的車走，市中心新開了一家餐廳，我請劉醫生吃個飯。」
劉正民沒有多想，「行啊，我就不推辭了，下次我請你。」
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江戚眉頭微蹙，眼神有些深沉，陳明川究竟接收到消息沒有，離開了沒有？
「咳……」江戚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聲音還有些大。
正在拿鑰匙開門的劉正民扭頭說：「江醫生病了？」
江戚有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小感冒而已。」
劉正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讓江戚在外面等著，透過門縫江戚沒有看到裡面有陳明川，辦公室的所有東西也是整潔的。
幾分鐘過後劉正民拿著三四個檔案袋出來了，還把門給鎖上了。
「走吧，江醫生。」
江戚鬆了一口氣，和劉正民一起離開了二樓。
此刻，陳明川站在窗台上，差點腿都軟了。
收拾好辦公室後，劉正民的腳步聲已經接近了，陳明川根本沒有時間離開，他只能翻窗站在了窗台上。
窗台只有五六厘米，稍有不慎就摔下去了。
進療養院的時候，劉正民說這裡除了一棟主樓之外，後面還有一處雜物間。
陳明川垂眼看著不遠處低矮的房子，那裡應該就是劉正民口中被殺人瘋子盯著的雜物間了。
療養院有一個殺過人的瘋子把這雜物間當成了自己的家，不許別人靠近。
可現在陳明川沒有看見殺人的瘋子，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總覺得這雜物間看著陰森森的，紅色的屋頂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像是下一刻就會有一隻鬼蹦出來。
等外面傳來關門聲之後，陳明川才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剛才江戚和劉正民的談話他聽到了，所以微型相機裡面的內容只有等到明天才能和江戚一起聊了。
回到房間不久，陳明川看到文敏進來了。
「文姐你怎麼來了？」
文敏問：「你不是上廁所嗎？去了這麼久，怎麼又在房間裡？」
「文姐在找我？我上完廁所有點困就回房間了，這幾天總是很困。」
文敏臉色緩和了不少，「要多出去運動，不然你的身體會越來越不好，馬上就十一月了，天氣冷還容易感冒。」
「謝謝文姐關心。」
文敏很快離開了，還幫陳明川關上了門。
療養院的病患不算少，超過了接近兩百人，醫護人員是肯定不夠用的，但是文敏卻像很閒一樣總是盯著陳明川。
原主父親一個月就交那麼幾千塊，陳明川卻享受了被醫生護士同時關照的待遇。
陳明川可以肯定，自己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被林天翔給盯上了，所以才會這麼特殊關照他。
第二天下午陳明川才見到了江戚，江戚還是以心理疏導為由把陳明川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關上門，陳明川說：「東西我拍到了。」
江戚沒有先問照片的事，而是指了指桌上的袋子，「烤肉，吃吧。」
陳明川忍不住笑了笑，他打開袋子看到了一個打包盒，盒子裡裝著烤好的烤肉。
一邊吃東西，陳明川一邊說：「內容我還沒來得及看，我懷疑我的房間裡有監控，所以沒敢在房間裡看。」
江戚點了點頭，「前幾天我暗地裡打探了一下，不止你一個人覺得療養院鬧鬼，309的劉冰還有401的程可都說過鬧鬼，其中劉冰是最嚴重的。」
陳明川吃了一塊烤五花肉又喝了一口可樂，「我們三個身上肯定有共同點，你看出什麼了沒？」
江戚坐在陳明川旁邊，眼神落在陳明川的嘴巴上，看到了辣椒。
從辦公桌上抽了一張紙，江戚把紙遞給了陳明川。
「擦擦嘴。」
陳明川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然後他聽到江戚說：「劉冰24歲，患有精神分裂和雙向情感障礙，曾經在首都醫院治療過，送到療養院的時候病已經好了很多，不過住了三個月之後病情加重。
程可25歲，患有妄想症和睡眠障礙，入院半年病情加重。」
頓了頓，江戚說：「你的症狀比他們輕很多，我覺得你們三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年輕，療養院低於三十的患者只有十幾個。還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