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行只好笑著勸道:
「前輩,就當給晚輩一個面子,走一趟。」
李玄天轉頭看了他一眼,笑問道:
「你小子就不怕他把咱一鍋端了?」
許知行笑著搖了搖頭。
「以大周天子的遠見,倒不至於做這般自掘墳墓之事。」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說道:
「再說了,就算是有大周千年國運輔助,您老爺子若不是顧念天下蒼生,也未必能難為得了您吧?」
這句話算是說到李玄天心坎上了。
老頭子輕輕一笑,哼了聲。
「行吧,那就給你個面子。」
許知行拱手笑道:
「前輩心胸可納寰宇,晚輩敬佩。」
李玄天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老頭子我就是個記仇的人。」
說罷,李玄天便直接御風而起,轉瞬間消失不見。
許知行笑了笑,看向葉淵輕聲道:
「葉兄,我們也去吧...」
葉淵似乎還在愣神,聽到許知行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他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隨後向中天州而去。
許知行輕輕嘆了口氣,深吸了口氣,天地元氣蜂擁而至。
隨後也化虹而去。
中天州,大周京都,皇城內天子忽然下令,朝天宮外戒嚴,任何人但凡敢靠近半步,斬立決。
就連天子貼身太監余福余公公都被趕出了朝天宮外。
和新任禁軍統領蘇明哲一起,帶兵守在宮門外,不敢有半點疏忽。
有入宮覲見的大臣好奇朝天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要向蘇明哲和余公公打聽情況,卻被兩人直接冷眼相待。
一時間,京中議論紛紛,但卻沒有人再敢入宮求證。
其實蘇明哲和余公公同樣是一頭霧水。
朝天宮裡只有天子一人,而朝天宮平日裡很少啟用,他們也不知道天子在裡面幹什麼。
直到天色漸晚,天邊已經是紅霞漫天,蘇明哲和余福同時抬頭看向天空,這兩位一品高手沒來由的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壓抑感。
可是就算是以他們的眼力,卻也依然看不到任何異樣。
蘇明哲和余福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抹駭然。
雖然感覺不到,也看不到。
但他們知道,絕對是有什麼極其強大的存在進入了朝天宮內。
而讓他們都感覺極其強大的存在,那就只有那人間仙人,超一品的大宗師了。
念及於此,兩人不由得更加慎重。
大宗師蒞臨皇城朝天宮,必定是有非比尋常的事發生。
至於需不需要他們進去護駕,這完全不是他們考慮的事。
他們的職責只是守好宮門即可。
此時在,朝天宮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先後三道流光從九天而落,停在了朝天宮內的大殿門口。
而大周天子以及那位黑袍人,卻早已在殿門口等候多時。
一身黑金龍袍的大周天子上前一步,拱手躬身道:
「大周皇帝蕭天策,恭迎三位仙人駕臨。」
李玄天看了他一眼,輕哼了聲,直接從天子身邊走過,進入了大殿內。
葉淵則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唯有許知行笑著向天子抱拳回禮。
「陛下,好久不見。」
天子微微一笑,看了眼許知行花白的頭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便笑道:
「先生,好久不見,快裡面請。」
許知行走入大殿,看見大殿中央已經擺上了一張圓桌,圓桌邊上放著四把椅子。
而李玄天此時已經坐在了那把居中向南的椅子上,老神在在。
葉淵也沒有半點遲疑,坐在了李玄天的左手邊第一個椅子上。
大周天子見此並沒有半點不滿,而是引著許知行坐在了李玄天右手邊的第一個椅子上。
那位黑袍人見所有人落座後,這才在葉淵身邊坐下。
大周天子沒有著急落座,而是向中間座位上的李玄天拱手笑道:
「李前輩,多年未見,您老依舊是風采依舊。」
李玄天淡淡瞥了他一眼,回道:
「還死不了,怎麼?還想用大周國運來壓我?」
天子輕笑一聲,道:
「前輩言重了,上一次前輩來,一言不合就要掀了我大周皇城,迫於無奈,這才讓不得已向前輩出手。」
說罷,堂堂大周天子,天下共主,竟然親自提起桌子上的酒壺給李玄天斟滿一杯酒道:
「上一次前輩走得匆忙,晚輩還沒來得及向前輩道歉,今日趁這個機會,晚輩特向前輩陪一杯酒,還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
李玄天看了眼天子手中酒杯,正要說話,卻感受到許知行投來的目光。
隨後癟了癟嘴,一臉不情願的接下了天子手中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許知行不由得笑道:
「李前輩不愧為九州第一仙人,實乃我輩楷模。」
天子也跟著附和道:
「不錯,有李前輩在,九州才能永享安寧...」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逗小孩呢?廢話這麼多...」
李玄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了兩人的一唱一和。
天子與許知行相視而笑,沒再繼續說話。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揭過了。
李玄天又灌了一口酒,隨後敲了敲桌子道:
「說說吧,這件事怎麼看?」
隨後又看向許知行,伸手指著天子說道:
「你不是有很多疑問嗎?正好,他也知道一些事,問吧,咱們綜合一下所知,也好應對。」
許知行點了點頭,看向李玄天,問出了那個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同樣也是困住了大荒劍仙葉淵心境的最大的一個秘密。
許知行坐直了身子,語氣平靜地問道:
「前輩,這九州天下八百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天地四方,為何就連地仙也飛不出去?
難道,九州真的是一個牢籠?」